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4）

　　【1】
　　驻村有效工作时间一到，山洼乡政府大部分乡干部，都陆陆续续回到了乡政府。安排工作和汇报工作情况，在洪石涛看来，已经是山洼乡政府的工作惯例了。
　　从花竹村回到乡政府的洪石涛，在乡政府院内看到了一种情况：有时三三两两村民，要么背着背篓，要么肩膀上褡着一根口袋，在村干部带领下，走进乡党委书记房间，或者走进乡长付国仲房间，甚至还走进了驻村干部的房间。究其原因，洪石涛在张民峰口中了解到，在村干部带领到乡政府的村民，都是在生产方面或者生活方面需要得到政府救助的村民。
　　洪石涛明白了被政府救助的村民，在生产生活上的确过不了这个坎，伸手才向政府救助的。看来，广大农村贫困面在洪石涛脑海里，不仅在思考也许产生不少的疑问：中国农民的经济基础太薄弱了，何时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农民的经济问题呢？
　　山洼乡政府在通知栏内，写出了一则通知内容，乡干部休息一天，请整理好工作汇报材料，×月×日准时开会，不得有误。这显然是乡文书吴可吉的粉笔字，字体潦草不说，还出现了一个错别字，把“整理”写成了“整里”。
　　洪石涛也就在空闲时间里，到了乡文书吴可吉办公室，看看报纸和杂志。报纸和杂志很少有乡干部学习，码在一扇墙壁边上新旧报纸混合在一起。洪石涛不知道查找报纸上什么样的内容，把新旧报纸一一翻了一个遍。
　　正在扶案提笔写什么材料的乡文书吴可吉，怕是洪石涛影响了他的正常工作，终于开始发话了，说道：“洪石涛找到报纸快拿走，我不是正在写材料吗？别影响了我的工作！”
　　洪石涛真不好意思，拿着两张报纸就离开了。下午的太阳在山洼乡政府院落里，早已偏西了。一股股悠悠然的凉风，从山洼乡政府的大门口，静悄悄吹进了乡政府的院子里。拿上两张报纸的洪石涛，索性就蹲在乡政府的院子里看报纸了。洪石涛看报纸上的内容，好像学生在教室里认真学习那样，从身边路过的乡干部向他打招呼，洪石涛没有抬过头，就应答了一声。不理解的乡干部，就把洪石涛这种行为视为对人没有礼貌素质不高；善于思考的乡干部，一定会把洪石涛看报纸内容的认真态度视为学习太投入了。
　　花竹村一个村民手里提一把修理过的锄头，走进山洼乡政府院落，一看洪石涛蹲在地面看报纸，就向洪石涛的肩膀拍了一巴掌，问道：“小洪，张民峰在不在？”
　　洪石涛站起来了，回答说：“不在，已经回家了！”
　　洪石涛又追问道：“有什么事跟我说！”
　　村民说道：“跟你说，不保险！”
　　洪石涛笑着说道：“不相信我，书记乡长都在，你就给他们说吧！”
　　乡长付国仲在乡政府大门外一条小路上散步，正好从大门外走进了乡政府的院落。
　　洪石涛对花竹村村民指着说道：“付乡长来了，你跟他说！”
　　这位花竹村村民对山洼乡长，似乎非常熟悉。在熟悉的面孔指引下，这个村民神秘兮兮走进付国仲身边，小声说道：“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村长期躲避计划生育那个重点户，昨天晚上偷偷地回家了！”
　　乡长付国仲会心一笑，似乎记住了花竹村村民，反映计划生育情报来源的真实性。这个村民虽然在小声汇报花竹村的计划生育情况，但站在一边的洪石涛也听得清清楚楚。不想对洪石涛汇报花竹村的计划生育情况，洪石涛非常理解这位村民的用心所在。
　　一会儿，让洪石涛看到了花竹村这位村民真有意思的一面，在临走时向乡长付国仲要了一叠报纸之后，就笑眯眯地走出山洼乡政府的大门口。
　　洪石涛也不蹲在乡政府院落里看报纸内容了，匆匆忙忙走进了自己的宿舍，把报纸向长方桌子上一放下，便倒在床上准备和衣而睡了。
　　睡在床上的洪石涛，把在花竹村工作时的剪影，放大缩小想在脑海里过上一遍，也许在剪影上能够找到什么样的工作乐趣，就能给人带来一种愉悦感，这好像是真实的一面。
　　洪石涛似乎也不想去回忆许多，简简单单在脑海里对花竹村工作过滤了一次，也没有发现自己在工作过程中，出现什么失误。洪石涛此时准备心安理得好好睡上一觉，但还没有吃下午饭的他，立刻翻身起床，是在商店买一包方便面充饥，还是在杜沟集镇饭馆，香喷喷地吃上一顿。
　　当洪石涛走出山洼乡政府大门口时，要吃下午饭的强烈愿望，仍然没有在心底消失掉。洪石涛在此刻突然一扭头，还是向杜沟集镇走去了。
　　【2】
　　很多时候，人们都在做同样的事情，而在有限的日子里，又有人创造出了不平凡的业绩来。在许多时间里，人们也要重复着相同的事情，而在相同的时间内，常常也在不同程度上在浪费时间，我们却置若罔闻执迷不悟。某一天将等到忽然苏醒的时候，不是后悔莫及，而是面对时间却有了望洋兴叹的感觉。
　　春夏秋冬，乃是五谷杂粮的自然生长规律。但在相同的季节里，有丰收的，也有减产的。日出日落，周而复始，昼夜交替，日月星辰它们都是自然规律的结果。在时间里生活，也常常不知道生活的起点，其实也是我们生活的终点。生活的终点到了，时间仍然还没有穷尽，继续朝前方延伸着。
　　洪石涛在杜沟集镇吃了下午饭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山洼乡政府自己的宿舍，也不去洗漱，喝了一口凉茶，就躺在床上睡觉了。洪石涛在花竹村工作几天，一定是疲乏受累了，年轻人天不擦黑早早睡觉，再也正常不过。
　　夜长梦多真不假，洪石涛迷迷糊糊在睡梦中产生了一些幻觉。在幻觉的笼罩下，睡梦中的洪石涛，见到了自己在山洼乡工作的画面。
　　画面清晰度出现了洪石涛在山洼乡黑龙村工作的场景：黑龙村饮水工程的劳动场面，洪石涛自己站在群众前面还讲了动员话的场景，却在洪石涛梦幻中一闪而过。洪石涛似乎在梦幻中，静悄悄地笑了起来：笑对黑龙村村民吵架处理的经过；笑对村干部醉酒胡说八道的形象；笑对自己又回到了农村参加劳动的服装，服装上还有星星点点泥土闪现着......
　　梦中的画面又连接上了，花竹村一些工作情景。工作完了，汇报工作。工作汇报完了，又继续工作。工作，汇报；再工作，再汇报，这就是工作规律。在洪石涛的梦幻中，白天和晚上，始终是这样。白天过去了，晚上又来了。晚上过去了，白天又来了。人们在白天里没有做完的事，在白天里仍然做下去。太阳从白天里出来，月亮从黑夜里出来。月亮只有一个，太阳也只有一个。世界里只有两种世界是真实的，一个是月亮世界，一个是太阳世界；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洪石涛好像在睡梦中喃喃自语道。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洪石涛在睡梦中清醒了一次，所有在睡梦中出现的画面，随着洪石涛觉醒什么也没有了，等待他的却又是一阵阵猫头鹰的声音，传播到了洪石涛的房间。猫头鹰并不可怕的声响，还让洪石涛从躺在床上的姿势，一个翻身又从床上坐起来，侧耳还倾听了一会儿猫头鹰的叫声。
　　坐在床上的洪石涛，几乎连续干咳嗽了好几声。洪石涛快速下床，摁开了电灯开关，就提着电壶在茶缸里添了一些热水，连续呷了几口茶水，才让咳嗽声慢慢消失了。
　　此时，洪石涛不得不要立刻行动来洗脸洗脚。一会儿，洪石涛的洗漱声，干扰了住在洪石涛楼下的一位年长的乡干部。
　　年长的乡干部打开了自己的门，在门口抬高头颅，大声说道：“是不是，新来的那个洪石涛，深更半夜还在做啥，影响我睡眠，我睡眠本来不好！”
　　洪石涛不敢应答，就关闭了电灯，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静悄悄地就上床睡觉了。
　　虽然洪石涛睡眠时间较长，但在第二天一早，还是睡了一个懒觉，不是张民峰敲门，洪石涛连山洼乡召开的例会时间，恐怕就会迟到了。
　　驻村乡干部汇报工作结束，新的中心工作又转移到计划生育工作上来了。全乡安排了四个计划生育工作组，具体任务也落实了。洪石涛和张民峰一个组，共有三个村的计划生育工作任务，负责这次工作任务的是一个副乡长，他叫阮民晖。
　　副乡长阮民晖也不年轻了，是当兵出身，今年刚好四十五岁，个头不高微胖，不是山洼乡本地人，在工作上善于做群众的思想教育工作，讲党的形势、政策、方针、路线等得心应手，群众基础也好，是一种受到群众欢迎的好干部。
　　计划生育工作是一场硬仗，更是对乡政府考核的重点内容之一。山洼乡这位副乡长阮民晖，他不打无准备之仗，把三个村驻村乡干部召集在一起，就计划生育工作专题做了研究和部署，如何更好地去完成这次计划生育工作任务，都做了较详细的分工与协作。
　　洪石涛没有给他具体工作任务，一切工作都参入一起行动。这是张民峰给他传递的信息。因为，计划生育工作组在研究专项工作时，没有让洪石涛参加。洪石涛应该理解，就是参加了计划生育工作专题研究，他也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好建议。
　　这次计划生育工作日程，山洼乡政府安排了八天。副乡长阮民晖，要求参加他这一组计划生育工作队员，不要例会当天结束就立刻下乡工作，例会的第二天在乡政府吃了早饭，确定下乡时间。洪石涛当然要一起行动听指挥。
　　【3】
　　计划生育工作组长阮民晖，要完成的三个村的计划生育工作任务，都与花竹村相邻，同一村和上合村。每一个村计划生育工作对象，驻村干部都十分清楚，不必再对计划生育工作对象进行细致去分析，和拿出什么工作方案了，直接上门与计划生育工作对象接触，当面处理问题。
　　洪石涛跟着副乡长阮民晖计划生育工作组，第一天一大早就到了同一村，开展计划生育工作。根据驻村干部提供的情况，同一村有三个上环的幼龄妇女和两个结扎的幼龄妇女。
　　在同一村计划生育工作难度不算大，三个上环的幼龄妇女接到计划生育工作组的通知后，除了一个正处在生理期之外，改日再做上环手术，其余两个育龄妇女，当天就主动到了杜沟集镇卫生院，作了上环手术。上了环的两个幼龄妇女，还把杜沟集镇卫生院证明材料，当晚就拿到住在同一村村支书家的计划生育工作组知晓。
　　另外在同一村有两个结扎手术的幼龄妇女，年龄不大，都不到二十岁，都已经有了两个女孩了，其实在这两个家庭里，都希望生育一个男孩，迫于计划生育政策的压力，她们两个家庭孩子间隔时间不到，现在都已经抢生了第二胎，并且在之前抢生和非法同居上，都受到过乡政府的经济处罚。
　　副乡长阮民晖带领计划生育工作组，在计划生育政策的引导下，对同一村这两例结扎手术的思想说服工作，使对方在接受结扎手术的同时，副乡长阮民晖还承诺，鉴于两家家庭经济十分困难，可以从救济款中，享受一定的经济补助。
　　计划生育工作是一项严肃的工作，虽然有好多计划生育工作对象表面上乐意接受，但从心底仍然怀有抵触情绪，在这一工作上，决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副乡长阮民晖派了洪石涛和一名驻同一村的乡干部，负责亲自护送同一村两名幼龄妇女，到杜沟集镇卫生院作结扎手术的工作任务。
　　驻同一村的乡干部和洪石涛，当晚打着手电就把同一村两名待结扎的幼龄妇女，安全送到了杜沟集镇卫生院住院部住了下来。让洪石涛意想不到的是，在半夜里待洪石涛和驻同一村干部查看房间时，住在卫生院一间房间里的两名幼龄妇女，其中一名居然已经趁夜逃跑了。
　　这次工作上的失职，驻同一村乡干部和洪石涛感到非常内疚，在过去计划生育工作时，类似的情况时有发生，但洪石涛和驻同一村乡干部放松了警惕，无法挽回的工作损失，怎么向计划生育工作组长，副乡长阮民晖说明情况呢？计划生育工作组，辛辛苦苦的工作成绩，却让驻同一村乡干部和洪石涛，他们两人就这样损失掉了。这种工作上的失误是无法挽回的，之后只有等待接受批评吧。
　　其中一名住在杜沟集镇卫生院等待结扎的幼龄妇女，态度明确思想端正，对计划生育政策非常理解，对乡干部辛辛苦苦翻山越岭勤奋工作，表示配合和同情。甜言蜜语的话语，驻同一村乡干部和洪石涛，再不敢轻易相信了。在这一晚上，洪石涛和驻同一村乡干部，轮流值守在杜沟集镇卫生院住院部的大门口，目的只有一个再不能让剩下的那一个，要结扎的幼龄妇女，为了躲避计划生育逃之夭夭了。
　　直到第二天十点多种，待结扎的那名幼龄妇女的陪同家属，到了杜沟集镇卫生院，同时看到幼龄妇女上了手术台时，洪石涛和驻同一村乡干部，这才匆匆忙忙离开了杜沟集镇卫生院。
　　当驻同一村乡干部和洪石涛赶到同一村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副乡长阮民晖带领的计划生育工作组，早已到了上合村村支书的家里。洪石涛和驻同一村乡干部，却正好赶上了在上合村村支书家里吃下午饭的时间。
　　驻同一村乡干部主动把逃跑的那个幼龄妇女经过，汇报给了副乡长阮民晖。副乡长阮民晖眉头一皱，似乎紧锁了面部的表情，然后又放松了面部表情，轻言轻语说道：“老驻村干部，还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站在副乡长阮民晖身旁的张民峰，于是插话说道：“对计划生育重点工作对象严防死守，这是我们对计划生育工作经验。我们做计划生育工作多辛苦，这样白白地跑掉了，你应该负全责。如果放心的话，还派你们两个护送到卫生院干啥。洪石涛倒是年轻，没有什么工作经验！”
　　站在张民峰身后的洪石涛，也补充了一句：“我们到同一村打听，也没有回家！”
　　张民峰硬梆梆回答说道：“早有逃跑的思想准备，还回什么家，躲避计划生育政策，一定是想生育男孩！”
　　【4】
　　山洼乡的上合村山大沟深，平时人畜饮水都很困难，地质结构属于噶斯特地貌山系，如果长期干旱无雨，不光是庄稼受旱灾影响，而且村民就要到较远的地方挑水生活，是一个非常典型的靠天吃饭的一个自然村落。
　　计划生育重点对象，在上合村只有两户幼龄妇女需要结扎手术。按照计划生育政策，在农村一对夫妇间隔时间一到，可以有生育两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有了两个孩子之后，都必须结扎。在上合村一户生育两个女儿，皆属于结扎对象。由于受中国传统思想影响深远，一家一户有了男孩，才有希望香火传承。所以，该户由于常常在躲避计划生育政策，带着孩子离乡背井造成了田地荒芜，有时生活上也带来了不小的困难。
　　另外一户要结扎手术有些特殊，家有一儿一女，其中男孩具有较轻的先天性智障，据医院诊断结果证明，随着年龄成长，智障病因会慢慢消失掉，完全健康的身体几率非常之大。山洼乡政府常常进家门做计划生育工作，按照计划生育政策属于结扎对象。但这户计划生育对象心怀顾虑，担心先天性智障的男孩子，一旦病情随着年龄的增长，没有多少变化，希望政府特批，再给一胎孩子的指标，山洼乡政府拒绝申请，必须结扎。所以，准备抢生下一胎孩子。虽然暂时没有生育，但必定是计划生育之中的危险分子。同时，常常对抗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也受到不同程度上的经济处罚。可是仍然坚持自己的顽固思想，不与政府配合计划生育工作，和政府打起了持久战，反而在经济处罚上倒也无所谓了。
　　综合上合村计划生育情况比较特殊，山洼乡副乡长阮民晖，也鉴于两户计划生育对象还没有躲避的迹象，立刻把计划生育工作组，又分成两个工作小组，由张民峰带一个组，副乡长带一个工作组，两个工作组分工明确各包一户，要坚决完成这两户幼龄妇女的结扎任务。
　　洪石涛和驻上合村乡干部被分配到张民峰工作小组，要完成的计划生育工作任务是一户双女户的结扎。可以想象，在过去都是难啃的计划生育重点对象，现在要去完成此项工作任务，只有工作难度等着你。
　　上合村一户双女户人家，孩子还不到上学的年龄，家境状况不好，家里的内内外外都是由两个年迈的父母在操持，耕牛一头，圈里两头猪还算是猪崽，一条大白狗倒是对来人气势汹汹，几乎要扑向走在驻上合村干部的胸前了。
　　虽然大白狗逃之夭夭了，但是在双女户家中一个大爷的怒吼声中离开的。让张民峰高兴的是，被结扎的计划生育对象，夫妇双方都还在家里待着。对计划生育工作现在有无效果，张民峰心里更无底。
　　张民峰按照工作惯例，召集全家人宣传了党的计划生育政策，和地方政府对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处罚相关规定。计划生育政策一宣布，结扎与不结扎之间，存在一种对宣传工作的态度问题了。
　　驻上合村乡干部知道，对这户双女户的结扎手术问题，难就难在对计划生育政策的执行乐意接受，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双女户人家抛出许多理由纠缠着计划生育工作组。工作常常在这个时候，双女户结扎问题落实就有困难了。
　　驻上合村乡干部和张民峰一合计，按照计划生育工作惯例，写下双方协议当面签字画押，如若不履行计划生育工作协议内容，按规定时间去结扎，家中的耕牛，圈里的猪崽等，按照经济折价处理办法执行决不宽恕。
　　张民峰这个小组的计划生育工作任务非常顺利，但也不知道上合村这户双女户结扎的问题，是否能够得到很好的结局，这也是张民峰和驻上合村乡干部最担心的问题。
　　在计划生育工作上，不能对计划生育对象鲁莽行事，这是工作上的纪律要求，主要还是思想工作重要。群众工作底线问题，张民峰和驻上合村乡干部，也包括洪石涛在内，都明白这个道理。
　　在上合村由山洼乡副乡长阮民峰分出的两个计划生育工作小组，工作成绩是显著的。因为在上合村两个计划生育对象长期存在老大难问题，现在终于把幼龄妇女应该结扎的问题解决了，而且在执行计划生育政策工作过程中，没有激化干群矛盾，且收到了良好的工作效果。
　　所以，山洼乡副乡长阮民晖在对周围的计划生育工作队员，发自肺腑之言说道：“老百姓对计划生育政策，大部分都接受了，只有少数群众不理解，但我们的计划生育工作还得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