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三、导航

　　井下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由悄悄运气，顿觉一股清爽之气从丹田流出，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大小周天的游历，这说明自己的武功已经恢复了许多，虽然那种疼痛并没有彻底痊愈，练武的人如何不知道那是体外伤。他说道：“连先生，这其实是你的不对。我们刚才对天发过誓，要彼此相信，你居然不给我完全治好，分明是不诚实。”
　　连如江点点头：“随便你怎么说吧。井下，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不信守诺言，对那种什么玉我丝毫不感兴趣。如果你们日本真的指望三神器，就不会始终被压制成那个样子了。我只是对你们品质的一种了解。其实说实话，日本人的话我很大程度上是不信！”
　　“你，胡说！”井下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你可以侮辱我本人，但不允许你侮辱我的民族，我的国家！我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如果你能治好我的伤，我一定会把……..”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飞机晃动了几下，连如江猝不及防，他一头就往外栽去，差点撞到旁边左晴的身上，小武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左肩：“连大哥，小心！”看那井下却一点也不惊慌，只是轻轻摇动一下身躯，居然安安稳稳站在了原地。
　　这个时候隐隐约约传来了广播声，说是请大家不要惊慌，请大家系紧安全带，飞机早已经进入俄罗斯领空，按照时间算的话，距离莫斯科已经不足一千公里，这时应该是进行着陆前的准备工作了。小武眼睛尖，她忽然指着飞机外喊道：“怎么有战斗机呀？”
　　这一声动静吓得机舱内几个人都是心惊胆战，就连井下也有点惶恐，他往前凑凑，看窗外忽然出现了一左一右两架战斗机，和这架飞机保持相当远的距离，左晴惊奇地说道：“战斗机护航！”
　　这就不对了呀。连如江知道这个名词，一般说起来都是对专机才有护航的说法，像他们这种客机根本和护航是毫无关系的。护航作为一种礼节性仪式。当重要人物到达另外一个国家领空前，该国战斗机在国境线内等待，等重要人物飞机进入领空后伴飞左右直到飞机抵达目标机场，以显示对来客的高度重视。眼前看到战斗机，他们根本不是出现在国境线，而且看得出来这个飞机有一种诡异的气氛，这如果说成护航显然不合适，说成拦截倒是有可能。
　　连如江问道：“为什么是护航？我们飞机上可没有大人物了。”
　　正说到这里，忽然感觉他们乘坐的飞机晃动了几下，左晴点点头：“是护航。也是导航，是让我们这架飞机不在以前预定的机场着陆。你看在前边那架飞机左前方摇摆机翼，得到回答后，它就会向左作小坡度平飞转弯，进入应飞航向。担任领航的任务。”
　　“这不对吧！武毅和子婵可是在莫斯科机场等着我们呢。”连如江道。他有点着急，不知道这护航的飞机究竟是谁的安排，如果是为了波拿巴，护航战斗机应该三个小时前出现，说不定能和那些偷袭者有一战的可能，如果是为了这架飞机上的其他人，他环顾四周，好像没听说谁有俄罗斯老毛子的朋友。
　　左晴摇头说道：“不管是谁了。我们好好等着就行，有这两架飞机护航，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平安着地了。”
　　“还有多久可以着陆？”连如江问道。
　　“按照原计划是半个小时，现在要是改变航线就不一定了。”左晴说道，“我出去问问。武姐姐！”左晴回头看一眼小武，她有点担心，现在的井下可是恢复了健康，不会真的做中山狼吧。小武的武功并不高，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连如江摆摆手：“你去吧。没事！井下先生，刚才你说的话究竟算不算数？那块玉我可是期盼着呢。”
　　左晴转身出门，小武则是很警惕的站在了连如江身前，她擦拳磨掌，恨不得井下有和她一战的想法。
　　井下眼珠转动，最后故意叹了一口气：“我们大和民族是有诚信的，不过也希望连先生能恪守承诺，替我治好伤。那块玉器我现在就找出来给您。”
　　“好！”连如江脸上一副期待的神色。“我开开眼界。”
　　井下走到头等舱存放随身行李之处，从里边一个包里掏出一根笛子，他叹口气很不舍的样子，把笛子放在连如江面前不远处的沙发茶几上。
　　这是一根并不多见的骨笛，由鹫鹰的翅膀骨制作。这根骨笛全长二十厘米，和连如江上学时用的尺子差不多长段，管径有二厘米左右，上下两端管口皆为通孔，在管的下端开有三个按音孔。连如江很认真的看了几眼，他发现这根骨笛有一种淡紫色的光芒，看得出来骨笛也非凡品，这要拿到市场上去卖，一定也很值钱，从某种意义上，连如江是个贪财的人，只是他喜欢小钱而对太大的数字不感兴趣。
　　由于藏区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所致，制作鹰笛的原材料鹰翅骨极难寻找，往往只在海拔高达4000多米的高山上才可能发现。据西藏民间传说，雄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冲向太阳，直到化为灰烬，因此地面上很难见到它的尸骨，偶尔有因为极端气候，雄鹰没有飞过雪山被冻死，人们才有机会拾捡到鹰翅骨，制作时，先将翅膀骨上的肉剔刮干净，锯掉两端骨节，磨平上下管口，除去骨髓。两端管口呈椭圆形，上口较大，下口较小，从下口往上，每隔二厘米左右，钻有一个直径很小只有半厘米的按音孔，按音孔共有三个。
　　见井下郑重其事拿出骨笛，连如江问道：“这难道就是三神器之一的玉器吗？”
　　井下满脸沮丧，比刚才圣衣死的时候还要难过，他深深鞠了一躬，连如江开始以为他是给自己鞠躬，刚要还礼，才见他的方向居然是对着那根骨笛，嘴里说道：“连先生，这玉器就藏在骨笛之中。这是我们大和民族历代相传的圣物，如今我为一己之利益出卖祖先，实在是愧对先人。等我处理完这一种事务，会向祖先剖腹谢罪。”
　　听他这么一说，就连开始浑不把骨笛当回事情的连如江都有点被感动，他心里自然知道这骨笛就是井下拿来掩人耳目的东西，真正的东西刚才藏在了圣衣身上，只是看他演技这般精湛，也不由学着他的样子鞠躬致意，心里则暗暗骂道，这鸟骨头都成了井下祖先了。鸟人的后裔。
　　但是连如江仍然摆出很恭敬的姿态，双手捧起骨笛，感觉有点重，而且从按音孔往里看去，一种乳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很显然骨笛里的确是藏了一块玉，这种光芒连如江很熟悉，绝非那种一般玉器的颜色，而是有一种温柔感，这和他家里那紫玉葫芦和黄色玉珠串有的一比，也就是说肯定价值连城。他想想也释然，井下虽然有欺骗之心，但也并不傻，如果用一种普普通通的玉渣来坑骗自己，会不会被揭穿暂且不说，恐怕中山狼也有一两分悔过之心。要不是自己用宝镜救活了他，恐怕他早就进了西天了。这是他也明白为什么那块玉要藏在圣衣尸体之上，这是井下担心自己不给他治伤，最后化为两具尸体，下了飞机肯定会有他的同伙来给他俩收尸，这样也能让三神器被发现后送回国内。现在看起来井下的行为应该有上级授意，不然不可能拿着三神器。
　　“连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赎回这件宝物吗？”井下唯恐自己演戏太假，继续说道。
　　“这块玉器咱们完全可以签订协议，在以后某个时间您回购，井下，说实话，我对你们国家什么神器之类兴趣不大。这块玉成色的我家，不，我朋友家就至少有两块。”他本来想说自己家的东西并不比这玩意儿差，但是话到嘴边又急忙改口，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小鬼子可没几个好人。
　　井下脸上悲愤的神色，不过在连如江看来，这很有点造作，你丫的拿着假东西哄我，还嫌我说真话，这也太没天理了吗。他很无所谓的眼光看着井下，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个人脸上面相居然被自己看透了，可怜的井下居然面露绝色，会死在刀斧之下，而且时间不超过一个月，他不由哆嗦了一下。
　　他的这个举动让井下有点奇怪，连如江怎么会害怕呢？这不应该呀：“连先生，您怎么了？”
　　飞机有点慢下来，这种速度的变更让众人都有点无所适从，尤其是连如江更是晃了一下，幸好小武一把抓住了他。
　　连如江摇摇头：“我没事。井下！我们俩在北京和飞机上相遇也算有缘，我能否奉劝你两句话。”
　　井下点点头，不发一言，他本身就是一个命相大师，如何想不出连如江想说啥：“连，有话请说。”
　　“我建议你不要回国，更不要去一个叫做久远寺的地方。”
　　“连，你怎么知道就久远寺这个名字？”井下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