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惊涛骇浪

　　满天的乌云突然变成了一块大黑幕，把整个天空都遮住了，而且越压越低。
　　弗兰克抬头看了看，对着雪莉说：“The storm is coming.You go into the room first.（暴风雨就要来了，你们先进去房间。）”
　　雪莉一把拉住他的手：“Frank!Be careful.（弗兰克！小心。）”
　　突然间，一道闪电从云层里跳了出来，迅速在天空中炸开，就像军用闪光弹一样，在一瞬间把整个世界照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闪电霹雳声一过，接着便下起了瓢泼大雨，犹如天神听到了信号，撕开天幕，把天河之水倾注到人间。
　　一时间，只见海面上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浪花不再像平日里平和安宁，如黑色的野兽般汹涌而来；时不时刺眼的闪电如一把把利刃，逼着海水顺势而起，铺天盖地有着压倒一切的气势，在这轰鸣的浪声中，让人感觉到，此刻，探险者号正处于危险的边缘。
　　问天和托雷斯把着船舵，密切注视着前方海面上的情况，丝毫不敢疏忽大意。
　　弗兰克连忙说：“Shirley!You and kelly go back to your room.（雪莉！你和凯丽快回到房间里去。）”
　　雪莉摇了摇头：“No,frank!We're part of the team.We have to help you.（不，弗兰克！我们也是团队的一员，我们得帮你。）”
　　弗兰克大声说：“OK！OK！This storm is going to be strong,the ship is going to tilt,and you and kelly are going to get everything in the room fixed.（OK！OK！这场风暴会很猛烈，船体会发生倾斜，你和凯丽去把所有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整理固定。）”
　　凯丽一拉雪莉，大声说：“Shirley!Let's go.（雪莉！我们走。）”
　　雪莉回头喊道：“Frank!You be careful.（弗兰克！你小心点。）”
　　弗兰克对着她一笑，又回头吩咐道：“Vick!You get all the life buoys and kayaks off the side,move them to the equipment room,and put all the gear in order.（晓飞！你去把舷边的救生圈和皮划艇全部收回来，搬到装备室去，然后把所有的装备也都整理固定好。）”
　　“OK！”高晓飞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弗兰克也跟着冲了出去，冒雨整理着甲板上的物品。
　　航海远洋，在遇上大风浪来临之前，都要把船上的所有锁具、绑扎、救生设备进行加强系固，确保所有舱室的水密门全部关严。处于大风浪中航行时，机舱要将主机处于随时可用状态，驾驶台除了当值驾驶员外，船长要全程在驾驶台当值。还有，在大风浪期间，非特殊情况，禁止所有人登上甲板。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风暴瞬间形成，正疯狂地对着探险者号猛烈地扑来。海水被波涛和狂风蹂躏着，似满地碎银。前浪引后浪，后浪推前浪；浪拍云，云吞浪，绞成一团，化作水烟细末。整个大海顿时变成了一个万马奔腾、金鼓齐鸣的战场。
　　探险者号猛烈地晃动着，直把人晃得站立不稳。
　　高晓飞把救生圈和皮划艇全部收了回来，搬到了装备室去，然后把所有的装备也都整理固定好。他心里担心着凯丽和雪莉，连忙扣上装备室的门，双手攀附着船舷，一步一步地往房间走了过来。
　　呼啸的海风夹杂着海浪一声声打在甲板和船身，甚至拍打在船顶上；海水倾泄而下，扑向探险者号。一个巨浪打过来，几乎覆盖过了整个驾驶台，探险者号忽然变得像一艘潜水艇，猛地从海浪中冲了出来，海水从四面倾泻着流下。
　　高晓飞被灌了几大口的海水，但还是牢牢地抓住了船舷，稳住了身体，不至于被海浪卷入海中。
　　凯丽和雪莉在房间里刚把全部的东西固定好，毫不防备之中船身猛地一侧，两人同时跌倒。
　　雪莉只感到腹中一阵翻腾，忍不住就想吐了出来。她艰难地撑起身体，目光呆滞地晃着脑袋。惊涛骇浪之中，让她感觉到每一秒都变得异常艰难。船体的左右摇晃更是让人难以忍受，纵摇、垂荡和混摇的体验真是生不如死。纵摇和垂荡相当于一刻不停地玩跳楼机或蹦极，而混摇则把人变成了赌场中的一粒骰子。
　　“Shirley!（雪莉！）”凯丽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想扶住她。
　　雪莉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紧闭着的嘴巴。她扶住房壁站了起来，一把扭开了房间的门锁。
　　“啪”的一声，房门被大风吹得拍打在墙壁上，一堵巨浪又拍了上来，船身又猛地一侧。雪莉双手抓不住门板，被浪头一卷，她整个人给卷了出来，身体随着船身晃了几晃。那波涛汹涌的巨浪，夹着一团团雪白的浪花，有如一头发威的猛虎，正在扑击着一只弱小的羔羊，那凌厉的攻势与一声声的长啸，使人不寒而栗！
　　船身又再次倾斜，海浪把雪莉卷了起来，又把她摔了下来。雪莉只感到肚子被重重地撞在了船舷的护栏上，全身激痛，张开了口，差点儿把五腑六脏全部吐了出来。
　　“Shirley!（雪莉！）”凯丽冲到门口，却又被侧向了另一边的船身晃了回去。
　　雷声轰响，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啸着，跟狂风争鸣，一个浪头紧接着一个浪头，恶狠狠地拍打着探险者号，似乎想把这孤船摔成碎沫。
　　“Kelly!（凯丽！）”雪莉整个人被海浪无情地卷了起来，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但她的喊声在海浪的呼啸中根本就苍白无力。
　　“Kelly!I went to the sea to find my parents.（凯丽！我到大海中寻我的爸爸妈妈了。）”雪莉心中默默地想着，闭上了双眼，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萧问天为什么要阻止她出海，可她，还是选择了出来。
　　突然间，风雨中伸出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拦腰把雪莉抱着，硬生生地把她从死神的手中夺了回来，一个坚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Now that you're in my boat,we'll stick together through storm and stress.（你既然上了我的船，我们就得风雨同舟，不离不弃。）”正是弗兰克在千钧一发的瞬间把她救了回来。
　　那扬上半空的浪花，仿佛一群尖啸的黑鸟，向着上帝和咒语隐身的地方快速上升，向着白昼虚构的茫茫苍穹猛烈冲击。从海浪之间跃起的一束束水光，照亮了幽暗的天空，照亮了向上的道路。大海呼啸着，翻滚着，一波一波地衔接着向船身冲击，在天地间凸起一道道圆弧，像震响的鼓，像发光的瓮，这一切似乎让人无处栖身。
　　弗兰克使劲把雪莉一推，把她推回了房间。
　　船身却又正好一个倾斜，弗兰克刚刚转身，站立不稳，就被那海浪把他猛地卷了起来，又狠狠地甩向海里。
　　弗兰克是水手，见多了这种惊涛骇浪，可以说，二十多年来的航海经历让他懂得了怎样去和大海搏斗。但想不到正在这一推的瞬间站立不稳，双手挥舞着正想找攀附物，身体已是随着海浪被抛上了半空，眼耳口鼻全被灌满了海水，哪里还抓得住？
　　“Frank!Be!（弗兰克！）”雪莉和凯丽同时一声惊呼，双双向外扑出。
　　“Frank!Be!（弗兰克！）”高晓飞正死死地抓住船舷向这边攀来，看见弗兰克被巨浪抛了起来，顾不上危险，双脚用力猛蹬，和身一扑，竟向着弗兰克抱去。但他相隔弗兰克的位置却还有一段距离，却也无法相救。
　　船身一侧，海浪猛地收了回去，竟把弗兰克也卷了下去。
　　闪电间的生死一瞬，一条粗大的缆绳刺破风浪，横向着飞了过来，绕着弗兰克的腰间转了两圈，正是萧问天从驾驶室里冲出来相救。只听得他大喊一声，双手使劲一扯，把弗兰克往船舷边扯了过来。
　　弗兰克借势转身，双手挥出，使劲一扑，已抓住了船舷，身体也挂在了船舷的外侧。
　　问天和身一扑，顺着甲板上的水流滑了过来，双手一撑，一个转身，双脚牢牢地夹住了船舷栏杆，把右手伸了出去：“Frank!Give me your hand.（弗兰克！把手给我。）”
　　弗兰克一咬牙，右手用力扣紧船舷，左手一伸，和问天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晓飞！过来帮忙。凯丽！快把雪莉带回去。”问天迎着风雨海浪高声喊道。
　　惊涛骇浪的翻滚声，如同千万辆战车同时开动，发出山崩地裂的怒吼，好像整个地球都被震得猛烈地摇晃。又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咆哮而至。巨浪掀起的浪涛足有二十米高，像一堵堵浪墙，汹涌澎湃，轰轰隆隆，又似万雷惊涧，惊心动魄。
　　“His eldest brother.（萧大哥！）”弗兰克仰头看着问天。
　　“I'm not leaving anyone behind.（我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问天坚毅的眼神依旧闪烁着自信。
　　高晓飞爬了过来，也学着问天的样子用双脚牢牢地夹住了船舷栏杆，把右手伸出去抓住了弗兰克的右手。
　　两人一齐用力，把弗兰克从船舷外拉了上来，三个人一齐躺倒在风雨交加的甲板上。
　　“Thank everybody,thank you!（谢谢！谢谢你们！）”弗兰克仰天躺倒在甲板上，不停地咳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问天握着弗兰克的手：“We are one,do not abandon,do not give up.（我们是一个整体，不抛弃，不放弃。）”
　　弗兰克又吐出了几口咸水，艰难地点了点头：“Thank!（谢谢！）”
　　高晓飞抹了抹脸上的水，看着问天说：“老大！这可是《士兵突击》中的台词。”
　　问天也抹了抹脸上的水，哈哈大笑道：“学以致用，反正我英文也说得不正确，洋鬼子应该也不太明白。”
　　“哈哈哈哈！”高晓飞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心里想：仙女也是洋鬼子，这下倒好，把她也绕进去了。他正张着嘴傻笑，突然间一个海浪拍打上来，一大口的咸水直灌进了他的嘴里，差点儿不把他呛死。
　　狰狞的暴风海浪咆哮着，像一群邪恶的魔鬼，放肆地撕裂着整个世界。
　　“晓飞！快进去看好她们俩个。”问天大喊一声，爬起来冲向驾驶室。
　　高晓飞和弗兰克也爬了起来，冲进了房间，把门牢牢地扣上。
　　外面电闪雷鸣，暴雨狂泻，像天河决了口子，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毒鞭，狠命地抽打着探险者号，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接一个的暴雷闪电猛地在头顶炸开。
　　“Shirley!How do you feel?（雪莉！你感觉怎么样？）”弗兰克紧张地问道。
　　雪莉蜷缩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吐干净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甚至连酸水都吐完了，有着一种想死的冲动，但却又无力去死。
　　“仙女！你怎么样？”高晓飞关切地问。
　　“我还好。”凯丽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她同样也晕船了，但没有雪莉这么严重。
　　“Shirley!Sit up.You can't lie like this.It'll make it worse.（雪莉！快坐起来，不能够这样躺着，否则会更难受。）”弗兰克把她轻轻地扶了起来。
　　风暴越刮越猛，海面上汹涌澎湃，巨浪滔天。弗兰克以前见多了这种情景，但他知道，相对于初次航海的人来说，这足已令人胆战心惊了，因为他们对航海一无所知。
　　“Frank!I feel like I'm dying.（弗兰克！我感觉到，我快不行了。）”雪莉紧紧地抱着弗兰克，不由自主地又想躺下去。
　　“Shirley!Don't be silly.You have to hang in there.Perseverance is the only cure for seasickness.Take it after you've vomited,but if you keep lying down,you'll just keep getting seasick.（雪莉！别说傻话，你要挺住。毅力才是克服晕船的唯一良药，吐完了就再吃，但如果你一直躺着，就只会一直晕船下去。）”弗兰克抱紧了她。
　　船身又猛地一侧，似乎就要翻过去的样子。
　　“Frank!Thank you very much.（弗兰克！谢谢你！）”雪莉全身湿溜溜地被弗兰克抱着，心中却充满了温暖。
　　“You'll be fine.（你会没事的。）”弗兰克附着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Frank!You say,can we really find ghost island?Can you still find Brett?（弗兰克！你说，我们真的能找到幽灵岛吗？还能找到布莱特吗？）”雪莉流着泪水。
　　“Yes,definitely.（能，一定能。）”弗兰克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
　　“But you've been looking for fifteen years and you can't find it!（可你们整整找了十五年了，都找不到。）”
　　“But this time is not the same,we have latitude and longitude,coordinates,and the help of brother xiao,can certainly find.（可这次不一样，我们有经纬度，有坐标，还有萧大哥的帮助，肯定能找到。）”弗兰克用手抹了抹她的泪水。
　　凯丽和高晓飞走了过来。
　　“Shirley!You can rest assured that we will find ghost island.（雪莉！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幽灵岛的。）”
　　雪莉点了点头，微笑着说：“believe,and I know,that my uncle is no ordinary man.He will help us find ghost island.Kelly!You are so happy to be my uncle's daughter.（我相信，我也知道，叔叔不是普通人，他一定能帮我们找到幽灵岛的。凯丽！你真幸福，能够当叔叔的女儿。）”
　　凯丽握住她的双手，看了看弗兰克，点着头说：“Yes,I am happy,and so will you.（是的，我很幸福，你也会很幸福。）”
　　“Shirley!Look,you're just seasick.You'll be fine.（雪莉！你听我说，你只是晕船，不会有事的。）”弗兰克又对着凯丽说，“Kelly!You change your wet clothes and eat and fill your stomach.Xiao fei and I went to the cab to help.（凯丽！你们把湿衣服换了，然后吃东西，把肚子吃饱。我和晓飞到驾驶室去帮忙。）”
　　凯丽点了点头：“You go ahead.Be careful.（你们去吧，小心点。）”
　　弗兰克和高晓飞一齐开门走了出去，只见海水沸腾，似乎整个宇宙都在颠抖，雷声一阵紧过一阵地轰着，雪亮的闪电扫着天空，一阵阵的咆哮声，带着像利箭一样的雨点射下来。
　　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雨越下越大，雷也越来越响，整个天空都在怒吼！
　　探险者号的船头深深地扎入了浪涛之中，似乎就要垂直钻进了深海。“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水浪声，一个巨浪拍了过来，水花四溅，船头又从惊涛骇浪中冲了出来，就好像一匹钢铁骏马，斩波劈浪，向前冲去。
　　“Xiaofei brothers!How do you feel?（晓飞兄弟！感觉怎么样？）”托雷斯把着船舵，大声笑着问。
　　“This kind of scene of stormy rain,compare absolutely than horror piece even horrible,nevertheless,too exciting!（这种暴风骤雨的场面，绝对比恐怖片还要恐怖，不过，太刺激了！）”高晓飞大声回答，其实他心里还是害怕的，只是不想在洋鬼子面前失了面子。
　　托雷斯哈哈大笑：“Let's get a little more exciting.（那再来点更刺激的。）”
　　高晓飞苦着脸，当真是哭笑不得，转头问道：“老大！你一点都不晕船吗？”
　　问天协助着托雷斯，大声回答道：“当然晕。”
　　托雷斯听不懂他们说中文，大声问道：“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你们说什么？）”
　　高晓飞回答道：“My eldest brother said he was seasick,too.（我老大说，他也晕船。）”
　　弗兰克哈哈大笑：“Encounter this kind of circumstance,everybody can seasick,we also dizzy,even the rat can dizzy.（遇上这种情况，谁都会晕船的，我们也晕，连老鼠都会晕。）”
　　高晓飞疑惑地问道：“How do you know rats get seasick?（你怎么知道老鼠也会晕船？）”
　　弗兰克笑道：“Because they're passengers,too.（因为它们也是乘客。）”
　　高晓飞“哦”了一声，笑着问道：“Did they buy tickets?（它们买票了吗？）”
　　“They slipped through security.（它们没过安检，是偷偷溜进来的。）”
　　“我靠！”高晓飞用中文骂了一声，“What kind of world is this?Dare to ride the king ship!（这是什么世道啊？居然还敢坐霸王船。）”
　　“哈哈哈哈！”四个人一齐大笑。
　　飓风的低压中心吸高了海面，海风进一步鼓起巨大的海浪。狂风呼啸，似无数匹脱缰的野马在奔跑；暴雨狂吼，如千万条出海的蛟龙在翻滚腾飞；势不可挡的惊涛骇浪无情地拍打着船身；闪电在天边撕裂了一道道大口；那震天价响的雷声在空中呐喊助威，令人毛骨悚然，恐怖至极。
　　四个人在惊涛骇浪之中谈笑风生。托雷斯更是从容不迫，沉着冷静地掌着舵，探险者号乘风破浪，在茫茫大海之中稳稳前进。
　　无尽的黑暗，配合着惊涛骇浪的死亡威胁，每个人都必须要学会临危不惧，有些恐惧是具有实际意义的，但是面对源于不安全感的恐惧，就需要迎难而上，只有这样，才能够走出恐惧的阴影。
　　雪莉和凯丽难受至极，特别是雪莉，只感到胃在不停地翻滚着，欲吐又吐不出来。把她折磨得有气无力、脸色苍白，最终虚弱的她还是忍不住干呕了。
　　凯丽拿过一个削好的苹果：“Shirley!Frank said we had to eat,or it would be worse.（雪莉！弗兰克说了，我们必需得吃东西，不然会更加难受。）”
　　雪莉接过苹果，有气无力地咬了一口，她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然后再吐，然后又再吃。
　　在大自然的面前，在海上强风暴面前，人类显得无比地渺小和脆弱，但是风暴过后，太阳照常升起，探险者号还在继续前进。
　　……
　　早晨的海面上，风平浪静，天水相接的地方像是用红笔画出了界线，海上日出了。红彤彤的太阳，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
　　海面上非常平静，早上的天空被飓风吹了整整一夜，干净得没有一朵云，只剩下彻底纯粹的蓝色，一种非常经典的梦之蓝，张狂地渲染在头顶上面，像不经意间，随手打翻了蓝色的墨水瓶。
　　众人相互扶持着走出房间，一齐来到了甲板上，探险者号正展现着乘风破浪的气魄与尊严。
　　一颗向往远航的心，甲板上，有着洒满了血泪和汗水的痕迹。此刻的临风而立，只感到涛声才是岁月的足音，遥望远方，是一幅云蒸霞蔚的画卷，红日，锁定了航标。
　　“You see,there are rats on board!（你们看，船上真的有老鼠！）”高晓飞指着甲板上惊呼。
　　四五只老鼠正趴在船头的甲板上摇摇欲坠，似是喝醉了酒的样子。
　　凯丽哈哈大笑：“'ll still be dizzy!（这会还晕着呢！）”
　　弗兰克笑着解释道：“In addition to the crew,there are also other animals,such as rats and cockroaches.Sometimes during the night,rats would scuttle back and forth in the thick pipes above the ship's cabin,disturbing their sleep.They also like to steal food,spread a variety of germs,gnawing on routes,and occasionally lead to the loss of power in individual cabins.Therefore,how to kill rats,has become an important task facing the sea.But they prowl the pipeline,often out of sight and out of sight,leaving many crew members staring helplessly.（船上除了船员之外，当然还会生存着其它的动物，比如老鼠和蟑螂。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老鼠就会在船舱上方密布的管线里不停地窜过来窜过去，哗啦哗啦地扰乱睡眠；它们还喜欢偷食粮食，传染各种病菌，啃食线路，偶尔还会导致个别舱室停电。因此，如何灭鼠，就成为了出海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但是，它们在管线中神出鬼没，常常是只闻其声不见其身，让我们只能瞪眼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高晓飞哈哈大笑：“Take a boat to not buy ticket,incredibly still make so many bad things.（坐船不买船票，居然还做出这么多的坏事。）”
　　弗兰克又笑着说：“Going out to sea is a good time to kill rats,because rats can get seasick.When the ship was in the midst of a great storm,the rat would faint so much that it could not hold back in the dark pipes,and would slip to the deck and lie weakly on the gunwale,to be relieved by the breeze.Even when someone came,they didn't have the strength to fight.They just lay there,as they are now.（出远海可是灭鼠的一个好时机，因为老鼠也会晕船。当船在大风浪中航行时，老鼠晕得实在受不了，在昏暗的管线里憋不住了，就会溜到甲板边，有气无力地趴在船舷边上，吹着海风缓和一下。即使有人走过来，它们也着实没有力气挣扎，依然是趴在那里，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高晓飞用脚踢了踢一只大老鼠，只把它踢得向前挪了一点点，摇晃了一下又趴下了，只把大家逗得大笑不止。
　　“Next time you must remember to buy a ticket to board the ship.（下次一定要记得买了船票再上船。）”高晓飞笑着飞起一脚，把老鼠踢到大海里去。又把另外几只也一一踢了下去，给它们一个了断，还探险者号一个清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