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罪有应得，4

　　他们提前买了机票，没登机时，见安检非常严格。自知带着手枪和黄货是经不起检查的，便返回见了江老头说明情况。江老头略加沉思，说∶“来时出租，回去还打出租不行吗？”东家说∶“送我们的出租车不吭声跑了，又问本地出租都嫌山路遥远加价也没人去，又没直通客车，只有到营村的飞机。再者，我们还有急事赶回。飞机站里你要是有熟人，通融通融乘飞机最好。”江老头说∶“熟人是有，我去说说去。不过现在的人都他妈的贪财。”老二拿出一根黄的说∶“够不够？”老江笑道∶“你们在别处也放货了？”“可不是吗，指望你个小客点我们还得饿死的！”东家道∶“为了方便起见，我们办了假手续，以防万一的。”“啥样的手续？”江老头伸着手说∶“给我瞧瞧！”老三就赶紧把手续亮了出来。江老头一看，心想这可不是假手续，可能是缉毒的顺腾摸瓜来了，颤抖着说∶“你你你们，真是缉毒的？算了算了，我退货我退货……”东家哈哈大笑，指着老江说∶“看你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我们不是缉毒的，是贩毒的。没有真切的手续，我们能蒙谁？”老江沉吟片刻说∶“也是啊。两三千块钱就可以了，我去引逗引逗试试。”说着带着手续上民航站去了。民航站的领导和老江是同学加亲属的关系，名叫彭园，三十七八岁，当过兵，党员，在部队是副团级干部，退伍后就分配民航局当领导。他母亲是老江的姐姐，因此以舅舅相称。舅舅说明来意，亮出手续和钞票，外甥说∶“舅舅，他们既然是缉毒的，必须跟公安缉毒联系，由本部门领导一同前来核实详情，方可通过。至于别的，你别来这一套。我是党的干部，公事公办！”舅舅碰了一鼻子灰，骂外甥“死木棍定墙根，每个活动榫！”到家见了东家三人，详详细细述说一遍，最后到个旧市公安缉毒所秘报此次任务，和鸡街11号姓江的是暗藏的毒品分子。后来缉毒的顺藤摸瓜逮捕个旧一批毒贩。三人在公安缉毒领导的陪同下，才顺利登上了客机。
　　个旧去营村路途遥远。光到临沧一千多里，临沧到瑞丽八百多里地，瑞丽到越南营村将近两千多里。总共四千多路，几个小时就到了。行程里，普通机舱第十五排忽然有个女尖叫，说有个流氓调戏她了。人头攒动，见她同坐有个大约二十几岁的青年，满脸胡须，背发头，体恤衫，方格蓝裤子，外扎皮带，身材魁梧，毛茸茸的胳臂，左手戴名表，右手戴金链，摸着那女人雪白的大腿连拍直拍，嘴里吐着不清不白的英语。那姑娘能有十八九岁，黑发如瀑，柳眉明眸，鼻端口秀，口红如血，鸭蛋脸儿粉里透红，身材俊俏。他们俩个是飞机票号排到一起的。开始是女的见青年是外国人，很感兴趣，用英语和人家搭讪开了。那男子仔细一把划女子却是漂亮，对女子拍拍自己口袋里有钞票，女子微微一笑，他以为她有意了，便轻浮起来了。满个飞机里的人只是看热闹，没有人打抱不平。机长过来了，处理事情。那男的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那女的，摸他钱包，调戏他，他才调戏她！女的破口大骂∶西洋狼，在中国手也不干净！那青年抓着女的头发，霹雳吧啦两嘴巴。机长阻拦，却被青年一脚踹倒了。服务小姐过来扶机长，青年拽着服务小姐的手乱嗅一阵。老三看到这个情节，怒火中烧，想着洋狗子欺人太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中国的女人不是好欺负的！就站起身准备过去。老二拽着他说∶“别冲动，看我的！”就走了上去，拍拍外国青年的胸脯说∶“你们外国人到我们中国，备受抬举，高人一等，在我们国家留学，给了许多福利。你们外国人却不识抬举，不说一个谢谢，还欺负我们！你是哪个国家的？”那青年不以为然，翘起大拇指，用华语高傲地说∶“西半球，美国的，爷子辈的！怎么了？”老二一听这话，七窍生烟，一巴掌扇了过去。那美国青年原来会个三脚猫，将脸一扭，躲开一掌，挥拳打将过来。老二身子一闪，顺手牵羊，把那货拽倒在地，那货哇哇乱叫。机舱一片哗然。有的说∶“打得好！”有的说∶“这人算胆大，敢打外国人！给中国脸上抹黑，中国是礼仪之邦！”老二说∶“礼仪之邦怎么了？礼仪之邦就任人所欺吗？＂一边说一边照着美国青年的屁股狠狠踢去。这一踢不打紧，从那货腰里掉出一个小包儿，老二眼熟，打开一看，乃是一柄器具。老二大吃一惊，这正是秘密侦探仪，只有特务才有如此装备。登机没查出来，不知啥原因？原来，美国鬼子对中国派遣了不少特务，伪装精妙，潜入我国，从事破坏活动，窃听情报。老二，老三赶紧呼吁飞机乘警。乘警这才将这个特务依法逮捕，关进了禁闭室。到了瑞丽飞机暂且降落，将特务交给了有关部门处理。又继续起航。下午一点才到营村。
　　营村飞机场是个大型飞机场，是美国鬼子侵略越南修建的，在修建当中，抓捕不少的青壮年妇女，惨遭劳役之苦，在枪托和皮鞭的抽打里死伤无数。美国鬼子失败，飞机场作为美帝国主义侵略越南的罪证保存着，为越南航空事业所利用。
　　下了飞机，东家给嘉祥打电话，老二说∶“不用车接了，营8号到1号五六里近，安步当车有利身体健康！”就这样，三个人有说有笑往营村1号去了。走过十字路口，忽听有人喊∶“东家，东家，你们回来了！”东家往西一瞧，见是曾给嘉祥送信那小子，说∶“挺面熟，你叫个啥呀？”“贵人多忘事！”那小子说∶“我叫郭安，东郭先生的郭，安康的安。”“郭安，你这是接我们的吧？”老二笑道∶“嘉祥能掐会算，知道我们今天回来？他咋不开车来接呀，叫你歩行？”“不是，不是，我是去南洋胡同討款的，恰巧看见你们。”郭安说∶“东家，昨天有个自称是你儿子的找你要些零花钱的，那孩子能有二十多岁，长得给你面像……”边说边摇头笑起来∶“不是一个模具里扣的！”东家感到奇怪，自己就没碰过女人，哪来的儿子？说∶“郭安，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可没结过婚，这孩子莫非地来缝里钻出来的？”郭常说∶“我也疑疑惑惑，论你年纪，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孩子，干儿子差不多。”听得此言，东家这时想起一个事情，记得在麻栗寨当边防巡逻长官时候，荷塘街的表嫂子的大儿子曾认给自己当干儿子的。那时才十一二岁，如今可能二十三四了，他不上学，来这儿干啥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原来他表嫂子是长官老韩的妻子，跟前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老大叫韩琦，认给自己当干儿子，看他父亲的面子也没好意思拒辞，就应成了这个事情。这韩琦长的摸样儿不错，白白胖胖的，个子高高挑挑能有五尺多。上学不怎的，后来染上了白习，骗父母几个钱，吸不两次就完了。有一次找干爸討饥荒，听见院里好多人也不好进去要钱，听了一会儿就走了，后来不知是怎么摸到了营村打听到了这里。东家说郭常自己曾有个干儿子，麻栗寨认的，好久不见了，不知是咋来的？郭常说，麻栗寨离这里路程不近，钻窟窿打洞找来不容易，见了没多有少也得给些。正说间，嘟嘟喇叭声响，嘉祥来了。东家说∶“真不禁叨咕，说你来接我们来了，你就来了！”“我想着你们得几天回来，不想这么快，咋不打个电话呀？”嘉祥笑道∶“哪呀，我找绿喜子的。在地下库不见，有的说和郭安一起清账去了。郭安，绿喜子呢？”郭安道∶“他相好的有病了，叫我给你说一声，明天就回来了。”嘉祥说∶“他咋不给我说呢，叫你传话？”郭常道∶“他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急着走的。”嘉祥说∶“算了，就当接东家你们的，走，上车吧！”喇叭一响，往铺子里去了。
　　来到店铺，还没喘好气儿，嗵嗵地脚步声自远而近，韩琦来了。原来这小子心机多着呢，知道自己的干爸爸还会回这个大院，就在一旁诱了几天，见轿车开到院里，干爸爸从车里走下来和多人一起到屋里了，便跑了进来。东家一看这小子眉头上的朱砂记非常明显，没等开口，抽出棍就要打，骂道∶“你这嘎里脓，摸得云势，滚，没钱！”老二说∶“好歹是你的干儿子，不看儿子的面，也得看父母的面子，既然找您来了，说明生活没有办法。没多有少。你真不给我给。”东家不置可否。老二掏出一万元给了韩琦，说∶“以后我们不在这里了，你干爸爸不要你了，别再找他了。”韩琦拿着钱，口称“谢谢！”灰溜溜地跑了。东家埋怨老二“做事不够道理！”老二笑笑不吭声。
　　嘉祥满面春风，说∶“东家你们这次真是一帆风顺，马到成功，可喜可贺！”东家笑了说∶“那有什么奇怪的，不是仰仗你的威德感应吗？”嘉祥也笑了，道∶“话别这样说。个旧那边白货管的相当严禁，公安缉毒的眼睛黑里白天瞪得老大，也是你们机智灵活，才平安归来，咱们为你等获得第一桶白金祝贺祝贺！”正说间绿喜子和郭安一同到屋来了。嘉祥问∶“绿喜子，你相好的病好了，回来如此之快？”喜子叹道∶“别提了，有她娘的屁的病，要钱的，一开口就狮子大张口，五百万！我问她干什么用？她说去缅甸找沙坤倒腾白货。我吓了一跳，这娘们野心大的吓人！想她还不知道我的底细，扯故就逃了回来。”嘉祥说∶“离开她就好！”又问∶“郭安，账清完了吧？”郭安说∶“蒙您的福，一个子儿也不少。”说着把钱都交给了老板。嘉祥高兴地说∶“喜子，打酒去，为弟兄们的胜利归来祝贺一番。”
　　言尤未了，老三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一看是老娘的短信。原来，他娘平时血压低，加之卖货进货，劳累过度，又外感风寒，发烧咳嗽，心里憋的出不来气。由两个姐姐护送到医院治疗，外感不要紧了，心里难受依然不能解决。到心脑血管科一查，是急性心梗。立即抢救，治疗月余才保着了一条小命。出院之后，时轻时重，直觉离天远离地近了，十分想念儿子，所以亲自给儿子打了短信。“齐儿，娘得了重病，病入膏肓。天远地近，思儿心切，速回！”
　　老三看了娘得信息后，忍不着失声痛哭起来。老二以为他又装的，也不做声了。东家却说∶“老三你是怎的了，刚哭不到一个月，你又哭，得哭病了！”嘉祥说∶“你又装的是不？还想走漏风声？你娘不是不在了吗？”说着猛然夺过手机，看了短信，哈哈大笑道∶“你又演戏的？记着，好梦只一遭！再演，没意思了！”老三哭的更痛，说∶“这次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妈病的真是不轻，我必须回的！”老二才知道事情属实了，不无悲哀地说∶“回吧回吧，老娘康复了再回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做呢。”
　　嘉祥心想，这次我要穷根究底，看你的伎俩还怎么去进行？说∶“我和你同去，看看是否情况属实！开车送你。”老三听了这话，想道，这嘉祥虽说监视我，也是实在人，拿手抿着泪水说∶“嘉祥哥，你去最好，但不要开车，营村离腾冲你算算多少公里？要是水路还近些，旱路数千里的，我又不会开车换你，太辛苦了。”东家问∶“腾冲有飞机场吗？”老三说∶“有驼峰机场，对了，坐飞机！”嘉祥跟着老三登上了前往腾冲的飞机。欲知后事？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