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丽荣机关算尽 佳深掌握实权

　　单说王丽荣看妹妹们都高兴地去水房洗涮去了，自己开始精心地调配血肠的配料，什么花椒、大料、海米、桂皮……等等，一样一样地从配料盒中把十多种配料，均匀地放进猪血里搅拌匀。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大门，快速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配料袋，正想往调好的猪血里倒，突然门开了，二妹王丽华进来了……
　　“死丫头！吓死我了。进来也不敲门……”边说边紧张地把小配料袋揣进兜里，脸上露出羞愧的面容。
　　“姐姐你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王丽华疑惑地问姐姐王丽荣。
　　“什么神神秘秘的？你别瞎说！姐姐在调血肠的配料，如果这配料调不好，煮出的血肠就卖不上好价钱，弄不好都没人买。”王丽荣淡淡地说。
　　“那怎么调制？姐姐教我呗……”
　　“好，教给你。只要你能熟练地掌握这门技术，就不愁在这货栈站不住脚，拿比别人高几倍的工钱了。”
　　“有这好事儿？姐你快教我……”
　　“好，你去把门插上！别让他们学去，姐只教你一个人。”王丽荣便重新拿过调料盒，对已经到自己身边的王丽华妹妹，指着已经调好的那盆猪血说：“这是五斤猪血，你记住需要三——四两盐、三钱花椒、两钱大料、五钱肉桂……一共是十八种调料，均匀地搅拌在猪血里。这就可以烹煮出市场上卖的上等血肠了，记住了吗？”王丽荣亲切地问，看来她对这个妹妹很上心。
　　“一下子我怎能记住这么多？等我找笔记下来……”王丽华说着就要出去找纸笔。
　　“不行！必须搁心里记！让人都会了这方就不值钱了。”王丽荣严肃地又说，“你必须勤动脑，多练习，牢记心里，渐渐地运用自如，才能真正成为熟食的研制大师，做到一通百通。这配方十八种调料的数量，哪个稍有一丝一毫的查差错，就会改变味道，就会把熟食变成不值钱的普通肉汤了。那你再想在这货栈出人头地就不可能了……”
　　“这……这么难姐姐让我记下来，我慢慢念着配料，不学得快点嘛？何必还向偷偷摸摸的呢？”
　　“我的傻妹子，啥叫祖传秘方？关键就在一个密字，一旦被人看到你记得秘方，那还有咱姐妹的秘密吗？让那些人精们学去，还有咱姐妹的好日子过吗？再说了，刚才我说的那十八种配料，是能烹煮出美味佳肴，可是还有一种关键的配料我还没有告诉你，没有哪一种，还成不了血肠中的一绝呀……”
　　“姐姐这么难的秘诀，你是怎么学到的？既然是祖传秘诀，那是咱的钱爸爸还是王爸爸交给你的？”王丽华妹妹疑惑地问。
　　“都不是！”王丽荣的脸变了，有些惆怅还带有愤怒。
　　“那……那是张妈妈和马妈妈了——”妹妹王丽华胆怯地问道，又补充说，“姐姐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了。”说着流下了眼泪。
　　“都不是！”王丽荣咬牙切齿吐出了这三个字，擦着妹妹的眼泪，自己却流着眼泪说道，“都不是！是用我的童贞和初夜换来的呀……”
　　“啊？”王丽华一听也哭了，“姐姐别哭了，我不想听这苦难的事了……”
　　“唉！这也是我的命中注定啊……”姐姐王丽荣刚想与妹妹痛诉悲情，门被推开了，三妹、四妹和梨花荡来的几个帮忙的姑娘，都进来了。
　　“大家都来了正好，咱们赶紧把血肠灌好，抬到厨房煮熟，该上柜台了！”王丽荣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指挥大家灌血肠。又领着三妹王丽富，四妹王丽贵一起，到了厨房，教给两个妹妹煮血肠的技能与技巧……
　　第一头野猪的猪肉上市了，很快就卖得差不多了；煮好的血肠也上市了，很快被抢购一空……
　　做为账房先生黎佳深管家，简单地一拢账，心里乐开了花，冲着山里红老板一眨眼，一笑。赶紧安排杀猪场又杀第二头、第三头。这一下灌肠作坊可忙开了，猪肠、猪血源源不断地送来了。二赖子李占鳌少东家一看柜台前不是很忙了，便忙不迭地跑到血肠作坊，想一显身手讨姑娘们的喜欢。可是这时只听得山里红老板厉声叫道：“我说二赖子瘪犊子！你他妈的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多野猪皮不做猪皮冻？现在气得买猪皮冻的顾客直骂娘。你这少掌柜的还当不当了？”
　　“是是……我忙忘了这事了！我这就去，这就去……”二赖子李占鳌边答应，边急急忙忙地向外走；可是走到山里红的跟前又说，“现在我手下一个人也没有，这猪皮冻我可怎么做呀？”
　　山里红又要发火，王丽荣一看赶紧做好人说：“红妹子别着急上火！我给少当家的安排两个人。”王丽荣说着对血肠作坊喊道，“黎凤、佟娇娇！你们两个赶快跟少东家去学做肉皮冻。机灵点！把手艺学到手，将来好为山里红老板效力……行吧红妹妹？”
　　“好，就按你说的办！”山里红高兴了。
　　“行了少掌柜的，我把我的两个妹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教她们。如果你敢欺负她们俩，我饶不了你……”
　　“谢谢掌柜的，谢谢丽荣妹妹……”
　　“快滚吧！还啰嗦啥？等着挨骂呀？”
　　“是是是……”少掌柜的二赖子带着两个姑娘高兴地走了。
　　刚才王丽荣与山里红的一席话，还有她那别有用心的表演，都被她的丈夫、账房先生、管家黎佳深看在眼里；联想到今天杀猪时，在库房还像见到一个面熟的老人，加上她的几个妹妹都来帮忙，不由得想到：“这娘们又使什么鬼心眼子？可得弄个明白。别让她稀里糊涂的把货栈惦上了！毁了货栈我可怎么向山里红妹妹交待呀？”想到这里，赶紧到血肠作坊看了一圈。忙碌的姑娘们忙里偷闲，都叫道：“大姐夫好 ……”
　　“好，好！你们都来了？你大姐呢？”尽管黎佳深对这几个妹妹都来这里，心中又怀疑又不痛快。可是他天生一副俊俏的笑脸，和机灵会说话的眼睛，格外招人喜欢，竟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乐模样。
　　姑娘们一看就心花怒放了。都抢着告诉他：“大姐去杀猪场取血去了。不行我去叫她……”说着都放下手中的活，想去叫人。
　　“得得得……我的宝贝妹妹们，还是忙你们的吧！别耽误了干活，还是我自己去吧……”说着笑嘻嘻地走了。
　　还没走到杀猪场，就见妻子王丽荣挑着一付猪血担子，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赶紧上前接过担子，边往回走边说：“我问你，在库房那个老家伙怎么那么像我的老丈眼子呢？还有，丽华她们姐几个怎么都来了？你怎么没和我商量商量啊？”
　　“嘻嘻……你怎么说话呢？什么老家伙？那是你的泰山老岳父！这里没个看大门的，是山里红老板让我找来的，不行吗？”王丽荣笑着质问说。
　　“行是行。可是你怎么把你的花拉狐骚的妹妹都整来啦？这是咋回事呀……你就不怕……”黎佳深说着挠了挠他的天然自来卷秀发。
　　“这不是为你好吗？有我们如花似玉的姐妹成天在你眼皮底下转，你就省着成天被山里红妹妹缠着了……”王丽荣说到这儿，又神秘地说，“我和咱爸爸看着这些妹妹一天天长大，姑娘家家的成天在梨树园子里转，干活累的贼死有啥出息？正赶上货站这段时间杀猪红火又急需用人，趁这机会让妹子们挣俩零花钱，还都能学点技术，将来也有个归宿……不行吗？挣不挣钱不说，有了技术几个妹妹开个熟食店，还能不发财？”
　　“哈哈……你的鬼心眼子太多了！是先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呢？你这么一整，山里红妹妹的货栈，简直成了你家的了……”
　　“我家的也是你家的！但是山里红家的咱可只能给她当奴才……”二人说着已经到了作坊门口。黎佳深想了想，把担子交给了王丽荣，自己赶紧向门市走去。
　　
　　西边的太阳眼看就要下山了，杀猪场已经杀了四头猪，尽管猪肉快卖差不多了，但零头马碎放在一起估计还有一头猪的货没有卖。账房先生管家黎佳深，正在账房算账，这时山里红掌柜的来了。一见黎佳深正在扒拉算盘，就笑着问：“怎么样？佳深哥哥……”
　　黎佳深一看是山里红妹妹来了，赶紧四处看看顺手关上了门，神秘地说：“不错！这回咱们可发了，四头猪就买了五十万……”
　　“这么多呀？现在还有大部分头蹄下水的熟食没卖，剩下的猪肉还有一头猪吧。这要都算上那还不得八九十万？”山里红也高兴地说道。
　　“我看天要黑了，杀猪今天就停下吧，明天继续杀。你看今天咱临时雇的人，怎么发工钱？”黎佳深认真地让掌柜的山里红出个价。他觉得今天的事自己不好做主，因为今天雇的这些临时工，不分男女，都是自己俩口子找来的，开多少钱这不好开口哇。
　　“那好办，现在咱要钱有钱，要货有货，我看这样……”说到这里，山里红习惯地拍了一下前额，“上山和杀猪的几位，今天出了大力，给咱解了大难。他们的酬劳咱按其他雇工的三倍付钱。要钱的每人120元，要货的每人十斤猪肉、五斤头蹄髈踢熟食；另外三斤血肠二斤肉皮冻。你看怎么样？”
　　黎佳深一听这话，从心里感到高兴。暗想：这山里红妹子真够意思。大方不小气！想到这就说：“行！太好了。我替上山和杀猪的弟兄谢谢掌柜的……”说着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得得得……跟我还来这一套……”山里红连忙双手搀扶黎佳深，顺便狠狠地亲了一口。又说，“其他人不论男女，要钱的每人40元；要货的三斤猪肉、二斤髈蹄熟食、一斤血肠一斤冻。你看这情况可以改变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今天晚上血肠和熟食，还有熬冻，必须得赶出来。不然屋里这么热，明天就得变味，那损失就大了！”黎佳深忧虑地说。
　　“这——干脆咱来个加班加点！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间停工。工钱每小时五元。怎么样？”
　　“行！就这么办。不过夜间干活得给加一顿夜班饭，这钱得咱出。”
　　“没问题！这夜班饭要吃好喝好……干脆让二赖子做，让他露一手绝活给大家品尝。对他该骂还得骂，该哄还得哄。他做熟食的绝活在幽州数一数二，咱要是不用推给被人是一大损失……”
　　“嗯——这我明白。那就这么定了。现在收工，让大家到这来开个会，我把这决定向大家说一下。”
　　“噹——噹——噹——”王丽荣的老爹王鐝子，敲响了院内挂在钟鼓亭内的一口古钟。随着钟声他喊道：“货栈的所有雇员，马上停下手中的活，立刻来这里开会，货站管家传达东家的几项决定……”
　　很快，从货栈的各个工作点，陆续地来了七八十男男女女，都聚精会神地等待老板和管家训话。
　　“咳——”账房先生管家黎佳深，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看人基本都来了，便咳嗽一声清了一下嗓子，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诸位——大家辛苦了！通过一天紧张而有序的工作，大家尽心尽力，不怕苦累，创造了咱‘山里红山货购销栈’史无前例的效益。为此咱货栈老板山里红女士，让我代表她，代表货栈，向今天参加工作的员工，表示深深地谢意！”说着向大家鞠躬敬礼。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
　　“为了表示对大家的谢意，山里红老板决定，对今天参加工作的所有兄弟姐妹，都给与一定的报酬……”接着向大家宣读了酬劳报酬的金额和给予货物的数量，并说明散会后可以直接打票柜台领取。
　　大家一听这高额的报酬，惊喜得合不拢嘴，按说这样的没事到哪里去找？如果继续留在货栈就好了。
　　正在这时，管家黎佳深又发话了：“大家请肃静，听我再说几句。今天的活到此结束了，但是还有好多熟食的加工工作，没有完成。为此，制作血肠和加工熟食要加班加点连夜进行，需要女工留下来完成。工钱按每小时五元付给。另外货栈准备一顿丰盛的夜班加餐。夜班饭专门由咱货栈的高级烹饪师、少掌柜的李占鳌亲自掌勺……”
　　“哈哈……呵呵……嘻嘻……”又是一片笑声和掌声。把个少掌柜的二赖子李占鳌，美得直向女孩子们挤眉弄眼。这一下赶车的车老板黎二愣，有些坐不住了，赶紧与他的哥们一起嘀咕了一阵。说话了：“我说管家佳深兄弟！那些女孩子今晚你都安排了活干，是不是给我们兄弟几个，也来个加班加点啊？”
　　“这——我倒是想过了。可是，几位兄弟今天也实在是辛苦了，夜间应该好好养养精神。如果还愿意来货栈杀猪，那明天再来，薪酬不变，咱继续杀猪。怎么样？愿意来的向我说一声，明天七点半准时来……”
　　“好！明天我们准时到。”说着就准备回去。
　　“等等……”黎佳深又面向大家说，“今天就到这儿，参加夜班的，到少掌柜李占鳌和库管和王丽荣二人那里报名。其他人到账房我那里领工钱和货物。”
　　大家高高兴兴地领了薪金，拿了肉食，高高兴兴地走了。这时黎二楞等弟兄们，赶着马车来向黎佳深告别后，赶着马车就要出大门。
　　黎佳深赶紧说：“对不住兄弟们，本来今天夜间的夜班宴会，是为了酬劳杀猪的辛苦，可是各位弟兄却不能参加。老板山里红妹妹和我都感到过意不去，决定给各位每人一套由李占鳌亲自烹制的野猪灯龙挂、和一瓶闾山特曲，回家和全家老少尝尝鲜吧。现在你们就到熟食部，山里红老板正在那里等着你们呢。”
　　“谢谢黎佳深大哥和山里红嫂子……”黎二愣等兄弟五人高兴得嘻嘻哈哈笑着说，赶着马车去了熟食部……
　　“说什么哪？臭小子……”黎佳深一听这话，尽管很生气，但他那乐天派的脸上竟露出的是笑容。
　　
　　第二十一集出场的主要人物简介
　　020•王丽富：王丽荣的三妹，实际上是王鐝子收养的钱袋子贴身丫鬟的孩子，不知其父是谁。
　　021•王丽贵：王丽荣的四妹，也是是王鐝子收养的钱袋子贴身丫鬟的孩子，其父是赵钱袋子。
　　022、023•黎凤、佟娇娇，都是王丽荣的闺蜜。后来成为“山里红货站”的高级技师，也是黎佳深的两个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