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 与孔荷正式恋爱
作品名称:底层人生 作者:魏则鼎 发布时间:2020-02-17 15:01:06 字数:6502
从在总校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分别,二年的相处犹如一场梦幻。她的家乡在遥远的湖南对此犹如天涯阻隔,今生还能有几度相逢?黄健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由自主地滴在这封具有娟秀字迹的信笺上。多么单纯、纯洁的女孩子,居然为了友谊甘愿放弃自己的爱,他又突然感觉有点可笑。幼稚的女孩子哪能知道,我黄健今生只爱孔荷一人,你们两个的爱,我都不能接受。
在黄健在宿舍对面的教室里看欧阳俐的信时,206宿舍却发生了一场劫难。四五个手持木棒的家伙冲进了206宿舍,见人就打。以宿舍长宁春宇为首的全体成员奋起反抗。木棒的敲打声像闷雷一样在206宿舍持续了有5分钟,四五个家伙才甩门而去。战局很悲惨,宿舍长头上冒了血;王锦寿的眼睛被打黑;其余的也都不同程度的负伤了。黄健敲门没有开,宿舍里传来声音:“是谁。”黄健说:“黄健。”门才打开了。接下来几天,大家都是草木皆兵,生怕那些家伙来个回马枪。就是本宿舍的人敲门也都要自报家门,确定是谁后才能开门。黄健后来才明白,是因为宁春宇爱的女人王米米。王米米当初并不接受宁春宇的爱,而是想接受来打人的家伙中一个叫杜永凡的爱。但又耐不住宁春宇的一片痴情和死缠硬磨,最终与宁春宇走到了一起。杜永凡哪能咽下这口气,他听说整个206都是和宁春宇团结在一起的,于是他带领铁哥们进了206见人就打,扬言要血洗206。黄健在对面的教室里看信,侥幸躲过了这一劫。总校立即调查这次事件,处理结果很简单,开除了以杜永凡为首的几个家伙。王米米便放心与宁春宇恋爱了。宁春宇租了民房,从宿舍搬了出去与王米米正式同居;其他舍友也都纷纷三人一伙两人一组租了民房。黄健与老乡田佳军合租了一间。206解体了。
黄健徘徊在宿舍门口的走廊里,这里一切马上将变成回忆了。百多名莘莘学子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所大学,无所谓毕业无所谓结业,而是静悄悄地脱离!他们不知不觉中面对的已经是社会了,他们也为自己的前程而奔波了。他们的命运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只有一点皮毛的专业知识在社会上根本不堪一击。他们明白自己和那建筑工地上的民工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不如民工,民工起码不欠父母一笔养育之外的学费。老子有钱有势的还好点,老子是农民或下岗工人的那就糟糕了。好多在省城挣扎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回老家。他们的大学,邻居门羡慕仰视的所谓名牌大学对他们来说都是黄粱一梦了。对于黄健来说更是像从肥皂泡上重重栽在地上。二年来他在家人的共同合作下,为他自己营造了一个让他喘不过气来的虚伪空间。他像一只孤雁在这座充满汽油味的省城苦苦地挣扎。他无颜回黄家坪,也不想听到村里人假惺惺地且是讽刺的声音叫他“大学生”。
这天,黄健正在出租房里边看书边听收音机里评书《朱元璋演义》,他只能暂时沉醉在这种娱乐中苟且偷安。突然有人敲门,他开门一怔,见是赖禾月,零乱的散发,被寒风吹红了面颊的脸,一件暗红的棉袄。手里提着一包打火机,估计是在沿街推销呢!
“小月啊!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黄健惊奇的问。
“我不会从别人那里打听啊!”
“快到炉子跟前暖和一下吧!”
“你这里挺暖和的啊!”
“你不是干电焊了,怎么卖起打火机了?”
“电焊把脸都烤焦了,不卖打火机,还干什么?”赖禾月说着坐在了田佳军的床上。
黄健曾听孙姑奶奶讲,2000年是人类的一大“截头”,就是末日。上一个2000年末便是洪水灭世。这一次不知道是怎样灭世。但在2000年来临之际,并未发现灭世的迹象来。但有一个“千年虫”成了人类共同担心的问题。然而在1999年12月31日零点也没见有不平静的事发生,银行的电脑系统仍在正常运行,一切想象中的可怕事情均没发生,天依然蓝,街道依旧太平。就在这一年里,黄健与孔荷见面了……
黄健把孔荷搂进怀里说:“孔妹妹咱将是跨世纪夫妻了。”
“健哥哥,有好多人呢。”孔荷从黄健怀里脱出来羞涩地说,“再说这是烈士陵园,是先烈们安息的地方。在这里卿卿我我是对他们的不敬吧。”
“先烈们看着他们的后人如此的幸福恩爱,他们才高兴呢。”黄健狡辩道。
“你真贫。”孔荷拧了一下他脖子上的肉。
“孔妹妹,驻南大使馆被炸后,你们学校也游行示威了吗?”
“游是游了,我没去。我觉得这种反抗方式很无力,甚至可笑。我看着那游行的学生愤怒的表情好像是装出来的。没有强大的国力做后盾,人家动不动就会敲你一棒,就像大孩戏弄小孩似的。”
“美国人不也是赔钱、道歉了吗?好了好了,孔妹妹咱蜜月不谈国事。”黄健说着牵起孔荷的手往那片茂密的松林里走去。松林里,松叶落了厚厚的一层,走上去软软的,发出沙沙的声音。黄健禁不住仰面躺下来,仰望着蓝宝石似的天空,棉花羽似地云朵在轻轻地飘动……
两人从烈士陵园走出来时,夜已黑下来了,夜色笼罩了雄信县城。孔荷坐在黄健自行车的后座上,乘着朦胧的月色前行在县城通往黄家坪的公路上。公路上是稀少的车流,黄健更感到二人世界的精美。两人在公路边停了下来,在如水的月光下一条弯曲的羊肠土路一直通往公路南静谧的田野深处。两人沿着小路往前走,一片杨树苗林展现在他们眼前,杨树叶落了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沙沙的声响。暖暖的夜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荣辱皆忘。他们坐下来了,他们真希望时间能静止下来,让他们永远沉浸在这甜蜜的二人世界里。孔荷打开手提包拿出化妆用品,搓了丝瓜水保湿霜;描了眉;抹了淡淡的口红。
女人抹完口红,在黄健腮上吻了一下说:“健哥哥,我给你印了一个红印章。”女人又连续在黄健脸上印了几个。黄健感到女人的嘴唇凉丝丝的,痒痒的,好不舒服,几乎把他醉倒了。
黄健说:“孔妹妹,明天咱再去大众影院看一场电影,后天我就回省城了。明天在这里不见不散好不?”
“‘不见不散’这词你跟谁学的?经常给谁说啊?”孔荷突然扑哧一声笑道。
“我从书上看到的……”黄健结巴着答道。
“你在学校谈了没有?可别谈。”女人趴在黄健肩膀上柔声说道。
“哪会呢,我会爱孔妹妹一辈子的。”黄健郑重地说。
“你还会说甜言蜜语,对了,健哥哥你一说回省城,我的心就像漂到了无际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我爸说先让我在那派出所工作着,待局里有了空缺,再调我到局里来。你不知道那派出所我是多不愿意待。十多号人就我是女的。男同事们的眼睛都像狼似的整天偷窥着我。我常常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窗外恰巧是一条幽深的公路。每天我都往公路上望着,幻想你会出现在我窗前。健哥哥我想离开派出所和到省城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的一切完全属于了你。”女人一气说了那么多,两手扶着一棵小树苗禁不住流下泪来。黄健掏出手帕为她擦泪。女人竟趴在黄健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第二天,两人都如约来到了大众影院。幽暗的剧院里,雪白宽大的银幕上全天不清场地播放着两部影片《爱情与子弹》和《纵横四海》。女人已不再注意电影的故事情节,而是偎依在男人怀里,享受着这短暂的温存。
“健哥哥,现在你觉得幸福吗?”女人突然擦了擦被吸的胀痛的嘴唇说。
“当然了,六年前从爱上你那刻起,我就一直盼望着这天……”黄健双眼凝视着女人那俊美的脸说道。
“健哥哥别忘了一段感情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幸福就会给你带来多大的痛苦;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快乐就会给你带来多大的悲伤……”
“对,老子的《道德经》上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是否是这个道理?”
孔荷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红楼梦》中凤姐说的好,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当散场的时候就是痛苦和悲伤到来的时候。”
“对,其实人生就是一个过程,每个人生下来那天起都注定是悲剧了,因为每个人都会死的。所以活着的时候,就应该像歌曲《最浪漫的事》那样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终有一个先老去的啊!”
“我希望你先老去,死在我的前面。”黄健平静地说。
孔荷突然用吃惊地眼神望着黄健。
黄健补充道:“你先死后把所有的思念痛苦都留给我自己,我哪舍得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上呢!”
孔荷捶了他一下,眼里突然涌出了泪水,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两人从影院走出来,太阳已经偏西。黄健感觉肚子有些空,才想起还没有吃午饭。他明白孔荷也一定很饿了。于是问道:“孔妹妹,咱吃点什么饭啊?”
女人想了想说:“吃份凉皮吧!我特爱吃凉皮的。”
“那怎么行,也太简朴了吧!才一块五一份。”
“那又有什么,等你混好了,再让你请鲍鱼龙虾。”女人翘着薄薄的嘴唇笑道。
黄健只好牵着女人的手在一家凉皮摊前坐下来,要了两份凉皮。女人边吃边说:“健哥哥,你不是明天回省城吗?今晚我住你家,到时候好送你。”
“咱同居的话,孔大爷同意吗?他可是一个老传统。”
“不准说我爸爸这,谁跟你同居啊!告诉他我和黄曦住在一起。”
“那今晚上,咱就太幸福了。”黄健激动地说。
“健哥哥,我真和黄曦住在一起。如果你那样我就不去了。”女人故作生气地说。
回到家单爱英为儿子、儿媳妇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完饭,黄曦、单爱英和孙姑奶奶都各自回房睡觉。屋内只剩下了两人,黄健便急切地把女人抱到了里间,放到了床上。孔荷挣扎着说:“健哥哥,你怎么这样,不是说好我和黄曦住在一起吗?”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女人到洒满月光的院子里去洗衣,黄健拿起话筒,对方传来黄庆的声音:“哥哥,你与孔荷发展的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呢!弟弟你现在过得怎么样?”黄健听到是弟弟,便激动起来。
“祝贺你哥哥,愿你们白发到老。让嫂子接电话……”
女人接过话筒,听到黄庆叫嫂子,她脸色顿时一阵绯红,平生还是第一次被叫嫂子呢!自己的少女生活即将结束了,面对自己的将是为人妻了,可是还好像生活在梦中。
第二天,女人送黄健到了雄信县城汽车站。黄健透过车窗,看见女人正向自己挥手告别,他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这就是自己那个在孔春奇家借钱时第一次见面在洗衣服的小姑娘吗?是那个带自己去咖啡屋听《梁祝》的女孩吗?往日的点点滴滴的欢笑像在昨天似地在脑海里飞速运转,现在爱了八年的女人就在眼前,而且马上和自己结婚了,他顿时百感交集,眼圈也瞬间红了,女人见状也流下了泪。汽笛长鸣断人肠,女人一直到汽车在她视野里消失才回到了派出所,心中还笼罩着那绵绵的离愁。她坐在办公室桌前,打开那扇玻璃窗,夜风徐徐地迎面吹来,她理了理额前的几根乱发,眼前仍是那条幽深的公路一直通向遥远的省城。而健哥哥就在通往这座省城的途中。此时她真希望健哥哥能有什么事再折回来出现在她的窗口。女人时不时地往窗外望,心中的健哥哥一直没有折回来,而是来来往往陌生的人流,都不是自己的健哥哥。她想起古诗词“路过千帆皆不是,惟见长江水悠悠。”“君住长江头,我做长江尾,日夜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这些诗句她还能想起来,但记不清是何年代何人写的了,当年读时仅仅是读读而已,现在却亲有体会,原来思念是那样的痛苦。常言说,“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己该不是那个孤灯夜下的杜十娘吧。她拉开抽屉拿出那本记载自己心迹的日记本,提笔写道:
谁在为你窗下乘月光独坐
谁在为你看幽深公路默默等候
多少个孤灯黑夜里
妹妹思念你已华发上头
亲爱的郎君呵
妹妹哪能承受得住那断人肠的离愁
女人把这缠绵诗句装进信封,投进了信箱,书信很快到达省城医学院。黄健收到后,也挥笔写了一首:
汽笛一声断人肠,
鸳鸯泪溅站台旁。
独倚楼台遥北望,
妹妹也许泪沾妆。
黄健把这一首诗装进了信封回了过去。在这座省城,他犹如一只孤弱的小燕子盘旋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很少去那个无聊的阶梯教室听课了,而是和其他的同学一样都是把自己投向了残酷的社会。出租房里伴随他的是一摞书籍和一台收音机。投完信,天已黑下来了,白天他在人才市场转了许久,简直是一无所获。人才市场上的工作人员说要交100元的费用,才能给提供各单位的招聘信息,他狠了一下心交了一百元,服务人员立刻把招聘信息文件夹提供给了他,他翻了很久,几乎都是要求本科、研究生为条件的。自己符合条件的只有一家招聘送货员的,他决定前去面试。倒了几辆公交车才到达招聘点,那里早有十多个人在等候面试了。对他们面试的是一位丑陋的豁子中年妇女,豁子妇女坐在办公室前的老板椅上,旁边还坐着一位很帅的青年。豁子抽了一口烟吐出来说道:“我们单位只用两个送货员,要求是本地户口,有单车,还须交500元的风险押金。”黄健泄气了,自己几乎没有一个条件符合,他心里骂道:“臭豁子怎么不把招聘条件公布出去,叫人白等那么长时间。”
黄健又连续几天在人才市场转悠,几乎没有一件适合自己的工作。他拖着疲劳的身躯回到了出租房,田佳军还没有回来。黑暗、孤独、无助几乎使他窒息。这个繁华的省城居然没有他的半寸立足之地。他甚至想回家种田去,就是面对黄土背朝天再苦再累心灵也踏实。然而又是多么的不现实,父母以及所有家人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们不会接受一个大学生回家务农的现实,光街坊邻居的舆论就会让他们大失面子。所以势必要他在这座城市里苦苦挣扎,他的心是那样的无助和凄冷。他无比地思念孔妹妹,他时刻都想飞到故乡去哪怕在孔妹妹那里能得到片刻温存。在应聘送货员失败的第三天早晨他决计回家一趟了。
在派出所的孔荷从事这枯燥无味的工作更使她度日如年。女人脑中不停地翻腾着黄健的模样,以及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真希望健哥哥能展翅飞到自己身边,她好能扑在他怀里痛哭一场,诉说一下心中的苦楚和无奈。她在水管上刷完餐具来到办公室门口,刘所长突然把她叫住了:“孔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刘所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焦黄的牙齿像玉米粒,时不时散发出一股股熏人的烟臭味。他曾在县局里工作,由于骚扰女性被下放到所里。刘所长的这个命令使女人心中猛得胆颤,但还是答应道:“我,我一会去。”
走进所长办公室,刘所长用那双色迷迷的眼神示意她坐下,女人胆战心惊地坐在那软绵绵的沙发上。刘所长却殷勤地为她泡了一杯绿茶说:“最近发现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否有什么思想包袱?”
“没有,没有,最近我有点感冒,谢谢所长关心。”女人急忙说。但把头低下躲开了那双色迷迷的眼神,不在说话。刘所长拉开抽屉拿出一件包装完好的珍珠项链来。他打开包装,把项链捏在手里,嬉皮笑脸地说:“美人,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来我给你戴上。”
“刘所长,我不要。我男朋友给我买了。”女人摆着手拒绝道。
“真糊涂,”刘所长皱了一下眉头说,“看来你们已经上床了,唉,一朵鲜花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告诉你,六年前我们在建筑公司就同居过,怎么了?关你屁事。”
“没看出来啊!美人情欲那么强。如果你答应我一次,就一次。我给买全三金,那姓黄的家伙能做到吗?”刘所长说着就去抓孔荷的手想往自己怀里拉。
孔荷挣扎着把手抽出来,生气地说道:“刘所长请自重。你永远都别想。”说完甩门而去。
女人说着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插好,身心疲惫地坐下来,禁不住趴在办公桌上失声痛哭起来。直到哭得流不出眼泪,她才感觉轻松了许多,她抬头再次遥望那条通往省城的幽深公路,希望心中的健哥哥能出现。这次,奇迹真的出现了,那个让他日夜思念的熟悉身影真的出现了,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如果不是有同事能看到,她真想扑到健哥哥怀里不可。此时女人却静静地站在郎君面前,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黄健凝视着女人那哭红的双眸许久,说:“怎么又哭了?”同时他的泪水也落了下来,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儿就像是喝了一杯冰冷水一滴一滴地凝成热泪。
“健哥哥,咱结婚吧!”女人终于不顾同事们的在场趴在了黄健的肩膀上说道。
“结……结,是该结婚的时候了,结了婚我的心就不在漂泊了……”黄健喃喃地说,想起自己在省城艰难挣扎的情景,他的心便充满了恐惧。见到亲爱的孔妹妹,一颗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定和温暖。
“健哥哥别再离开我了好吗?咱永远在一起好吗?我离不开你了。”
“省城还得去,你辞掉派出所的工作,咱一起在省城拼搏好吗?”
孔荷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辞职哪是一句话的事,再说我爸还不得骂死我。咱离年关结婚还有一段时间,我想请几天假跟你到省城玩几天,刚好回来可以结婚了,行吗?”
“可以吧!”黄健思索了一下说。
一对相思鸳鸯行走在县城灯塔公园里,他们相互诉说着相思之苦。孔荷说:“健哥哥,你在这石台上等着,我去买点吃喝的。”说完一阵风似地远去了。不大功夫,女人便提了满满一方便袋东西。其中有两瓶“健力宝”饮料,这种饮料,黄健还是平生第一次喝。因为对黄健的家庭条件来说是可欲不可求的。女人看着亲爱的人,甜蜜地喝着饮料她心里也像灌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