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绝路（二十一）

二十六

昨天东子和我又看了一遍李连杰演的《东方不败》，我又想起林青霞来。这女人特酷、特潇洒、尤其是演东方不败的时候！
“你这后辈信口雌黄，现在好好给我解释，我可以赐你不死。”“我武功这么高，你不怕吗？”“葵花在手，江山我有”……反正怎么看怎么牛！曹娟答应我，给我找林青霞的海报来，谁知早晨把海报拿来，东方不败的却一张都没有！这笨丫头！哎……
没好的，总比一张没有的好。我把那些海报用透明胶布粘到宿舍的墙上，花花绿绿一大片。“燕子！你再给我找找，有没有东方不败的，行不？你要能给我找来，我让薛庆封你做大堂经理！”
“可是，那片子太老了，到哪找那海报啊？”
“你试试呗！这不半个墙都闲着呢，难看不难看啊？”
“行，我再找找看吧！”
曹娟走了，我挨个看墙上的林青霞，总觉得不满意。猛地，看到了一张她坐电脑前的海报。我想出了主意。
“东子！我在电脑里搜索个东方不败的电影，把镜头截下来，用软盘装起来放复印部打印，想放多大就放多大！你说不好么？”
“你真聪明啊！”东子一挑大拇指。
我本来就聪明，这么多人，一个想到的都没有，全是傻逼！我抱着胳膊端详墙上的海报，马上，我心慕已久的图画就有了，真他妈高兴！
正高兴的时候，门被狠狠地推开了。我向门口望去，当时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是蓉蓉来了，风风火火的样子，进门就盯着我看。她还是那么漂亮，可是她的头发没了，只有短短的几毫米。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使劲儿地看她。正要和她说几句好听话，她却哇地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你哭什么呀？我这不好好的嘛！”
还是劝不住。“别哭了！你伤好了没有？我看看！”其实，我是想让她先把哭止住。就她那点儿伤，肯定没事儿！
“头皮裂伤，缝了好几针。颅顶有处线形骨折，医生说那骨折不用治，自己康复就行！”
“颅顶线型骨折就是没事儿。那你的肺呢？”
“医生在我胸前插了几天管子，一头儿放瓶子里，汩汩地冒气泡！”
“胸腔闭式引流！我开始以为多厉害呢，有人跟我说，把肺压缩了百分之九十多！连个报告单都看不懂，这人要做医生，多少病人也死她手里了！”
“是谁说的？”蓉蓉问白乔和东子他们，她倒是不哭了，那小眼儿一瞪，简直比峰子还牛！活脱脱就一女杀手！
白乔说：“谁干的也不敢说啊！被你知道了肯定要开除了。这些天光顾着看小放了，也没时间查这事儿！”
“开除？”蓉蓉咬着牙，眼泪刷刷地流。“开除是轻的！她要不说错了，他也不会这样儿！你手机呢？我看谁给你打的电话！”她命令我。
“丢！丢了！”我说。
“他和我打架的时候早摔烂了！他那手机号不是存卡的，没用了。”东子嘀咕。
“没用了？那天谁到医院给我陪床了？不是女的吗？我把那天值班的女服务员都开除了！叫她们都出来！开会！”蓉蓉边喊，边呜呜地哭，委屈死了！
我赶紧劝她：“别开除！犯了错误给人家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人家不过是看错了单子，又没真犯什么错误！你别看我说她们笨，其实我知道，医生写字全是狂草，没几个认的出来的！你就消消火吧！咱们对她们好，她们才死心塌地呀！”后面这句话，我是和我妈学的。我看她还是哭，就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昂？好不容易看到了，你还不高兴高兴！这些天没见面，我想死你了！”我觉得我特聪明，其实我不对，这些天，我知道她没什么大碍，我就只顾玩儿了，没想过她。可我这么一说，她就信了！
“我也想你啊！可我还带着管子呢，出不了医院！”
“好了好了！出来了就好了！你伤还疼吗？我看看你的头！”简直是没话找话！头皮裂伤这么多天，早该没事儿了！
她低下头让我看，头发里有条一指头长的疤，已经愈合好了，不红也不肿。我说：“头上的伤长得快，早没事了。你下管子的那呢？”
“那不能看！”
对了！是不能看！女孩子胸前的伤，怎么能让人看呢？
白乔挥挥手，和峰子东子薛庆小乐一起走了。
“你屁股上的伤呢？软组织损伤，要肿、疼好多天。”
“我什么时候屁股上有伤了？我坐司机位置上，怎么会撞屁股？”她不解地看着我。
韩东这狗日的！造谣！我暗自咬牙。
“你这傻子！你干吗那么着急！你要问清楚了呢！”蓉蓉怒冲冲地瞪着我。还是掉眼泪。“我恨死你了！你也不想想，奔驰600连个安全气囊也没有吗？我就那么容易死？”
“我怎么了？我做错事了啊？”我呆呆地看着她。我喜欢她，她说我傻就没关系，要是东子说我是傻子，我早跟他急了！
她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搂着我的头。我趴在两个乳房里，软软的，很舒服。可是她还在哭，哭的一抖一抖的，眼泪也掉在我脑袋上。
“你别哭了，昂？我难受！”我可怜兮兮地说。
“嗯！不哭了！你真难受吗？”
我在她怀里点点头。我真难受。
“你还跟我结婚不结婚了？”
“结呀！”我从她怀里挣脱出来，高兴地看着她：“我没好衣服了！我下午买身新衣服，洗个澡，明天咱们就结婚！”
“不行！你得先把病治好了！”
“我怎么了？”我很着急。“我没病啊！”
“要医生说你没病，你才没病！”
“切！让他们看！让他们看！我能有什么病？”我不以为然地撇着嘴。“不就是韩东说的吗？这些天我就看他不正常！还反过来说我！”
“那咱们体检一下行不行？结婚的不是都体检吗？”
“有必要吗？我没病啊！”
“检查检查有什么不好？人家想结婚的都有这手续！”
“那是婚检！”
“你别胡搅蛮缠！”她猛地瞪我：“你再不听我的，我不跟你结婚了！”
我老实了。
“你今天没听我的，我决定结婚推迟了，明年我过生日时才结！你再不听话，我还推迟！”
我很不满意。值得么？我说什么了我？可我不敢反抗。
“别生气了！我肯定和你结婚！”
我不说话。可心里很美。她不是怕我生气了吗？我偏不高兴！我吓她！

下午，蓉蓉陪我去医院体检了。我怕我真被检查出什么毛病，就表现的很稳重，好象什么病都和我没关系。这很容易，走路慢些，说话客气些，别表现的害怕就行了！我知道我这些天食欲不太好，什么都懒的吃，我怕我消化系统查出毛病来。我前段时间还吃过好长时间的镇静药。我长年吸烟，我还怕我肺有毛病。
我是和蓉蓉、白乔、峰子、韩东一起去的。我真不明白，我体检，蓉蓉把他们叫来干吗？摆架子？装黑帮大姐大？这个傻蓉蓉！她怎么装也不像黑社会的嘛！不管她！她随便！爱装什么就装什么，高兴就行！
“乔哥！我再给你要部车子吧！”蓉蓉说。
“别神经了！我要车也没用！想出门了，开谁的不行？”
我抱着胳膊躲在白乔后面，偷着瞪他。他要敢让蓉蓉赔车，我就骂他！还好意思让赔？蓉蓉要不是开他的破车，还不会出车祸呢！还好，他没让赔。
我知道我怕经过妇产科。我想起香香来，还能想起我的孩子来。我故意装着不害怕，别被蓉蓉看出破绽。我现在有蓉蓉喜欢了，不要总想香香。孩子是可怜，可我以后还会有的。等我和蓉蓉结了婚，再生一个！我和蓉蓉长的都非常漂亮，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漂亮！儿子我也喜欢，女儿我也喜欢，我有钱，供她读名牌儿大学！如果差几分，我就送礼，用钱给她疏通障碍！如果是女孩儿，我就把她看的牢牢的，现在学校里坏孩子多，不到二十岁，我绝不让她谈恋爱！
可是，我们没经过妇产科，他们带我去了单独的一座门诊。牌子上挂着“精神科”的招牌。我当时就笑了。检查我有没有精神病吗？东子和峰子才不正常呢！我能怕检查？我不把那破医生说的傻了眼才怪！
“峰子！是不是给你看病啊？我看你这些天总跟个妇女似的哭鼻子！”我挖苦他。他看我两眼：“你还总半夜不睡觉呢！咱比比，看谁毛病大？”
对了！我是晚上不爱睡觉，我有轻度精神抑郁症，可那是从前了。我和蓉蓉一确立关系，我的病就好了。可能，他们是来带我复查。
“比就比！”我不屑地瞄他一眼。
还没轮到我，我就和门口等候的病人们聊天。那些看上去疯疯癫癫或痴傻呆愣的人我是绝对不敢招惹的，他们不正常，说不定有的还有“易激惹”症状，我说错话被他们打一顿也是有可能的。他们打我又不犯法！我和陪护的人说话！有个老太太很愿意和我聊，阎王小鬼城隍爷，狐狸刺猬黄皮子，她什么都说！可我后来发现，她原来也是个傻子！他指着韩东问我：“你儿子都这么大啦！真水灵！长的跟大姑娘似的！”差点儿把我笑死。
轮到我了，我进了屋没等介绍就直奔那老大夫去了。我用不着人教，我就想让他们看看我多么的正常！
“大夫您好！”我微笑着，礼貌地伸出手。他也很高兴的和我握手，请我坐下。蓉蓉他们赶紧围了过来。
“大夫今年有六十多岁高寿了吧？看着身子骨真硬朗，精神也好！你们学医的，就是会保养！”
“是啊是啊！六十了。小伙子今年多大啊？长的可够潇洒的！”
“刚过而立之年，一事无成。潇洒，潇洒有什么用啊？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只能糊口，没能力发财啊！”
蓉蓉插口：“大夫，他以前闹过轻度抑郁证。”
“我早好了！”这缺德的蓉蓉，干吗揭我的底儿啊？我赶紧辩解。“那时侯遇到点伤心事儿，失眠，多梦，心情不好，就给我诊断成轻度抑郁了。我现在这不早恢复好了吗？抑郁症状有三低，情绪低落、思维缓慢、寡言少动，大夫还看不出来吗？我哪有？”
“我也没看出来啊！挺正常！挺正常！”老大夫咂咂嘴说：“哎呀！这小伙子和我还挺投脾气的哦！挺有素质，有文化的！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啊？”
我心里美美的。他说我有素质，我就说点儿有素质的呗！总不能说我小时侯偷鸭子砸学校玻璃。“我平时爱看看书，文学之类的。”
“这爱好好啊！你喜欢什么书？四大名著你看过吗？”
“看过。要不，大夫咱们聊聊四大名著？”
大夫想了想，“好啊！你觉得红楼梦这书怎么样？”
我心里暗笑。这老家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不知天高地厚么？问什么不好，非要挑战我对四大名著的见解。嘿嘿……
“我觉得不管是黛玉还是宝钗，谁选了宝玉也是吃亏上当！”
“为什么呢？”
“一开始，宝玉梦游警幻仙境回来，就和袭人发生了关系。别的女孩子爱他，不是很吃亏么？”
看的出来，他们对我的见解很惊讶。都大眼瞪小眼的。老大夫又问：“那西游记呢？”
我说：“西游记里的妖精都是傻子。明明都知道孙悟空难对付，还都‘自力更生’地找唐僧麻烦。他们开个会，团结起来收拾唐僧三个徒弟，平分唐僧肉不就完了么？你想，就别说别的妖精了，单把牛魔王、鹏魔王、六耳猕猴他们三个集合起来，埋伏起来围攻唐僧，孙悟空他们弟兄三个也吃不消啊！这几个人打起来，孙悟空连搬救兵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来了救兵，只要如来不出，谁摆的平他们三个？”
他们显然是崇拜我了，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我更觉得好笑，把水浒的见解一齐说了：“水浒就更别说了，夸张的太厉害了。你仔细想想，朝廷里的厉害人物都投靠梁山了，没投靠的就都是废物，蠢材！商纣王手下还有个闻太师呢，怎么宋朝的政府就没一个硬战到底的？梁山好汉一百零八个，里面有那么多恩怨，真就都好的亲兄弟一样？也没叛变的，也没窝里反的？那也太完美了！”
“真是见解独到，让我茅塞顿开啊！”大夫说。我沾沾自喜。
“对了小伙子，刚才你说到抑郁症三低，很专业，你是怎么知道有那三低的呢？”
我不想说我以前是医生。那就显不出我聪明了！我说：“看过点儿医学书，子宫肌瘤、抑郁症、溶血、高血脂、小儿麻痹，我都知道一点儿。”
“呵！你懂得还真多啊！内外妇儿精神病，什么都知道啊！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溶血是怎么回事？”
我兴奋了。我还不想说的太专业露出破绽。我告诉他：“就是好血里夹杂了不好的血，起反应了。”
“哈哈！是那意思！不干净的血溶到新鲜血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模模糊糊感觉哪有点儿不对。
“就是不干净的血溶到新鲜……”
我没听下去，我又看到了血红血红的天空，天使们在天上盘旋飞舞。一个肥胖的大天使把蓉蓉扔到遍地尖刀的刀从里，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把蓉蓉撕的粉碎。边撕，边恶狠狠地骂：“不干净的女人！不干净的女人！”操你妈的！薛蓉一直就是处女，怎么就不干净了？我拔下地上的尖刀向那胖天使捅了过去……

我醒来时，又被五花大绑了。还是那几个人在。
“韩东！是不是你个狗日的捆的我？”我破口大骂。
蓉蓉抱着我头，放声大哭。她一哭，我就老实。
“林放！我害了你呀！林放！你醒醒！你醒醒啊！”
“你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吗？你给我解开！”她趴在我身上哭的浑身抽搐，只是不肯给我松绑。
“连你也不给我解开吗？”我埋怨地看着蓉蓉。“你舍得我被捆着？我胳膊疼！”我朝她喊。
她疯了似地把我身子扭过去，给我解手腕上的套，被韩东一把推开了。
“峰子！给我打死他！”我向峰子咆哮。他不动，也和蓉蓉似的哭鼻子。我恼了，跳下床跑向墙壁，狠狠的把头向墙壁撞去。“再不给我松开，我就撞死！”
东子一把把我甩到床上，我明白了，我打不过他。他收拾我就像收拾个小鸡儿似的！他这些天和我睡觉，其实就是监视我的！
蓉蓉发疯似地搂着我：“别打他！别打他！”我的头又挨着她两个软软的乳房，特舒服，我一动不动。
“忍一忍！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她蹭着我的脸说。
“别怕！我不动了！”我乖乖地坐在那里，让她抱着我。屋子里谁也不说话。
“你们不捆我，我根本就是老老实实的，你们干吗非欺负我？”我从蓉蓉身下，不满地盯着他们说。
“别说了，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蓉蓉说。我感觉到安全感，温柔的靠在她怀里。薛庆来了。
“庆哥好啊！”我打招呼，从蓉蓉身体里挣脱出来。我知道他是蓉蓉的哥哥，我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被蓉蓉抱住。
“好啊！”他向我笑笑，笑的很勉强。我不怨他，现在没人愿和我说话！
过了好久，白乔说：“大家都休息吧！太累了。还让东子陪小放睡觉！”
我说：“不行！这小子不仗义！我死活不和他睡！”蓉蓉说：“都走吧！我看着他！他不会打我！”
“不行！”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蓉蓉坚持的来拉我胳膊，被薛庆拽住了，拽着她往屋外走。我喊：“不许揪她！”白乔揪了我脖领子一把，对着我耳朵说：“别大声喊了，你气坏了你庆哥，他把蓉蓉关起来，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这人们突然变的这么狠？我老老实实的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得罪了薛庆。我听到薛庆在屋外一声咆哮：“不行！躁狂抑郁症有性攻击倾向！”蓉蓉也大喊：“他不会！他一直都是保护我的！”
我愣了。我是躁狂抑郁症吗？我以前是有轻度抑郁症的，怎么会和躁狂扯上关系了？情绪激动、思维敏捷、好说好动、不知疲倦，还真的……
我得了躁狂抑郁症了？我翻着眼珠子，想了又想。
“东子，还是咱俩睡觉吧！我想明白了。人家蓉蓉是女的，不能陪我。”我努力地解释着，我要沉着、冷静、不能让别人觉得我是“躁狂”症状。
蓉蓉回来了，她哭着看着我，从兜里掏出两包药给东子。对我说：“乖！一会儿吃了它啊！治好病咱们就结婚！”
我点点头。“你去休息吧！不早了！我好好治病，治好了才结婚，行吗？”
“行！你可千万别把药扔了啊！”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东子，千万把我盯紧了。我才不会呢！蓉蓉总不会骗我，她让我吃，我自然会吃！白乔说：“把他放了吧，他不会有事了。”
我终于被解开了。我松松麻木的手腕，劝大家去休息，很懂事的自己倒了水，把药吞了。大家慢慢的往屋外退。蓉蓉依依不舍地看着我。
我向她笑笑。“我不会有事的，好好回去睡觉！”她点点头。
薛庆也对我笑，不过他笑得最难看了。“兄弟，好好睡觉吧！休息好了，明天再玩儿！”
我礼貌地点点头，向他下了逐客令。我真想告诉他，别神经兮兮的，我绝对不做对不起蓉蓉的事。可我不敢，我怕这家伙又多心，怪我话多，不正常。
他们都走了。我自己躺到被窝里，看着东子笑。
“你笑什么？”他瞪我。
“你真辛苦啊！呵呵！”
他快气死了。看着我笑，那眼珠子瞪的更圆。
“我没事儿了，你也睡觉吧！晚安！”我幸灾乐祸地扭过头。我不敢多说话了，我想老老实实接受治疗，他们让我怎样我就怎样！我知道，只要有一个人怀疑我有病，我就休想和蓉蓉结婚！

我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我很难受。
为什么他们说我是躁狂抑郁症呢？我确实爱找人说话，思维敏捷，可是，总不能说思维敏捷爱说话的人就有精神病吧？我在医院上班时，一个人和十几个护士说，比现在的话还多，怎么不说我有病呢？
现在这人们不知都怎么了。好像谁都可以管我。不接受，恐怕和蓉蓉见面还真不容易！我仔细地想，认真地想，唯一的好办法，就是装傻！装聋！省得他们诬陷我又思维敏捷好说好动。
他娘的！做人真难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