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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作品名称:丹江幻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20-04-01 09:29:12      字数:10320

  剧情梗概:
  陈红红鬼头鬼脑,拉老转上邪教的船。晚饭后,老转果然随陈红红走了。林跃和岳芬幽会,从岳芬口中得知,林跃所遇到的一切,都是香樟姑娘对林跃人品的考察;而且,岳芬还告诉他,林跃饶了赖皮,赖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会盯住林跃家不放的。夜半三更,岳芬告诉林跃外面有好戏,什么好戏呢?林跃光着膀子蹑手蹑脚来到院中,在香樟姑娘的暗示和岳芬的指点下,林跃掌握了贼的踪迹。林有山听到动静,也来到院中,见林跃赤身裸体,更认为儿子病魔缠身,当“鬼”原形毕露时,林有山却对“贼”心不死的赖皮网开一面。
  
  114、
  林跃家,下午时分。
  老转一人在家摘花生,陈红红探头探脑走了进来,急忙也帮老转摘起来。
  老转:“大妹子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停下,这活儿,脏。”
  陈红红:“让我帮帮你,咱们唠唠话儿。”
  老转拍拍手,起身拉着陈红红进了屋。
  陈红红看了看林跃家屋里的摆设说:“啧啧,看看家里多殷实啊,别人家有的你家也有,别人家没有的,你家也有,姐姐好福气啊。”
  老转摇头叹息:“一家不知一家,和尚不知道家,姐姐的难处你不是不知道啊。来,坐下,我给你倒茶。”
  陈红红:“姐姐的心事儿我知道,不就是缺个儿媳妇吗?没关系,这事包在我身上,别人家的心可以不操,咱家林跃的心我不能不操。”
  老转:“那谢谢大妹子了。”
  陈红红:“在咱庄上,我总觉得咱俩对脾气,话能说到一起,所以,我才来找你。大姐啊,你知道吗?信主能让你洗劫烦恼,梦想成真,我来问问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老转有些犹豫:“我现在心乱如麻,还没心思放在信主上,等我把家里的头绪理清后,我去找你,行吗?”
  陈红红:“好姐姐呀,你还犹豫什么?咱们的教派讲究的是修身养性,不信了你试试看。你只要随我去参加活动,主就很快会保他儿女了结心愿,只要你虔诚,很快好事儿就会临门。”
  老转:“能有什么好事儿?”
  陈红红:“简单地说,你想要儿媳妇,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领到你面前,一口一个‘妈’地喊你,那时你就知道主的力量了。”
  老转:“你该不是拿姐姐寻开心吧?现在咱一没权,二没钱,登不上那‘一动不动’的天梯,哪个姑娘瞎了眼了能进林家门儿?”
  陈红红滔滔不绝:“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只要对这个新教深信不疑,如痴如迷,一不小心你家中了彩票了,又一不小心,你家的宝贝登上‘珍宝台’了,这是不是主在发力?信了这种教,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即便是有病,只要你坚持练功,不吃药,不打针,就会安然无恙,这叫‘练功祛病’;你儿子要是信了咱的新教,不久以后身上就没有魔了,就能和心上人走到一起了。”
  老转:“有病了不吃药不打针就行?”
  陈红红:“这我能骗你?简单地给你说,你想吃橘子了主会给你送橘子,你想吃苹果了主会给你送苹果,你想睡瞌睡了主会给你送枕头,你想吃东西了主会给你送馒头,咱们的主是道路、真理、生命的结合体,信他必得福,信他能得到平安、喜乐和永生。信主后,主不给金,不给银,只把他自己给了他的信徒;信主以后多了喜乐,少了忧愁;多了和谐,少了争吵;多了互相理解,少了相互猜疑;多了彼此相爱,少了彼此为敌。”
  老转:“这是真的?信主真的有这么多好处?”
  陈红红:“你是谁?你是我的姐姐呀!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放心,白天不耽误你干活,天黑以后随我去练功修业。”
  老转:“这是什么教啊,这么神奇?”
  陈红红:“这是一种新教派,理念是新的,教义是新的,主是超自然的化身,主在主宰着一切,往大处儿说是否有天灾人祸,是否能风调雨顺,往小处儿说哪个地方有交通事故,谁谁被坑蒙拐骗,都是主的力量。”
  老转松口了:“那我试试吧。”
  陈红红:“林大哥是犟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他一搅合,就不灵了。”
  115、
  天黑,厨房内。
  老转刷碗时把一个碗掉弄到地上打烂了,弯腰捡瓷片时又划破了手,鲜血直流。
  老转自言自语:“今儿个咋了?无论做什么都觉得神不守舍,放钥匙把钥匙弄丢了,把勺子刷过后扔到了垃圾桶里,糊涂事儿一件接一件,唉!”
  门外有不大的喊声:“姐姐——”
  老转撩起水裙擦了擦手,绕过客厅朝屋里看,见林有山正聚精会神看电视,就轻手轻脚去开了大门。
  116、
  林跃拎着一个暖水瓶上楼,楼上没电,就摸索着把暖水瓶放到屋角上,然后摸索着抱起了花瓶。
  岳芬声音:“林跃,求求你,我得养养元气,不然,以后的事情很难应对。”
  林跃:“还有什么事情?”
  岳芬声音:“等我出来后你就知道了。”
  林跃:“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热得睡不着觉,百无聊赖,怎么办?”
  岳芬声音:“你可以到看得见的地方干你的事情。”
  林跃:“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见面?”
  岳芬声音:“等着吧,香樟姑娘会发出信号的。”
  林跃无奈地说:“那好吧!”
  林跃心烦意乱地走下楼来,坐到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客厅里,林有山一边手拿遥控板换频道,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老转,给我倒杯茶来。”
  没有回应。
  林有山又喊:“你没听见?我想喝口热茶。”
  在一边玩手机的林跃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林有山:“爸,你喝茶。”
  林有山抬头看了看他,问:“你妈去哪儿了?”
  林跃:“不知道,我是刚来坐这儿的。刚才不是她和你呆在一起吗?你打她的手机问问不就知道了?”
  林有山拿起手机拨号,卧室里传来了手机响铃,无人接。
  林有山起身进卧室看了看,出来后对林跃说:“林跃,你就坐在屋里候着,我去找她。”
  林跃说:“黑灯瞎火的,我去吧。”
  林有山关了电视,看了林跃一眼说:“你刚刚恢复了元气,千万别出门,一旦邪魔缠身就麻烦了,我去找她。
  林有山一边出门,一边嘟嘟囔囔:“这个人真是,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跑什么呀。”
  林有山走出大门后,“咣当”把门锁上了。
  林跃关了灯,信步来到香樟树下,躺到了椅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117、
  【梦幻镜头:朦胧中绿裙女飘然而至到了林跃面前。
  绿裙女:“林跃,你真棒!”
  林跃:“我棒?棒在何处?”
  绿裙女:“你今天制服了一个贪得无厌的人,追回了莫名其妙损失的血汗钱,你很会随机应变,了不起。”
  林跃有些生气地说:“还说呢?这事儿你事先没对我一星大点儿的暗示,弄得我手足无措,要不是我暗中取得证据,恐怕是厚厚一沓子票子要打水漂了。”
  绿裙女:“你的人生路还很长,难道以后你事事都要依赖冥冥之中的那点儿暗示?难道你就不能有独当一面的主见?难道你就不能?”
  林跃:“你嗤笑我没有当机立断的本领?不是我理直气壮和赖皮斗智斗勇,他能那么顺溜儿地把钱退给我?”
  绿裙女:“你能追回这一部分票子,说明你头脑清醒有刚有柔,但功劳也不能归你一个人。”
  林跃:“难道是你在暗中助我一臂之力?”
  绿裙女:“我也没帮你忙。”
  林跃:“明明是我一人唱独角戏,那你说,功劳还有谁的?”
  绿裙女:“你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功劳,另外百分之五十应当归功于你们人类的科技进步,如果人类还停留在我刚出生的那个时代,有影视墙容你藏身吗?你能用现代化的工具去取证吗?除此之外,你还要感谢现在的公家,要不是现在的公家风清气正,能够使你理直气壮,就是你证据再多,也一样不会使一个比泥鳅还滑的无赖束手无策。”
  林跃:“这还用你说,社会在进步,科技在进步,人类的文明也在进步,邪不压正变成了一正压百邪。”
  绿裙女:“邪不压正和一正压百邪不是一个意思吗?”
  林跃:“当然不一样,邪不压正穿越古今。但现在的世道越来越稳定,社会风气越来越好,这都要归功于我们所处的社会的法治越来越健全,这个正就是‘法’,‘法’就像高压线,赖皮再胆大,他敢触摸高压线吗?”
  绿裙女:“说得好,今天你做的另外一件事儿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林跃:“什么事儿?”
  绿裙女:“人行好事,好事等人,今天你路见不平上前铲,方便了别人,自己就避了一难。”
  林跃:“是啊,若不是路上那几块砖头耽误了我的行程,我将非死即残,你是怎么知道的?”
  绿裙女:“你在我面临断头之厄时救了我,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要关心,我随风跟着你,难道今天你没闻到我身上的清香味儿吗?”
  林跃:“那股清香味儿是你散发出来的?”
  绿裙女笑笑:“你说呢?难道你忘了那个椭圆脸女子一直陪着你?”
  林跃一惊:“原来那个好心女子是你变的?难道你事先知道桥要塌这件事儿?”
  绿裙女摇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弄豆腐渣工程的那些人哪个不是瞒天过海,把手续做得天衣无缝儿?他们投机取巧,牟取暴利的秘密连天都瞒过了,我能知道暗藏的猫腻?”
  林跃:“那是你有意让砖头横七竖八掉在路上影响交通,给我创造机会让我去捡?”
  绿裙女:“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神通,我只是预测到你路上有一大难,才随风跟着你,刚好赶上你停下来做善事了。”
  林跃:“我的天,现在我都想想后怕。”
  绿裙女:“你们人世间的最高境界是真善美,达到了这个境界,你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因为你的善心和善举才使你幸免于难。”
  林跃:“可是,人世间还有薄情寡义的人,忘恩负义的事,郑建贵算一个,赖皮也算一个,还有弄豆腐渣工程的那些人。”
  绿裙女:“那也只是个别人个别事,他们虽然与社会进步背道而驰,但他们代表不了方向,这和你说的‘一正压百邪’是一个道理。”
  林跃:“真善美万岁!”
  绿裙女:“这个提法好,自然界也需要永恒的真善美,但也常常有不和谐的音符,比如苍蝇、蚊子、老鼠、蟑螂就是自然界的四害。人世间注重情感,把握好恩情、友情、亲情、爱情就是幸福,这是主流,是人们追求真善美的大趋势;大自然中讲的是义,情义、道义、侠义、义气,这是大自然的主旋律,会让你在生活中感受到自然界里那种温馨、正义和清香,人与自然和谐起来,这个世界就会更加美好。”
  大门响,林有山和老转回来。
  林有山嘟哝:“你不知道家里不平静,还夜里跑,这一次把邪魔带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转:“还在嘟哝?当心让跃跃听见。”
  林有山:“你怕他听见,你该别跑啊!”
  响声惊动了林跃,林跃醒了,打着呵欠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林有山:“林跃,回屋睡觉吧。”
  林跃正准备离开,一个飞虫落入眼中,他急忙用手擦,越擦越感到不舒服,他摸索着上楼了,又摸索着开了花瓶。
  118、
  轻烟飘出来,聚而成形,屋里幽光亮起,岳芬站到了林跃面前。
  岳芬柔声问:“怎么了,木木跃?怕见我?”
  林跃:“想你还来不及呢,怎就怕见你?”
  岳芬:“那为啥愁眉苦脸的?”
  林跃:“不知怎么搞的,一个飞虫钻入眼里,弄得我睁不开眼睛。”
  岳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林跃:“就刚才,我正准备从香樟树下回家,飞虫开始扑眼,让我眼泪直流,真是扫兴极了。”
  岳芬“咯咯”笑了起来:“难道你不觉得这是香樟姑娘在给你开玩笑吗?”
  林跃惊异:“开玩笑?开什么玩笑?”
  岳芬:“她是在创造条件让我向你靠近呢。林跃,来,我帮你吹吹。”
  林跃顺从地在床沿上坐下来,岳芬上前,用柔柔的、滑滑的手剥开林跃的眼皮,只轻轻一吹,神清气爽,林跃摇摇头:“神了,不疼了。”
  岳芬:“你就没有其他感觉?”
  林跃:“其他感觉就是明天晚上我还想让飞虫扑眼,我想让你靠到我身上说说话,永远这样靠近我。”
  林跃一下子拉住岳芬,把她拉到床边,和她膀靠膀坐了下来。
  林跃吞吞吐吐:“我还有个感觉就是,就是……”
  岳芬斜靠倒了林跃肩头:“就是什么?”
  林跃:“我就实话实说吧。看着你楚楚动人的样子,我真想一口把你吃了,可是在你身上摸来摸去,摸不着任何东西。”
  岳芬娇声娇气:“你真是木木跃。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还未成形体,等我有了形体以后,我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了,你就不会认为我是无中生有了。
  林跃:“我不明白。”
  岳芬:“你想想,你自己的影子你能摸到吗?”
  林跃:“不能,影子怎么能够摸得到?”
  岳芬:“这就对了,我现在就好比是你的影子。”
  林跃:“可是,你不是我的影子。”
  岳芬:“不管你认可不认可,我就是你的影子,昨天是,今天是,以后某一天就不是了。”
  林跃:“不是了?那你是什么?”
  岳芬:“不言自喻。木木跃,今天你真会演戏,用一个假花瓶糊住了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婆子。”
  林跃:“说我屋里有鬼,我看她就是鬼,鬼头鬼脑,鬼话连篇,白白地从我们家拿走了二百块钱。晚一天,我向她要去。”
  岳芬说:“大可不必为那二百块钱大动干戈。”
  林跃:“那能白白便宜了她?”
  岳芬:“不是便宜她,而是她付出的要比这二百元多得多。”
  林跃:“你怎么知道的?”
  岳芬:“我已经说过,凝神定气让我练就了没人能比的穿透力,不久,赵老婆子就会遭到报应的。”
  林跃:“那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化险为夷?”
  岳芬:“有些东西能避,有些东西是避不了的。不该你摊上事儿,错过那个特定时间或特定场合,就会有惊无险;该你摊上事儿,无论你怎样去避,你也避不过的。”
  林跃:“今天我就在生死边缘上侧身而过,错过了一场灾难。好险呐,我骑摩托走在路上,遇到了一大堆砖头,我见砖头影响南来北往的人们走路,就停下来去捡。这当口,我经常走的那座桥断裂了,险些让我成了桥下之鬼,现在想起来还后怕,你说这事奇不奇。”
  岳芬:“说奇不奇,说怪不怪。你就没有停下来去救那些废墟中呻吟的人吗?”
  林跃:“我倒想做一回英雄,当时乱纷纷的,消防队、警察纷纷赶来,劝阻旁边那些身无寸铁的行人,让我们别盲目上前。”
  岳芬:“为什么?”
  林跃:“担心我们忙中添乱,影响挖掘机、铲车和消防队员的抢险。”
  岳芬:“说的也是,人多添乱,只能帮倒忙。”
  林跃:“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真是人心惊肉跳啊。”
  岳芬:“当香樟姑娘把这件事说给我的时候,我也替你捏了一把汗。”
  林跃:“香樟姑娘对你说过这事儿?她怎么进到这屋里来的?”
  岳芬:“她没踏进这屋子一步,香樟叶子哗啦哗啦直响,我能听懂香樟姑娘说的话。她告诉我,你是一个好心人,关键时候能挺身而出,我跟着你,有安全感。”
  林跃:“香樟姑娘真有情义啊,我刚才还梦见她了。”
  岳芬:“她托梦给你?她没说什么?”
  林跃:“那梦境现在想起来一塌糊涂,也忘了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她真有本事,什么都知道。”
  岳芬:“可不是,她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的考验,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风,风云变幻,风力走向她最清楚不过了。”
  林跃喃喃道:“也不尽然吧?既然她什么都知道,她咋不托梦给我提醒提醒赖皮要无中生有给我提亲呢?”
  岳芬笑了起来:“这也是仙子对你的考验,看你关键时刻能不能独当一面,还是你头脑清醒,若不然,你父亲到最后就会落个人财两空。”
  林跃苦笑:“谁说不是呢?唉,真难应对香樟姑娘的一次又一次试探啊。”
  岳芬扑闪着她那能说话的眼睛说:“香樟仙子说单从一两个方面还很难判定一个人的人品,她对我说要全方位考察你,使你成为真正一个铁汉子。”
  林跃:“就算是这样吧,也不知道我父亲知道了,又该生出什么事端来。”
  岳芬:“虽然我不能预测到这类意想不到的事儿的开始,但有了头绪,我就知道这事的结果了。”
  林跃:“结果?什么结果?”
  岳芬:“赖皮不会把这件事放到那里去,他还会出现在你面前。”
  林跃:“他敢,看我不揍扁他。你是不知道,今天我找到他门上向他要钱时,他那个熊样,想起来就让人笑。”
  岳芬:“要我说,这件事你办得不高明,你不应该白白便宜了这家伙。”
  林跃:“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岳芬:“你应该把他交官,让官家来处理。”
  林跃:“交官?他贩人没成事实,我怎样交官?”
  岳芬:“可是他行骗已经达到了目的。我在岳家军的时候,发现有个军需官贪了五两银子的军费,马上汇报给岳将军。那个军需官曾经救过岳将军的命,但岳将军还是严办了他。岳将军说,办了他一个,救了一大片,对他要是网开一面,后面会有多少人要走他老路哩。正因为岳将军纪律严明,岳家军所到之处无不令人起敬。你饶了赖皮等于放虎归山,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林跃:“好戏?还能有什么好戏?”
  岳芬:“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的父亲也要出面呢。”
  林跃:“我父亲?难道他也在外面偷听咱们的谈话?”
  岳芬:“他倒没有偷听咱们的谈话,但是,你别忘了,你是他儿子,他不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吗?你以为赵婆那一招真让他相信了吗?他是将信将疑,半信不信,暗中他还时刻在注视着你呢!”
  林跃:“那这一次他要出来搅局可怎么办?”
  岳芬:“没关系,吉人自有天相,关键时候会有人替你顶灾的。”
  林跃:“替我顶灾?你说的是我妈?”
  岳芬:“你猜错了,一会儿你就知道是谁了。木木跃,你买给我的衣服穿在身上又舒服又令人心动,这些衣服可比我们那个朝代的衣服鲜艳多了,你们现代人真会享受。”
  林跃:“如果你喜欢,抽时间我再给你买,鞋子穿上怎么样?”
  岳芬:“初开始走路不自然,但很快就觉得自己一下子高了许多,只是这样的鞋子穿在脚上不适合打仗。”
  林跃:“现在是和平年代,老百姓图的就是天下太平,而且,那时和你们作战的金人就是现在的满族,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现在都和平统一了,不会再你打我我打你乱打一通了。所以,你尽可以穿上这种时尚的高跟鞋体验体验人生的感受,说实话,我喜欢看女孩穿高跟鞋走路的样子,特别是你。”
  岳芬:“艳艳穿上也好看吗?”
  林跃:“那当然,你的衣服、鞋子就是参考她的穿戴买的。我发现,和你呆在一起,议论最多的话题就是穿衣服,你为什么对穿戴那么感兴趣?”
  岳芬:“爱美是女孩的天性,哪个女孩不爱美?你们现代人真不简单啊,还专门有穿衣打扮的房间。”
  林跃顺着岳芬指的方向看,笑道:“那是卫生间,是茅房,主要是供人们发泄的地方,并不是单纯用来梳洗打扮的。”
  岳芬:“看见墙上的镜子,看见梳妆台,我以为那只是换衣服的地方呢,跟我们那个时代大不一样。”
  林跃:“有什么不一样?”
  岳芬:“我们那个时候,到处都有粪便池,一到热天臭烘烘的,可是这个卫生间脏东西到哪里去了?”
  林跃:“都被清水冲走了,晚一天你就会知道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岳芬:“我现在还不食人间烟火,一旦我将来有形了,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进食了,一进食,就需要排泄,我要是不会用卫生间可怎么办?”
  林跃感到脸上热辣辣的:“到时候再说吧。男孩子和女孩子遇到这种尴尬事还真是个难题呢!”
  岳芬:“那有啥难为情的?习以为常就顺其自然了。”
  林跃:“这样的夜晚,对我来说,是在空虚中找充实,寂寞中找浪漫,我真怀疑我进入了魔幻世界。”
  岳芬含情脉脉:“你别这样想,你不觉得是一种幸福吗?”
  林跃:“这种幸福有一种神秘的难为情,也有一种难为情的神秘,有些动人心弦的情调,也有些扑朔迷离的夸张。”
  岳芬有些生气:“你到现在还认为咱们的交往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幸福,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人形证明给你看的,到那个时候你认为我还神秘吗?”
  林跃点点头:“神秘得连我也神秘了。”
  岳芬:“那有什么神秘的?现在是咱俩的二人世界,外人不知道了就不会难为情。就像你和艳艳独处一样,有些不入流的话难道你们私下没说过吗?”
  林跃:“没有,我们都很纯洁,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
  岳芬:“我知道你们都很纯洁,彼此之间都有好感。可是,今天你不觉得艳艳有什么异常吗?”
  林跃:“有异常?什么异常?”
  岳芬:“她联系上了她的同学,她和她的那位同学一日三秋,聊起话来没完没了,对你开始疏远了,你难道看不出她的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弯了吗?”
  林跃:“我没看出来。”
  岳芬:“香樟姑娘和我最反感那种口是心非的虚伪。林跃,我俩之间多一些开诚布公的浪漫好不好?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别藏三掖四,自欺欺人。”
  林跃:“这……你们呀,简直就是我的探照灯。”
  119、
  大黄叫了两声,外面起风了,香樟树叶子开始哗啦哗啦响,林跃借题发挥道:“岳芬,外面树叶子响,是不是香樟姑娘又在对你暗示什么?”
  岳芬抬起头,看了看外面说:“小声点儿,外面有情况。”
  林跃:“是老鼠吧?是不是老鼠精又来捣乱?”
  岳芬:“别把坏事都栽赃给动物,外面有贼,是你的老朋友。”
  林跃更惊讶了:“我的老朋友?谁?”
  岳芬:“你出去就知道了,刚才我对你说过,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就是我对你说的好戏。”
  林跃:“你说的难道是他?他要干什么?”
  岳芬:“他要窜入你的房间来行窃花瓶。”
  林跃:“那怎么办?”
  岳芬:“你把我的护身符藏起来,然后找东西伪装一下,要快!”
  林跃急忙把花瓶抱进卫生间,放到了洗衣机的甩缸里,然后四下看,看到了墙角的暖水瓶,把暖水瓶放到了花瓶的位置上,然后把枕巾搭到了上面。
  看着这一切,岳芬抿着嘴笑。
  林跃:“你笑什么?”
  岳芬:“这一次够你的朋友喝一壶的了。”
  林跃:“你胡说些什么呀?”
  岳芬:“难道你的那个瓶子里装的不是开水吗?你不请他喝杯开水,他还埋怨你不懂人情世故呢,你悄悄下楼,咱们到院子里守株待兔。”
  林跃:“就在这里恭候他不行吗?”
  岳芬:“你一惊动,你父母肯定要出面,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在这个房间里点灯,你让我怎样存身?快下楼。”
  林跃:“可是,可是真要他藏在暗处,我怎么能找到他?”
  岳芬:“我是你的影子呀,我附在你身上,到时候我提醒你,肯定能瓮中捉鳖。”
  120、
  赖皮跃上林跃家的墙头,沿墙头爬到了墙头与二楼墙体连接处,凭借太阳能管子做支撑,翻身跃过栏杆进入阳台;然后用手捂着手机照了照,装好手机,向上一纵身,一只手抓住了窗棱,很快进入了林跃的房间。
  轻车熟路,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儿动静。
  林跃蹑手蹑脚下楼,悄悄打开了门,站到了树下。
  房间里又有一刹那的亮光,是赖皮打开手机照明,他找准“花瓶”位置后,不顾一切地上前,抓起枕巾扔向一边,上前抱起了暖水瓶。水瓶倾斜,掉了壶塞,里面的热水溢出,烫得赖皮急忙又把暖水瓶放回桌子上。打开手机照明,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哎哟,烫死我了,妈的,老子上当了!”
  赖皮又照了照整个房间,意外发现了林跃的手机,顺手牵羊装到了身上,喃喃道:“找不到花瓶,老子不能空回,这该死的手机害得老子把煮熟的鸭子也弄飞了。嘿嘿,林跃,明天你到深水中找手机吧。”
  赖皮从腰间取过一根绳子,一头绑在室内的桌腿上,把另一头扔下窗子,然后“嗖”地一声滑下了二楼。朦胧中见香樟树下一个黑影,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叫了起来:“撞见鬼了!”
  赖皮“嗖”地一声不见了踪影。
  一眨眼工夫,林跃失去了目标,开始光着脚丫去追。香樟树根绊住了他的脚,林跃跌倒了,开始四下看,只听香樟树窸窸窣窣响,却不见任何反常现象。
  “鬼在树上。”岳芬在林跃耳边说。
  “你怎么知道的?”林跃悄声问。
  岳芬:“你没意识到香樟姑娘在暗示你吗?她绊倒你是不让你盲目去追,就在这里潜伏。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回屋,一会儿要亮灯了。”
  林跃:“你飘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眨眼间,岳芬不见了。
  121、
  林跃父母的房间里,黑乎乎的,林有山和老转在低声议论着。
  老转:“老林,外面有动静。”
  林有山:“我也听到了不争气的逆子在开门,难道他身上的邪魔没除掉?这可怎么办好?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老转:“难道你没把那个藏污纳垢的花瓶扔掉?”
  林有山:“按赵婆吩咐的,我把它扔到水里了。难道赵婆在忽悠咱?我出去看看,看看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转:“你慢一点儿,多加件衣服,别冻着。”
  林有山:“还不是你刚才出门把邪魔又带回来了?他真要还是疯疯癫癫,明天我就给他租房子去,继续让他在这个是非之地再呆下去,一切都完了,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老转:“你悄悄出去看一下,别闹太大的动静。”
  林有山:“我知道。”
  老转:“这几天我孩子是有点儿不正常,那一棍子……”
  林有山:“你又开始提那事儿了。弄不好还是你黑灯瞎火带回来的……”
  122、
  屋里屋外灯光大亮,林有山打开屋门,见林跃手里拿着一个木棒,光着脊背站在最显眼的地方。
  林有山大声喝道:“林跃,你个逆子,你不睡觉,站在这儿干什么?”
  林跃:“爸,咱家招贼了。”
  林有山:“胡说八道,半夜三更的,哪儿来的贼,快回屋睡觉去。”
  林跃:“爸,真的有贼,我听见动静才起来捉贼的。”
  林有山:“也许是狗,也许是猫,也许是刮风,跟爸一起回去,别冻着。”
  林跃:“真的有贼,开门时我就见了他影子了,他没跑多远,就在这院内,黑咕隆咚的咱看不见。爹,我慌里慌张忘了手机放哪儿了,用你的手机赶紧报案,那家伙入室偷盗,正赶在治安整顿的形势头上,这一进去,够他喝一壶的了。”
  林有山口气有些黯然:“孩子,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好好的,贼没什么可偷的,你快回屋睡觉吧,来,爸领你回家去。”
  林跃:“爸,我没胡说,我要是没见到贼,敢平白无故让警察半夜三更来出警?你要不报警,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喊张信。”
  老转也出来了,上来拉林跃:“孩子,半夜三更的你去敲人家的门干什么?”
  林跃:“张信家的狗半人高,呲牙咧嘴的,谁见了谁的腿肚子发软,它一来,和咱家大黄合起伙儿来,不把小偷的三只手咬下来才怪。”
  林跃挣脱老转要去开门,林有山没办法,只好说:“好好,我先打一下你手机,你随你妈上楼去找找。”
  林有山拨打林跃的电话,铃声从香樟树上响起。
  接着就从树上滑落下一个人来,林有山一惊,上前拉起来一看,是赖皮。
  赖皮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大叔,大婶,林跃兄弟,抬抬手,饶我这一回吧。”
  林跃冲到赖皮面前,拉住赖皮的衣领,大声问道:“说,你来我们家偷什么?”
  赖皮:“我、我、我来找猫。”
  林跃从赖皮身上夺过手机,对林有山说:“爹,咱们报案吧,让警官来帮他找猫吧!”
  赖皮抱住林跃的腿说:“别,别。我说,我说。中午我在河边逮鱼,见林叔把一个东西扔进了潭里,我感到蹊跷,就在人场里说了。当时赵婆也在场,她说你们家有个什么花瓶,是个无价之宝,可惜里面钻个女鬼。我白天进过林跃兄弟的房间,也见过那个花瓶,听了赵婆的话,更觉得要是把花瓶捞上来,我就要发财了。当赵婆听说我要去捞花瓶时,马上改口说,林叔扔进潭里的是个假货,那个真花瓶还在林跃房间里。赵婆怂恿我来碰碰运气,说如果能弄到手,能得个十万八万的。我认为赵婆平时鬼头鬼脑的,就没信她的鬼话,天刚黑时到柳树潭里一捞,捞出了一个带泥的花瓶,洗净后才发现真的是与我看到的那个不一样,我这才信了赵婆的话,想趁夜深人静时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被你们识破了,怪我财迷心窍,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码吧。”
  林跃:“放你一码?你对我家使歪心眼的回数多了去了,还让我怎样放你?现在我去找赵婆,让她来看看她都在我家干了些什么。”
  林有山一把抓住林跃,用另一只手朝大门一指,对赖皮说:“滚,再来打我们家的主意,我砸断你的腿!”
  赖皮:“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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