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升灵咒诀

　　
　　鸟氏人见他们的首领来了，也就不争了，纷纷放下手中摆弄的弓箭。射姑手疾眼快，乘机拿了二把，拎了二个箭袋。羽弓迅速猫下身子，穿过人群，把放在地上的弓箭全部拿了出来，然后叫了声：“射姑快走！”射姑会意，就冲出人群，同羽弓跑出村外。
　　山鬼妹们听见村落里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于是同五个勇士也一起返回来。在村口边上正碰上跑出来的羽弓和射姑。羽弓和射姑把弓箭给了他们，说：“神师头人被困在里边了，如何是好？”山鬼妹往村里一瞧，黑压压都是鸟氏人，心想大事不好。一时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山鬼妹说：“有什么办法？里边都是鸟人，手里还拿着矛枪。我们冲过去，只有死路一条。且等会儿看。”
　　羽弓说：“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呀！”
　　英招说：“我们冲过去吧，神师头人可是我们的领袖，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英招来自于天熊村落。五个勇士分别来自于除西秋村落之外的五个村落。土缕是地龙村落的勇士，东春村落的勇士叫陆吾。南夏村落的勇士叫钦原，北冬村落的勇士叫鬼仑。
　　山鬼妹拉住英招，说：“别慌！我们得想另个办法，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没有绝对的胜算。听一听，刚才里面他们没有声音了。”
　　鬼仑一听，更加急了，说：“莫不是神师头人遇害了？”
　　射姑说：“乱说啥！他们不会凭空攻击我们，如果我们攻击他们，激怒他们的话，肯定会有危险的！我们的神师头人会知道这点的。我们先等一下。鬼仑，你到村子的后面绕过来，找个看得见的地方看看神师头人怎么样了，然后回来报告一声。”
　　英招说：“我们一起去！”鬼仑和英招就绕道村子后面去了。
　　映果被他们围住不得脱身。阿长过来问：“怎么回事呀？”
　　映果拿起金丝圣杖说：“这杖是我的，我要拿回来，他们不给，就争执起来了……”
　　阿长说：“我们警告过你们，叫你们别来找我们的麻烦，别再踏上我们的地盘。我们宅心仁厚，放你们走了。嘿嘿！你们偏偏不识抬举，给你脸不要脸，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映果说：“我们只想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未等映果说完，耕父就过来一棒槌向映果的头上敲了过来，映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迷过去。
　　鬼仑和英招爬上平顶房后面支撑柱子的二根大木头，英招看见耕父一棒槌敲向映果的头部，整个人也跟着惊跳起来，“咚”的一声重重地从撑柱上掉了下来，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好像那一棍正敲在自己的头上。爬起来就向山鬼妹那边跑去，告知映果被击打的事。随后，鬼仑也回来了。
　　这边场子里禹父拿着一根绳子把映果绑在晒鱼架的柱子上。阿长拿起映果的金丝圣杖瞧了一阵子，说：“不就是一根棍子吗。”说完，就把金丝圣杖交给了夸父。
　　此时，夕阳西下。
　　村落场子里的鸟氏人渐渐少了，都回去烤鱼煮鱼做晚餐，还有那映果他们尚未吃完的鹿肉和大鸨则被阿长占为己有享用了。
　　鸟氏人在场子上堆起了篝火。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似乎在庆祝他们抓获的俘虏。温暖的篝火逐渐使晕迷的映果慢慢醒了过来，见自己被捆绑在柱子上，额头还有点血丝在慢慢流下。她试图挣脱几下，纹丝未动，想伸手抓捞挂在腰间的石匕首，也够不着。映果看着鸟氏人所跳的舞蹈的样子，声音凄厉，步伐沉重，感到是不祥之兆，这是鸟氏人将俘虏到的同类人要献给神灵作祭祀品的节奏。
　　山鬼妹和羽弓等八人商议怎样营救映果。
　　约莫过了二个时辰，山鬼妹见场子上鸟氏人逐渐少了，只有六个人在把守着映果。于是一挥手，拿着弓箭冲了进来，山鬼妹当场射死了一个鸟氏人。英招和鬼仑也相继各射死一个。土缕则从篝火堆里拿了一根正在燃烧的柴木，扔到一座平顶房上，很快就烧了起来。陆吾和钦原则跑上去割断绑住映果的绳子。其他三个鸟氏人看见野人们冲进来，还射死人，于是便大喊大叫起来。房子内的鸟氏人们听到叫喊声，就纷纷拿起矛枪跑了出来。一会儿就团团围住了九个人。被点燃的平顶房霎时火光冲天，里面的男女老少个个夺命而逃，跑到场子上来。耕父怒不可遏，拿起木棒棰，冲上去一人一下……映果又晕迷过去。鸟氏人接着又把九个人用绳子牢牢绑住。
　　晕迷中的映果看见她的爷爷神师头人走了过来，抚摸她的额头，伤口就愈合了，血迹也没有了。对她说：“孩子，你要拿起你的金丝圣杖，降服邪恶，他们明天就要击杀你们，做他们祭祀神灵的祭祀品，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躲避这个灾难。我告诉你一个神诀，你要切切记住，不要忘记，这个神诀叫做升灵咒。咒曰：
　　金光闪闪，神力无量；
　　辟邪除恶，地久天长；
　　万权在握，神行自然；
　　替天行道，未止未央。
　　说完，就不见了。
　　晕迷中唇干口燥的映果听见她爷爷神师头人所念叨的升灵咒，也一字一句地张着嘴念了起来，反反复复念了好多次。
　　蓦然地，大河对面的雷渊风驰电掣，雷光闪鸣，隆隆雷声震袭而来，惊醒了他们。村落场子上的鸟氏人们都惊慌地仰起头向东面的雷泽上空望去。
　　刹那间，金光万束，从天上向场子中央散射过来。映果满身发光，绳束散飞，缓缓站起。念起来他爷爷梦中教给他的升灵咒神诀：
　　“金光闪闪，神力无量……”
　　念毕，只见在光芒中，一根金丝圣杖从天而降。映果伸手接住金丝圣杖。随后一扬，羽弓，山鬼妹和射姑，五个勇士的身上的绳子也都脱落。未等鸟氏人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被刺眼的光芒吓得纷纷下跪，磕头如捣蒜，大喊着：“神灵！神灵来了！神灵来了！我们的神灵来了！”
　　羽弓，山鬼妹，射姑和五个勇士也都十分诧异，四周张望着，眼前一切都沉失在光芒中。
　　一会儿，雷停电止，场子上的光芒逐渐退隐消失。映果见鸟氏人们纷纷下跪膜拜着，边往村外跑，边叫羽弓他们赶快走，顺手拿了挂在晒鱼架上的二条大鱼，叫：“金丝圣杖拿到手了。快跑！”羽弓和勇士们一听，就三步并作二步跑到鸟氏人人群的身后，拾起弓箭跟着跑了出去。
　　夸父正坐在石垒床上玩弄着金丝圣杖，忽然听到雷声大作，暴风横飞，继而一阵光芒射来，把他手中的金丝圣杖卷了起来，扔向空中，怔停了一下，赶忙追了出去。正遇上最后山鬼妹和射姑来拿取弓箭和箭袋，一声大叫：“他们跑啦！”场子上下跪磕拜的鸟氏人们这才醒悟过来，纷纷拿起矛枪围堵住山鬼妹和射姑。山鬼妹和射姑再次落入鸟氏人的手中。
　　映果带着羽弓和勇士们跑出的村口的时候，回头不见了山鬼妹和射姑，就问了一句羽弓：“射姑和山鬼妹呢？”
　　羽弓回头一看，只见英招，陆吾，钦原，鬼仑和土缕，就不由分说往回跑，结果被映果叫住：“这回跑回去有什么用，快回来！”羽弓停了下来。
　　映果说：“咱们先回去歇息一下，他们不会对山鬼妹和射姑下毒手的。”
　　于是羽弓只得跟着映果回到原来山脚下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他们已经饿了一整天了，映果叫勇士生起了火，把二条大鱼烤了。
　　羽弓不想吃烤鱼，忧心忡忡地问映果：“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下毒手？万一他们下毒手，山鬼妹和射姑的性命就没了。”
　　映果说：“万物性本善，我们只要不恶待他们，他们必不会恶待我们。鸟氏人的神祇繁多，他们会非常讲究他们的祭祀仪式。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议论如何对待并处理我们的问题，听见其中就有女巫提议用占卜的方式决定。这说明对于难以决定的事情，有常常使用占卜的习惯传统。那么，在举行祭祀仪式之前，也必定会先占卜，而从来不草率行事。明天早上，他们可能会举行祭祀仪式，把他们被我们射死的三个人和山鬼妹，射姑一同进行祭祀他们的神祇。到时候，我们提前去解救就是了！”
　　羽弓和众勇士们听了，也就放心了一些。
　　为了解救山鬼妹和射姑，映果决定天未亮之前先到达村口观察动静。
　　第二天，天气晴朗。天刚亮，场子上早已经站满了鸟氏人。鸟氏人就把三具尸体整齐地摆放在场子的中央。山鬼妹和射姑全身都被绳子结实地被捆绑着。
　　阿长命华胥和令狐二个女巫进行占卜。华胥用龟甲，令狐用蓍草，娲姆用一条小绳子打结记录两边占卜次数。祭祀用龟甲，丧事用蓍草。占卜完毕，最后由娲姆宣布事情的可行性。娲姆端出一个储灵罐。
　　鸟氏人排列起整齐的队伍，阿长走在最前面，耕父，禹父和夸父从后。娲姆在第三排，后面跟着华胥和令狐。十八个壮士并排抬着三具尸体，后面则押着山鬼妹和射姑，其余的年轻人拿着矛枪在最后，为数不多的妇女和孩子尾随而来。村落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整只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向大河边上出发。
　　映果看到鸟氏人的祭祀队伍从村口出来，便连忙避开绕道村子后面。
　　映果对土缕说：“你要是听见河边的吵闹声或者听到我们的吹哨声，就跑到场子中央的篝火堆里拿柴木烧了他们的草房，我们到河边去。他们一见这边房子着火，必会跑回来，那时我们就可以轻松地救下山鬼妹和射姑了。”
　　土缕说：“知道了！”
　　余下映果带领勇士们绕道快步跑到河边的岩石后面观察动静，告诉羽弓等人：“我们要是发现他们对山鬼妹和射姑有不利的动作，我们就首先射死那几个看押的人。”众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