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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无奈谈国事

作品名称:国民归宿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0-03-04 20:21:53      字数:4526

  大伯哥打发卫士送到府上的贵客,两人恰巧和刘王氏都是同龄人。不一样的地域、不一样的出身与背景,但一样的年龄必然有共同语言。
  况且赵呈祥有文化修养,又是在大城市里生长了三十来年。在聊城供职时也经常去山西、陕西等地深入生活。又走了半个东北,见多识广,虽然他自己并不外露,但是他的举手投足,足以吸引着八年没走出院子的刘王氏。
  刘王氏一直和赵呈祥在交谈中,她几乎是忘掉了在她和赵呈祥身后还有一位女士春妮儿。赵呈祥的外表形象,不仅打动了刘广德,刘府这位冰美人管家,也被他的言行举动所征服。两位刚见面不到两小时,彼此间如旧交那样坦诚。
  从赵呈祥的语言表诉中倒是没听到哪句出格,在刘王氏表白中,确实体现出东北人的直率,豪放、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语言流露。
  当然,两人心怀目的并不是在一个等同线上。赵呈祥心里想的是要在这里找一份教书差事,和爱妻春妮儿也好有一份稳定生活。一年多的漂泊生涯,让赵呈祥原有那些浪漫流浪游览感到厌倦,真不想再过乞讨日子。况且狗剩子以亲身说法,再往北走匪患如蝗,倒是吓得他与春妮儿倒吸过一口凉气。他内心对当下的刘府落脚愿景,报有极大希望。
  刘王氏与赵呈祥的主动贴近,最主要的还是听了狗剩子对她这位管家介绍说的:“两位是老爷刚认下的朋友,一定要妥善安排,晚上还要设宴款待贵宾。”
  就是把两位安排在老爷书房这一条,让刘王氏对赵呈祥和春妮儿不敢怠慢。她知道,院里人没有配在这间书房歇身者。就是她在刘府八年中,广德大哥也从未在这里接待过任何人。由此可见,能在这块圣地休身者,这两位已入广德大哥的法眼。
  春妮儿见赵呈祥一直贴在刘王氏身边,她有些被冷落的感觉。她从阅览室里走了过来,四周搜索一下向刘王氏问道:“云朗姐姐,休息这里放的是双人床,广德大哥在这里过夜吗?只是读书和练字累了休息,不该放被子啊。姐姐,您也在这里休息吗?”
  刘王氏转回身对春妮儿一笑说:“呵呵,妹妹真敢想,我怎会在大哥书房里休息呢?春妮妹妹不必担心,大哥可是正人君子,他除他与大嫂的卧室外,从不在任何房间过夜。这里您二位尽管放心住,冬天不会冻着你们的。另外告诉一下你们,被褥在刘府储藏室里总会有百余套存货,是为难民而备,怎会在乎这一套呢?”
  春妮儿在一年多流浪的生活中,对东北了解很多,她对一张双人床发呆地问道:“云朗姐姐,东北都住火炕,这屋是床,数九寒冬时靠什么取暖呢?没有火炕,又没有暖气,冬季会冻死人的。”
  刘王氏指一下地面一笑说:“咯咯咯,外行了吧春妮妹妹?大院里家人的几处卧室和这间,都是地火龙。在屋子的外面烧上木头火,整个屋地都烤脸,只能穿睡衣。放心吧,大院里二百五十多间房,这间是最好的。用水也方便,上面的铁箱子是储水箱。每天有人从外面向箱里加水,加满后自动关上阀门。”又用手向休息室一角指一下,“那里是卫生间,自己在火炉上烧成温水进行洗浴。卫生间里有坐便,和城里洋房中坐便是一样的。在大院内,像这样的卫生间有三处。后三栋有两处,我和大嫂的居住室里有,再一处就是这里了。看来,广德大哥是让两位享受家人待遇呀!”
  赵呈祥看着刘王氏一笑说:“呵呵,云朗姐姐,是不是广德大哥说错了呢?”
  刘王氏一声冷笑说:“呵,呈祥兄弟想到哪去了?广德大哥对大院里的事,从来不指手划脚乱说话,今天他特意嘱咐狗剩子把两位安排在他书房,一定是有他的考量;否则,他不会特意指出息身场所。因为东跨院闲房很多,但是,都是普通间,没有卫生间。呈祥兄弟,放心住下吧,稍后洗个澡,一切听从姐安排,不会错的。”
  春妮摇摇头,有些不相信的表情说:“呵,看不出来,北大荒还有带卫生间的住房,太罕见了。如此之处,和南方比一点不逊色。嗯,就卫生间里有坐便,在东北还是第一次听说。哎,云朗姐姐,我一见到您以后,话就多,什么都想问,真的忘了您是大忙人,不能占用您的太多时间。有事您去忙吧,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可以的。”
  刘王氏并不烦两位陌生人,尤其是见到赵呈祥和春妮儿双进双出的时候,勾起了她内心深处好多已结了痂的伤痕。八年时光,她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度过一个个漫长之夜。
  八年的名存实亡夫妻关系,还哪有夫妻生活?让一位三十岁女性,在丈夫身边度过的三千个夜里,自己还是个姑娘身。有时自己不知道落过多少泪,更让她难耐的冬季漫漫长夜,曾是睡时少、醒时多。在心里不干净时候,无论什么样好书都看不下去,只好面对青灯盼黎明。
  想起一些伤心事的刘王氏,一声长叹说:“唉!好吧,两位先洗漱一下吧,稍后有人给送过饭来。一会儿王婆子先把茶送过来。二位贵客,有事打开隔壁小窗叫狗剩子给传个话,我真得去西院安排一下,今天有贵客,杀口猪欢迎一下吧!”
  赵呈祥急忙起身一拱手说:“云朗姐姐,您不必费心。我们一年多风餐露宿也是有的,能在府上歇身已是很高的待遇了。千万别太出格地铺张了,我们俩也于心不忍。”
  刘王氏显示出一种高傲,不屑一顾的一声大笑:“哈哈哈,两位贵宾不必多心。其实府上杀猪是常事,一口猪也就吃个三五天。放心吧,姐姐我懂得,能入大哥法眼的人士,非等闲之辈。我王云朗还是要识时务的。慢待了大哥的朋友,我也于心不忍不是吗?”
  赵呈祥看着刘王氏,微笑着说:“姐姐的抬爱我俩心领了,我俩何德何能?接受广德大哥和云朗姐姐高看,已经是让鄙人难安,希云朗姐姐不必破费!”
  刘王氏收住笑容说:“二位兄弟妹子,我说的是真的,府上杀猪是常事儿的道理是,府上百十号人的菜油,都是靠猪油来解决。饲养棚里有十几人专门养猪自用的,都要我去分心打点。刘府家大业大,不缺钱。养猪就是为的吃肉、用油。休息吧,我走后先洗浴后再休息。”
  刘王氏一边往外走,一边和赵呈祥两口子说着。走到房门时,回过头来向两位一笑,挥挥手,关门向西跨院走去,真是去安排厨房,准备设便宴招待当家人送来的贵宾。
  
  刘王氏对刘广德派人送回家的两位高知流浪汉,还捎信回来说让她好好招待,并放在他不准别人进入的书房。这一连串的蹊跷事,让她心里划了许多问号,多想了许多为什么。
  现在处在战乱时期,中华民族江山何去何从未卜,怎还笼络流浪知识分子呢?一旦两位有重案嫌疑,又该做何了结呀?刘王氏一边招待二位一边在想好多问题。刚离开的瞬间,觉得有点唐突。所以都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打招呼和勉强给个微笑。
  从刘王氏接待表情上多有表面的热,内心中一直揣测着和一些流浪者基本在一个水平上来看,王云朗目前尚未知道刘广德最近一段时期,到底在忙什么。天天和俩卫士早出晚归,每天都是在外面吃饱喝足才回家,做什么,从来不向她这位管家诉说详情。
  这位年轻的女管家,为了活着,整天用百十号人生活琐事的压力,去掩盖她青年女子内心对爱情的受挫与失衡。八年里,从来没回过娘家。但刘广德常去王记商行,一定会给二老带去女儿亲笔信。刘广德有时候也当面向王掌柜夫妇俩细说一下刘王氏的好。
  商行王掌柜夫妇,很少来刘府,有时来府上看女儿,也只是在刘王氏的小客厅接待,院内人等没人去关心那些与自己不沾边的闲事。由于在八年前王掌柜和刘广德就是生意伙伴,两人时常地接触,也没人去怀疑他们是亲家。所以,王云朗到底去了哪儿,双山城里百姓,先一年是茶余饭后说家常的作料;后来,一点点淡忘,直到全忘。
  刘王氏在念书时,教她的章先生对她那次非礼,让她对双山城产生厌恶。想忘掉而忘不掉那段耻辱,有时也想到一睡不醒、一死了之,但她还算是个孝女,为二老心灵不添上失女之痛,她在八年里一直是违心地活着。
  安排完赵呈祥和春妮儿一事后的刘王氏,又去了西跨院去管理厨房和护院队。她每天总是马不停蹄地忙着刘府上下琐事,没有闲情去回忆自己的苦楚。
  刘王氏退出书房休息间,春妮儿可能是一年多的逃亡流浪生涯,过惯了讨要日子,对眼下刘府当家人和管家的接待,还稍有不适应。她还在室内四周搜索着、凝望着一切,于是向赵呈祥问道:“哎!兆祥,咱这是在哪里呀?是中华民国吗?还是大日本·满洲帝国呀?我总觉得这里与外面世界差异太大,这里到底归哪个国家管呢?”
  “唉,静春,怎会想到这些呢?这里是中华民国土地,当然是归中华民国管了。啊,不对,前年是伪满洲国,日本人走了以后,还没听说归谁管呢。”
  “兆祥,你叫我一声原名,觉得现在好像获得自由了似的,但一直弄不明白叫什么国号对。可是,这院里和院外简直是两重天,估计也没人知道现在是什么国。”
  赵呈祥心里还没落底,他不放心当下的处境,生怕眼前的一切是昙花一现。几句话后,被仆人带入深宅大院,又遇到美如仙女般的管家,而且还那么年轻。这一切让赵呈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春妮儿问起是在哪里时,他才如梦方醒。
  他看着爱妻春妮儿一声苦笑说:“呵呵,你的问题很简单。这里应该算中华民国,可能永远都不会是满洲帝国了!日本人一滚蛋,爱新觉罗·浦仪被抓,哪还有那满洲国的存在呢?要说东北是中华民国,还要打个大问号。叫什么国,就看以后东北归谁了。总之,我认为,简称为中国最合适。”
  “呵呵,兆祥,看样子归你管了吧?为什么?比如……”
  “没什么为什么,我说的是简称。比如:美利坚合众国简称美国;大不列颠和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叫全称罗嗦,所以世界人都叫简称——英国。”
  春妮儿有些疑惑不解的表情,看着丈夫问道:“呵,那总得有个国号去管理咱中国这块东北宝地呀!哎,你判断一下,回答我,到底算什么国?”
  “哎,静春,以前我还真没想过。啊,咱在四平郊区那里,听难民们说国军和八路军争夺东北的战斗,打得很胶着。所以咱满打算在四平市找份差事做,就没能站住脚。”
  “扯哪儿去了呈祥?我问你这个了吗?我让你判断一下,回答我,东北到底算什么国?你看看你把四平郊区那段闹心事儿提他干吗?看你搭理的那些人,要向你借一夜媳妇儿用一次,还说多给银子,都是一些什么玩艺呢?没一个好东西!”
  “静春,是你多疑了,东北人说话直爽,那是说笑话,何必当真呢?都是一些青年人,只不过是说说笑话而已,况且,谁让你细皮嫩肉的,我不让你洗脸,你不听,非把自己弄得让人见了就动心。像乍出关那几个月多好,头发两三个月不洗,像个毯子似的一块板;脸上一道道汗泥,又穿的破破烂烂的,谁还喜得看你呢?”
  “还不是你让我那样吗?今天早晨遇到广德大哥时,还像刚出山海关头三个月那样,我觉得他不会搭理咱的。哎,不说这些了,你一定回答我,现在东北到底算什么国?”
  “这个是个很简单的道理,要国民党管着呢,应该还算中华民国,要共产党来管,绝不会叫中华民国。”
  “共产党管着时,不叫中华民国,那该叫个啥?”
  “我的静春啊,今天你的事儿真多。这个我也没想好,应该有个新国号,我觉得无论叫啥国号,也离不开‘中华’二字。五千年文明史,延续的都是中华情。就八路军而言,那是仁义之师,永远不会背判祖宗的。”
  春妮儿陷入一种愁肠中,两眉紧锁。一声长叹说:“唉!我一听到中华民国名字,就想起老蒋那些下属,怎么会把咱逼上一条逃亡路呢?那就是中华民国的官员吗?那样的国,民生宁日何在呀?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往咱的头上安上如此罪名呢?”
  赵呈祥在思考他与春妮儿不同问题,又是一声苦笑说:“静春,那不是罪名,我还真想当个真有那样称呼。像黎锦华教授那样,在危难中先去通知咱俩,然后再去准备自己撤离,也不知道她吉凶如何。为什么给咱安上通共嫌疑分子,是奔咱两家的财产去的。乔老爷子的钱,对他们来说,是最有诱惑力的。至于你乔静春嘛,要捏在他们手上,那就是用不完的钱袋子、永远的提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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