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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长篇小说〕隔不断的情缘五十一、绝处逢生

作品名称:隔不断的情缘      作者:沁香一瓣      发布时间:2012-08-07 19:19:11      字数:7968

  许冬冬被宗虎饿狼般的恶性欺负后,一看到他的坟堆就惊恐,吓得常常在夜里作梦,似乎神经有点错乱的样子。为此,洪志春让钱晓蔚每天陪着她,开导她,希望她赶快振作精神,从悲伤中走出来。除此之外,洪志春每天还要下海水寻找海生物,以便填饱三个人的肚子。
  十分奇怪的是,原来石缝里有螃蟹等海生活的,却变得越来越少了,只能偶尔捉到一至二只,小鱼也越来越少了。面对严峻的生活情势,洪志春的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天哪,这个日子怎么过下去?”
  许冬冬和钱晓蔚目睹眼前的一切,她们也急得痛哭起来。看来老天非要把三个人至于死地而快。“苍天哪,你救救我们吧!”洪志春对着天空高喊。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用另一种方法寻求心灵的安慰。
  事情就是这样的接踵而来。就在荒岛上食物越来越少的时候,岛上突然又刮起大风,下起了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的雨。荒岛涨水,越来越大,与奔腾的海浪一起赶来,几乎要淹没整个岛屿。洪志春和许冬冬、钱晓蔚在海岛的最高地,拴住了木板和小艇,冒雨守了三天三夜。
  大雨停了,潮水退回了,发现荒岛真的变得荒凉了,小鸟上原来的花草都被不知名的海鱼吃得精光,就连宗虎的坟堆也变成了平地。天哪,是有鲨鱼来过海岛了,它们把宗虎的尸骨都拖走了,可怜的恶人,最后连尸骨也不剩一根,只留下一个浑浊的小水坑。
  这一场大风雨,把洪志春他们住宿的屋洞全部打湿,而且还把种火碳的石缝淋成了墨色的小水塘。碳火没有了,生命的碳火呵!怎么办?也就是说:岛上三个人要活下去就必须过猿人的原始生活,从此要吃完全是生冷的海生物。
  “怎么办?”洪志春用一根小木棒挑着浮出水面的黑色的木碳,一双眼睛凝视着,他不停地在水中挑动着挑着,似乎要挑出昔日一团火星来。然而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岛上早已没有了点火的工具,也没有了火柴,即使荒岛上的干柴再有,也只能是不现实的空想。火,从此火在这个岛上已绝迹,成为了空想的代名词。
  洪志春马上召集许冬冬和钱晓蔚一起商量对策。他说:“从现在起的每过一天,我们都在面临生死的考验,从此这里与火碳绝缘,这个培育了多年的石缝火盆从此不再生热。我们要学会吃生的东西走过每一天,我们的生命只能在夹缝里生存。”洪志春说完就哭了。这是一位坚强的男人在落泪。许冬冬和钱晓蔚听了,也哭得不行。
  洪志春看到两位女孩都哭了,他咬咬牙说:“让哭永远过去吧,哭不会属于我们,让我们挺起胸来,让死亡走开!”他的声音是高昂的,震动了许冬冬和钱晓蔚的心灵。她们马上擦干了泪水。“洪哥,我们听你的,我们有勇气生存下去。”许冬冬和钱晓蔚说。
  “好的,我们风雨同舟!”洪志春强露着笑脸。其实,对他来说要准备经历多大的风雨?
  眨眼,二个月就过去了,荒岛上又长满了野草,随着潮涨潮落,常有一些闲散的企鹅爬到荒岛上,然后悠闲地在新嫩的草里面转悠几圈就走了,走进了属于它们自己的世界!…
  岛上实在没有吃的时候,洪志春就会举着石头扔向企鹅,常会成功地打死几只,也就有了足够的粮食。有时虽然是不忍心伤害它们,但生命逼迫使他不得不这样去做了,要活下去,要争取走出荒岛,就要让带毛和血的东西填入肚子,这已经成为三个人的共同生活的愿望。
  被打倒的企鹅捡起来拔了毛,然后放血后去掉内藏,没有柴火去烤,再也不会有随风飘逸的悠悠香味。他们像是坐在小艇漂流嚼着带血的野鸟一样,啃着带血的企鹅和泪水一起呑下。小岛上从此没有淡淡的烟从小岛升起,没有烟,路过的海船不会发现这里有可个荒岛,没有火,更不会有人来救援。因为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岛,且附近又是礁石林立,大吨位的船不可能在这里的附近靠近,远处有轮船在大洋中央驶过也无人关注。
  为了生存,就要挑战死亡。他们只能每天只能这样。吃完生冷的东西就洗洗脸,随后洪志春就组织许冬冬和钱晓蔚去散步,用这种运动的方法帮助胃肠消化。每当这时候,洪志春又让每个人介绍自己的经历,用于消磨苦难的日子。轮到钱晓蔚了,也要她唱唱自己的经历。不吐不快,虽不是很精彩,但也是人生的一段故事。
  钱晓蔚在大专院校毕业的时候,父母就想让我到新西兰一家大公司工作,而且薪酬也不错。后来她妈妈突然重病了,由她就留下来照顾妈妈。三个月后,妈妈的病奇迹般地好了,但她原来已经被招聘的岗位被人接走了。在那些日子里,正逢红枫轮招聘报务信息员的时候。从小有个理想走遍世界的她,毅然报名上了红枫轮。然而,没干上几个月就遇到了海上恶遇,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这人生的命运难道就是这样的复杂?
  “命运?抗争着都是人生必不可少的”。她也常常用自己的人生故事劝慰许冬冬。许冬冬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才从恶梦中慢慢醒来,脸上重新浮起了丝丝笑容。洪志春呢?在照顾这两位妹妹的的过程中,也给她们讲述了当年红手绢的故事,像是在弹着一曲幽雅的钢琴曲一样。但故事是自己的,常常因为讲到精彩时会落泪,因为他想念谢莲。他的曲折重重的故事,博得两位妹妹的同情。
  这样的日子在指缝划过,又没多久,两位妹妹身上的衣服又一次破裂开来,稍一不注意,衣裤就会裂开一条长口子,真是寸步难行,没法行动了。洪志春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十分难受,他想到女孩的自尊,立即把自己心爱的牛皮包撕裂开来了,然后给了许冬冬和钱晓蔚每人各一半,让她们用来遮挡胸脯祼露的那个地方,还把自己的破旧衣衫也脱了下来,让许冬冬和钱晓蔚各自小心地穿上。而自己呢?去摘来树枝树叶当衣裤,生活到了几乎绝望的时刻。
  这个时候,三个人已经很难想象已经变得什么模样了,他们睁开眼睛都是一幅古猿图。来到小岛惟一的淡水潭,弯着身子照照脸。天哪,一个个都成为了现代的原始人?洪志春爬上树,找来柔软的树叶绑在身上,他的头发长长,脸早已像古时狩猎的猿人祖先一般。
  “唉,但愿这样的日子能很快过去?”洪志春常常这样地告诉许冬冬和钱晓蔚:“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即使死了也要壮烈。”他用菜刀在一棵老树的身上刻下了三个人的名字和在荒岛坚守的年月记录……
  长夜漫漫,洪志春守着荒岛这个家,夜里还想着自己陆上的家……他想着谢莲和自己的孩子。后来的日子,他在梦中常常遇到过自己的孩子。
  在一个莲花盛开的湖边,他看到了自己的胖墩墩孩子,但孩子却不愿叫他爸爸,就连谢莲也在骂他是负心郎。任他如何解释坚守荒岛的苦难,但谢莲除了落泪就是不理睬他。而且这样的梦境常常遇到。
  为了证明他的心灵和诚真,他总是像小孩子似的对着那条已经褪了色的红手绢念叨,常常对着手绢横看竖看的,他要用心来表白自己。这样的自我表现会是傻吗?
  他用自己的一片真情感动了身边的两位姑娘,她们终于对洪志春的举动从开不理解到后来理解,从理解变为深深的同情,她们从洪志春身上学懂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三个人终于团结在一起,在抗争中等待渴望有好心人走进荒岛,把他们救出苦海。
  那个夜晚,洪志春因为受了凉感冒了,岛上没有药物,只能用中国传统的土办法刮痧。洪志春找来一块被海水冲洗得十分光滑的石片,洗干净后又用吐沫含了一会。就在鼻梁上、脖子上刮起痧来,还喝了许多水,不久就睡着了。
  梦中,他总是看见谢莲摇着一条小舟出没在风浪里,带着孩子正在寻找他,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谢莲唤他的声音。奇怪的是,梦中一片雾起,洪志春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影,有时看到了人却忽然不见了。小舟出没风浪中,怎么也走不出浪丛。幸亏有红手绢帮忙,手绢很快变成了一条小船,他坐在里面,双手挥桨,高喊着谢莲的名字追上去。然而,滔天的巨浪又把他们分开……
  “志春哥,你醒醒,你是怎么回事?——”洪志春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只见许冬冬和钱晓蔚已站在他的身边了,两双眼睛盯看着他。
  洪志春浑身是汗,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了。他伸伸腰从干草床上爬起来,忽然感觉头脑清新多了,这身上的汗一出,身体奇迹般地舒服了……“谢天谢地,这梦也能治病……”这是他上荒岛后的四年中最清晰看到的谢莲和儿子的梦境。洪志春断定谢莲是坚强地活着,她也在想着他,爱着他。他觉得这梦很神。他在想,是不是上帝在帮他圆就人生的一个梦?这是天意的安排,他有预感。
  坚守在海岛,何年才能得救走出去?这天下午,洪志春和许冬冬、还有钱晓蔚正在活边逮一只大螃蟹,忽然海潮涨起来了,哗哗的海涛声从远而来。他们赶忙爬上岸,走到了高处。站在高处,看到一群群海鸟正朝荒岛飞来,似乎是迁徒的鸟,一大群的鸟鸣叫着飞过小岛。
  洪志春坐在石块上,从身上摸出红手绢。他轻轻地挥动着,依稀可见的一幅图像是一个白衣天使的美丽形象。“洪哥,请给再给我们讲讲谢莲姐吧。”。许冬冬说。
  洪志春面对大海,又一次讲述了与谢莲一起走过的恋爱故事。这种忠贞不谕的爱情观,让许冬冬和钱晓蔚都万分感动,她们像听了一个长篇童话故事一样,觉得洪志春是一位真正的男人。
  许冬冬说:“洪哥,那么现在谢姐在哪里?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能行吗?”
  报务员钱晓蔚也动情地问这问那的,她们都在为洪志春捏着一把汗,为他担心,为他忧虑。
  “这么多长时间,那个谢莲姐还不知在哪,到了我们获得自由的那一天,我们陪你一块儿去找。”
  许冬冬凝望着洪志春,轻轻地说:“你是一位勇敢的真正的勇士,是我们生命中最不能忘却的恩人。”
  日子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天一天地度过,对于这方圆五百多公尺的小岛,三个人走了一圈又一圈。他们用光丫的脚印满了整个小岛的每一寸土地。哪里有几棵椰树,哪里有几块石头,哪里有什么样的野菜、野草、野花…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点也不遗忘。他们每天用心计数着走过的一个个难以忘怀的日子……
  突然,从海面上游来一群企鹅,它们在海浪的奔涌中时起时伏地游动着,有的企鹅简直是在奔命了,不像以往看到的十分齐整的队伍。再仔细看,他们终于看到了,在海浪高处的地方,水面上露出了一堆堆乌黑色的东西,这些乌黑色的东西会游动的,它们一上一下地在奋力游动中追赶着企鹅。那黑色的家伙不是鯨鱼,鲸鱼的头顶上会不时喷出水柱的。
  近了,近了,洪志春才看清楚,那是海里的鲨鱼结伴追赶着企鹅,一直追到荒岛边的海水中。企鹅们慌乱地摇着身子上了荒岛岸,那些鲨鱼看到企鹅上岸了,才不得不在海水中的礁石四周转悠。奇怪的是,鲨鱼越来越多了,而且慢慢地又散开来,把整个小岛都包围了起来。它们一定是饿极了,就是不敢离开海水追上岸来。上百只企鹅躲在高坡上的草丛里不敢发出声音来,这真的是一道围捕与逃生众生相的奇观。
  那些伏在海水中的鲨鱼,常常一会儿露出水面,一会儿又不时地抬着头张开大嘴,发出了“嘘嘘”的声音,令许冬冬和报务员也有点惊吓得面如土色。她们生怕涨潮了鲨鱼们跃上岸来。然而洪志春却一点也不怕,他知道任何时候男人在女人面前都应壮胆,即使心中有一丝害怕也绝对不能放在脸上。就这样,鲨鱼在小岛围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海滩的四周慢慢退去。
  也就在这时,一个幸福的机会终于来临了。海洋浪花中,有三艘捕渔船从海浪中时隐时现地朝小岛使过来。船迎着细浪,速度很快,而且越来越近。遥看那船,洪志春知道,这船是捕鲨的。当年他在台大读书时,曾参观过海洋渔业船队,了解和知道了什么渔船可以捕什么鱼。
  他正思索间,突然,其中一艘船朝小岛驶来了。近了,近了,看得到甲板上人影在晃动了。洪志春高兴地喊着:“我们有救了!”他捡起地上的树枝,缚着红手绢高高地挥动着。“救命呀——”许冬冬和钱晓蔚也高喊起来,他们是用通用的英语喊话的,一连猛喊了足足十分钟。因为他们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失去这个机会,他们将会盼望和度过何年何月?
  突然,洪志春看见船上发射了几枚铁箭,其中一箭也许射中了一条海鲨,海鲨被扎痛了就在海水中挣扎着,海鲨从海水中昂起头,然后又钻下水去。只见船被一根尼龙绳拖动着,在水面上前后移动着,水面上顿时漂起了一片血红色。是逮到大鲨鱼了,海鲨拖着带箭的尼龙绳,辨不清方向了,挣扎着朝海滩方向逃窜。本来和海鲨一起的几条鲨鱼见了,纷纷散开,潜入水中逃走了。
  带箭的鲨鱼在海水中完全失去了方向,拖着船一头撞到了沙滩上。鲨鱼离开了海水,翻起了肚皮再也动弹不得。洪志春见渔船在驶近海滩,开心地对许冬冬和报务员钱晓蔚说:“让我们再次高喊吧,天有眼睛,我们有救啦!”
  洪志大声地又用英语又呼喊着:“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只见船上的人正跳入海滩边的水中,七手八脚地把搁在沙滩上动弹不得的海鲨用尼龙网套住,一条海鲨很快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捕鲨船长听到有人在荒岛草丛上面奔来,似乎是大吃一惊。船长是个纯真的非州人,个子并不高大。当他在英语的喊话声中知道洪志春他们是海难者时,像崇拜英雄一样,派人赶到岸上。此时的洪志春、许冬冬和钱晓三人已是手脚无力地倒在沙滩的草地上,被来救援的渔民背上了船。
  清醒过来了,这个时候,洪志春才知道,他们已在非州南端的一个小荒岛上整整呆了近五年。他的头发已经披到了肩甲下方,许冬冬和报务员钱晓蔚的头发已经盖住了膝盖。他们在船长室的镜子里一照,才发现每个人和古代的猿人已经没有两样了。绝处逢生,悲喜交绝,三个人都由不得自己拥抱在一起失声地痛哭,是激动还是幸运,他们都说不清楚……
  洪志春讲完荒岛遇难的故事,月亮已经落在西窗框上方。谢莲听了,只是一股劲地擦眼泪。“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渔船的关心护送下,登上了马尔他岛国,终于返回了台湾。这时,我这才知道,父母为了他已离开了人间。除了台北的空房子外,其他己经暗然失色。在父母的坟前,我痛哭不已,长跪不起。我对不起他们呀—”
  “那个时刻,我还一直在想,我们的父亲在战场上曾经那么勇敢,为何在子女的身上竟经不起天灾人祸的考验,难道人性有时会有这样的脆弱?”
  “想到父母,眼泪就会流下来。在台湾,我的身体十分虚弱,经过了坚强的磨难后的体质特差连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好在表姐吴秀娟他们全家从加拿大返台,才得以悉心关心与照顾。这一段的间,除了养身就是打听你谢莲的事,一再追问表姐他们。但见到他们只是流泪。
  “表姐告诉我:他们把你的信和地址放在墙壁边挂着的塑料包里,谁知有一次在打扫房间时被孩子拎给保姆放进壁炉烧了,等到春节时想起给你写封信,但找不到地址了……后来凭回忆写过几封信,都因地址不对而泥牛入海,因为他们不知道……所以也只能搁着,但他们知道你是一直在等着……
  “我的身体稍好一点,就和表姐又返回香港。这时公司己经改换钻石经销了,公司老板很诚信,不仅向保险公司帮我和许冬冬、田耕的事作了理赔,还进行了五年工资的补贴。当我知道大陆这几年改革开放的步子加大时,我决定不再留在香港和去加拿大了。我通过表姐处理了加拿大的房产,决定返回大陆投资,做我原来熟悉的服装箱包业务。同道许冬冬也不再留在香港公司,决定和田耕的弟弟田耘跟着我来大陆闯一番事业,我也决定了要在大陆开一家合资公司。因为大陆是你的家,也是我们祖宗的根。历史承应了我们的结合,又给了我们全新的机遇。
  “到了大陆后,我一边想方设法寻找合适的地方开办公司投资建厂,一边在默默寻找你和儿子。你没看到我吧,这一个月中,我在滨海的石库门、医院等许多地方打听,也去原来的外贸公司探访过,但公司机构己改制了,原来的王斌主任患癌症在家休养,都说不知道你的信息。又因为你的确切地址一下怎么也记不起来,只知道四明山的谢村。结果一打听,在方圆数十里有好几多个叫谢村的。我租车带着许冬冬和助手田耘前往,一连寻找到了九个名叫谢莲的,寻找到的谢莲中有教师的、有工人的、有农民的、也有医生的。她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有年刚满月的婴儿;有三十多岁和五十岁左右的青年和中年妇女;也有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其中有一个还是男性,都令我们失望而返。然而,我还是坚定了信念。我深信你仍坚强地生活着,不会这样的轻易地离开我的。
  “前个月,我通过台湾朋友介绍,来到了这个县里,并指名要到这里的谢乡投资,通过办厂驻地我要千方百计寻找你。对于谢村的名字,我己记下不止十个了,然而在我坚定在这里办厂的信念,在我的意识中,你就在这儿,我也想到你会恨我而躲着我。我完全理解一个女人的想法,我不会怨你的……
  “那天我在通往谢村的路口,我碰上了一位正骑车过来的谢村人,是女的,名叫陈莉。她见我问得很急,不定地打量了我的上下外皱眉告诉我;谢村确实有个叫谢莲的医生,不过她早已嫁到远方的深山老林去了,她有个儿子也被恶狼咬伤了。”听了真不是滋味,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我浑身发抖,一下倒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谢莲不会离我远去的。我等了这么多年的时光,熬尽了这么多的苦难,难道等来的会是一片灰色的天空?谢莲呀,你不该这样的,我真的要昏过去了。我们曲曲折折地走来,难道又曲曲折折的离开?不,即使离开也要让我再见上一面。因此,我认定你是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即使避开也不会离开。
  “我也想过,你远走他乡是否去了滨海,便又神差鬼使般地把我又一次引到了你工作过的那所医院,又和那里的领导发了一次火。在门口,还碰到了你认识的青年医生黄明,但我因为火气大,对他的态度很不好。但在他的口中,我知道了你仍在等着我……莲,真的,我发誓一定要寻找到你,找不到你,我会死不瞑目的……
  听了志春又一席良心话,谢莲被感动了。她哭了,哭得更加伤心:“志春,你差点上了那个陈莉的当,她是个泼妇,对这样没人情的人我要告诉村长。她这个人就是建筑老板土金原来的妻子,结婚后一直对老公不忠,与村里一位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经常鬼浑,被老公在床上活活捉住,她是个离了婚的人,她的老公得了一种阳萎病,是我帮他医治好的,她老公非常感激我,常买点东西给冬吉吃,她以为老公常来卫生室与我有什么纠葛,离婚前后竟多次吵上门来……
  “你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碰到她。唉,人呀,有时候就是这样做倒霉。问路问到她那儿了,她听到我谢莲的名字,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你真的是问错了人,又差点又上当。”谢莲把发生在她身边的事一讲,洪志直拍自己的脑门,后悔没有动动脑筋。
  明月生辉。谢莲从床边的包里拿出了已经摸得闪光发亮的神木钻石信物,还有她书写的厚厚的日记本,把吞在肚子里的苦水又一次倾倒出来:“志春,这些年,我哪一天不在想着你,我是用泪水浇饭过着我的每一天。天天想你的时候,就看一眼和摸一下你留下的信物,常常看你写给我的信,我是心里梦里都在想着你。”谢莲伤心地擦着眼泪:“志春,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去,可我总是无法忘记它,命运对我们来说是太苛刻了,甚至可以说我们都是从虎口中逃出来的人。这种伤感怎么也无法从我的悲凉的思绪中走出来,我甚至感觉到我现在眼前的风景是否是真?你瞧,是我把珍藏的神木扶摸得已经发光发亮。”谢莲说着,又哭得不能自己,女人在接受现实的同时总是忘不了过去的痛苦。
  “莲,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能顽强地活着不容易,是上帝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分了必合,所有痛苦我们已经领受了,也挺过来了。现在,所有的距离已经没有了,我们的理想都在面向太阳走着,面向新时代走着。现在,我们不仅是要回过头来适应,而且还要想方设法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洪志春也从口袋里掏出了已经珍藏得发旧透色的手绢。他凝视着……也就在这时,两颗滚烫的心碰撞在一起燃烧起来。
  “莲,什么都过去了,都是昨天做过的梦,让他们都过去吧,就像山涧的流水让它流走吧。现在好日子就在我们面前,只要我们鼓起信心,我们会重新好起来,今天能够相逢在这里,就是上天安排的,是这个时代为我们开创了新的天地。”
  洪志春轻轻地帮谢莲擦去眼角上的泪说“莲,从今后一切会好起来的,两岸的民间交流已经开始,宝岛上的人们都已开始回大陆寻根,台商赴大陆投资热已经拉开了世纪的帷幕,我洪志春也成为这一支队伍里的年轻一员,我们从此不会分离。”
  他说着,十分幸福地、紧紧地把谢莲搂在怀里,就像第一次相拥一样,心开始跳动,喉咙口的话都激动得说不出来,也像久早的干柴碰到了烈火,全身都像浇着了汽油一样在熊熊燃烧,他们在续写着春天的又一个灿烂奔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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