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创业烦心事 搬迁苦中情

　　有黎佳深的周旋、王鐝子、王丽荣父女的左右逢源，加上黎佳缘、黎海虹兄妹对事业的雄心，对评估预算掌握政策的一丝不苟；很快使财大气粗的王家产业，成了医巫闾山“野生动物放养、狩猎园”、“梨花荡动物养殖放生试验场”、“幽州蜃龙湾开发重建工程”，得以红红火火的初步建成。成了新中国刚成立之初，充分调动民间资源，振兴民族企业的典范。让千疮百孔的旧幽州，呈现了兴旺发展的异彩！这期间财大气粗的王鐝子、王丽荣父女俩、德高望重的海善人海会长、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山里红，在黎佳深地引导筹谋协调下，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王鐝子的企业——“医巫闾山野生动物养殖、狩猎园”、“梨花荡野生家养、禽畜混合驯养实验场”、“蜃龙湾肉食加工批零销售厂”和“原九道弯生、熟肉食销售公司门市楼”等，都成了王氏集团的支柱产业。
　　海善人海三爷的重大投资项目重点，放在了兴建后的“蜃龙湾的楼台亭阁”、“花园游乐园”、“水产计划繁殖捕捞”、新工厂、学校建成；商城、铺面的崛起等等。由于海老板年事已高，他的这些产业完全交给孙女黎海虹，和粉白桃齐幽州的养女齐翠花来经营管理，或者委托原来他的分公司经理们代管经营。
　　女强人山里红买下了原九道弯待拆迁建新搂的、正在营业中的沿着正街的旅店、宾馆、生熟食品店、酒楼等等；并为二赖子李占鳌夫妇俩买了一处“住宅门市”两用楼，由二赖子的妻子黄莲妹经营。山里红企业正在兴起阶段，名义二掌柜仍然是“亲儿子”二赖子李占鳌，实际大权还是掌握在大管家账房先生黎佳深手里。
　　此时的黎佳深，尽管还是山里红企业管家兼账房先生，但是已经明媒正娶了王丽荣，成了王丽荣名副其实的丈夫、王鐝子的乘龙快婿。王鐝子就想让姑爷赶紧来接自己的企业，可是山里红的企业确实离不开黎佳深。同时王丽荣雄心勃勃，权力欲使她更是另有打算，坚持还让黎佳深担当王氏企业的总理事；不能丢下山里红妹妹不管，更不能让那不着调的二赖子李占鳌，在山里红的企业中一手遮天。这里牵涉的事很复杂，只有黎佳深、山里红、王丽荣心里都有数，各怀心事而已。山里红怎么能放走他的主心骨佳深哥哥呢？
　　这天，王丽荣忙里偷闲，悄悄地来到了马丫夫人的房间，进门开口就说：“妈——我有难心事，不知怎么办？请妈妈给我出出主意吧……”
　　“什么事还能难住了我的丽荣丫头？你说给妈听听，看我能不能为我女儿出个主意？”马夫人疑惑地说。
　　“妈，我……我有了……”王丽荣羞怯得难以启齿。
　　“有了？好事呀！我很快就当姥姥了，这是大喜事你愁的是啥呀？”
　　“可是……可是……这孩子不是加深哥哥的，而是……”王丽荣吞吞吐吐地，后面的话就像蚊子嗡嗡。
　　“什么？你说是谁的？你说清楚点……”马丫一下子慌了，焦急地问。
　　“我……我为了把熟食秘诀弄到手，也为了还我前世的孽债，我已经被二赖子糟蹋了，没想到竟怀上了他的种……这可咋办呐？”王丽荣只好把与二赖子的前因后果都哭诉给马丫妈妈听。
　　马丫一听是二赖子的种，心可就揪了起来。她急得在地上转了几个来回，边转边说：“这事要换成别人的都好说，我们可以不吱声，佳深也不会多想，会认为是自己的骨肉。可是……可是二赖子是什么东西呀！他的种也不会是什么好货！我们不能让佳深背这个黑锅，他家祖祖辈辈不着调，他的种也不会是好东西。我们怎能给佳深留一个孽种？让他给二赖子抚养一个祸根哪……”
　　“那可咋办呐？我正是不知所措才来找妈妈……”丽荣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这……当断不断，必遭其乱！做掉！”马丫果断地说。
　　王丽荣还从来没有见过马丫妈妈如此决断的样子，吓得哭了说：“这……这可如何是好哇？”
　　“别害怕！大概有多长时间了？”
　　“也就是两个多月吧……”
　　“好！你等一会儿……”马丫说完进了里屋。不一会出来了，拿出一个纸包，包中有两个颜色不同的中药丸，又倒了一碗蜂蜜水，“你把这两个药丸吞下去！然后喝了这碗蜂蜜水，在我这里睡一觉，你会完好如初，一切都过去了……”
　　看着妈妈严肃的面孔，丽荣机械地接过药丸吞了下去，端起蜂蜜水喝了，只觉得腹中咕噜噜一阵响，便昏睡过去。
　　马夫人给丽荣吃的药丸，实际是两种不同的药，黄色的是打胎药，红色的是大补丹丸。是当年梨花庵主持老尼，为保护那些已经被害的尼姑，专门找老中医秘密研制的。如今除了马夫人以外，已经没处去寻找这东西了。今天把这仅有的两丸药用在女儿身上，实在是万不得已而为之。
　　再说黎佳深与山里红同王鐝子和王丽华一起，交接完熟食老店和旅馆、饭店以后，王鐝子同王丽华就先回去，研究新建的“蜃龙湾生熟肉食加工场”的具体安排了。临走王丽华说：“姐夫你快点回去。听说那加工厂屠宰，完全是现代化流水生产线。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究竟需要多少人、多少设备？还得你拿主意。所以红姐这儿一旦落实了，你就先回去看看指挥一下……”
　　“好好！你先让黎二愣带领他的屠宰班，去熟悉一下环境，有什么事先与你二愣哥商量。过一会你姐到了就好办了……我很快就会过去的。”黎佳深笑着说。
　　“你这二姨妹温柔贤淑，说话不紧不慢，办事卯是卯丁是丁，还真是一把好手。我要有这么个妹妹能帮我一把，我这产业也不至于弄得我手忙脚乱哪！”山里红深有感触地说。
　　“那倒是。自从丽荣几个妹妹与她学做熟食，这二妹妹丽华领悟最快，做的血肠已经不次于二赖子李占鳌了……”黎佳深不假思索地夸自己的二小姨子，“现在她可以独当一面了……”
　　“呃？你对你小姨子关系不错呀！人家都说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屁股。现在你摸到她的屁股了吧？”山里红嬉笑着逗他说。
　　“什么话？竟埋汰人！”山里红的话引起了黎佳深地回忆。那天快要亮的时候，自己睡在丽荣与丽华之间一个被窝的事，不由脸红得像洋柿子。良久突然又说，“哎——你还别说，我还真帮你物色到一个好帮手。”
　　“你说的是谁？如果真行咱出高价钱，把她雇来做我的助手。”山里红对这事很上心。
　　“不用花钱雇，她就在你跟前。”
　　“你说的是谁？难道你想从你的五个小姨子中，帮我找一个助手给我？”
　　“那倒不用。丽荣的动物养殖放生场一开业，光是养殖方面她们姐五个都忙不开，根本没法再抽人出来。”黎佳深满口否决了。又说道，“我看二赖子李占鳌的媳妇黄莲妹，倒是做生意的一快好料。别看她小巧玲珑，但她说话办事一本一眼的，可比你那干儿子二赖子李占鳌强百倍。不妨你可以用她试试，我保险她不会坑你骗你，还会一心一意地帮你管好这个家底……”
　　“嗯——你还别说，还真是块料……你怎么这样了解她？是不是你与她也有一腿？她求你向我说好话了？”山里红审视着黎佳深的表情，笑着说。
　　“你看你又来了！你真把我当成配种的公猪了？我是通过观察，发现她老实能干，办事井井有条，才向你推荐。如果你再瞎猜胡说八道，你就别用她！以后你也别让我给你出主意了。”黎佳深尽管心里生气，但面上还是笑眯眯的。
　　“怎么还真生气了？我不是和你说着玩呢吗？”山里红也觉得自己说话无遮拦了，赶紧又说，“我就用黄莲妹做我的助理，我相信她不会坑害我，更相信我的野男人佳深哥哥对我的一片心……”
　　“这儿还差不多！咱不妨把二赖子占鳌找来问问他，看他有什么想法……”黎佳深诚心诚意的想把二赖子引向正道，自己也好多抽出时间，打理王氏集团的事。
　　“找他那臭无赖干啥？他有什么主见？还不如直接找黄莲妹……”
　　山里红的话还没有说完，二赖子李占鳌就晃悠悠地走来了，接过话头说道：“有什么事找我的黄脸婆？跟我说一声我去安排就行了……我刚从你给我们买的家居、门市两用楼出来，她高兴得不得了，想来谢谢老板呢……”
　　“那你赶快去把她叫来！我有事想跟她商量一下。”山里红用命令的口吻说，让二赖子毫无商量的余地。
　　“好，好！我这就去叫……”二赖子李占鳌只好连连答应，赶紧扭回身向家里走去。很快，二赖子就领着老婆黄莲妹来了。
　　黎佳深一看猥琐的二赖子，身边带着一个小巧玲珑、衣着整齐、端庄典雅的淑女般的、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女人，不由得想起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句，有些发呆了。
　　山里红看佳深哥哥的样子，又看看面前太不般配的二赖子夫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笑了。
　　“干妈大人你好！儿媳给您请安了……”黄莲妹一看见老板山里红，赶紧上前恭恭敬敬地鞠躬说。她听说二赖子跟山里红老板叫“亲妈”，自己也就干脆叫老板“干妈”了。
　　“快……快别这样叫！”山里红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了。见黄莲妹这样恭敬地称呼自己，有些慌神地又说，“快别这样！我那是和占鳌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以后你就叫我红姐姐吧……”
　　“谢谢红姐姐的关照！终于让我有了吃饭的窝了。太谢谢老板红姐姐了……”黄莲妹满脸亲切地说着，笑着。但并没有卑弓屈膝地表现，却是满脸正义，不卑不亢。
　　“正好你们俩口子都来了，我想有个事与你们商量一下。”山里红老板言归正传，看看二赖子李占鳌的表情。又说，“咱们这个货栈由于扩大，管理人员就很欠缺。佳深管家自己家里的事也不少，一时间两头跑就有些忙不过来。所以我请佳深哥哥向我推荐一名助理，帮我管理这摊子生意。他向我推荐你黄莲妹，说你有能力完全可以当好这个老板助理。不知妹妹看这事行不行？”
　　“谢谢老板姐姐和佳深管家看得起我。只是我一个家庭女流之辈，向来没有见过大世面，就怕管理不好，给产业带来损失……”黄莲妹连连向老板和管家称谢，但又谦虚地拒绝着。
　　“你还别坐轿嚎丧不识抬举！你在没嫁给我以前，帮你爸管理的商行，不是条条是道吗？今天用着你了，怎么还拿一把呢？不知好歹的东西！”没等山里红说话，二赖子李占鳌先说话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
　　“你……这……叫什么话？我这不是怕出差错，给红姐造成损失吗？还中说了，你堂堂一个货站的二老板，不能为掌柜的分忧，你丢不丢脸？我再给红姐当助理，你的脸往哪儿放？”黄莲妹几句话怼得二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本来想在外人面前想冲一冲男子汉，没想到黄莲妹的几句话，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管家黎佳深一看这事弄成这样，在心里一阵好笑，赶紧给二赖子李占鳌解围说：“呵呵，呵……二位的话都太冲了！其实吧，占鳌老弟也不是对管理不上心，而是他也一样有他的难处。他不但给咱货栈跑外，上山联系运回山货，还要负责咱熟食部的熟食加工制作。本来这就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不说，还要到咱的关系单位王氏集团，指导和传授熟食制作方法带徒弟。为此对咱货栈疏于管理，是有情可原的。所以我和咱山里红老板一商量，根据咱买卖越做越大，很有必要雇人充实管理队伍，这才想到了黄莲妹。正因为黄莲妹曾经管理过买卖，所以才有意识地，先给二位解决了住房的后顾之忧，这才提出聘请之事……”
　　管家黎佳深的一席话，说得二赖子李占鳌和妻子黄莲妹心里都热乎乎的。黄莲妹不等黎佳深把话说完就接过话头激动地说：“好了佳深哥哥！不用再说了。既然管家哥哥和老板姐姐这样看得起我黄莲妹，那这事我就接下来了！我要在干中学，尽我的最大努力，当好这老板助理。还请二位多多指导，我决不辜负公司对我的期望……”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请莲妹放心，有你当我的助理，我就能少操不少心，咱们的产业也会兴旺发达起来。我不会亏待妹妹，以后咱就像一家人一样……”山里红老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好了，既然这事已经有了眉目了，我看山里红妹妹就带着黄莲妹，先熟悉一下商场环境与业务，商量商量怎样使营业变得更加有条不紊……我得回去一下了。王氏集团的摊子都得重打鼓令开张，一切还都没有现成的规章制度，和人员地安排与编制。这些都让我老岳父和丽荣在等着我拿主意呢……”
　　“好好，好……你快回去吧。”山里红老板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道；黄莲妹眯缝起一双秀目，深情地向佳深管家点点头。
　　二赖子李占鳌听说黎佳深要走了，高兴地说：“你有事快去忙吧！这里有我和我老婆帮忙，什么都不会有问题……”
　　“不是帮忙！要把商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把商场当成自己的家，不能稀里糊涂的了！有什么差错我回来拿你是问！”黎佳深装得很严肃地说。可是还是掩饰不住他那张总也笑不完的脸皮。尽管如此二赖子可是知道黎佳深笑脸后的厉害，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蜃龙湾的王家“生熟肉食加工场”的办公楼中，董事长王鐝子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看着老板桌上的文件和卷宗一筹莫展。不停地嘟囔着：“这这，这……这都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也不回来呀？”
　　“什么事呀？我的泰山老丈人。我这不回来了吗？”正在这时，黎佳深边擦着头上的汗珠，边满面春风地笑着走进来问道。
　　“你可回来了，佳深你要再不回来，可把我急死了。你看这乱摊子可怎么办呐？”王鐝子指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说。
　　“怎么丽荣干啥去了？一直没回来吗？”黎佳深边翻看桌上的文件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