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六、路上

　　连如江第一次听说“神鬼契约”这个名词，不由很是惊讶：“小毅，照你这么说，要是当初我答应，也就等于同意了这份什么契约了呀。好惊险。”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说实话当时真有点动心，想想自己要是成为大护法，可以号令伊斯兰教十几亿帮众，那是一种如何雄壮的力量呀。
　　武毅笑了起来：“连大哥，要是讲这些理论，你可是大师级别的。怎么问起我来了？我很多知识都是跟齐老学的。”
　　连如江拍拍脑袋，他身上的毯子不由自主往下掉了一下，小武在旁边一把替他揪住：“上次我就好像被附体过，这世界上真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以前叫做封建迷信或者伪科学，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是我们不懂如何科学解释。”
　　武毅也拍拍脑袋，最近他很多小动作和连如江有些相似，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我看过一篇文章，说俄罗斯科学家进行过相关验证，根据物质不灭原理，人是有灵魂的，而且重量都测出来了，是21.26克。”
　　连如江则是摇摇头：“我现在就觉得这个尤斯里很奇怪，他上飞机口口声声是说为了圣战，而且的确也出手了。不过他当时就断言自己下不了飞机，神乎其神的。小毅，这个灵魂转体的事情我们知道就好。到了莫斯科我们再想办法验证一下阿伊，也许是我们多想了呢。”
　　“飞机上都是发生了什么呀？连大哥，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听你好好给我讲讲怎么样？”武毅满脸好奇。
　　徐子婵则在旁边轻轻哼了一声，这一声如雷贯耳，武毅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尴尬的笑了。
　　连如江暗暗好笑，这个徐子婵可不是善茬，估计武毅在她手上恐怕少不了折磨，兄弟，节哀顺变吧。可是说起来也很有意思，以前任何一个胆敢靠近徐子婵的男人都屡遭横祸，就连号称睿智聪明的连如江都不能幸免，但是武毅和她接近却从无异端事件发生，看来这真的是徐大小姐命中的那个真命天子了。
　　连如江拍拍武毅的肩膀：“兄弟，算了吧。今晚上我也撑不住了。你们快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咱们回莫斯科的路上再说。”
　　武毅偷偷看了徐子婵一眼，看女朋友一脸严肃，知道她不高兴，也不敢多说，站起身来和连如江告别。
　　第二天一早，航空公司安排的大巴车停在了宾馆前，众人纷纷上车，考察团的人被安排在了一辆车上，连如江本打算和武毅一辆车，结果考察团里很多人一如既往过来反映问题，他也只好留守在旅游车上，小武原来也要在这里陪他，但连如江找了个借口把小武打发到了武毅车上。
　　左晴昨晚回来后并没来得及见连如江，开车后就坐到了连如江身边：“连大哥。阿伊阿柒直接去了莫斯科清真大教堂。”
　　连如江昨天就知道了这件事，点点头，他先回头看看，赵翠萍和他那位夏津县的朋友坐在他们身后，这才问左晴：“清真寺不好找吗？为什么非要去莫斯科呢？那个尤斯里算是意外身亡，俄罗斯的警察没追究吗？”
　　左晴笑笑，举手做了一个点钱的手势：“在这里有钱能让鬼推磨，那个阿伊很聪明，会用钱开道。”
　　连如江仍然想再了解一些情况：“那个阿伊还有没有其他反常的地方？”
　　很显然这句反常刺激到了左晴，她皱了皱眉头，连如江微笑着说道：“没事，咱们就是随便说说。飞机上你也知道，尤斯里把大护法的位置传给了他，只是不知道那个验证身份的东西是什么。尤斯里给我说过，他有一份文件藏在了俄罗斯的清真寺里。我感觉弄不好就在红场旁边的清真寺。”
　　左晴摇摇头：“真的没看出他有什么反常，只不过他的俄罗斯语言说得很好，就好像在俄罗斯生活过很久一样。连大哥你知道我的语言也很好，可是一些俗语俚语都听不明白。他在我们去过的地方说了一句普查卡用剑，多布雷用火传播基督教。这句话一般人是说不出来的。”
　　连如江笑了笑：“这倒没什么。当年阿柒和阿伊曾经在欧洲游历过很久，他们会这些语言也无足为奇。”虽然这么说，但连如江认定这个阿伊一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被那个已经死了的尤斯里鸠占鹊巢了。
　　左晴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她“咦”了一声，眼睛往车窗外看去。旅行车正有条不紊的走在俄罗斯的马路上。
　　俄罗斯的马路真的是马路，汽车走在上边格外颠簸。
　　左晴的这个小动作让连如江看到了，他也往外看去，不由对俄罗斯的公路建设嗤之以鼻：“这种道路情况，还不如我们清平镇呢。不过看我们旅行大巴的司机同志，倒是毫不在乎这种路况呢。”
　　左晴依然皱着眉，眼睛看着窗外，嘴里却在解释：“正是这样的路，才让从苏联到俄罗斯一脉相承的汽车工业，都以克服恶劣环境、克服泥泞道路为主要追求目标啊。都这么评价这个民族，俄罗斯公路、俄罗斯汽车和俄罗斯司机，在世界上，都像寂寞高手的存在着！”
　　“他们为什么不修几条高速公路，是不是真的太穷了？”连如江被颠簸的都不敢闭上眼睛睡觉。
　　左晴说道：“在俄罗斯修高速公路的代价太大，要知道他们的土地都属于冻土，有时候修好之后，温差变化很容易造成热胀冷缩。俄罗斯的陆路运输高峰，就是在冬季，各种司机们会利用各大河流干道冰面作为道路进行运输。那路况可是和高速公路差别不大。”
　　连如江“靠”了一声，但随即察觉左晴是个女孩，他这样说话有点不太礼貌，就嘿嘿笑了几声，他看左晴依然是对车窗外很感兴趣，就问道：“左晴，你看什么呢？这条道上除了我们这个车队，可是什么也没有呀。”
　　左晴摇摇头，笑着解释：“可能是我耳朵有问题了，怎么总是听着外边有直升飞机的动静呢，忽大忽小的螺旋桨转动声，可是怎么也看不见呢。”
　　连如江皱了皱眉头，他今天也有点紧张兮兮的，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事情。他眼睛往外看了一会儿，最终也放弃了：“我也看不见！要不你问问徐子婵，要真的有风吹草动，是逃不过她眼睛的。”
　　左晴听他说也什么也没看到，就不由自嘲：“可能是我草木皆兵了。”
　　连如江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说波拿巴是以俄罗斯为他的据点，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昨天晚上我本打算把老家伙辛普森灌醉呢。他肯定知道内情。”言外之意在波拿巴这一亩三分地里，应该痛宰这家伙才合乎逻辑。
　　左晴点点头，他并不知道辛普森昨晚上替连如江结账事情。
　　武毅并没有跟在这个车队后方，而是开到了队伍之前，他开的是一辆美国悍马，这辆汽车在拥有很强民族自尊心的俄罗斯民族并不受待见，开始武毅也想找一辆俄罗斯本国的品牌，就像很早的伏尔加或者拉达，但是到了莫斯科才知道，这个国家的汽车工业已经土崩瓦解，尤其是那种道路上，本国汽车根本不敢所平安到达，所以他才找的这辆悍马。相对于几辆旅游大巴，这车毫不费力就跑到了前方三四公里之处。
　　小武被连如江撵到这里有点不开心，但丝毫不妨碍他把飞机上的传奇经历给武毅分享，听说第一杀手薛西斯居然现身飞机上，而且和星辰组织的人有过交手，武毅露出神往的表情：“靠！吃亏了！子婵，咱俩要在飞机上就好了。我想领教一下那个第一杀手到底多厉害呢。”
　　小武摇摇头：“你差的太远了。我估计你连左晴都斗不过。左晴曾经说和那个被杀的日本忍者圣衣不相上下，可是那个匕首薛西斯根本不屑于和圣衣交手，星辰组织的第一杀手安德烈一合就收拾了圣衣。我亲眼看见过，安德烈接不下薛西斯十招。那个薛西斯是个大胖子，可是身体灵活，在北京机场，我曾亲眼看见他原地起跳，从连大哥头上飞过去。武毅同学，你明白我说的这些概念吗？”
　　武毅说：“不明白！妹妹，你是不是对那个薛西斯很崇拜呀？我记得你见到武功高强的人，都缠着人家，非要想人家学两招。这次怎么在飞机上没拜个师。”这兄妹俩也是经常吵吵闹闹的。
　　小武这次则是长长叹气了：“本姑娘准备退隐江湖。自从那天在飞机上看到安德烈出手，我琢磨了一个小时都不明白。后来干脆放弃了。你不知道，连大哥安排我干啥我就去干啥，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在那里只会拖大家后腿。”
　　她说的是实话，小武这次可谓受到了震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来真的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