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只有逮住门巴鲁本人,才大有文章可做
作品名称:拯救太阳哥哥 作者:梦里乾坤 发布时间:2020-02-18 23:46:26 字数:5642
有一种说法在北岛邦飞快地传播开来,几乎众口一辞,齐齐地把矛头指向老禅师,说他是三魔派来的一名高级奸细,负有某种重要使命,意在吞并北岛邦,就此纳入西界邦的版图。加之老禅师与三魔本是师徒关系,一向亲如父子,也让这种说法大大地增加了可信度。所谓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越传越广,到后来已成定论,似乎无可置疑了。
这一说法很快就传到了月主耳中,她不能不为之大吃一惊。显而易见,这是一种极为阴险的离间计,如若不能及时戳穿,对老禅师极为不利,后果严重得很。她当即派出刚哥与兔仔四处暗访,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正是那个门巴鲁在从中作祟,试图嫁祸于人,目的倒也十分明确,只为最终搞垮老禅师而已。
俗话说,打蛇打在七寸上,要想戳穿这一阴谋诡计,只有逮住门巴鲁本人,才大有文章可做。只是门巴鲁一向行踪诡秘,很少露出什么破绽,要想抓到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好在刚哥和兔仔经过一番打探,终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可以初步确定,门巴鲁虽是极少露面,而且毫无规律而言,但有一个机会可以利用——一家高档娱乐会所的一名极为出色的妙龄美女,已经迷住了门巴鲁。隔三差五,他就会出现在那里。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月主最终做出决定,就在那家高档娱乐会所下手,可将门巴鲁一举擒获。对此,大家一致表示赞同,但在如何实施抓捕时,却发生了异议。刚哥极力主张由兔仔男扮女妆,打入该高档娱乐会所,采用色诱手段,让门巴鲁上钩。说到末了,刚哥皮笑肉不笑地一拍兔仔的肩头,说:“兔仔,这可是你最为拿手的把戏了,有了机会,不能让你派上用场,岂不就太可惜了吗?”
“你得了吧!刚哥,我知道你心里打的是啥算盘呐,你刚刚被我男扮女妆耍戏一回,结下了仇疙瘩,就总想着报复我,以毒攻毒,使出这一路损招儿,还不就是存心要我的好看吗?”兔仔心眼儿来得也不慢,把刚哥的用意看得明明白白。
“说啥呐,说啥呐,也别光说我了,那一回上门去找野马,你也使过这一招儿吧!”刚哥终归有几分心虚,他避开兔仔那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朝着月主和娥女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辜相,哼哼唧唧地说,“你们听听,兔仔说的这叫啥话呀!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到底有多大的干系,我心里能没有个准数吗?能给自个儿打那种小算盘吗?他这么说我,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
娥女在一旁笑了起来,说:“兔仔,你别多心,刚哥这么说也是他看得起你,别的我不清楚,你那乔装打扮的反串本事也确实算得上一绝了呀!”
月主似乎想得更多一些,笑吟吟地打量着兔仔说:“刚哥的那一番话倒也不能算错,你不同意,想必是有自己的道理,那就说出来嘛。”
“道理在那儿明摆着呐,我是喜欢男扮女妆,倒也可以算是我的强项之一了,可咱这底板在这儿摆着呐,咋描咋画,也弄不出一个绝色美女来吧!”兔仔连连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说,“让我说,人家门巴鲁压根儿就不会看上我的,这一点儿自知之明本人还是有的,还有,就算是我能够顺利地打入那个高级娱乐会所,也保不准门巴鲁哪一天出现呐,在他出现之前,倘若有哪个男人看上了我,我可咋答对人家呀?整到那一步上,不就破包子露了馅儿吗?我兔仔丢人现眼不说,一旦露出风去,咱们的计划可就彻底砸了锅,再想抓捕他门巴鲁,也就难上加难了不是。”
听罢兔仔这一通陈述,月主和娥女也都觉得言之有理。于是两人一起开口批评刚哥,说他提出这种等而下之的建议,不是智商太低,就是别有用心了。刚哥的小伎俩一旦被戳破,只能连连叫屈而已,再也说不出什么。
末了,月主提出了一个说法:“要不,咱们还是采用设伏抓捕的老办法,笨倒是笨了点儿,成功率却还不低,值得一试。”
“就是,我也想到了这个老办法,一来实用,二来把握,只要咱们能耐得住寂寞,别露出马脚,让门巴鲁一伙儿有所察觉,应该没有问题,放长线钓大鱼,这应该算是最实用的一招儿了。”娥女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经过一番讨论,对采用设伏抓捕门巴鲁一说再无异议,一致同意照此办理。据说门巴鲁还有一个贴身侍卫,武功极高,而且时刻不离左右。为了把握起见,届时可以请来大魔帮忙,再加上刚哥和兔仔,组成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三个对付两个,也应该万无一失了。
两天不过,特别行动小组就将门巴鲁一举擒获了。果然不出所料,神不知鬼不觉,门巴鲁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就被堵住嘴巴,蒙头盖脸,不得不乖乖地就范了。至于那个武功极高的贴身侍卫,也被大魔打得狼狈而逃,一去不再回头。
不过,审讯工作却极不顺利。门巴鲁是一个死硬派,不只不肯配合,更不肯招供,甚至懒得开口讲一句话。一问三不知,任你是谁,也都拿他没了办法。刚哥气得不行,跃跃欲试地向月主提出自己的建议,说:“月主,咱们拿不到口供,抓到他跟没抓到完全一样,等于白忙活一回,必须撬开他的嘴巴才好,办法倒是有一个,是不是可以用一用刑啊!”
“对呀!对呀!咱们怎么把这一上古时期的狠招儿给忘到脑后去了呢?”兔仔一跳老高,兴高采烈地说,“收拾他这一号的我最拿手了,尽可以把他交给我,一个时辰不过,我就可以让他尿了裤子,他想不开口讲话都不行了。”
“不能那么办,说什么也不可以那么办!”月主连连摇头,表示反对,“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可以采用刑罚呐,传说出去还不得让人家笑掉了大牙呀!也太有损于咱们这一支来自仙界的团队形象了吧!”
“那可咋办呐,门巴鲁天生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咋说都没用处,再不让他吃一点儿皮肉之苦,还真就没啥好办法对付他了,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是无可奈何了。”刚哥做出一脸苦相,不无做作地把双手一摊。
“刚哥,你咋还能放挺了呐,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派呀!”月主瞟了刚哥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兔仔,意味深长地说,“也罢,兔仔,这码事儿我就不再指望刚哥了,对你的期望倒是蛮大的,你得记住一点,一个人在最困难的关头,能够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那才叫真本事呐,门巴鲁可不是一般的货色,对付他很不容易,你得使用攻心战术,虚虚实实,让他分不清真假,辨不明东西,只要心理防线一破,那就非崩盘不可,他不乖乖地招供才怪了哪!”
“月主,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主意了,你就瞧好吧!”兔仔一拍大腿,二话不说,拉上刚哥就往外走。
刚哥被弄得丈二的金刚——摸不着个头脑,极不情愿地被兔仔拉到了门外,口中仍在絮絮叨叨地抱怨不止:“兔仔,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神神叨叨的,让人搞不清楚是咋回事儿,还以为你是无缘无故地发神经了呐,到底玩啥把戏,赶紧说出个一二三来,要不我可不陪你玩耍了。”
兔仔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说:“刚哥,这个把戏我一个人也玩不转,非得你来给我当一回配角才行,一会儿咱俩分头行动,我去审他门巴鲁,你到隔壁去办另外一件事情……”
“到底要我办啥事情?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吧!”刚哥越听越糊涂,已经不耐烦了。
兔仔凑了过去,在刚哥耳旁嘀咕了一回。听罢,刚哥不轻不重地拍了兔仔一巴掌,嘿嘿一笑说:“兔仔,你小子还真行,鬼点子不少嘛,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不对,这可是一出大戏,需要台前幕后紧密配合才行,主角分明是我刚哥,咋就成了你兔仔呢?”
“也行,就算刚哥你是主角好了,可有一点,你得记住,这是一台好戏,你可千万别给我演穿帮了啊!”
兔仔大度得很,不再跟刚哥计较什么,径自掉头就走,直奔临时审讯室而去。刚哥也不怠慢,随后紧紧地跟了上去。说到底玩笑归玩笑,正事儿还得正办,该出力时就得露上一手儿才是。自己该干的活计干不上去,兔仔的计谋必然泡汤,那可就糟糕了,还真就没办法跟月主交代了。
进入审讯室后,兔仔重新开始了对门巴鲁的审问。这一次,他仿佛换了一副面孔似的,不急不躁,慢悠悠地开口发问:“门巴鲁,咱们可是老交情了,不打不相识嘛,从南华邦到西界邦,再到北岛邦,这一路走来,咱们打过的交道真是太多了,谁不了解谁呀?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应该把我们想要知道的情况都一一讲出来呀?”
门巴鲁依旧头不抬眼不睁,仿佛没听见一般。
“我告诉你,你小子搁这儿装死狗,打赖,放挺,那都没啥用处,我们有办法对付你,最终会让你开口讲话的,你信不信呢?”
门巴鲁只是抬头瞟了一眼兔仔,旋即重新闭合,再也不肯睁开。
恰在此时,从隔壁传来一阵凄惨至极的嚎叫声,听来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心胆俱裂一般。稍停,又一阵嚎叫声响了起来,显得越发刺耳,而且一声不迭一声,仿佛不把人弄到精神崩溃的地步,就不肯罢休似的。工夫不大,门巴鲁就再也撑持不住了,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两只耳朵,瞪大眼睛,恐怖至极地盯住兔仔,口中连连发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你倒是赶紧说给我呀!”
“你终于肯开口了,这就很好嘛,倒是值得表扬一回……”兔仔朝门巴鲁摆了摆手,冷冷一笑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可以告诉你,隔壁也在审讯呐,这种不咋悦耳的声音应该是从他们那里发出来的吧!”
“简直可恶至极!你们居然用上肉刑的手段了呀?”
“说什么呐,说什么呐,我们怎么会使用肉刑的手段呢?”
“存心骗我是不是啊?我问你,不是使用肉刑的手段,怎么会发出如此恐怖的声音来呢?”
“告诉你吧!我们绝对不会使用肉刑的手段,你也不想一想看,如今是什么时代了呀!哪里还会有肉刑一说呢?”
“那……如此恐怖的声音你又做何解释呢?”
“这个嘛,我也说不清楚,谁知道是咋回事儿呢?”
“你不清楚我清楚,也不用你多说什么了,我抗议……”门巴鲁把一只握紧的拳头高高地举了起来。
兔仔板起面孔,故做纳罕地问:“你小子还要抗议!真是奇了怪了,你能有什么可抗议的呀?”
“抗议你们滥用肉刑,蔑视人权,明目张胆地使出如此暴行,简直就是有辱文明时代嘛。”
“嚯,你还真敢信口开河呀!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兔仔上前拉住门巴鲁,拖着他往门外就走,“你不是不相信我嘛,也对,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咱们这就过去实地考察一回如何呀?”
“别,别……我可不想过去搞什么考察……”门巴鲁越发恐慌起来,连连后退,“我怕……我怕……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吧!”
“你到底怕个啥呀!是不是担心我把你交给他们审讯呢?”
“啥也别说了,我招……我招就是了。”
“你看,这不就对了嘛,闲话少说,那就赶紧把该说的都一五一十地写出来吧!”
笔和纸早就预备妥当,兔仔把它们一一递到了门巴鲁手上。一旦没了退路,门巴鲁也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老老实实地开始书写供词。看上去他还很认真,手一直在发抖,写得十分吃力,却把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只是进度稍嫌慢了一些而已。
兔仔悠闲自得地往靠背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摇来晃去,仿佛自在得很。不过,他仍然记得自己的职责所在,两只眼睛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门巴鲁的一举一动。表面上看似随意得很,其实则不然,门巴鲁的任何微妙变化都逃不过他的一双眼睛。
一个意外收获突然出现在眼前,兔仔发现门巴鲁的脸型竟与大魔很有一些相似之处。他屏息凝神仔细再看,越看越觉得像,禁不住为之纳罕不已。
审讯获得极大成功,兔仔把门巴鲁的供词交到了月主手上。月主把兔仔好一通表扬,当然也没有忘记夸奖刚哥。这一场别出心裁的审讯,也多亏了刚哥的通力合作,没有他所制造的惟妙惟肖的一连串惨叫,兔仔的正面交锋也就很难获得重大突破。
过后,兔仔也没忘记把自己的发现讲给大魔。天底下如此相像的人本就不多,想不到让他遇上了一回。其实,他也只是出于一种好奇,随口说说而已,并没有多想什么。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魔把兔仔说给他的一番话牢牢地记在心中,回去后马上去找老禅师,说:“师父,听兔仔说,那个门巴鲁和我长得很像……”
乍一听,老禅师似乎并未怎么在意,漫不经心地说:“像就像呗,这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吗?”
“当然值得一提了,您不是说过,当初我就是照着虎娃的模样打造出来的嘛。”
“嗯,你的意思是应该和失落的虎娃有关……”
老禅师禁不住为之怦然心动,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那失踪多年至今杳无音讯的儿子。当初为了慰藉自己那一份永无休止的失子之痛,他才刻意地把大魔打造得与儿子虎娃一般无二。再也不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发现如此相似的目标,而且竟是那个死对头门巴鲁!莫非仅仅是一种巧合,还是内中另有蹊跷不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斟酌再三之余,老禅师终归按捺不住,当即要大魔带他去了监禁室。他决定亲眼看一看门巴鲁,当然还要和他好好地谈上一谈。不管咋说,都应该慎重对待,把这件事情弄个一清二楚才是。
应该说,兔仔的眼力着实不错,眼前的门巴鲁和大魔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看来看去,老禅师仍不敢做出一个结论。说来原因也很简单,当年打造大魔时仿照的是他那幼年的儿子虎娃,而眼前的门巴鲁却是一个成年男子,两者很难加以类比。一番仔细观察之后,老禅师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字斟句酌地开始发问:“门巴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真的是南华邦人氏吗?”
“这还用问嘛,你老禅师应该比谁都清楚啊!”门巴鲁悻悻地说,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敌意。这也难怪,双方从一开始就成了冤家对头,处处做对,哪里还能有一星半点儿的好感可言呢?
“你今年多大了呀?”
“二十四岁。”
老禅师心头不禁为之一震。推算起来,这和他走失的儿子虎娃年龄一点儿不差,又问:“你和门巴是亲生父子吗?”
“知道还问!”门巴鲁一脸不屑地扭过头去。
“你的母亲呢?”
“早就死了,我都不记得她了。”
“你还能记得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吗?如果还能记得,不妨讲给我听一听。”
“早就不记得了,你问这些干什么呀?就算是你有兴趣听,我这里还没那份心情讲给你哪!”
门巴鲁已明确表示拒斥,老禅师也已兴趣索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离开之前,他从大魔手上接过那个大大的食盒,放到了门巴鲁面前。门巴鲁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呈现在眼前的是各式各样的美食,他当即大吃大嚼起来。此时此地,他似已无法抗拒美食的诱惑,索性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变成一个饕餮之徒了。
老禅师显得失落至极,当然也很懊恼。他踉踉跄跄地一路往回走着,口中仍在叨叨咕咕地说:“这不是我的儿子虎娃,绝对不是,我老禅师的儿子怎么可以变成这么一副熊孩子模样呢?”
大魔默默无声地搀扶着师父,嘴上连一句安抚的话也说不出口来。他不只颇感愧疚,也在深深地为之自责不已。真不该把这种无稽之谈讲给师父,这和揭他老人家心头的疮疤也许没什么两样,未免太残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