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罪有应得，6

　　齐母康复之后，小齐又回到营村1号，恢复了大名“老三”的称号。东家，老二，二风，绿喜子一起问候老人的情况，老三说没事了，就回来了。东家问，嘉祥咧？老三就详细情况学说一遍，又道，自己要不跑得快，也险些被抓了，腾冲的形势可严了，可不能轻举妄动去那里了。绿喜子说∶“这咋弄，郭安说过几天，阿兰和她的弟兄们送白货来了，又问谢梅抓着没有，郭安回她没有，阿兰问二风怎么样？郭安说二风和他手下去逮谢梅，结果事没做成，反而被瑞丽公安警察按着了，后来成功越狱逃了回来，一根毫毛也没坏，就是没弄着谢梅，郭安说阿兰说，没弄着也算了，二风平安就好。”二风听了这话，心里热乎乎的，瓷着脸儿在想∶阿兰姐姐真的情深义重，难得的好女人！绿喜子见二风的样子，又道∶“绿喜子，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二风笑道∶“听见了听见了，正想阿兰的好呢。哎，阿兰问嘉祥没有？”绿喜子说∶“她可能量着嘉祥没事，所以也没在心的。”“阿兰来了要是不见嘉祥咋办？”二风显得忧心忡忡地说∶“嘉祥是咱们的得力干将，没他，戏就塌台了！”东家说∶“别担心，塌不了台，锣鼓家私照样热闹！大家放心吧，嘉祥是我的老朋友，最了解他，比泥鳅还滑，不长时间就能越狱跑回来。”正说时，郭安领着一个从金三角来的阿兰的马仔，来到店铺里，面容显得急匆。马仔掏出一封信，说∶“谁叫嘉祥？”大家面面相观，不知如何回答。老二不亏是罗营长，满脑子的智慧用不完，指着东家接话道∶“他是嘉祥的哥哥，嘉祥的大姑身体欠佳，你后脚来，他前脚走，说有啥事情暂且交给他哥哥，等他回来处理！”东家点点头表示认可。绿喜子却不高兴了，气歪歪地说∶“是这样！”马仔就把信给了东家说声“还有急事！”乘船走了。关于腾冲公安扣押嘉祥的关键问题，东家，老二，老三，借口去酒店乐一耍子，老二问绿喜子去不？绿喜子心里不平展，摔着脸子说∶“鱼虾不同族，喇叭是铜锅是铁！不去掺和！”三人听着气话，心里乐开了花，信步悠悠往湄公河大酒店去了。
　　来到酒店，要了三荤一素，三瓶啤酒，边喝边聊。“至于嘉祥这个毒贩，在阿兰贩毒团伙里举足轻重，”东家说着掏出了那封信摊到二人面前说∶“看看这分明是贩毒头子给嘉祥单线联系的证明，地址和电话号码写的清清楚楚，是叫嘉祥独自上金三角没说干啥的，奇怪的是，既然阿兰知道二风在，为个啥不让二风同去呢？或许另有新欢，或许……这里面肯定有不小的说道。”其实，这事儿叫东家给猜着了。
　　阿兰作为贩毒老大，手腕高明，在金三角编织了庞大的关系网，给多个国家的贩毒团伙挂上了钩，结识泰国的贩毒头子约瑟。约瑟不到三十岁，体态魁梧，英俊潇洒，武术高超，任何方面远远超过了二风，于是，八字还没一撇的就把二风推出了自己的爱情舞台，欲求高攀。自从和约瑟接上头之后，阿兰就把自己的身世痛诉一番，激起了约瑟“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约瑟挥着拳头，掷地有声地说∶“一定给姐姐报仇！”阿兰十分感动，就和约瑟滚了一阵子床单。约瑟说自己在金三角有五六处鸦片提炼和白粉加工点，手里库存的白货有数百吨之多，如有销路，可以暂且优惠提供货源。
　　没去过金三角，只有借用网络加以说明。金三角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故称金三角。因为这一地区长期盛产鸦片毒品，是主要毒品产地，金三角因此而闻名。金三角的范围大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以及老挝的埌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的西部，总面积约15——20万平方公里。该地区平均海拔高度1500——3000米，土地肥沃，气候湿润，极适罂粟种植。罂粟又称大烟，全株30——80厘米高，属于一年生草本，有分枝，叶互生，羽状深裂，叶片边缘锯齿形，两面有粗毛，花蕾卵球形，有长梗，未开放时下垂，萼片绿色，花开后不久脱落，花瓣5——6不等，有紫红色的，也有粉白色的。基部常具深紫色，宽倒卵形或者近圆形，花粉黄色。花果期3——11个月。罂粟壳又叫米壳，有去寒解痉缓痛涩肠止泻的功效。罂粟花绚丽华美，是一种很有价值的赏观植物。此处交通闭塞，山峦叠嶂，泰国政府在三国交界点立了一座刻有“金三角”的牌坊。
　　阿兰有了约瑟的白货后盾，野心更加膨胀，破天荒的冒出了，要在腾冲，宝山一带发展地下毒品交易中心，于是通知嘉祥联系小吕在中缅边境撕开一个关系口子以便乘虚而入。殊不知小吕被提前正法了。
　　东家三人对着信件商量好久，还得暗暗联系腾冲公安把嘉祥设法放出来，对于彻底端掉贩毒团伙有很大帮助。嘉祥逃出腾冲监狱，跑到瑞丽见了谢梅，说明了情况。谢梅笑笑说“以后小心就是了！”吃过饭，换了衣服，又重温旧好几日，便回到营村1号。
　　绿喜子见了嘉祥，喜从天降，问咋不和老三一起回来？东家老二老三无不心里明情，不便过问。嘉祥说∶“顺便看老姑去了，耽搁时日。有啥好事儿？”二风说∶“真有好事儿！”东家说∶“在这儿呢！”就把信给了嘉祥。老三挤眉弄眼地说∶“回来就有好事儿。老板时来运转了！”嘉祥展信一瞧，欣喜万分说∶“怪不得昨晚做梦站在龙头上，原来是应到这等的美差！老早就想带着大家去金三角玩一耍去，可惜老大只叫我独个儿去，二风，阿兰也知道你回了，咋不叫你去呢？”二风说∶“说那治啥？叫你去你就去呗。记着，回来给我带些罂粟籽儿。”次日，吃罢早饭，嘉祥对大家说∶“事不宜迟，今个儿同大家告别。”就往金三角去了。
　　嘉祥一走，东家三个都有共同的预感∶“山雨欲来风满楼！”东家说∶“通过信件的反复琢磨，总觉得他们隐隐约约有大规模的行动。至于什么行动，必定和鸦片白粉有关。”忽然，东家的手机上来条短信，短信说∶“金三角贩毒团伙和泰国贩毒一道，准备突破中缅边境前往腾冲，宝山等地区建立地下毒品交易中心！”这消息可靠吗？这是谁来的短信呢？东家苦苦思想找不出头绪。
　　原来，这短信不是别人打来的，正是他的干儿子韩琦发的信息。自从他问干爸爸要零花钱被干爸爸恶言相向，动辄抽棍要打自己。老二给了一万元，他深受感动，路上因见由于吸食白粉埋葬的事情，才意识的吸毒的危害，主动到戒毒所戒掉了毒瘾，又到公安局举报了贩毒线索。公安局顺藤摸瓜破获了几个毒巢，又得知东家三人是缉毒卧底。韩琦主动潜伏的金三角，歪打正着接触了阿兰，阿兰见他年轻就收他当个随身使唤仆奴。因此晓得毒贩团伙的阴谋，才偷偷给干爸爸来了短信。韩琦怕干爸不信，又附了一条信息∶干爸，我是韩琦。自从上次那个叔叔给我钱后，就猜测您们不一定是贩毒的。贩毒的多是心狠手辣，没有善良的人性。您们可能是缉毒的卧底。我亲眼目睹因吸毒惨死的下场，我改恶从善了，成功潜伏到金三角阿兰的团伙里……
　　东家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心里既高兴又沉重。高兴的是干儿子改邪归正，沉重的是贩毒团伙丧心病狂！于是避开众人耳目，同老二老三商量对策。经过研究，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计划大胆地展开了。于是就跟绿喜子，二风商量携带巨额资金，毅然决然到金三角投奔阿兰去日大雾！二人非常高兴，给郭安一说。郭安吓的乱颤，说自己只求平平安安，跟儿女过好日子就知足了。绿喜子人品可以，把郭安应得的款项全部给了郭安，收拾收拾全部交给东家往金三角去了。
　　到了金三角，一望无际的罂粟开的正茂，景色迷人。二风有嘉祥的电话，很快取得了联系。
　　“喂！”二风拨通手机道∶“嘉祥哥，我是二风。”
　　“风老弟，打电话有啥事儿？”嘉祥说∶“忙完活我就回去了。绿喜子接电话。”
　　“哎，老板，我是绿喜子！”
　　“喜子，把所有的资金归拢归拢，全部打来。东家在不？”
　　“我是东家。大家伙带着所有家当都在金三角，投奔老大的。”
　　“啊！都来了？”
　　“绿喜子，二风，老二，老三和我，就五个人，决心跟老大共谋大业！”
　　“好好好，你们暂且等着，我给老大说说，接你们去。”
　　阿兰正在议事厅和诸多弟兄商量大事，嘉祥到跟前耳语一阵，阿兰大喜，叫嘉祥带三个手下的前去迎接先在客厅里候着。过了两个时辰，散会了，阿兰和嘉祥一前一后来到客厅。阿兰满面笑容说∶“欢迎欢迎！”嘉祥介绍道∶“这就是金三角的老大阿兰！”大家立即起身抱拳道∶“老大好！”“坐下，坐下，来了就是一家人，不许外不许外！”阿兰笑容可掬地说∶“二风，你咋不高兴啊？＂接着脸色一变，道∶“你不是抓谢梅这个罪魁祸首的吗？谢梅你给我弄哪里去了？”二风听着曾经爱过自己的美女说话变得这么严峻，有种翻脸不认人的感觉，心里呯呯乱跳，要大祸临头了，语声颤颤抖抖说不成完整句子。阿兰厉声喝道∶“站起来！”随即拔出手枪，押上了火，又字字如钢怒道∶“是你二风主动要活捉谢梅，为她给黑山村俱乐部造成的惨重损失严惩不贷，并立下军令状！如今两手空空，还有脸见我？该死！”大家还没来得及劝阻，只听“呯”一声，一颗子弹打中了她曾爱得死去话来的人的心脏，二风应声倒下，血流一片。二风的两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人们都屏着呼吸，攥着腰里硬邦邦的家伙，想用乱枪打死眼前杀人不眨眼的美人蛇！还是东家想得开，哈哈一笑，道∶“二风不守信用，罪有应得。老大英明！”阿兰挥挥手道∶“嘉祥，快把这个小鬼扔到河里喂鳄鱼！”嘉祥往外招招手，两个手下来到屋里清扫了血污，抬着二风的尸体往湄公河跑去。
　　午餐，设在金三角大酒店，所有的客人一律被赶了出去。两桌丰盛的宴席，主要的头目齐聚一起，热烈欢迎贵客光临！大家举起酒杯，阿兰说∶“为贵客的到来接风洗尘，为弟兄们走到一起共谋大业的胜利成功干杯！”东家装模作样地说∶“金三角是个好地方，发财的宝地，开心的乐园。投奔老大是我们的正确的选择，发财的光辉征程从这里启航，共筑天堂的美梦！在这老大的福地里，我们以赤诚之心为了发财，跟着老大扑汤蹈火，勇往直前！”宴席进行到日头偏西结束了。东家，老二，老三，绿喜子，被安置在迎宾厅的左侧的宿舍里。
　　夜，明月初上，椰树摇曳，这是金三角最繁华的城市——A市，歌舞厅灯红酒绿，靡靡之音彻夜不息，有钱之人通宵达旦尽情消遣。华祥苑的别墅里，门前有两条狼狗非常凶悍，不让外人靠近半步。另外，还有游散的岗哨在周围转悠。别墅的顶楼里灯光微弱，阿兰在这里秘密进行几个头目小会，商量行动的时间决定什么日子。老二在卫生间方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打开窗户瞧见几条黑影往别墅那边很快走去，其中有个很像嘉祥的身道。他立刻警觉起来。来到房间，就跟东家耳语几句，东家点头应允。老三听见也要帮助老二，老二悄声说∶“人多碍事，把麻醉丸子给我两颗就行了。”老二换上夜行衣，腰插匕首，在房角处窥看散岗路过别墅门前的时间，以及狼狗的动静。夜光表分针指了二十分钟，散岗人才晃晃悠悠从门前路过，漫不经心望望狼狗在石柱子下卧着非常安静。老二身轻如燕，将麻醉药丸丢给狼狗。麻醉丸子很香，用精肉同香料和了麻醉药精制而成的。狼狗也没有细细辨想，就一口吞到了肚里，躺下睡了。
　　老二气沉丹田，“嗖”地一声窜上两丈多高的房顶，象小猫一般的落下，接着“喵喵”两声，耳朵贴在遮着分红窗帘处偷听消息。只听阿兰用命令的口气道∶“这次行动十分秘密，关乎着我们能不能在中国打开地下白货通道顺利走向各个城市获得金条美钞的重大关键，只许胜利，不许失败！时间定于五月十九晚上出发，直捣腾冲，宝山，那里有人接应……”老二听到这里，心里扑腾一声，伸头看看散岗，乘机潜入房间，直接和东家老三急急说明情况，时间紧迫，事不宜迟，火速给腾冲边防军透出情报。
　　边防军领导接到情报后，召集全体官兵，采取相应措施，派了四个机枪加强连，为了防止敌变，提前埋伏边关要塞之处，伏击毒贩团伙。阿兰是非常狡猾的，对于自己的秘密决定，生怕有高手窃听，就改变了出发的时间，提前了一天。我边防军领导作战经验丰富，早就料到敌人可能会来这一手，造就布下天罗地网，瓮中捉鳖。
　　一九八六年五月十八日下午，一辆灰色的大型面包车，顺着中缅边境的便道缓缓而行。到了丛山密林的边沿，从车里跳下二三十人，都穿着绿色的伪装衣，手提冲锋枪，背着背包，每个背包里大约有数千克白粉。其中也有东家，老二，老三，绿喜子，一起往中国边境靠近。一公里……十公里……五十公里……天黑了，一个无形的口袋张开了口子。
　　到了边界铁丝网，铁丝网太高，嘉祥跳了几跳没跳过去，拿出钢钳剪了几个窟窿，大家依次往里钻。边防军早已觉察，等待全部入内好在一举歼灭。阿兰看到静悄悄地顺利通过了铁丝网，自己十分高兴，以为胜券在操。记得第一次往中国贩白，在麻栎岭被边防军的小吕和姓齐的逮着，一顿风流，侥幸逃脱。她打个冷战，突然觉得那个叫老三的很像小齐。回头看时，三人堵着铁丝网的窟窿。正在疑惑之际，枪声顿起，才知道自己被包围了。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硝焰四飞，子弹啾啾乱叫。阿兰大喊∶“中埋伏了，撤，快撤！”然而回路已被堵死。老二说∶“你们被包围了，快快投降！”阿兰才恍然大悟，这三个人半年是缉毒卧底！她装作投降的样子，突然举起手枪，打中老二的心脏，老二当场死亡。东家瞬间举起手枪，“呯”地一声，阿兰应声栽倒在地，腿上流血了。阿兰仍然端枪射击。老三朝她右臂开枪，阿兰一声惨叫，手枪扔个老远，掉进了山沟里。炒豆般的枪鸣死拽着惨烈的战场，这些亡命之徒死不投降，多数丧身在正义的枪口之下，剩下的都是瘸腿拉胳臂伤残配阿兰能有五六人。边防军一共牺牲了五六位战士包括叫老二的罗营长。阿兰，嘉祥，绿喜子，还有缅甸的三个毒贩，被边防军送进了医院进行治疗，然后审判枪毙。
　　罗营长为缉毒伟大使命献出了宝贵生命，圆满完成了党交给的光荣任务。星月为缉毒英雄壮烈牺牲，洒出了晨曦甘露，清风为烈士唱着自豪的挽歌。东家老阮和老三小齐抬着花圈，覆盖到老二罗营长墓上，洒酒祭奠，默默流泪。然后往腾冲而去。欲知后来，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