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但愿连暝不复曙>第十七章: 荼靡落尽将春了,承夏的裙儿候伊飘

第十七章: 荼靡落尽将春了,承夏的裙儿候伊飘

作品名称:但愿连暝不复曙      作者:黛梳      发布时间:2020-04-06 09:05:04      字数:6961

  “会回来吧?”离梦前,可怜儿见的乖巧松子,眨巴着铜铃眼、目光纯真地期探着我。
  “当然。”这次,我没感到任丝任毫(因放谎而产生)的愧疚感——吾心当妥预,恋恋几歌还。
  “我怎么舍得挣开我的小萝莉。”末了,我终是决绝地稍使力捏弄两下她的脸庞。
  “老地方见!”她向我挥手道别。
  下一回……下一回相逢,应否篆刻复归眸?
  恐怕……结果该是难料究何吧……
  “葛遥——葛遥——”愣怔间(梦中),恰有明朗清脆的昔年女声兜进耳蜗——顺势兜乱掉我原酿酝好的余悸。
  “荆梓?”满膛惊吓勿言而喻——好一厢错乱综杂的诡谲梦魇。
  “是我。”彼时,她穿着鹅黄状的英式洋裙装,直教人感叹之余催生艳羡。
  “真美!”同四个多月前那般的美。
  “你相信现在是春天吗?”她示意我观察四周——杨榆并烁,整座异城皆为绿叶摩挲的窸窣声。
  似风铃骤响于午后闲凉,似海湾昵打在粉色沙岸。
  “可是今年的春天不是早就过去了吗?”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她置气般皱起眉头,刹有勾忆往曾“歌暖花铭”之貌。
  尽管这“往曾”仅仅持续到未足五个月而已……
  “今日该得有人自惭形秽了!”彼时,2016年5月4号的这天,我与荆梓会晤在T城咖啡厅一角——时光、抑或周常,全然辄固于小鎏暂憩。
  “你哟,就是太过实诚。瞧瞧我,脸上可是涂了不少面粉呐——”
  “呵哈——”偶(台湾口音,意为我)负禁失笑,“非也非也,吾只是觉得稍显累赘。”
  诚然,不光是小小的化妆品;还包括手表、手镯、以及项链耳环和裤腰带,都可算作为一种浮世之赘。
  我愿(唯愿)离开的那一晌光阴间,能自主选择褪去铅华与缥饰——赤身赤足,毛发遵循。
  不掺零星半点,干脆如胎前。
  “没事,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化妆——而且我现在也没必要为谁化妆。”后半句简直耐人寻境。
  接下言才知:早前那个勉强称为小康的三口之家,如今已进一步跃升为中产阶级。
  “一代拆,三代财。”我少有地奉承她一句。
  “想多了——未来可期而不可期人。”她作势轻摆几下脖颈,足貌有洞穿秋水之神预。
  未来可期,而不可期人?
  这到底所谓何意呢?囫囵掰忌,愚翁倒阱。
  复否复否。应是良辰皆虚设。
  “可现在……不还算挺好的吗?偶不知言可欠妥,偶只看重当下。
  至于遥远的以后?那终究只是遥远的以后。
  我不屑、也没动力模仿雄鹰瞰世:“难道你还想运筹帷幄,决胜于千年之外吗?”
  “咳咳咳……”对方顿觉汗颜,“我只是无法确定未来的转向——”
  “这世上没有谁是可以一眼洞穿自己的人生的。”我忙不迭地岔断道,“每一个人的生命迹象都是秉循着时移事易的不法准则。”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葛遥……”她嗫嚅着轻喊着我的姓名,“我突然有个鬼魅的想法——到底是你抑郁还是我抑郁呢?”
  “啊!我可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有所抑郁。”偶在心底大肆反对一声。
  那不过是俗人间可笑的伪编罢了。
  “瞧你这金句连连的,完全不像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毫无错碓,彼君敢言之深切切。
  正道刺吾心肺,无以同赞其加:“病的不是我,是浮生。”
  “唉——话说你……怎么今年才想到来找我?”猝然间,对方却满含神疑,定珠转沄。
  既岔断,偶也不便回磨,顺势熏酌:“真情不怕久晚,吾愿等你风凉。”
  “嗯。好喜欢这个回答。真棒。”四个多月前的荆梓,宛若如尘间词话。
  但现今,也许真的在往“词话”靠拢……
  “荼靡落尽将春了,承夏的裙儿候伊飘。”这就是约定。
  ——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所以我才赶来赴约了。”光年叉交处,仿龄如旧之二九少女满屏笑脸滢滢。
  “可你说:若到那时,定会换一种风格。”我回想起往曾(2016年5月4号)她边舔着甜筒,边煞有介划地憧憬样。
  “洛丽塔!”下一秒,姐妹俩异口同声(与往曾的契合别无二致)。
  “哈哈哈哈哈——”想必是听到了桩莫大笑话,她诚心缥饰许久的淑女模样——顷刻间轰然塌陷。
  “你这茬虎妞子!”我强忍着笑意顾看周薹(往曾是顾看咖啡厅里的人群),“真不嫌膈应。”
  “俺就这脾性!”她装熊状坠身戳地(往曾是正直身子坐在咖啡厅椅子上),“不喜也没办法。”
  “瞧你说的。”我也跟着戳地,“我们可是好闺蜜。”
  “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呢?”
  奈何荆姑娘她不信:“得了吧,就你这色心——早被那个照哥哥迷得神魂颠倒了吧(往曾是说:来T城呆个三五月的,早就被人捆上香床了)!”
  “吾只觉冤枉。”我哀声回道,“这莫须有的罪名压在胸口上简直喘不过气。”
  “等你以后真正让压的时候,你窃喜都来不及呢。”听此,对方不但不进行宽慰,反而伺机再补一刀。
  我的好姐妹啊——真是我的好姐妹。
  “我料想自个不会有那么一天——”明明周遭芸薹盛茂(往曾是微暖带凉的闲暇室内),我却犹经在极北寒屠,“因为我太渴望自由。”
  而自由的前提便是孤独终老。
  “我也不会。”她循着我的话络予以同道,“没有人愿意忍受一个粗蛮的虎妞子。”
  “但虎妞却因难产而死。”
  说完,顿觉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啊啊啊,你不要介意啊!”
  “我只是太喜欢借鉴了。”
  “海涵!海涵!”我双手并蒂作虔诰状。
  “把你给吓得!”她大手力挥,直刷拉地打掉我的建模,“搞得俺很快就要相夫教子一样。”
  “这么说,你以后也不准备成家咯?”我先是大吃一惊,而后心生慰藉(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我多么够运),“就像当年的张国荣与梅艳芳一样——”
  “如若四十:男未娶,女未嫁;那便往后余生,同舟共济。”
  “那是自然。”她给我粉装了一项巨大的泡沫工程(如复听起,仍不能释怀心中积怨)。
  在这泡沫工程里:我每日轻踩绵按、步步为营,生怕错过任何一闪有关于幸福的画面。
  奈何……奈何好景不长,仅仅维持了四个月。
  四个月后,所有泡沫一厢化成真正的泡沫。
  “你的新朋友,是个阳光开朗的年轻男子。”记得当时,她就这么给我介绍着。
  “我终究不是个男人,无法治愈你悲伤的内心。”她表现出一副黔驴技穷的挫败模样,让人好不同泣。
  啊——我简直欲哭无泪,形同被剥光人皮的isis战利品。
  望着镜中丑陋而又脏污的腐臭躯体,万顷怆痛涌上心头:“这世上的灵长类,我只信两个:一个是葛延,一个是你。”
  “对于你们,不光是俗气的性别之分,更多的是曲向矜客。”
  浮生如梦,万人皆万蚁。纵然秋长夏短,也总有那么一两只流萤显得弥足珍贵。
  虽难逃其客运,但可存几回闻。
  “所以,不要再给我力荐任何男性朋友了!当然,女的也是如此。”
  我已经失去太多,自然也不想重复太多。
  前有爷爷跟黎越,后有葛延与姜生。
  这些痛当其首,过往余恋的尘世偶客们:既是风中血痂,也是定时还瘤。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恨晚秋……
  “好咯!俺还是告诉你吧。现在是2017年的5月4号。”离梦前,荆姑娘闪顿着那片惊艳绝伦的“鹅羽黄”,足像只“身断翅裂”的囚逃鸟儿——拼命翔往高不可探的伟量天穹。
  徒留偶一人,呆戳在原地蔽知所谓。
  2017年……5月4号——为何令人感到格外悚然?
  大脑、躯体,好似不再被主人所掌控——正如同《第一章》里初次会晤“松子”那般。
  我的语言、我的动作,我的心理反应——现在回想起来(尽管依旧处在梦中),只觉背脊发凉。
  荆梓为何选在次年的春末与我相遇?还有今日,怎么就变成了另外一个遥不可及的“久希”日呢?
  明明我不是走在途返老家的过程之中吗?虽然无以道析“昏迷”的意外因由。
  但至少——“晚秋”也不会流逝得这么迅速啊……
  “醒了吗?”此时场景置换,方才可见的杨榆与芸薹绝复再来——整个世界貌似回到了最初,徒留下熊熊烈火。
  如光之火,如火之光。
  “是谁?是谁?你是谁?”像是倚傍金乌般,眼前之影晃得我两眼发浑,“荆梓你还没有走对吗?”
  诚然,除了荆梓,我实在想象不出还有谁的模样能让我在梦境里百般寻苦——毕竟,不久前的她已翔入广袤的繁厚云层。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光芒次第增强,早该不是简简单单的灼眼之痛。
  “葛延你来找我了吗?”我遽然惊觉到:某棵矜贵的北国绿榕树——也已转化为宽鹏利喙的巨型狮鸷。
  “你要的洛丽塔,俺已经收到货了。”又是这个声音!
  已经是第三次了,为何我却窥探不到来自何人?
  更为憋屈的是:我问得再怎么激烈,也得不到一个“子”回应。
  “我这就拿来给你过下目。”第四次了。人声开始变得古远,轻袅到未曾摄听。
  消逝,抑或暂离。
  “……”第五次只剩下蚁走声。
  “哗啦——哗啦——咣啷——咣啷……”第六次的声音着实奇怪。
  有生之年,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奇怪的声响。
  我想告诉别人我很害怕。但我想,断然得不到任何生效的回应。
  天降大任于归人也,必先毁其筋骨,坠裁其心,而后——葬羽成灰。
  既于此,那就选择认命吧!盘重而又冰冷的镣铐即将使我五花大绑,任凭宰割——我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
  真的。我从来不知道“遗憾”所谓何意。
  记忆里,那些支翎碎羽与残垣断壁,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弥足珍贵。
  想想倒也是句废话。任何人处在弥留之际,都是那么的……孱弱无力。
  何况我。何况这卑微无用的我。
  “来呀!快把我带走呀!”我冲着满厢火海蓄意挑衅,“就让我死在这诡谲的梦魇里呀!”
  网上曾热火朝天地讨论过一个“丛林”问题:当人独自在野外碰到下山的老虎,该如何作办?
  答案拍案叫绝:用最肮脏的语句、用最大限度的分贝,对着老虎破口大骂——这样死的时候会饱有尊严。
  所以,为了维护我那敏感的尊严,我势必做好了嘴硬的挣扎:“麻溜点儿,阎罗的两只废物走狗!”
  “咣啷——咣啷——”果真是要来了吗?那听而生惧的桎梏声——不!再晚一些,再晚一些——我只想搞清楚前五次的声源发自何者。
  “小丫头,快跑!”混沌之际,不知谁人替我挡下了那对瘆人的索命条具——就像曾经“医师”替“医师”躲避野怪的追击一般……
  医师——那是网游《倩女幽魂》里的一个法术职业。
  初步结识这款游戏是在2012年末——也就是葛延离去没多久的某一天。
  原本,我只是想寻找一个叫做“侠客”的角色——因为葛延有着一个中年侠客梦。
  我的行为是那般的幼稚——可也只能这样幼稚。
  但这种幼稚,并没有让我去深玩“侠客”这个角色——我只要远远看着他(指固定在游戏里的npc)就好了。
  远远地从自己门派迁走到他的门派——来来返返,不辞累倦。
  直到有一天,被另一个医师打破。
  这个医师便是荆梓。
  “你从来不参加活动或者副本吗?”荆梓在游戏里耍着“轻功”上窜下跳,“还是说,跟游戏里哪个小哥哥闹掰了?”
  “没有。”我用角色操作着“摇头”动作,“我只是在等一个大叔归来。”
  “他去了哪里?”荆梓发了个“好奇”的表情。
  “该是去了T城。”我说着自己都不愿信的谎话。
  “我就住在T城,要不要我帮你调查出来?”
  “不了不了!”我忙不迭地回绝着——她的热情让我过分紧张。
  “那我带你去趟‘广寒宫’吧!”她一把将我抱住,打开“飞行棋”瞬间遁到了目的地。
  “此为游戏中最美的地方。”她向我解释(推荐)道。
  “确实。”因着她的介绍,我开始生起兴趣左顾右看——然后,一个手抖,把技能打到了怪物身上。
  引得那些高级怪物马不停息地追着我砍。
  “快跑!小丫头!”残血之际,荆梓从远程丢放出一片大范围的深绿蘑菇云,“找个冷僻的角落躲着。”
  “那你呢?”逃心虽盛,但也不愿看着她一人单打独斗。
  “我有绝技可以回血。”她自信满满地在头顶上方发出一大串“奋斗”符号。
  然而,事实是她根本没有买绝技。可惜,当时的我愣是傻傻地信了。
  没有绝技的她,其实完全可以凭借她的“手法”慢慢把那群怪物消耗完毕——但好巧不巧的是,被“开红”的挖宝大佬给无情戮杀了。
  所以,我欠她一桩人情——在网络里。
  而现在,我还会忍心在现实中(虽然发生在梦里)欠她一桩人情吗?
  “不!我不跑!”我迈起步伐趋近荆梓,“就让这两只走狗把我这个平阳虎叼给它们的主人制裁吧!”
  “你疯啦?”荆梓恨铁不成钢地怒瞪着我,“你让那两个爱你的男人如何作办?”
  爱我的两个男人?真是可笑。唯一一个爱我的,早就陷进回忆的冢池里了!
  “快用你们的链锁把我拷住吧。”我开始变得沉静,不再蓄有任丝任毫的挑衅,“我急需探往哲学的终点。”
  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去何处?
  很快……便会知道答案。
  “这么快就放弃了吗?”这次的人声显得与众不同(同时撵蹿掉阎罗的两只走狗),但也无法立时断测,“还真是可怜又可恨呢!”
  “你是谁?”我想拜求荆梓来帮我窥探,却发现她静悄悄地没了踪影,“能否现个身?”
  “我是谁并不重要。”对方再次说道,“反正很快你也会将我忘却。”
  “回去吧!凡间还有任务等你来完成。”话毕,耳附之人便消遁无影。
  回去吧。可是如何回去呢?
  我从来没有做过像今日(我连今日到底是什么时间都不敢肯断)这般错综杂乱的诡谲梦魇。
  比起单方面的与“松子”会合,今日所发生的种种实在是把人给折磨得心力交瘁——吾歉谁?因何而歉?要用多久还偿?
  没人告知这个问题的答案,正如同上文所述之哲学三大体素。
  光芒渐聚,光芒渐聚,似聋(盲)人无视他旁——越发猖獗和滚动。
  我被吸入这滚花了的七彩虹桥里地转天旋——如光之火,如火之光——万般熊烈兜头直灌。
  看来……即使躲得过链锁,也注定潜脱不了被焚毁的宿命……
  “丫头片子,你今年几岁啦?”焚烧之初,未及双耳,勉强听清故人话忆。
  “十岁啦。”小男孩怯弱地回答着。
  “嘿嘿嘿,你长大后会变成一只妖精。”老朽笑着向孙儿打趣。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变成妖精。”男孩心身并抗着。
  “妖精多好呀,可以祸害几千年。”老朽力拎住不到百斤的他,“不像你爷爷我,想看着孙儿成家驻业——都成了奢妄。”
  对不起,爷爷。孙儿没能完成你的夙愿。
  那短暂的三百多天相处,是我生命当中为数不多的温暖源泉。
  愿你来生化作常年青,不怨朱颜悲花圃。
  “以后十二中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此时,我的双眼和发丝已经窸窣烧尽,窃听能力却只增不减。
  “让别人误会可不好。”十六岁的葛遥,悲凉且又幸运。
  “怕什么,我就不信全校只有你一个是基佬。”黎越向来以大义凛然而著称,自然也囊括了“性取向”这厢凡尘俗事。
  “但向我这样敢在晨间广播里大肆宣扬的——恐怕整个中国都难找出几个。”第一次,我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自豪。
  “你牛你牛!你可真牛掰了!”课休间,他拉着我的臂膊往厕所方直跑,“快让小生观摩下我们勇士的‘第二春’。”
  “你傻了吧?”我想都不想,一股脑甩掉他的桎梏,“我从不屑于与同性结伴霍淫。”
  “别说你家那位没有见过你的玩意。”见此,他也懒得唆动了,干脆站在原地大展诡辩,“不然你怎么可能对他产生性冲动?”
  对不起,黎越,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你实在太愚笨了。
  五月那天,哥俩儿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却没想到次日凌晨便天人永隔。
  提及柏拉图……吾只觉相形见绌。
  同样,我也衷心希望下一世会如你生前所愿。
  东北榆树不是挺多的嘛?呵呵呵……下一世你就做一株高大而又猛壮的臭榆钱吧。
  就生长在咱哈尔滨。哪儿也别去。
  “蕾丝!你的小说还没结束吗?”荆姑娘来得不早也不晚(已是第三回会晤),趁我全身烧尽,只剩一对无形的佳耳。
  “快了,快了——还差最后三章……”我近乎哭着腔回答。
  “那能来得及吗?”
  “问题是没有时间了,不是吗?”这才是真正的遗憾。因为人是留不住的,但信息却可以久存。
  “不,你还尚存最后一点点机会。”她慰藉含笑,霎时歌暖花姳。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无论怎样,世界终究是个回音谷;一叠一叠,一浪一浪。
  只消大声呼喊。
  “放我走吧!”我朝着所有光圈毕泄掉遗存的全部气力,妄图求得半晌苟且。
  犹切发令般,那些团团围绕的七彩熊光好似会悟样渐次扩散——进而冕化为长达几千米的蝀虹大道。
  “春日自在漫步/天际云转云舒/”脑海(意识)间适时传来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的励志插曲。
  “你我心跳接近/构成完美节奏/”与之交接,浑胖而又臃肿的晚年松子正簸簸跌跌地跑向未知名地。
  在她的背后,是秉循着上帝视角打开故事匣门的男一号“阿笙”。
  这个与她留着相同血脉的同姓侄儿,曾在她笨拙至极的紧关时刻,拼尽嗓门对着她远去的背影大喊一声——松子姑姑!
  “光线玩弄游戏/好似恋人缠绵/”然而她听不见(或者顾不上)任何人的呼唤。因为她有想要寻找的慰藉。
  “春日与君漫步/无暇无忧飞升/飞离众人尘嚣/”她终于找到了。她终于找到了。就在河边的青草地。
  她将它紧紧攥在手中,暗自窃喜。
  “童话般的圣光/所有人齐闪耀/”脚步仍旧忽簸忽拐,但比之前好许太多。
  起码……起码她又重新满血复活了。
  无论是久美(她的亲生妹妹),还是阿惠(狱中好姐儿),她们都是这世上仅存的最后一点力量。
  也是这最后一点力量,才让她勇敢做出了生命当中最高昂也最惋惜的弥世挣扎:“快回去!听到没有!都快点回家!”
  “哈哈哈哈……”孩子们的饥笑声不绝于耳。
  本可不用理会。本可不用理会。
  正如同阿笙在电影尾处感慨过的:“我对上帝一无所知,也没有想过。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上帝存在的话,像姑姑一样:对人欢笑,给人打气,爱别人,自己却总是伤痕累累;那么孤独,完全不擅打扮,傻到透顶。如果上帝就像姑姑那样,那我倒愿意,信仰他。”
  “赋寂静予神采/时间漂浮凝固。”所有所有的黑暗与声响不再那么清透明朗。
  当太阳照常登顶——是重生也是初始。
  “walkingonpasttime.”伸出手臂,伸向空中,紧紧的搂住那颗小星星。
  “walkingonpasttime.”伸出手臂,踮起脚尖,让我们够得到蓝色天空。
  “walkingonpasttime.”缩成小小的一团,和风儿说话吧。
  “walkingonpasttime.”大大地舒展开来,去晒晒太阳吧。
  “walkingonpasttime.”伸出手臂,伸向空中,紧紧搂住那颗小星星。
  “walkingonpasttime.”伸出手臂,踮起脚尖,让我们飞到九霄云外。
  “walkingonpasttime.”肚子饿了要回家咯,伙伴儿们,明天继续相会。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