终笺：白云堆里拾青槐（完）

　　其实我不太想写这章文的。不是因为凑够了字数。我从不屑于“裹脚布”。
　　我的原因说起来让人哭笑不得：今年相识的女网友竟然任性地要我在“后记”（好吧，这个也算后记——只是绝了种的那种极端后记）里把中老年大叔给撩拨一顿——啊？？？你确定？
　　妹妹，我敢跟你打赌——这章绝必不允通过。
　　且不说我的这部自传受尽磨难（好吧，其实也就两三个小摩擦——感谢主编的善意纵容）；再者云：初来乍到（江山文学），我怎么敢去肆意展现自己的低俗行为呢？
　　尽管我一向坦诚相见（自离开学堂以后），除了银行卡等类密码不会告知别人以外——其他的都不需要刻意掩饰。
　　但不代表:我真的就能鼓起勇气（说是“忘记过去”更为贴切）去缠困一个（或一类）与自己萍水相逢的人。
　　我是放荡的。同时，我也是挣扎的。
　　我忘不了那个消失了一年多的“东北大叔”。
　　以前，我非常渴望得到他的肉体（就像文中葛遥对葛延那般）——再不济也得把他身上各部位的毛发剪削一撮放进自己的花纹锦囊里。
　　现在，我只希望他还健全地生活在这世道上（生活在黑龙江那个很靠北的城市中）——我已经逐步忘却他对我释放过的“语言”伤害了。
　　所以，yuki（女网友的QQ网名），恕我不能完成你的这个“腐女”期愿。
　　我已经走在“性”的这条荆棘黑道上愈深越险——我不能继续在“精神上”蒙蔽自己的初心。
　　除了你，还有那些抑郁群里的混乱男女们——可能都会认为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道徒”者吧。
　　可是就在今天（2020年4月9号的这天），我去见了一个本地56岁老男人后:我发现我终于厌倦了——噢！不对。我应该是从来不热衷于这些。
　　你总说:人生漫长，别怕等不到良君柔握。可我倒觉得：与其流桎于乏味的世俗群体，倒不如多捯饬几盆花草来得惬意。
　　至少……那都是真诚的，不是吗？
　　我已经不需要别人来对我的外貌评头论足了，或美或丑都是红粉骷髅：岂堪一击。
　　我也不需要别人“旁敲侧击”式地来对我进行宽慰——人情债实在太难还了。
　　现在，当前，我的首要目标是：回到哈尔滨，回到那个充满着梦的“故国家园”。
　　我在江南呆够了。
　　yuki，我不会告诉你：我是听着“班得瑞”的纯音乐艰难写下这章文字的。
　　我的脑子很森冷，真的——也许明天白天我就会恢复成“放荡”的模样。
　　所以，今晚我务必要趁着这“森冷”的罅隙——好好为这个自传做一次清晰的告别。
　　毕竟……我在去年7月份的那篇后记并没有给交托清楚：但它也是不可或缺的。
　　前天你说：每个人的一生单独拆解来看，其实都是完美丰满的。
　　纵吃海喝时，只想着愉悦自己的胃；忍痛递减时，只想着改善自己的美。
　　啊！当时当刻的那些光景里，“后悔”这词根本就是无法插足的。
　　我慢慢回想着2017年1月12日后的所有能回想起来的日子——突然觉得十分美妙。
　　这“美妙”让我细数起当年（同2017）在北京（昌平区）地下室呆驻过的几个月“号子”风云。
　　也是在那年的六月份，我才开启了本书的第一章（那时候文中提到的姜同学已经自杀了）——为了足够表达我的真诚，我把那封“主使信”揭露出来吧。
　　【亲爱的哥哥：
　　首先请你原谅我这些天的上午，没有给你礼貌的回复。
　　我深感抱歉。但这并不是有意而为。
　　回想起相识的这段日子，你不辞疲倦的每天道早安与晚安，心中甚觉宽慰。
　　它就像一条不疾不徐的河流，缓缓流淌出温热的气息——我想，那应该是属于春日暖阳的气息吧。
　　关于今天的行程，说来夹杂着三喜；一喜是：我去面试了两家销售公司，有家愿意让我加入；二喜是：我把别人欠下的债务讨了回来；三喜是：我找到了小说应有的框架——并且当我认真去撰写这部小说的时候，心里头十分欣跃。
　　这欣跃，让我在洗澡的时候，看到小腿上那些黑点：不再极其厌恶，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成长的印记。
　　这欣跃，也让我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脸上的疙瘩与粗大毛孔：选择了去原谅。
　　是吧，外面的每个人整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有何闲心去关注别人的外在？
　　他们能忍受上司的冷酷压迫，能忍受阳光的毒辣暴晒，去卑微地赚几个苦命钱——那么，你这不算十分严重的脸部瑕疵又能惊起多大的震撼呢？
　　我总是过分又苛刻地去时刻探寻着自己的缺点，并把它无限地放大——以至于把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我为什么是这般鬼样子？
　　外面为啥这么可怕？
　　我该怎么继续未来的道路？
　　我把自己囚禁在牢房里，重复性地思考这些毫无实际意义的问题。然后，变得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沉沦。
　　但这些，有很大的一部分根源，不是因为太闲了吗？
　　看到这里的你，也许会说：对，所以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找一个工作，多接触些正面性的人群。
　　我想，也是。来到北京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我也赞同：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找到工作。找到工作，人就忙碌了，认真了，就没那么多的空当去七想八想。
　　但转而一想，似乎又少了点什么。
　　工作这种东西，没有哪一类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运作的吧？
　　总有……停下的时候吧？
　　那停下来的时候，能确保自己不会乱想？不会突然性陷入心理危机？
　　我认为会。起码对“敏感性”的自己而言。
　　在2015、2016这两年，我都有在老家附近上班——的确，在工作的时候，我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当我下班后，开始坐上公交，一直到上床睡觉的这几个小时间隙，我真的经常性感到难过。
　　这种很随意就令自己感到难过的心理，兴许跟自己的生长环境、人生经历有扯不开的关联。
　　那么，我究其而难过呢？是白天工作的地方，没有聊的来的人——从而感到孤独？
　　是母亲改嫁的这个家里，让我没有归属感——所以心里不安？
　　还是，自己所创建的目标，没有一个能得到实现——所以迷茫消极？
　　我猜，我甚至笃定：最根本的原因，是源于第三个原因——也就是找不到自己的人生价值。
　　站在宏观的角度来看，其实每个人都有他应该被标榜的价值。
　　例如：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仅是分工不同。
　　例如：只要是出于自己付出而得到的物质，都值得被别人尊重。
　　可是寻找人生价值的前提上，不是先让自己感到开心吗？
　　每个人都有一个讨好自己的娱乐方式：例如打游戏、下象棋、甚至赌博与嫖娼。
　　那么反弹到我身上呢？能让我感到开心的是什么？
　　我努力做出回想：除了游戏，好像没有其他值得提起的东西。
　　但遥想下这几年：沉迷游戏的我，并未带给我多少实质性的帮助，反倒是痛苦有增无减。
　　也许是败给了“沉迷”这个词语，所以一切能让你感到开心的东西，都慢慢地变了质？
　　但世间，真不存在“即使沉迷，也能给你带来很大意义”的事情吗？
　　我相信有。上面所说的游戏，也能做到。只是我没有能力驾驭。
　　能驾驭好它的人，即使沉迷，也能通过它开发出新的游戏——或者做一个高收入的职业商人。
　　只是我不行。我沉迷游戏，仅仅是浪费了我太多时间；把其他该做的、或者可以做的，一步步拖沓地没有头绪。
　　例如文字。
　　我是个初中就开始热衷于文字的人。
　　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纸上勾勾写写；也得到了许多同学的支持、与欣赏。
　　在高一时期，因着满腔的热爱，央求母亲给我买了人生的第一台电脑。
　　开始那几天，我的确不辞辛苦地、每天都在那块“文字”土地上默默耕耘——直到签了人生里的第一次“约”。
　　但好景不长。
　　一是网络诱惑太多，二是我自制力不够。
　　导致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迄今为止：未能完成一部圆满的作品。
　　而对于沉迷网游的这几年时间：我除了认识一个好的闺蜜，也没得到其他的什么好处，更多的是满身疮痍。
　　所以，我经常想：假如那个时候，不要老是呆在脏兮兮的家里，接触电脑的辐射，那么我的皮肤是不是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那么我的人生，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
　　但生活不是电影，不可以重来。走过了就是走过了，再怎么抱怨、遗憾、悔恨，都于事无补。
　　现在提下眼前之事吧。
　　前面铺了这么久的垫，无非是想清晰的跟你道明一下：我接下来想做的一个决定。
　　或许你会觉得我不听话，甚至会很想讽刺我——甚至……对我不看好。
　　但我真想完成它。算是活了快21年，给自己的一个承诺、一个礼物。
　　从很久很久之前——可能也没有很久，大概就在几年之前。
　　我想写一部半自传的作品，将自己经过的人生种种、三观与渴望，全部托付给不会言语的文字——希望在文字的海洋里，汲取点难得的温暖。
　　我的确有在做：换了无数个书名，开了无数个开头，使用了无数种手法——写写停停、更更改改，每次总感觉离成功不远的时候——就被几盆冷水兜头而下，浇成了落汤鸡。
　　这几盆冷水是什么呢？是我在现实里找不到的原型。
　　每次在小说里杜撰出几个温暖的人物时，我都为自己感到悲凉、以及讽刺。
　　我甚至害怕：如果真的写完了，万一发现实际世界里找不到一点美好，那该是多么绝望的事情。
　　与其先短暂的感受下美好，再坠入万丈深渊，还不如直面惨淡呢。
　　但我现在真心不再害怕了。这完全出自于我的肺腑之言。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原型——而那个原型就是你。
　　我可以照着你的这个原型，在小说里创造出半个轮廓，然后围绕着它一直写下去。
　　不用担心，灵感戛然而止；因为，你真人就在附近的世界里。
　　我从前从不相信：我的世界会存在一个温暖的人。即使是闺蜜、大叔这两个可以称呼为正能量的人，也只是口头上对你进行教育——没有一个做出实际性行动。
　　只有你，唯有你——穿过阴雨雾霾，穿过荆棘沼泽，站在夕阳的面前对我招手说：“我愿意拯救你。”
　　你也不必担心我的生存问题：我从去年那个人那里讨回了八百块钱的债务，够我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你也不必担心我的写作问题：因为按照如今的状态，只需十几日的光阴。
　　所以，敬请期待吧，相信我一次。
　　也许你不会理解一个热爱文字的人的心理，但你应该明白任何一个人认真地、疯狂地、努力地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一个目标时——过程都是极为开心的。
　　希望那个时候的我（收到这份来自自己赠予自己的礼物时的我），能感受到花若盛开、清风自来的泰然感。
　　最后，谢谢你耐心地看完——我这一长段语气不通、错综燎乱的唠嗑之语。
　　我会每天坚持与你道早安与晚安，让你知道我相安无事——值得被称呼为“小家伙”。
　　我也确信：完成这个目标后，我更能有所勇气，去面对工作上的问题。
　　更能在别人与你交谈的时候，有能拿出来摆显的谈资。】
　　yuki，当你阅读完这封“主使信”的时候，有何感想呢？我在看它的时候（我已经第三次看了），心里的味道感觉有些复杂。
　　诚然说，我违约了三年前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任务；但同时，我也守约了——因为我在死之前，满足了自己的夙愿。
　　虽然过程很冗漫（那个被我唤作“哥哥”的人看了信后，只说了句：写得很好，但是还是得先找工作），但也很幸运（没有了俗气的“假暖男”，起码还有大叔的误导让我“才思间涌”）。
　　我很开心，带着自豪感的开心。
　　我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拼命地在现实中渴求温暖的原型——因为我现在拥有了“葛延”呀！
　　他是完完全全独立出来的一个角色：不是那个“没有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的“伪善哥哥”（实话告诉你吧，他当初邀约我和姜同学一块去北京学习IP，是有着肉体交易的：他希望我和他成为固定朋友），也不是那个问我“几手货”的东北大叔（尽管第三章以外的情节全依赖于他这个原型，但是番外二里的内容是在他伤害我以后才爆发出来的）。
　　由此，我才敢确信：角色本就拥有他玄奥的灵魂色彩——作为作者的我们，只消利用文字来转达他的呼吁。
　　至于其他……顺其自然便好。过分追求进度，只会丢失本来的纯粹与鲜活。
　　好了，yuki。我想我听不下去“班得瑞”的纯音乐了——这些个纯音乐差点把我要说的一些“废话”给耽搁了！
　　言归正传，鄙人还是蛮欣慰遇到“江山”这位严肃而又内敛的竹林倔士的——在这个物欲横流、大兴裹脚的扭曲时代，能够推崇散文、诗歌类的“抒情作品”：实属难得。
　　当然了，最欣慰还是的是这个里面东三省的人占多数——历时有种“无以形容”的亲切感。
　　姑且把这种“无以形容”定固为“白云堆里拾青槐”吧！
　　不过，这个“白云”在鄙人这里演变成了贬义词——它把网络装裱为虚浮而又沉厚的重重关卡，另人难以掘探到符合自己的定位。
　　而青槐呢？就是这些重重关卡里蒙幸拾到的鲜嫩树枝。
　　它是跳跃的，沾土便活的——不同于“来时无踪影，去时无穷已”的牵线死物。
　　文学，亦如此。
　　同样在今天的白天，男闺蜜告诉我：“百度、爱奇艺都遭殃了，又变得更加紧张了！”
　　这的确是一个影响文学发展的因素。
　　可是，这并不是最关键的那个因素。
　　早些年前网络刚初始的时候，大把的体会——不还是很多人看别人写什么就跟着写什么吗？
　　打个外行的比方：学驾驶。
　　我和男闺蜜曾讨论：像我们这样心不在焉、六神无主的人——学会了车，只会害人害己。
　　说到底，还是因为“物质文明”作祟吧。
　　所以，这才对“江山”格外地另眼相看。在这里：没有千篇一律的媚俗男女封面；没有动辄上百万字的絮絮叨叨；没有水漫金山的求访广告（偶尔碰到了，也会踢销账号）；没有商业化的交易长评。
　　只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点即使不是灵长类，也会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