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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 风尘中的小女孩

作品名称:底层人生      作者:魏则鼎      发布时间:2020-02-21 16:54:27      字数:7490

  黄健低头不语,此时他想起了孔荷、赖禾月、欧阳利以及柳桃,这些和他有过肉体关系的女人。那些记忆,那些脉络清晰地搁在逐渐苍老的时光里,复制进他那张无法改写的人生光盘里,并在尘世的荒漠里日渐丰盈……
  他极力不想让自己那么快就堕落下去,他劝诫自己做一个处于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这种钱肉交易让他感到很肮脏……
  “这个店里有个女孩才13,第一次一千块钱就卖了,买她的是一个广东人,哎呀!就在隔壁屋里,那个小女孩嚎的没人腔,整个店院子里都能听到。”和尚继续绘声绘色地说。
  “那小女孩还在这店里?”黄健惊异地问,他对这个13岁女孩感到很好奇。
  “对,现在25一次,生意爆满每天都有人排号!要不我带你看看去。”
  和尚把黄健送到了小女孩的房间就离开了。黄健见小女孩住的房间非常的狭小,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了。小女孩正躺在床上在“垂钓”“猎物”。她一张氤氲着泪痕的俊美脸上还具有浓郁的稚气,一双大眼睛里烁着晶莹的泪光。
  “多少钱?”黄健问。
  “25。”小女孩用童音回答。
  “你多大?”黄健似乎在证实她的年龄。
  “13。”
  “那么小为什么就干这个啊?”黄健问道。
  “我爸爸干建筑摔伤腿,妈妈走了。就剩下我和奶奶了,奶奶干不动了。不干这个吃什么?别问那么多了,你干不干我?不干快走别影响我的生意。”小女孩显然不耐烦了。
  “小妹妹,你太小了,还是回去上学吧!”黄健循循善诱地劝道。
  “你说的轻松,我再重复一遍,不干这个吃什么啊?”
  黄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建行的银行卡扔给她说:“这里面有一千元,密码是123321,答应我回家上学吧!这点钱是我弟弟出事时乡亲们给捐的没用完,这点善款你用最合适,还有我会陆续给你往里存钱的,大哥有能力挣钱,会一直资助你大学毕业的,相信大哥。”说完,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夜已深了,黄健还没有睡着,小女孩的影子还一直在他脑海里翻腾,由此他也想起了柳桃和她同样的年纪……他翻身把脸扭向窗外,此时窗外的天空深邃苍茫,镶嵌在上面的星辰烁着晶莹的光,如破碎的水晶;而月亮银白轻盈挂在远处一棵树梢上……这时隐约传来敲门声,和尚骂骂咧咧地起床开了门,见是13岁的小女孩。
  “吆,送货上门了。”和尚笑道。
  小女孩没有理他而是径直地来到黄健的床前说道:“哥哥,谢谢你,我想好了,我决定回家上学了,天明就走。这是我的QQ号,你添加我好友,我会和你保持联系的。还有我叫晓婷,别忘了。”
  “知道了,回家别忘了照顾好你奶奶。”黄健头也没抬地说。
  “嗯,那我走了哥哥。”小女孩眼眸里反射着泪光,离开了黄健的房间。
  第二天,黄健与和尚在桥头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任何活。来了两辆车,伙计们像蜂似的一涌而上,像壁虎一样拽住车栏爬到了车厢里。老板从驾驶室副座上把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像王巴从壳里把龟头伸了出来对着后面嚷道:“只要俩人,其余的都下去!快点!”爬上去的伙计只好不情愿地扶着车栏跳了下来,相互一阵苦笑……
  太阳平落在西方一棵树梢上,红彤彤的发出昏黄的光线来。和尚说:“现在有四点,今天又白混了。走兄弟到里面溜达溜达去,散散心。”
  华灯初上,夜银寨像张家店的卖春妇一样,浓妆艳抹,媚眼闪烁。不远处,氤氲的灯光下,一个女孩在拉客,她长长的头发搭在绿色的连衣裙上,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黄健和和尚走近小女孩观察了一下,他十分惊异了,这小女孩多么像孔荷啊~!那长发,那眼睛,那连衣裙简直和孔荷同出一辙。他心中顿时涌起万千波澜,眼前的小女孩勾起了他对心爱的孔妹妹无限的思念,尤其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初中生活,可是一切都是过目云烟!一种怅惘的,伟大的空旷感在他心中无限的展开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株荒原上的枯萎的茅草,开始悄悄地生,悄悄地长,现在正在悄悄地死去!心已死,泪已干,不堪回首魂已牵,梦惊醒,不了情,往事如烟挥不去…….
  黄健刚看见和尚与小女孩消失在一个幽暗的胡同里,他正准备去网吧添加上晓婷的QQ号,这时他兜里的手机铃响了。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他毫不犹豫的接听了。无论谁打的,他都乐意接,因为的他的精神世界已经颓废了,他需要更多的无聊来填充,他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孤单和寂寞……
  “喂,是大哥吗?我是柳桃。”话筒那端传来一个曾经熟悉的声音。
  “真的吗?”黄健兴奋地问,“你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我打周贵的手机,黄庆在那面告诉我的,你的QQ号我也加了,有时间你确定‘同意’。还有我现在在出租车上,我从家逃出来了。到周贵那里,司机要六百块钱。给你打电话其实就是壮壮胆,我也给咱妈妈打了……”柳桃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手持手机在打着电话。车窗外是漆黑的夜,借着车灯光能看到往车后飞速后退的杨树和黑洞洞的村庄。此时的她像被压到五行山下的孙大圣被解放了出来,她的心情感到了无限的轻松和宽余。很快就看到黄庆了,这个让她曾经爱过曾经恨过的男人,她的心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来……
  “小姐,别打电话了,到你要求的地方了。”司机回头提醒道。
  “你叫谁小姐?”柳桃气急败坏地嚷道。
  “对不起,姑娘,叫‘姑娘’可以吧?到地方了,姑娘。”司机急忙改了称乎。
  “本人也不是姑娘了,本人也是妈妈了,呵呵。”柳桃很快转怒为笑。
  灯火辉煌的大酒店门口,黄庆和周贵已经在等候多时了。她推开车门,走出出租车看到灯火阑珊下的周贵和黄庆,她像一阵风似的飘向黄庆,轻轻地和黄庆慢镜头似的抱在一起,同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霹雳啪啦的落下来,温湿的液体浸透了黄庆肩膀上的部位。
  “黄庆,咱儿子呢?”柳桃抽泣着问。
  “在老家呢!娘看着呢!咱明天就回家,别哭了听话。别人笑话。”黄庆擦着她的泪安慰道。
  周贵付了车费,三人一并来到一包间里。
  周贵说:“为干妹妹的凯旋归来接风洗尘,喝酒庆贺一下。”接着,他吩咐服务员让厨房老师炒菜。
  柳桃坐在酒桌前,手中摇晃着酒杯,猩红的液体随着摇曳,看起来妖娆无比,更衬托出那张白皙红艳的脸蛋,浮上的一抹淡红;琥珀色清澈的眼睛,散发着灵动,此刻却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醉意。
  黄庆和周贵也喝到了八成醉,两张脸泛着由于酒精麻醉而散发的白光。
  “兄弟,现在你比我幸福,你孩子老婆马上就团圆了,又恢复了一个完整的家,我呢!还是光棍一条,不知道哪里是我的港湾……”周贵痛苦地说。
  “周贵哥,你一定会给我找到一个如意的嫂子的,也许现在你的缘分没有到。”黄庆安慰道。
  第二天,黄庆和柳桃告别了周贵,踏上了通往家乡的客车。客车缓缓地离开了这座城市。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茫茫的草地滩,薄薄的雾霭萦绕在海天相连的地方。腥冷的风吹进车内,柳桃禁不住把头贴进了黄庆的胸口,她真希望这个宽大的肩膀能是她幸福的终站……
  “黄庆,”柳桃喃喃地说,“咱就这样一辈子好好的过下去好吗?永不分离,把咱大柱养大供他读完大学有了工作。咱俩就在一块田地前盖一间简易的房屋,种点菜,过着自然经济的生活,你挑水来我浇田,你耕地来我纺棉。大柱想给咱邮点钱就邮点,不邮就拉倒,咱与世无争淡泊人生。”
  “你想象还挺丰富的,”黄庆笑道,“但愿如此,只是生活充满变数恐怕不会让咱想象的那样去过。人世难料,谁能预测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呢!”
  “老天不会那么不公平吧!它已经给咱一次那么大的考验了,还能再考验咱吗?”
  “但愿不会了。”黄庆把他抱得更紧了,泪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氤氲的阳光淡淡地笼罩着雄信县城东这座古老的院落。那棵古老的黑槐树下,柳桃抱着心爱的儿子大柱,泪眼婆娑。“大柱,我是妈妈你不认得了吗?”柳桃把挂满泪珠的脸贴近大柱的小脸轻声问道。这小家伙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对自己的妈妈充满了陌生,也许母子隔得太久了,也许母子情分尽了,柳桃顿时心如石捣,这世上还有不认妈妈的孩子吗?
  孤独的星辰冉冉地升起,空中低悬着细细地血红的上弦月,弦几乎贴近水平了,薄薄的雾霭萦绕在其周围,显得如此的凄凉和矜持。全家坐在饭桌前,黄福超照例斟酒一杯……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大柱仍没有与妈妈亲近的迹象,一直偎依在奶奶的怀里,而且见了柳桃就直哭直闹。人总要生存,黄庆决定第二天回到周贵那里去,一是要账,而是挣点钱养家。柳桃也要跟着去。
  黄庆说:“你还是在家照顾大柱吧!”
  “不行,不是说好咱俩永不分开吗?咱妈妈看着大柱我倒挺放心,他也不跟我啊!咱俩在一块挣钱相互也有个照应,行吗?黄庆?”
  黄庆只好同意柳桃跟着去,第二天,两人就出发了。到了周贵那里,周贵的酒店仍旧灯红酒绿,一派盛世浮华、纸醉金迷的景象……周贵仍然很热情地为他们安排了单间,第一天还为他们摆了酒场。就在他们生活走上了正轨的一周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是柳桃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柳桃发现自己头晕恶心时,她首先想到了“怀孕”,因为她记得“好事”好久没来了。自从有了大柱生理规律就不正常了,所以也没有在意。她偷偷地来到一家妇科医院做了B超,结果让她大吃一惊,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本来她想“药物流产”偷偷地做了算了,因为她最清楚这孩子不是黄庆的,而是周贵的。一是黄庆没有生育能力,二是和周贵在一起的时间和怀孕的时间相当吻合。但是,医生说怀孕三个月只能手术流产,必须有家属的陪护,是绝对不能用药物流产的。
  可怜的柳桃为难了,告诉黄庆吗?再次欺骗黄庆孩子是他的吗?万一黄庆让生下来怎么办,因为那个穷光蛋是拿不出流产费用的。生下来这个孽种,自己要负一辈子良心上的自责,因为这和大柱不一样,大柱起码是他们黄家的血脉,而肚里的这个孽种就不一样了,他姓周啊!她嘱咐自己是万万不能告诉黄庆的。
  在凄凉寂寞的黄昏,柳桃怀着悲伤忧愁的情绪,斜倚在枕畔,望着一盏孤灯发愣。房间里布置很典雅,吊灯、书桌、台灯、椅子和窗帘都是很欧式的风格。窗外光秃秃的树丫在寒风中摇曳着,偶尔会有一两片叶子禁不住阵风的袭扰,攸地一下打着旋飞向天空,消失在视野中。在艰难的纠结中,柳桃决定将这件事避着黄庆告诉周贵,一定让周贵出钱用手术方式做掉肚里的孩子。
  当周贵听到柳桃说怀了他的孩子时,他兴奋异常,求柳桃一定生下这个孩子,这是柳桃万万没有想到的。柳桃的眼泪一下就如潮水似的涌了出来,“干哥哥,这绝对不行,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哪能给你生孩子?”柳桃稚嫩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柳桃妹妹,跟我吧!我娶你可以吗?”周贵郑重地说。
  “不行,真的不行,你是在开玩笑对吗?周贵哥。我还爱着黄庆,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再次团聚很不容易,我们发誓永远在一起的。”柳桃几乎成了泪人在述说着。
  “干妹妹,你真糊涂。你到底爱他什么?他一个瘸子哪个地方值得你爱!他是物质上能满足你还是精神上能满足你?他物质上穷的一无所有,自从你和他走在一起,他给你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吗?从精神上说,他真爱你吗?爱你还对你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吗?也许你会说,他从团里救了你出来,干妹妹你看清,那不是爱情,只是同情,同情不能和爱情划等号!你醒醒吧!干妹妹。你离开他,和我走在一起,咱登记结婚,这酒店就是咱俩的,你就是老板娘,荣华富贵在等着你,走哪条路你自己掂量吧!干妹妹。”
  柳桃,垂下那双长长睫毛的大眼睛沉思了良久仍说道:“周贵哥,虽然是这样,但我爱他,我俩共同经历了许多风雨,我们有了孩子啊!”
  “干妹妹,请问大柱那孩子是他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黄健的,我早就知道了。给你说,如果你不答应和我结婚,我会把大柱的亲身父亲和你腹中的亲身父亲全部告诉黄庆,那样你和黄庆在一起也会痛不欲生。还不如好好的和他分手。”
  “不要这样……周贵哥。”柳桃呜呜地痛哭起来。
  “如果你没有勇气向他提出分手,我有办法帮你。别哭了亲爱的。”周贵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周贵哥,你等等。”柳桃跟随了过去。
  “干妹妹,你终于想通了?”周贵回头问道。
  “周贵哥,只要你什么都不告诉黄庆,并且让他安全的回到老家去,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和你好好的过一辈子。”
  “那好吧!黄庆买菜马上就回来了,只要你配合我把黄庆恐吓走就行了。”
  “嗯……”柳桃低下头,泪如雨下。
  冬日的暖阳懒散地洒在房间内的各个角落,窗外的银杏泛着惹人喜爱的金黄色,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叶子上泛着点点阳光。柔和的光线洒在一张摆满菜肴的酒桌上。酒桌旁一次坐着黄庆、柳桃、周贵。
  “周贵哥,到底什么事?场合还那么郑重。”黄庆不解地问道。
  “老弟啊!你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来接受这个现实。”周贵斟了三杯红酒平静地说道。
  “你说吧!周贵哥,我黄庆经了那么多的事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黄庆目不转睛地望着周贵的脸答道。
  “实在对不起老弟,柳桃和我早就在一起了,她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希望你离开这里,回你老家去吧!现在算是最后的晚餐吧!”
  “周贵哥,你就别开玩笑了,这哪可能呢!”黄庆面带微笑地说。
  “谁给你开玩笑了,”柳桃插嘴道,“黄庆,周贵哥说的全是真的,明天你必须离开这里,我们分手了。”
  黄庆瞪着血红的眼睛,没说话,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柳桃,好像整个灵魂已经游离出了他的身体,只剩下一具没有生命和血肉的躯壳。嘴唇颤抖了好久才问:“柳桃,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我看透你了,你没有本事,你太穷而且是个瘸子,你对我实行了多少暴力了你还记得吗?你没有一个地方值得我留恋。现在我清醒了,其实我并不爱你,以前都是我的年幼无知,请你知趣地离开这里。否则对你我都不好!”
  一股悲意涌上黄庆的脊背,像有人猛地地将一杯冰水倒到了他的衣领里,让他一直凉到心里。头脑也有些晕眩,感觉身子慢慢虚空,幻化成一道光线,飞向无比深邃的宇宙;仿佛有双手猛地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一颗血淋淋地心掏出来,接着又掏出了内脏,然后把它们像旗帜一样挂着树梢上,任云集的乌鸦疯狂的啄食。他感到了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疼,却不知道该逃向何方。恍惚中,在这个世界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突然传来谁的哭泣。又仿佛看到上帝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正对他微笑,世界一片迷离和虚空,有一种末日前的黯然和宁静。
  时间好像很快过了一个世纪,黄庆从懵懂的世界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而窗外阳光下的银杏树上又几片叶子飘下来,像一声声接受不了岁月摧残的无奈的叹息。柳桃正坐在一把檀木椅子上,略施粉黛,一头黑发段子似地垂在一条白色镂空的披肩上,淡蓝色的连衣裙开胸很低,脖子上挂着一条钻石项链,衬托着他的冰肌雪肤更显优雅和高贵。
  “柳桃,我刚才像是在云雾中,不知是怎么了,大冬天你穿裙子不冷吗?”黄庆用虚弱的声音问。
  “有空调还冷啊?没想到你这人还犯‘羊角风’啊!你抽过去了,你看看你的门牙还有吗?咬掉了!你说我还怎么跟你,毛病太多了,你快起来回老家去吧!”
  “柳桃,你跟我一块回去吧!咱好好的养大柱,好好的过日子。”
  “没门了,你快点离开这里,否则我报警了。你凭什么证明我是你老婆,有结婚证吗?”
  黄庆感觉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首先他想到了一娘同胞的哥哥黄健。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哥哥,是我小庆。柳桃要离开我,不知是谁拐骗了她。帮我劝劝他。”黄庆向黄健说道。
  “你把电话给柳桃。”
  柳桃接过来电话,只听黄健说:“柳桃,你别糊涂了,你俩经了那么大的风雨才又走到一起了,怎么不珍惜?”
  “大哥,我看透他了。你告诉赶快走,否则我马上打110了。”柳桃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那好,你让周贵过来,把我给他贷的款还给我。”黄庆向柳桃说道。
  这时,周贵推门进来说道:“你先回家,我现在没有钱还你。”
  “那我就不走。”
  “请问,你有何凭据证明我用你的钱了。”
  “周贵,你是不是耍无赖?”
  “我就耍无赖怎么了,你可以去告啊!告诉你法律是相信证据的!”
  黄庆气的半天说不出来话,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黄庆接通手机,电话是母亲打来的,话筒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庆儿吧!我也给你哥哥打过电话了,黄曦跟一个小男孩私奔了,是她当保姆那家主人给我打的电话,那主人说小男孩家很穷,没人给提亲,才出来自找对像的。咱可不能让你妹妹跟着他过穷日子。你回来和你哥哥商量一下,先把她哄家来再说。”
  “好吧!我马上回去。”黄庆挂掉电话。心如乱麻,自己的事和妹妹的事像两块巨石突然压住了五脏六腑,使他喘不过起来。有一点,他很清楚他和柳桃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自己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他决定要离开了,正好去处理妹妹的事。
  黄庆默默地踏上了回乡的客车,他神情恍惚地坐在靠车窗的座位上,这个声色犬马、藏污纳垢的地方,这个人蛇混杂一度让他心碎的地方离他渐行渐远,最终成为不可触摸的梦幻。随着一声忧伤的叹息,他禁不住潸然泪下……
  踏向故土,他看见了清冷的天空和那弯即将落下的残月,内心便涌起一阵颤栗。母亲和哥哥都已坐在院子里那棵古老的黑槐树下等他好久了,父亲从东北还没有回来。
  母亲好像对黄庆说:“你看看,今领人家这个明领人家那个,看看报应不,摊到自家身上了不?”
  “娘,那男孩叫什么?”黄庆问。
  “叫什么艾健。”
  “还和我重名呢!”黄健笑道。
  最后娘仨商定,先由黄庆到男方去考察一下家境,要是发现确实很穷。那就先假装同意他们在一起再把她和艾健骗到家来,扣住黄曦,再赶走艾健。然后赶快找媒人提亲,嫁出去。同时,这件事还要做好保密工作,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第二天,黄庆刚出发不久,黄福超也从东北赶到了家,这位老父亲非常重视女儿的终身大事,要是一点疏忽都可能影响女儿一生的幸福,因为女儿毕竟年幼不懂世事,只知道沉醉在一时甜蜜的爱情中,而看不到残酷的现实。尤其过上柴米油盐的现实生活时,才会醒悟但一切都晚了。作为父亲是完全有责任来引导女儿的。这时的黄福超才完全体会到了柳桃的父亲的心情。
  黄健拨通了黄曦的电话,黄曦听到是大哥的声音正想挂掉。
  黄健说:“妹妹,我作为咱家的发言人向你宣布,咱全家都完全同意你的决定。现在是新社会了,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咱家谁也不干涉你。但有一点,我必须和艾健说,你把电话给他。”
  “你是大哥吧!我是艾健。”一个稚气未尽的男孩的声音。
  “艾健,我们不反对你和黄曦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我必须给你说,我们这里呢,都流行六千六的彩礼。考虑着你年轻,我家只要求你能拿三千就可以,这三千呢,我家也不要,全给黄曦准备嫁妆,而且我家还准备再添上三千,体体面面的把我妹妹嫁给你。你要是同意呢,就准备三千和黄曦一块到家来一趟,咱面谈。”
  “那好吧,大哥,我这就去凑钱,钱凑够了就和黄曦一块过去。”艾健高兴的说。
  艾健是个英俊的男孩,白皙的脸庞上闪烁这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身牛仔服呈淡白色,而且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他把手机递给黄曦,兴奋的说:“太好了,咱大哥真好,咱不用东躲西藏了,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我马上去筹钱。”
  “可是,那么多钱你到哪里去凑?”黄曦说着,难过得哭了,她可不想让心爱人去作难。
  “曦,别难过我会有办法的,真不行我可以找信贷员到银行贷款,总之为了咱俩的幸福我会付出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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