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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小说】追太阳(三十八)

作品名称:追太阳      作者:夏日雨荷      发布时间:2012-08-07 09:42:30      字数:6238

第三十九章:艾拉的家宴

艾拉送完了外卖,回到租屋时,天已黑透了,满天寒星与一地霓虹交相辉映,把一个夜晚的乾坤世界装点的灿烂辉煌。而艾拉的心里却是萧瑟的。一想到秀蕾,她的心就一揪一揪地疼。她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那里高远、深邃、无穷。却怎么都看不明白,究竟是谁如此无情?将这样一颗娇嫩鲜活的生命一点点捏碎呢?
没人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而且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吧?艾拉的眼圈有些湿湿的。她掏出手机,给王龙飞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王龙飞声音愉快地告诉她,自己很好,刚刚老妈喂了他一碗骨头汤呢,还吃了一个海参。电话里,王龙飞又恢复了嬉皮的口吻说:“艾拉,你知道吗?我妈现在当我是一头猪呢,恨不能一口将我吃成个黑铁塔呢。”
艾拉心头一暖,说:“那好啊,天涯哥,我今晚就不过去看你了,那个,那个雨歌阿姨让我去她家!”
“是吗?艾拉,这是好事啊!”王龙飞夸张地大声说。对于艾拉的身世,王龙飞听艾拉说过,所以很希望他们一家相认的。“你早应该去了,毕竟他们是你生命的制造者嘛!”
“可我心里总是有种怪怪的陌生感,很别扭的!”艾拉皱着眉头,有点委屈,还有点小小的忧伤。
“艾拉,别这样吗?去了跟他们多沟通沟通,消除隔膜就会好的。”
“哦!”艾拉答应着,抬眼就看到了雨歌的车,就停在租屋的楼下,不觉对王龙飞说:“天涯哥,不跟你说了,她来了!”
王龙飞“哦”了一声说,“嗯,哎,艾拉,慢着!”
“干嘛?还有事?”
“当然,先亲我一下!”
“切!”艾拉有些哭笑不得,“你可真是的!”说着,一下子挂断了电话,脸也热热地烧起来。
医院里,王龙飞捧着被挂断地手机,愣了半晌,才自言自语地说:“哼,这个丫头,简直是欺负伤病员吗?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
“收拾谁呀?”母亲林罗英拎着一只暖水瓶走进来问。
“没有啊!妈,我爸呢?”王龙飞叉开了话题问。
林罗英细声细气地微笑起来说:“快别提你爸了。”林罗英说:“这次到东北来,看到你的身体恢复的好,儿媳妇也定下了,心里就高兴,一高兴就开始到处走了。今天去看海了,说是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看到这么大的海呢?这会儿正在走廊里跟人家说海的事呢!”
王龙飞也哈哈地笑了,说:“老妈,等过段日子,艾拉把她的店开起来,房子腾出来,装修一下,您和爸就在这儿住下来,好好领略一下这北方的四季风光,跟咱们江南真的不一样的。”
“嗯!”林罗英点头微笑说:“风光的事是小事,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啊!”
“妈,您放心吧,这只是一个意外!”
林罗英坐到儿子的身边,不无担忧地说:“可这一个意外,几乎把妈吓死了!”
王龙飞注视这母亲柔和的眼睛,歉疚地说:“妈,对不起!”
林罗英轻轻抚摸着儿子缠裹着纱布石膏的腿,无限爱怜地说:“嗯,接受!不过,光道歉不行,你要答应妈,以后绝对不能再出这样的险事!”
“嗯!”

艾拉把电动车送到车库,出来时,看见方健站在楼下,不觉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问:“叔叔,是您啊?”
“嗯,你,阿姨她要为你亲手做几样菜,我就来了。”方健明显消瘦了,精神也显得有些萎靡。
“哦,那,那楼上坐一会儿吧!”
“嗯,还是改日吧,今天我什么东西都没买,这样对你爷爷很不恭敬的。”
“没关系,爷爷不会在意这个的!”
“还是改日吧,改日我要好好谢谢老人家的。”
艾拉不再强求说:“那好吧,我要上去告诉爷爷一声,不然他该惦记了。”
“嗯,好吧,我在楼下等你!”
艾拉上楼,那会儿,简捷还没有回来。艾拉告诉爷爷说自己今晚要出去做客,回来的可能要晚点。但却没有说是去哪里?她很怕爷爷知道自己找到了亲生父母,会难过,失落,心里盘算着还是以后再慢慢告诉爷爷吧。
爷爷不明就里,只是嘱咐她,每天都要熬夜,太辛苦,要早点回来休息,艾拉答应了,跑下楼来,坐进方健的车。
方健发动了小车,拐了个弯,上了马路。
汽车在马路上平稳滑行,车里的两个人却都沉默着,空气里有尴尬的味道在弥漫。两个人通过后视镜,彼此偷偷窥视着,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良久,方健才打破了沉默说:“艾拉,听小谢说,你准备扩大经营了?”
“嗯,算是吧!我想租个门市房,一边送外卖,一边经营小吃,这样也算是有了一片自己的根据地了!”提起了小吃店,艾拉有些兴奋。“这样外卖送的不好,还有小吃店的利润,两下可以互补的。”
“嗯,这个设想不错。只是,上次我给你买的那个门市房一直都空置着,你要开小吃店,正好给你用啊,为什么还要出去租房呢?”
“嗯,这个,”艾拉迟疑了一下说:“房子是天涯哥给找的,我去看过了,地点很好。再说,定金都交了,不能反悔的。”
“哦!”方健的脸上掠过一抹失落的表情说:“艾拉,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很独特的女孩,你的自主性特别强,这性格我喜欢。不过呢,我总觉得,我跟你,跟你阿姨亏欠了你很多,那所房子算是给你的补偿吧!我的能力也只能做到此了,希望你能原谅,原谅我们!”
“嗯,叔叔,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们。每个人做出某个决定时,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我只是,只是……”艾拉谨慎地选择着词汇,“或许是因为我们分离得太久了,已经有些不习惯跟你们相处了吧!不过,给我时间,我想我会学着去适应!”
“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叔叔,您别这么说啊!”艾拉有些局促,幸好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别墅小区了。

艾拉一走进屋子,方健就忍不住兴奋地说:“雨歌,艾拉来了!”
雨歌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蔼然地微笑着说:“艾拉,我在做最后一道菜,就好了。”
艾拉客套说:“阿姨,您别费事了,我不挑食的。”
“就好,就好了!”雨歌说着,又匆匆忙忙进了厨房。
艾拉打量着房间,宽敞豪华,米色地板,暖绿色墙壁纸,明亮光洁。景德镇出品的大瓷花瓶里,插着新鲜美丽的百合花,有淡淡幽香弥散。艾拉正在心里暗自赞叹,忽见厨房旁边房间的屋门被拉开了,露出一张很年轻,却憔悴的脸孔说:“你就是艾拉?”说着,那男孩子走出门来,艾拉这才看清,那是个很瘦弱的男孩,穿了一条水洗绒的马裤,裤子好像还有点肥,穿在身上,显得有些松松垮垮。因为屋子暖和的缘故,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淡青色薄衫。
头发留得有点长了,刘海密实地遮挡住了一只眼睛,但艾拉仍然从他露出来的一只眼睛里,感知到青年人的特有的朝气。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张脸,艾拉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是我的姐姐喽!”男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里闪烁这满不在乎的甚至有点邪气的光波说。
艾拉微笑,然后点说:“你好!”
“嗯,听说你是做生意的?”
艾拉失笑说:“什么生意呀,不过是找个聊以糊口的营生罢了!”
“嗯,老姐你就别谦虚了。”他老道地说。“做生意好啊,以后,我没钱花了,就可以找你要了对不对?你是我姐嘛!”他想当然地说。
“嗯,这个,是可以的。”艾拉点头说。“不过,要看情况,假如是正当理由,我会给的,否则……”艾拉想起雨歌的话:“你弟弟吸毒……”
“切!”文东不屑地撇撇嘴说:“花钱总是有理由了,不然谁花钱啊!”
雨歌从厨房里伸出头来说:“文栋,别在那儿跟你姐磨牙,帮我端菜上桌,开饭了。”
艾拉赶紧跑过去说:“阿姨,我来帮你吧!”
文栋一边向厨房走,一边说:“嗬,怪了,你怎么不叫妈妈?你是我姐姐吗?”
“文栋,你胡说什么呢?”一直喜滋滋盯着一双儿女的方健,这时有些生气地制止道。
文栋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说:“哦!明白了。老姐,你别见怪,咱们这是一个特殊的家庭,不对,应该说是一个特殊的组合,所以呢,伦理称谓上有些混乱,也在所难免的。”那孩子一边说,一边快意邪气地微笑着。
“文栋,你还胡说!”方健眼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火气。
“怎么了,我没说错啊!就比如,我是你的儿子,可我却姓艾不姓方!”说着,他歪着头,笑嘻嘻地望着身边的雨歌问:“妈,我是方健的亲生儿子吧。”
啪,文栋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然后他就看见方健一张因生气而有些扭曲的脸,“臭小子,越来越放肆了!”
“打得好!”文栋捂着脸,眼里却有微笑说。
“方大哥,你干什么?”雨歌轻声惊呼,同时,用身体挡住了儿子。
“你听见了吧?老婆叫自己的丈夫大哥,而不是老公,咱们这里就是这么奇怪!”
血,殷红的血从文栋的嘴角逶迤而下,却依然微笑着对艾拉说。
艾拉惶惑地望着他们,不知该说什么才合适。
“艾拉,你别听弟弟的话,这孩子就是人来疯的。”雨歌望着艾拉,开解地说。
“说什么呢!什么人来疯啊?我都是成年人了,别用哄小孩子的招数来对付我好不好?艾拉,我跟你说,咱们这个组合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组合,一开始就错了。你,我,本来都是不应该出生的人。”
“文栋,你成心的是不是?本来是想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的,你是成心不想一家人团聚是不是?”雨歌眼里闪烁出晶莹,望着儿子,又气又急地说。
“是,我是成心的。本来就不是一家人,为什么还要搞这么个虚假的形式?一家人团聚?”文栋撇了撇嘴,“那个刘秀英算什么?”
“文栋,你气死我了!”方健大声吼道,一边四处寻找可以打人的称手的家什。
“行啊,你就可以拿我出出气!那个刘秀英那么欺负你,你连还手都不敢。好了,我留在这里也是碍眼,我走了,不耽误你们一家团聚了。”说着,文栋转身拉开门,走了。
“文栋,文栋你去哪里?”雨歌大叫,回应她的只是一记重重的摔门声。
雨歌的泪水终于没忍住,簌簌地流淌下来,对着艾拉说:“你看看,他就是这样,总是两句话说不到头,就抱怨。我真是不明白,他长这么大,一直都是锦衣玉食,他有什么好抱怨的。”
艾拉没说话,心里忽然对这个弟弟充满了怜悯。她有点能够体会到那个孩子内心的痛苦了。而这份痛苦,是眼前这对他称之为爸爸妈妈的人带给他的。小老婆的的儿子,二奶的儿子,私生子……这些应该是文栋自懂事之日起,就不断听到的词汇吧?遗憾的是,这对为人父母者做了伤害儿子的事还不自知。
方健过来,拉住雨歌说:“算了,不管他了,难得女儿第一次进门,咱们还是该高兴。起码,有女儿陪着吗,嗯?”
雨歌点头,抹了一下眼角,重新换上微笑的表情,凄然地对艾拉说:“艾拉,我们吃饭吧!”
多么自私的人啊!艾拉心里感叹,问:“那文栋怎么办?他会不会又去……”
吸毒两个字,艾拉没有说出口。只是将眼光落到方健的身上,心里忽然有了片刻的恍惚,吸毒,多么遥远而又丑陋的事,会发生在这近在咫尺的人身上吗?
“算了,不管他,我们吃饭。”方健淡淡地说。忽而皱皱眉头,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起身去了儿子的房间,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很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惬意地、徐徐地吐出一串缭绕的烟圈。
“方大哥,你怎么回事啊?正要吃饭呢?你不是答应我要戒的吗?”雨歌蹙起眉头,口气里带了谴责的意味说。
“嗯,就最后一次了!”方健苦笑,然后眼光落到艾拉的脸上,歉意地说:“你,你阿姨不喜欢我吸烟的。”
“其实,其实我也不喜欢!”艾拉毫不隐讳地说:“这个对身体有害的。”
“嗯,我知道的。”方健又使劲地吸了一口,将那半截烟很珍惜地插进烟盒里,说:“你知道的,开始是因为文栋这小子,戒毒所几进几出了,就是改不了。我就想,我也试试吧。然后,再戒了它,给那小子做个榜样吧!哪里知道,这东西真是碰不得,一沾上,就万劫不复了。”
雨歌轻声啜泣起来。
“为这事,你阿姨没少跟着上火!不过,艾拉,我今晚向你们娘俩保证,我一定会戒掉的。因为我沾它的日子很浅。我现在只是不想戒,要戒一下子就戒了,你们别担心啊!”
“是,叔叔,您要戒,就赶紧戒了吧,这可不是件儿戏的事。阿姨,您现在就把那些烟都给他扔了吧。”
“别,别呀!”方健脸色紧张起来说:“这些烟都是花了好多钱的。”一边说一边望着雨歌微笑地说:“雨歌,我答应你啊,这些烟抽完了,我一定戒,坚决戒!”
“叔叔,您若有了这个想法,就一定戒不了的。”
“就是,你存了这个想法,就是不想戒。”雨歌也幽幽地说。
“会,我一定会戒的,我向你们保证。”方健郑重地说,然后求恕一般望着艾拉说:“好了,艾拉,我们不要再纠缠这个话题好不好?我希望你能陪我安静地吃一顿饭。你长这么大,我们还是第一次做在一张饭桌上,说实话,我心里很高兴,真的!你能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吗?”
这话让艾拉的心里莫名地一热,仿佛是一阵细稠的雨点,泼洒在心海,激荡起点点烟霭。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艾拉从雨歌那里吃了饭,已经快十点了。艾拉告辞,方健说要开车送艾拉。可他喝多了酒,站起身来,就摇摇晃晃的。雨歌说:“还是我去送吧!”
艾拉拒绝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雨歌说:“这可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听话,让我去送你!”方健也说:“是啊,你一个女孩子,我们不放心,还,还是,我开车送你吧。”
雨歌说:“你就歇着吧!我去!”说着,拿起车钥匙先出了门。
坐在车里,艾拉的心里对雨歌除了那份陌生的距离感,已经开始可怜她了。
虽说,雨歌现在衣食无缺,甚至过得是很优裕。可这一晚经历的事,让她觉得,这位“阿姨”过得并不幸福。但是,面对她的伤悲,自己能做什么呢?
“艾拉,你觉得你爸,不,是叔叔,他真的能够戒除毒瘾吗?”
艾拉从沉思里回过神来,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下意识地“哦”了一声。
雨歌似乎并没有期待艾拉的回答,继续说下去:“其实,都怪我,我早就该意识到的,以前他从来都不抽烟的。艾拉,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雨歌说着,眼泪滴滴答答落下来。
艾拉在后面伸出手来,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阿姨,您别伤心了,好好开车啊!”
雨歌抹了把泪水,歪过头来苦笑了一下说:“嗯,我知道。”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艾拉,你信命吗?”
艾拉摇头说:“不知道,我还年轻,但我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的。”
这次,轮到雨歌摇头说:“我从小就出生在一个贫寒之家,你外公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对于他的女儿们从没有正眼瞧过。那时候,我就盼着长大,然后跳出那个没有温暖的家。后来,我真的有能力离开家了。可在外谋生的日子,也很难。我渴望着,有一副肩膀能为我遮风挡雨,然后我就遇见了方健。那时候的他,年富力强又多金,我没想太多,就跟着他了。在怀你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念叨着要生个儿子,可你出生后偏偏就是个女孩,方健看是个女孩当即就离开了病房。”雨歌清淡地叙述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那时候,我好怕他会就此不要我了。离开了他,我不知自己能做什么?无奈之下,我把你托付给你的姨妈,让她找个好人家,把你寄送出去。艾拉,我从没想过要抛弃你。我只寻思着,等我养了儿子,对方大哥有个交代,就把你领回来的。”
“咳!”她叹了口气说:“现在想想,人就是个命。当初我若能狠下心来,拉扯着你,独自过下去,说不定现在我们母女俩会过得很舒心呢,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烦恼呢?”
“阿姨,想问您个问题啊!”艾拉打断她问。
“嗯,你说啊?”
“您爱叔叔吗?”
“嗯,怎么说呢?当初见到方大哥时,只觉得他有钱,可以庇护我不受这风尘中辛劳奔波之苦,谈不上爱不爱的。如今,一转眼二十多年了,朝朝暮暮耳鬓厮磨,我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了,或许,这就是爱吧。”
艾拉不再说话,只是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那会儿,车已经来到艾拉租屋的楼下了。艾拉下车,跟雨歌说再见。看着小车走远,艾拉抬腿刚要上楼,手机发出一阵震动,点开时,是一条短信:“艾拉,蕾蕾走了,十点二十一分!陈松林。”
艾拉只回了四个字:“大叔,节哀!”
关了手机,艾拉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谁抽空了,没有了一点力气。眼前只是闪烁着秀蕾那双伶俐活泼的眼神。那眼神,又像刀子,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让她忍不住坐在楼梯口,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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