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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盛宴谋兴旺 追忆蜃龙湾

作品名称:觅“海市” 圆“蜃楼梦”——海市蜃楼梨花荡续      作者:长山      发布时间:2020-03-13 10:08:16      字数:5160

  厨师二赖子李占鳌一听王丽荣的话,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玩的把戏,吓得连个屁也没敢放,赶紧唯唯诺诺去搬啤酒等饮品,再也没敢支配王家五丽人。大家一看这女二掌柜的王丽荣突然发火,都感到奇怪,觉得她厉害得有点过火,这样对待顶梁柱厨师,谁还敢给你玩活呀?为此都对王丽荣投去谴责的眼神。
  “各位长官、哥哥、姐姐!请原谅我脾气不好,在诸位面前发火。不过我得说明一下:我们的这个厨师二赖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癞皮狗。他仗着自己有点绝活,烹制熟食有他的独到之处,竟不知天高地厚,动不动就甩手说不干就不干不说;还蹬鼻子上脸,不但对这里的女雇员动手动脚,就连我们六姐妹他也想欺负。不是我用手段制服了这个癞皮狗,你只要给他好脸,他就蹬鼻子上脸。今天本来有服务员他不用,竟为了我没有和他坐在一起,他竟拿我的五个妹妹开刀,这样的癞皮狗,不治治他怎么能行……”王丽荣把二赖子的怪毛病都抖擞出来了。大家听了半信半疑。
  “好了,我就不多说了,现在乘着这些烧烤还没有凉,赶快动筷尝尝吧……”可是谁也没动筷。
  其实,尽管幽州地烤全猪很出名,可是这种小袖珍猪越来越少,一般都是供给高官和大富商等尊贵的人才能吃到,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吃得起。其他平民百姓连见都见不到,更不用说吃了。
  虽然黎佳缘处长和黎海虹副局长走南闯北,又毕业于高等学府,吃的是山珍海味,可是这烤全猪还真是连见也没见过。如今面前摆着足有十多斤重的一头小猪。怎么吃呀?迟迟不敢动手就不足为奇了。
  王丽荣已经看明白了,赶紧叫过五个妹妹过来说:“咱把烤全猪拆开,让大伙先尝尝猪的味道如何?”说着把猪的四条腿用筷子划开,老三等姐四个分别放到八仙桌的、东西南北四位客人的食盘里。
  丽荣又让道:“大家都吃吧,别让嘴闲着。”
  王丽荣一看自己说了几遍还没人动筷儿,自己干脆坐下,把黎佳深哥哥盘里烤得焦黄的猪爪子,用筷子一划两半,夹到自己面前的盘子一半。吃了一口说:“吃吧!还等我喂你呀?”
  说得大家都笑了,赶紧学她的样子吃了起来。与此同时五个姐妹已经把猪头分解成八块,分别放在了八个人的盘子里。几个姐妹又把烤鸡、薰兔,分解成小块,放在原来盛全猪的大盘子里……这时,厨师二赖子扛来了啤酒、杜康和野葡萄香宾,并把酒杯也放到八仙桌上。
  “诸位!现在酒到了,大家愿意喝什么就喝什么,自己拿。让姐妹们给大家起瓶斟酒,请不要客气……”
  “好!这样的美食没有酒真是可惜了,我就喝点杜康吧!”黎佳缘说着拿过一瓶杜康。又说,“哥哥和厨师哥哥咱仨就喝一瓶杜康吧?怎么样?”
  “好!弟弟官大,你说了算……”黎佳深笑着说。
  “行!那我也喝杜康。”二赖子厨师看王丽荣向自己点头,赶紧说。
  “我不喝酒!我就喝点香槟吧!”黎海虹副局长笑着说,并拿一瓶香槟递给身边的四妹王丽贵,又说,“那丽荣姐咱两就喝一瓶吧?”
  “我随便!喝什么都行……”王丽荣笑着说,接过了一杯香槟。
  这时三妹四妹分别给大家斟酒。王蹶子一看赶紧拿来一瓶啤酒,交给五妹,起开后给个爸妈也斟上了。
  “丽华呀!二妹你就坐在占鳌哥身边吧。”王丽荣对二妹王丽华说。王立华没有说什么,乖乖地坐在了厨师李占鳌身边。
  “好了!欢迎各位长官、哥哥姐姐们。今天大家来到我们这儿疙瘩指导工作,我们全家为大家的到来,感到荣幸,让我们全家经各位领导一杯!”王丽荣说着就要干杯。
  “等等!我们都是一家人,谁也不要称呼官职,更不能叫长官!咱共产党员是人民的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讲究这一套。我们还是兄弟姐妹相称,这样也随便些。”黎佳缘赶紧纠正说。
  “好!痛快!来——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们,为我们的团聚——干杯!”王丽荣说完,自己先干了。大家都端起酒杯喝干了第一杯,又都拿起筷子在无拘束的大吃起来,边吃边对这美餐赞不绝口。
  王鐝子身为老人,很自然地说:“这样的宴席,据说是当年乾隆皇帝最喜欢的,所以称之为宫廷御宴。漫说大家没吃过,就连我这六十来岁的人也只是听说,今天这也是借姐各位的光,第一次品尝到啊……”
  黎海虹副局长正在细嚼慢咽地品味着,据说是医巫闾山仙人洞里的深水鲤鱼头,听王叔这么一说,不由得来了兴趣。看了一眼只是闷头喝酒吃菜、不敢多言的厨师李占鳌,觉得这个人是有用之才,在这里竟受王丽荣的气!不由得端起酒杯,站起来说:“丽华三妹!请你代替我,给咱劳苦功高的厨师——李占鳌大哥把酒给他斟满。”
  王丽华感到奇怪,这位华贵的洋学生,怎么突然让我给二赖子斟酒?疑惑地看看大姐,见大姐微微地点头,便说:“好!我给厨师满上……”说完拿过杜康给二赖子倒上满满一杯。这是一个进口的高脚玻璃杯,一杯足有三两多酒。
  “倒太多了!你想害死我呀?”二赖子边轻声地说,边接过了酒杯。
  “别不识抬举……”王丽华轻声地嘟囔着。
  “占鳌师傅,今天有幸吃到您亲手做的宫廷御宴,真是三生有幸!现在我敬您一杯,聊表敬意。来咱俩干了这一杯!”黎海虹说完,豪爽地喝干了杯中酒。
  “好,谢谢……”二赖子只好也稀里糊涂地喝干了杯中酒,却受宠若惊地说,“但这宫廷御宴可不是我亲手做的。这是二掌柜的王丽荣大小姐亲自掌厨,王家的五个姐妹都来帮厨。听说上边要来大官检查工作,便整整忙了一夜,这才做出来的,我只不过指导了一下而已……”
  “啊?是二掌柜丽荣姐姐学会了这绝活?这可了不得!马上要进行商业规划,挖掘祖传秘诀开发古典食谱。这可是一项利在千秋的大事啊……”黎海虹以行家的口吻分析道。又说,“我这次来,一方面考察一下咱这里兴办大型商场、宾馆,需要的场地和开发的项目;另一方方面,咱幽州的医巫闾山是野生动植物的天然宝库。但是随着开发兴起,这些资源会越来越少。我们必须把目光放远,适当地狩猎与饲养并举,建立大型的动物养殖场,是保证野生资源,源源不断地供应市场,还是很有必要的。”黎海虹副局长说到这里,又对大厨李占鳌语重心长地说,“听说占鳌厨师有祖传的宫廷菜秘诀,还是猎户出身,这样好的条件要是发挥出来。把自己的绝活,毫无保留地整理出来,多教几个徒弟,再投身到养殖工程中,为人民服务的事业对自己来说,是前途无量啊!”
  “谢谢海虹局长!听了你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是……可是……”二赖子李占鳌说到这里,吞吞吐吐地看着王丽荣又说,“可是我的祖传秘诀已经交给二掌柜的了……”
  “你别找借口了!你舍不得你的祖传秘诀,收了我这个徒弟也不好好教,说什么教会了徒弟,会饿死师傅。”王丽荣说到这里更来气了,“你是把所谓的秘诀交给了我,可是那写的全吗?你口头传授的部分竟是关键,可是重要的配料却不想教。千方百计地不说还不算,还乱七八糟的一点一点地往外挤,让人没法记牢。你说句良心话,这桌酒席如果没有你的指挥,是我自己掌厨,没你的指挥这宫廷御宴能成功吗?”
  李占鳌满脸通红,低下头,无言以对了。
  “好了好了!我全听明白了。大家先喝点酒,品尝一下这可口的宫廷御宴。”满脸堆笑的黎佳深大哥,端起了酒杯向大家举杯表示后,喝干了杯中酒。夹了一口红烧大鲤鱼,扔到嘴里品嚼了一会说,“嗯!好吃,够味!”又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吧,占鳌兄弟不好好教徒这也不能怪他。就是我有那宝贝一样的秘诀,我也不愿意教给别人,要留给我的子孙后代当传家宝。这是几千年来我们老祖宗的规矩,把你教会了,我靠什么吃饭呐?”说到这里,又笑着对丽荣妹妹说,“当然了,既然是祖传的秘诀,那唯一想教的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如果丽荣妹妹想得到秘诀,其实很简单:你可以嫁给李占鳌与他生个儿子。我敢打保票,不用你说,占鳌兄弟肯定会把秘诀传给你儿子!你说是不是?占鳌兄弟?”
  “是是!大哥说的是这个理儿……”李占鳌笑红了脸。
  大家忍不住发出了一片笑声。
  王丽荣被说得无地自容,举起两个拳头使劲地捶打着黎佳深:“你坏,你坏!没有个哥哥样……”
  本来有些严肃和拘束的宴会变得活跃了,黎佳深看大家吃喝也无拘无束了,又笑着说:“我吧有个建议,我们都大吃二喝的,我的弟弟黎佳缘和干妹子海虹,虽然说都是政府官员,可是这是在家里吃饭,就用不着让人侍候了吧?”
  “不用,不用!一家人还让人侍候,我们觉得怪别扭的……”黎佳缘和黎海虹连连点头说。
  “那好!咱再找一张八仙桌来,与这张并排放好,把所有做好的佳肴都搬上来,让我的几个妹妹别站在一边看我们吃喝,而让她们立规矩,我都觉得心疼。干脆也让妹妹们坐到桌边来!这样大家一起品尝宫廷御宴,岂不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好好!这才像个哥哥说的话!”王丽荣高兴地带领妹妹和李占鳌,去搬桌子上菜去了。
  很快,八仙桌变成了两张八仙桌拼成的大条桌。桌上已经吃得差不过的盘子拿掉了,又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山珍海味。王家姐妹六人,给每个人斟上了一杯酒后,也都坐在了餐桌旁。黎佳深一看笑着说:“这才叫和谐盛宴,其乐无穷!大家可以随便,愿意吃啥就挟啥,愿意喝啥就倒啥,这位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了,现在就放开肚皮可劲儿地造吧……”说着自己喝了一大口酒,挟过一只熏野兔大腿大吃起来。大家也都嘻嘻哈哈的,无拘无束地吃喝得满嘴流油……三四五六妹,看着那新上来的清蒸袖珍猪,毫不客气的一人撕下一条猪腿,狼吞虎咽地连骨头带肉都吃到肚里。
  说来这种袖珍猪也真是稀罕物,它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小猪崽,而是在医巫闾山中生长的特有的一种小野猪。这种小野猪长不大,但他肉质鲜嫩,全身的骨头都是脆骨,吃起来酥脆可口。不怪大家开始吃烤全猪时,把四姐妹馋得直咽吐沫流口水。一看到还有一头清蒸猪,当然就会当仁不让了。
  黎佳缘看到大家吃喝的速度慢了下来,聊天的话题主要在品尝宫廷御宴上,觉得是把话引向正题的时候了。便笑着说:“这宫廷宴虽好,但是离开了医巫闾山的山珍野味,也是玩不转的。”他说着挟了一个小猪耳朵吃着说,“就拿这小野猪来说,据说过去和现在的野鸡、野兔一样到处都是。可是这几十年让乾隆爷这么一吃,一宣扬,猎取袖珍野猪成风了,结果现在想吃到它,已经是难上加难了。用不了几年咱闾山这珍贵的物种,可能就要灭绝了。”
  大家一听都点头称是,都感到实在太可惜了,便议论纷纷。
  黎佳缘听了大家地议论,觉得是因势利导的时候了,就说:“正因为我们长期的无限制地狩猎,已经使大山里的不少野兽开始灭绝,有的正濒临灭绝。为此我这次考察医巫闾山区,考察九道弯区域地改造范围,打算在梨花荡地区建立一个大型的动物养殖场。一方面饲养的猪、羊、鸡、鸭、鹅、兔等等,除了供给九道弯销售外,主要是野生放养,让家养的牲畜,和飞禽野兽生活在一起放养,让它们与山中的野猪、野羊等等自行交配,增加家养与野生和亲的繁殖量;再有计划的猎取野生动物,供给市场需求,却保生态平衡……”
  “好,好!这项建议我举双手赞成,大力支持,坚决拥护……”王鐝子有些激动地说。
  “说到九道弯拆迁改造工程,我来说一说吧。”黎海虹副局长喝了一口香槟,润润嗓子又说,“据考察和翻阅幽州县志资料得知。所谓的九道弯区域,是指进入幽州城东南方向,过了正蓝旗胡同后的第二个胡同。因为这条胡同地形复杂,弯弯曲曲所以人们习惯的叫九道弯胡同。其实很早以前叫‘蜃龙弯’,说是一条蛰伏的蜃龙市场幻化出海市蜃楼奇异的景观。这条胡同实际上沿街道是一条城内的排水河流,北边有暗沟与西门外花园中的护城河链接,弯弯曲曲向东南越过南大街,缓缓流向小南门的水门洞,汇入城东的大沙河流向渤海。幽州城内的‘蜃龙弯’,是碧波荡漾,花树掩映;潺潺流水中游鱼嬉戏追逐,两岸人家祥和荡舟其中捕鱼捉鳖。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人们听得入迷了,都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这位博学的副局长。黎海虹挟了一块甲鱼肉品尝后又说:“可惜呀!就是这优美的蜃龙弯,经历了无数次战火的摧残,暗沟被淤泥堵塞,水流不畅直到堵死也无人问津,造成河道的活水变成了死水,直至干枯成了今天的断断续续的臭水坑。鱼虾不见了,就连人们喜欢的这些甲鱼,也是无影无踪了……”黎海虹说得有些激动,又赶紧挟了一块甲鱼肉,堵住了自己的嘴。
  黎佳深听了海虹妹妹地讲述,情绪也很激动,猛喝了一口杜康酒也激动地说:“听了海虹妹妹地讲述,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祖宗留下的蜃龙弯,今天就成了臭水坈连绵不断的九道弯,情何以堪哪?当年的海市蜃楼般的美景哪里去了?当年那丰美的鱼、虾、龟、鳖,还能回来吗?”黎佳深煽情地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说道,“我们作为幽州人,为美丽的幽州变得如此不堪而羞愧。当然光羞愧又有何用呢?我觉得我们应该用我们的辛勤劳动,用双手与智慧。把过去的幽州找回来,把失去的蜃龙弯,再夺回来!”
  “好!我们愿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把幽州建设好,把蜃龙弯找回来……”大家发自肺腑地说。
  “来!大家把杯倒满,端起酒杯!”在座的人不知道黎佳深还有什么话要说,都斟满了酒,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只见黎佳深站起来又说,“让我们为家乡的建设,为幽州的兴旺,为建设好医巫闾山,建设好新的蜃龙弯……干杯”大家不分男女老少,不分职位高低,酒杯碰在了一起,喝干了杯中酒。
  “大家随意,请继续品尝这丰盛的宴席……”黎佳深边吃,边说起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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