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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教场夺魁 (3)

作品名称:梦逝乾元      作者:文字生存录      发布时间:2020-02-18 11:23:37      字数:4168

  场上的胶着状态渐渐变了,一是子玉打乱了真金双锤的套路,二是子玉适应了这对大锤的招数,他改避让为灵活进攻。双剑的威力也显了出来,这双剑法还是援引自姐姐的双刀法,又时时借用长枪的枪法,双剑变枪也是他的自创。有几次他立于马上,揉身用剑突刺,犹如一柄长枪,逼真金双锤回撤阻挡,另一把剑则攻击他的下怀,若不是顾及他的性命,早就得手了。
  子玉的双剑运用的得心应手,像两条入水的蛟龙,各走歧路,又相互照应,这种趋势子玉已占上风,不过若要赢真金又不伤及他性命,只有把他的双锤打掉逼退他,方能算胜。子玉提气运力,双剑架住双锤,一侧身,倏然间左手迅疾回落,剑锋在锤柄上瞬间滑落,直逼真金的右腕。
  没有想的时间,真金双臂一收,在剑锋即将触到时本能地松了手,如果真金想到子玉不敢下手伤他,就不会失手,如果真金不放手,子玉也会及时收剑,打的就是这场心理战。
  子玉赢了,那把铜锤在子玉的剑上兜了两圈,瞅准场外的空档,用力一掷,那锤飞落到场外去了。真金这下恼怒至极,脸涨得紫红,他抡着一把锤不肯认输,子玉只得与他再战。当他催马挥剑劈向大锤时,发现眼前一闪,一个迅疾的黑点袭来。幸亏他是双剑,回手拨落,同时把锤磕开。不想又是个黑点来到眼前,他俯身躲过,发现真金也在俯身,断定这是真金袖中发射的一种袖箭,比一般的暗镖发射方便灵活。
  子玉顿时火起,高声喝道:“你竟放暗器。”他这一声断喝,让全神贯注的少珺一惊,也看到了场上真金的异样,立时起身就要制止。未及说话,却见子玉腾身跃上马背,脚一点,像飞一样越过台前侍卫,空中传来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快护驾!”
  子玉瞬间落在台上,右手握了一支镖,身上还挡了两支,这一切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又一次喊道:“场里有刺客!”
  在子玉喊第一声的时候,鲍硕和十几名侍卫已把皇上围在中间,这种本能是侍卫们特有的,其余人迅速散开把住场的四周。
  少珺虽是初遇这种事,反应也不慢,让已经抽刀在手的帖木儿速去调兵包围教场,不准放走一人。台下一阵骚乱,宿卫军士兵追着两人跑向教场大门,少珺估计应是两名刺客,她略略放心,与众大臣上前参见皇上,少珺道:“是下官监守不利,让皇上受惊,罪该万死。”
  皇上最初是吃惊不小,不过很快镇静下来,毕竟是经过大世面的,当初夺皇位比这要凶险的多。他重新归座,说道:“此事意外突发,不怪你们,既已过去,大家入座,这还是考场哪。”
  皇上的淡定使大臣们也安静下来。少珺再看场中却是一惊,两伙宿卫军已把真金和子玉抓住就要捆绳子,她惊诧道:“为什么抓他们?”
  樊玉奏道:“刚才暗器来自场中,两人又行动可疑,恐脱不了干系。”
  少珺无奈,明明是子玉被真金暗算,又是他飞身护驾,如何会这样?是了,刚才混乱之际恐是误会了,幸亏她与皇上早有安排。她吩咐兰湮带手下上来。转眼瞥见皇上身边的太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就知他已被父皇暗地里训斥过鲁莽,此刻不敢出头了。自己就对樊玉道:“樊将军恐是误会了,赤虞乃是护驾的功臣,怎会是刺客,请看他的身上还带着镖呢,赤虞,你怎样,伤着没有?”
  子玉笑笑,说道:“草民没事,只要皇上无恙就好。”他坦荡无惧的神情,明证了少珺的话是对的,抬手抖一下铠甲,两支镖当啷落地。少珺也笑了,他外面铠甲,里面软甲,已是刀枪不入了。
  兰湮领着霍府的三名家丁上台,他们原是少珺派在人群中就近观察的暗探,就为防备场上有人做手脚,不想遇到行刺皇上的大案,便成了见证。
  三人上台跪拜,奏明皇上,真金察汗确是对赤虞用了暗器,有两支袖箭已被他们在场中捡起。他们也看清是赤虞舍命飞身挡镖,但行刺的暗器是否来自真金或是场外却不敢断定。
  樊玉拉起真金的袖口检查,命令道:“这人犯了抗旨之罪,还是刺客嫌疑,马上绑了收监。”台上刘卞奏道:“此人夺帅心切使用暗器,的确要严加处理,但说行刺皇上却是未必,他至少已是钦定的东征大将,建功立业在即,何必铤而走险,皇上三思。”
  少珺已猜到真金刺杀子玉一定是刘卞所授,如今牵连上刺客,怕诛连自己必要保真金无恙。她上前一步对刘卞道:“真金察汗无视皇上圣喻,以身试法咎由自取,至于是否刺客会由刑部审定,丞相何用多虑。”
  帖木儿与几名宿卫军押着一个军人打扮的人来到台下,说道:“这是逃跑的那两名刺客,死了一个,是扮作士兵混进来的。”说完把手中拎着的人一扔,那人却身子一歪躺下了,嘴角带着明显的血迹。他忙抓着衣领又提了起来,喊道:“喂,喂,怎么死了!”气的他踢了这人几下,沮丧不已。
  少珺下台阶来到这人身边俯身查看,对帖木儿道:“血色发暗,这人恐是服了毒。”
  帖木儿吃惊道:“这一路他哪有机会服毒。”
  少珺道:“只要他想死总会有机会,我看这人不是一般的行刺,怕是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否则不会自杀封口,这伙人不简单。”她返回台上对皇上道,“这次行刺怕有更深的背景,下官建议一定要彻查两人身份,找出幕后的主谋。刺客是利用了比武场地,下官也有责任,皇上可以处罚微臣,但请皇上在追查中莫要牵涉无辜。这次选将走到最后实属不易,他们一身武艺,一腔报国之心,都是国家栋梁,皇上一定要酌情重用。”
  皇上点头,说道:“霍爱卿一片忠心为国选拔良将,朕念你有功,不会怪罪你,这追查的事就交给你去办理,对东征选将的事你不用多虑,朕心中有数。”
  他看一下身边的大臣,又看看台下众人,说道:“你们不用再给朕说什么,寡人是有眼睛的,那赤虞舍身救驾我看的清清楚楚,他那两句护驾有刺客声音那么大,你们能没听见?别以为我不知道,凡是出事,你们就会先抓一些人顶杠,好撇清失职之罪,不过念你们也是为了忠于职守,过了头也情有可原。如今,赤虞的事已清楚,不但无罪,还要论功行赏,至于那个真金察汗。”说到这儿,他看一眼场上的真金,这人已被吓的跪在地上道:“皇上,小人不是刺客,实在冤枉。”
  皇上手一挥道:“你既做出这等事,又与行刺尚未撇清,必须收监羁押。”刘卞还想为他辩护,被皇上阻止道,“国舅不必再说,一切等查清后再处置。”
  一直犹豫的子玉猛然说道:“皇上,草民有话。”
  皇上和颜悦色道:“壮士有话尽管说。”
  子玉上前,就在场下跪倒,说道:“草民救驾是分内的事,不求赏赐,只是有件事需要澄清,真金察汗确实不曾行刺皇上,当他对我射出袖箭时,我已留心躲避,十分警觉。刺客的三只暗器是从我侧后的方向射来,高度超过我的头顶,绝不是真金射出,我若不是有轻功,也难追上去及时挡住。”说着把手里的三只镖与真金的那支袖箭放在一起说道,“刺客的镖上有毒,与真金的袖箭截然不同,何况他与我同争主帅,下此狠招我应恨他才是,绝不会包庇他的罪行,怎奈草民既是见到真相,不敢隐瞒事实冤枉与他,所以出面作证,皇上明察。”
  少珺不等皇上发话,亲自来到子玉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镖查看,暗想,当时在场的人谁也没注意,子玉不说就得让真金在狱中待上一阵,除去子玉领军的障碍。不想这子玉与宗霖是一样的真君子,不过,没点心机手段,就怕他以后会吃亏。心中一时对他又敬又怜却未流露,只说道:“你果然是磊落君子,就让皇上定夺吧。”说完回到台上,把暗器交于皇上,静等发落。
  皇上看了,瞅瞅子玉和真金。
  这真金确是刘卞的心腹,用他来夺东征的军权,也指使他最后无望时刺杀子玉,造成两败俱伤,并答应保他无事。不想陷入行刺大案,刘卞也束手无策,帮他的竟是刚被自己暗害不成的对手,内心矛盾重重,说不上是感激还是嫉妒。
  皇上心里衡量着这对恩仇冤家,对真金道:“论说你也是个人才,怎没点真英雄的气概,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哪有做元帅的气度。要想服众必须德才兼备,现在赤虞已为你做了无罪的证明,他以德报怨仁义大度。虽如此,你也是有违朕的旨意,不能不惩戒,念你确实武功不凡,朕也爱惜你是将才,就先纳你入将册,另外罚你停职一年面壁思过,待满期后再复职重用。”少珺心中敬佩皇上精明周到,这一恩威并施的惩戒,既打压了真金察汗的骄横之气,又为子玉清除了领军征东的不利因素,如此再好不过。
  皇上钦点赤虞为东征的总兵元帅,真金被罚,金彪就提了上来,与范刚熊浩为三路大军的先锋主将,其余按名次能力在大军组建时由元帅点派,再报兵部存档,三日后登台拜帅封印,因赤虞护驾有功,特赐元帅府一座,择日整修。
  这一日几起几落,举步维艰,最后又峰回路转得此殊荣,不但子玉他们欣喜,就是少珺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思一松,便觉的一阵疲惫,她撑着恭送皇上回銮,又命帖木儿把两具刺客尸首和毒镖交于刑医官勘验是否是同一种毒,并查明他们的身份。
  当她上了轿准备合眼休息时,兰湮却掀开轿帘悄声道:“大人,方才新点的元帅和将军们对我说,今晚要来拜谢恩师,请我通报大人准许。”
  少珺一听,不满道:“不行,这人不懂避嫌吗,如今钦点录取的都是汉人,刘卞正恼着哪,那眼还不知睁的多大呢,等真的封了帅印再说。”
  她又想想,叫兰湮凑近说道:“回府后你派人给他捎信,就说这几日不用过来,让他先想想怎么当好这个元帅,还有组建征东大军的计划,让他详细写写,另外我前几日誊写的那份考生成绩名册也给他捎去,他准用的上。
  兰湮笑笑应道:“霍大人放心,我亲自过去,这话我会一字不漏地传给他。”
  少珺嗔她说的变味儿,拍了她头一下推了出去,然后靠着轿子合眼沉思。做了几年男人,连自己都忘了女子的天性,被环境逼出的刚强,在她身上附了个坚硬的躯壳,疲惫中也有破裂的瞬间,这瞬间的柔软温暖,她也说不上是讨厌还是眷恋。她全身放松享受着这一刻,也许是因了一直挣扎的孤独,又突然拥有的充实,周围一个个鲜活的同龄人给她带了了希望。尤其是那个曾让她怀念、心痛,并有了婚约的人,没想过什么未来,但现实的牵挂、顾念,却让她找回了一些做女子的感觉。
  少珺天马行空地想着,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中的情景支离破碎:儿时温馨的花园,爬树时看到树叶间的蓝天,感觉好近好近,就想伸手摸一摸,一抬手竟落了下来。慌乱中被人接住,“恩师,恩师。”有人在喊……
  刺眼的阳光里,她分辨着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那一句句的呼唤——长君,君儿,君儿是你吗?
  我是恩师,那君儿是谁?她冥思苦想,身子碰到一簇簇竹叶,真美,她最爱的竹林,那个美人,是个绝美的女子,凤冠霞帔秋波含情,轻启樱唇道:长君姐姐,别来无恙……
  是,是,她拼命想着,那面容,那声音,一个名字进了记忆,她拼命喊出,妹妹,婉婷妹妹……
  猛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表妹,不是死了吗,那滚滚的钱塘江水,是她永远的悔恨,这恨,随着东征就快了结,可梦中的婉婷却容光焕发,雍容华贵,她百思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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