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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大结局

作品名称:心雨淅沥沥      作者:单波      发布时间:2020-02-11 21:22:42      字数:6418

  吴昊走后,宁宁情感失落地回到家里。偌大屋子里空荡荡的唯她一人,寂寞让她倍感孤单,她无聊地打开电视机。电视画面在她手里的遥控器的操从下,不停地滚动着,最终她也没找到一个让自己感兴趣的节目,她索性把电视机关掉,随意把遥控器扔到了沙发的什么地方。她看看墙上的“康巴斯”,时针已指向了十一点整,心想,妈妈一大早就出去了,咋还不回来?她正在为妈妈胡思乱想,为妈妈担心殷殷呢,只听街上传来两声“滴滴”的喇叭声,她凭直觉和那熟悉的音频,知道是妈妈回来了。她马上来到阳台上期待着。果然,电动大门被徐徐拉开,保时捷缓缓地滑了进来。
  宁静走下车来,一看红红的春联,红红的窗花,红红的灯笼。她神情一震,而后笑逐颜开地说:“吆!好喜庆啊!这才是过年的感觉!宁宁,你成绩不小啊!这大红灯笼哪来的?”
  “妈!您咋才回来啊?”宁宁站在二楼阳台上答所非问地喊道。
  “我问你这大红灯笼呢!”
  “是昊哥拿来的。”
  “噢?他呢?”
  “走了。”说着宁宁走下楼来。
  “妈,您咋才回来?”
  “嗯。我特意去了趟你小姑家,看了看晓伟。”她说着,娘俩一同走进屋来,“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爸的儿子,又是你的弟弟呀。看在你的份上,为了你爸临终前的那些话,也应该去看看他。顺便给他们家带了点年货过去,就算是我这个当阿姨的一点心意吧。”
  “妈!您真好!您真伟大!”宁宁被妈妈的宽宏和豁达感动的眼里渗出了泪花,她举起拇指给妈妈晃了晃。
  “嗯!妈妈谢谢你的点赞。其实呀,妈妈还是那句话,宁可他人负我,我不负他人,何况无故的晓伟呢?他还是个孩子啊!”宁静有些伤感,“你昊哥咋走了呢?”
  “他不走在这干啥?你不在家,人家在这里还不是饿肚子。”
  “呵呵!你不是在家嘛!还没做饭?”
  “我?不会。您也没教我呀!”宁宁撒娇地说。
  “好了!想吃啥,还是妈妈伺候你吧!”宁静一边束着围裙一边说。
  “越简单越好。要不咱俩吃方便面吧,免得劳驾您。”
  “喔!我的大小姐,你可真够懒得呀,今天可是过年呀!”
  “过年咋了?倒不如不过的好。还不是又长了一岁?”
  “你以为不过就不长了?去一边吧,别耽误妈妈做饭。”宁静手里不停地忙活着。
  说归说,笑归笑。宁宁一直在给妈妈打着下手。洗碗择菜捣蒜泥,凉拼凉拌擦桌椅。霎时,几个小菜便呈上桌面。宁静从酒柜拿出一瓶上好的纯葡萄酒说:“来吧!我家大小姐,咱娘俩今天难得一聚,你就陪妈妈喝一杯吧!”
  宁宁撅起嘴巴,撒娇地说:“好吧!难得您有如此雅兴!”她摆好两只高脚杯,斟上红褐的酒浆,把酒杯高高地举在手里,认真地说:“妈妈!这第一杯酒呢,祝您健健康康、童心不老,永远美丽!”
  “喔!都啥年纪了,还童心不老?”宁静举杯,两杯相碰。
  宁宁抿一抿酒杯,皱皱眉头,大口地吃起菜来。
  宁静美滋滋地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仿佛有说不出的高兴:“你淑女点吧,干嘛吃那么快?”
  “早晨没吃饭呢,饿死我了。”她放下筷子,又端起酒杯晃了晃说,“这第二杯酒呢,祝彩虹集团财源滚滚,生意兴隆!”
  “嗯,借你吉言,干杯!”宁静举杯与之相碰,扬起香颈,一饮而尽。
  宁宁一看妈妈如此豪爽,胆怯地说:“喔?妈妈海量啊!我可不敢。”
  “你随意。”宁静边夹菜边说。
  此时,宁宁再次给母亲斟上酒说:“好话成双,我不说了。”
  “好吧!你说的我就不再重复了,最后呢,我只想说:希望你早日招个乘龙快婿回来。”
  “谢谢妈妈的关爱!我何曾不想?只是世上尚无中意之人啊!”宁宁玩世不恭地看了看妈妈。
  “好了!今天就不说你什么了。不过呀,春易残,人易老啊!”两杯酒下肚,宁静已飞朱上颊,她把酒杯往旁边一推,看看心爱的女儿风趣地说。“谢谢你的奉陪。不喝了!”飘飘然地走进了卧室。
  宁宁偷偷地朝妈妈努努嘴,也酒醉菜饱,起身去了自己的奥房密室。
  ……
  宁静一觉醒来,天色已晚。她把女儿叫醒,一起梳洗完毕,直奔吴妈家而去。
  夜幕下,华灯初上,火树银花,处处披上了节日的盛装。
  宁宁把车开得风驰电掣,霎时,来到吴妈家门前,宁静走下车来,打开院门,整座楼宇灯火通明,却悄无声息。
  她径直走进屋去,发现吴妈正端坐于沙发上打盹。宁静心想,吴妈毕竟年纪大了,又赶上近日鞍马劳顿,难免身心疲惫,何不让她多休息一会呢?她正欲退出,吴妈却说:“进来吧!我只是打了个盹儿。”说着,她欲将努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宁静赶紧走上前去,扶住她说:“妈!您歇着吧!姐姐和昊昊呢?”
  “回家看你爸爸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时,宁宁也走了进来:“姥姥好?”
  “嗯!好!宁宁长得又高又俊,真是个好孩子。”吴妈上下打量着宁宁说。
  宁宁嫣然一笑,款款地找沙发坐下。不再言语。
  说话间,曲欣和吴昊回来了。一阵寒暄后,各自落坐。就属吴昊忙活,沏茶倒水削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吴昊,你这一出去就是七八年,回来有何感受啊。”宁静和蔼地问。
  “姨妈,感受太多了。这些年咱们国家变化可真大,国际地位直线上升,我们在国外都能感受到,且倍感骄傲和自豪,尤其是咱东部沿海地区,简直就是日新月异,越是这样就越想家。不是有人说嘛,不出国无感觉,一出国就爱国,这一点不假。”吴昊有些激动,但不失文质彬彬。
  “这次回来有何打算?”
  “不回去了。如其在外面漂着,倒不如在家里踏踏实实地干点事儿更好。”
  “姨妈是说你是否有工作定向?”
  “没有。过了年再说吧。”吴昊看看宁宁又说,“要不去您公司吧!”
  “哎吆!只怕姨妈这里水浅,难容你这条大鱼吆!”
  “姨妈您高看了,我可没那么好高骛远。”
  “行啊!姨妈非常赞同你留在国内发展。如果有什么困难,只要姨妈帮得上,一定鼎力相助,好吗?”
  “谢谢您的厚爱!”吴昊边说边削了个大苹果,切成几瓣,放在果盘里,每块苹果分别插上竹签,分给每个人。
  他发现五个人中,就属妈妈和姨妈最活跃,简直有些情不自禁。奶奶正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呢;宁宁翘着二郎腿、软绵绵地仰躺在沙发里,貌似看电视,实则早已心驰神往了。当他把果盘端到她面前时,她先是一愣,而后傲慢地摆摆手说:“NO!NO!”她的目光并没有移到果盘或吴昊的脸上,好像一直在盯着电视机,俨然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宁宁的高傲和冷漠,仿佛使室内的空气骤然冷固,活跃的气氛降到了零度。
  曲欣和宁静的目光聚焦到他俩身上,这让吴昊感到了一丝丝的尴尬。
  为了不破坏活跃气氛,宁静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笑嘻嘻地说:“姐,咱什么时候包饺子呀?”
  “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包。”曲欣收回目光,对宁静笑笑说。
  “您看咱妈也累了。要不让妈先去睡吧,咱们包饺子吧。”宁静说。
  “嗯。妈!您先睡去吧。等吃饺子的时候再叫您!”曲欣恭敬和蔼地对吴妈说。
  吴妈二话没说,颤颤巍巍地去了卧室。
  曲欣和宁静把食材搬到了客厅来,为的是看春晚、包饺子两不误。
  宁宁听说要包饺子,腾地站起来去了洗手间,然后擦着湿漉漉的手、笑盈盈地出来说:“姨妈,我也帮您包吧,您可别嫌不好看!”
  “不用了,你们玩去吧。”曲欣宠溺地看看她说。
  “她呀——不要说包饺子,再简单的家务活也不会干。我不在家的时候,就知道吃方便面……”宁静抱怨似地数落着女儿。
  吴昊给妈妈和姨妈续上水说:“妈,您不用我们,那我俩玩去啦!”
  “去吧!快去吧!”宁静抢着说。
  吴昊和宁宁去了二楼。
  此时,只剩下曲欣和宁静二人,姊妹俩一个擀皮儿,一个包馅儿,气氛也比刚才安静了许多。
  “您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过了年才几天呀!转眼间又过年了!”宁静说。
  “可不是,这人呐,真不经混啊!混着混着就老了。”曲欣有些伤感地说。
  “是呀!孩子都三十多了,咱能不老?”宁静说。
  “哎?那个谁……也不小了吧?”曲欣忽然想起晓伟,但没记住他的名字。
  “您说纪晓伟吧?上大一了。”宁静包好一个饺子放下,喝了口水又说,“晓伟还算有出息,这孩子好学,还能吃苦,这一点还真像他爸。”
  “龙生龙凤生凤嘛!基因是无法改变的。”
  “不过这孩子小的时候真让人可怜。不是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吗?我看他连根草也不如。你说从小跟着姑姑生活,虽说她姑姑对他很好,视为己出,可毕竟是大家大口,家里底子又薄,就是对孩子再好,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觉得小孩子吃点苦未必不好。”
  “话是那么说,可谁不惯着养?”
  “你不是对他付出的也不少吗?不光是给钱,还不断给他买衣服呀鞋的。”
  “衣服鞋是他穿了,可钱谁知道谁花了。他姑姑家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当初啊,纪玉强走了以后,我真想把他接到我家来,可人家那孩子死活不来,你说气人不?”
  “行啊!孩子就是孩子嘛!其一、他不认识你,其二、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其三、你和他爸是离过婚的人,人家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了,既使晓伟同意,人家他姑姑还不一定放心呢。”
  “我主要是考虑有宁宁和他做伴,他俩可是亲姐弟。”
  “你就不要自做多情了。只要你有这份心思,只要你一如继往地多帮帮他就行了,这也就对得起纪玉强了。”
  宁静低头包饺子,不再言语。
  “没想到你俩离了之后还出了‘英雄救美’这档子事。难道他对你的背叛你就一点也不嫉恨?就这样抹平了?”
  “也不是。我是觉得他吃过几次亏后,他确实变了。变得不那么势利了,变得理性了,变得有人情味了。在后来的接触中,我倒觉得他像一位曾经打过架的朋友。”
  “是吗?这我倒不明白了。”
  “姐,您没听说过吗?分手后的两个人如果还是朋友,只有两种情况:其一是他们还在藕断丝连,其二就是从来没爱过。我——属于后者。”
  “噢?那我明白了。你不但对他没有半点嫉恨,反倒还有几分感激喽?难怪你对晓伟有如此的善心。”曲欣看看她说。
  “为的是纪玉强临终前写下的那些话和后来他的悔改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嗯。这就是你的善良和豁达。我赞成,你们毕竟是夫妻一场。”
  饺子包完了。宁静拍拍手上的面醭站起来说:“好了!不说了。”她把饺子端到了厨房去。看看墙上表的指针已指向了九点半。又听吴妈夜起,去了卫生间。心想,如按老规矩,是要等到午夜十二点才能正式吃饺子的,余下的时间只能坐着看春晚了,这也未免太熬人了吧,尤其是上了几岁年纪的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想着想着,她打起哈欠来。于是说,“姐!咱们改一下老规矩好吗?我看妈也醒了,咱何不早点吃饺子?吃完了各随其便。”
  “好啊!那就早点吃呗!”曲欣说着向厨房走去,“那我下饺子去了。”
  宁静一时没事儿,便嗑起瓜子来。
  话说吴昊和宁宁来到二楼,客厅通明瓦亮。崭新的红褐色真皮沙发,舒适大方;硕大的米黄色实木茶几,华丽气派。几上放有一尘不染的白瓷茶具、各种糖果、干果和水果。
  宁宁并没有马上落坐,她来到窗前,“哧啦”一声拉开粉红色的窗帘,窗外那美轮美奂的夜景立刻映入她的眼帘,她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喔!太美了!”
  “有啥好看的?快坐吧!”吴昊边沏茶边说。
  宁宁仿佛没有听见,她一动不动、婷婷玉立地站在那里,默默地观赏起新区这流光溢彩的夜色来……
  吴昊沏好茶,剥好一个桔子递给她说:“给!快坐吧!”
  宁宁接桔在手,想起了前天母亲对姥姥说得那句话:“妈!这二楼留给昊昊结婚用好吗?”
  她绕客厅边看边说:“嗯!很好!很温馨,也很浪漫。”她的目光在吴昊脸上滑来滑去,讥诮地说,“可惜啊!只有金屋在,不见佳人来。”
  “何出此言?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吴昊挑逗般笑嘻嘻地坐下来说。
  宁宁也走到沙发前,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地一屁股坐在吴昊的斜对面,随手拿起遥控器,“看起”春晚来。
  她的目光呆滞地停留在电视机上,显然没有聚焦。此时,她脑海里出现了她和吴昊曾经的那些画面——
  轮渡上的初识,他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为自己奉送纸巾、交换行李箱、“傻傻”地帮自己把沉甸甸的箱子扛上寝室楼去。
  校园对面的小吃街上,每一次来到那里,都让人投以羡慕的目光,仿佛在说:“这不是吴昊和宁宁嘛!真是天生的一对……”
  大学校园里,春有花碟般的依恋,夏有鸳鸯般的缠绵,秋有蜂菊般的私语,冬有踏雪寻梅的浪漫。
  海滨公园里,沙滩上的嬉戏打闹,浪花里的逐浪奔跑,游艇上的大呼小叫。
  还有枫林山上,那块硕大的青石板上,留有他俩亲吻的拥抱。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偷偷地看了眼对面的他,感到心速在加快,不免飞朱上颊。她暗自庆幸,幸亏是晚上,又有灯光的饰掩,方不会被他察觉。她马上换了一下坐姿,喝了口水,把目光聚焦在荧屏上看起电视来。
  她发现吴昊的目光也很呆滞,任凭节目如何精彩,他的表情都是铁板一块。
  “喂!”宁宁拿起一个桔子想扔给他,他竟没听见,也没看见,她不得不将桔子拿在手里,且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可他还是呆若木鸡,她索性拿桔子砸了过去。
  “喔?”吴昊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没听见!”
  “真有意思!想啥呢?”宁宁讥诮地说。
  “……”吴昊一时低头无语。
  “昊昊,你俩下来吃饭了!”楼梯口忽然传来宁静的叫喊声。
  “好的姨妈!”吴昊回应道,“走吧!下去吃饭吧!”
  宁宁关掉电视机,二人一同来到一楼餐厅。
  长辈们已按次就坐。他俩一一问好后,也款款而坐。
  餐厅宽敞明亮,简洁舒适。餐桌上摆满了水饺、佳肴、葡萄美酒。
  吴昊手握酒瓶,来到奶奶身边。
  奶奶说:“我就以水代酒吧。”
  大家都知道,这是她一贯的习惯。再说了,年纪大了,无人敢勉强她喝酒。
  吴妈看各位的酒杯已斟上酒,便端起茶杯说:“今天是除夕之夜,大家能聚在一起,实属不易。我祝你们健健康康、和和美美,小日子越过越有滋味;也希望昊昊和宁宁早日成家,早生贵子。来!干杯!”
  大家一齐举杯,共同祝愿。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曲欣看各位兴致正浓,举杯说:“祝愿妈妈健康长寿!祝小妹生意兴隆!”她又面对吴昊和宁宁说,“你们是我们的未来,一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希望你们早日成家,早生贵子,趁我们还年轻,也好帮你们带带孩子。”
  宁静也早已举杯在手,抢过话题说:“是呀!再晚了不要说不能给你们带孩子,我们还需要你们照顾呢。”她话锋一转,又说,“我这里借妈妈和姐姐的吉言,妈妈和姐姐的美好祝愿也是我的美好祝愿,为了这个美好祝愿干杯!”
  大家欢欢喜喜,再一次举杯相碰。
  吴昊乘各位吃菜之机,拿起手机,在上面快速地打起字来,然后递给宁宁,宁宁看罢,会心地笑了。
  待长辈们放下筷子,他俩相视站起,手举酒杯,同声说:“为奶奶(姥姥)健康长寿,晚年幸福;为妈妈、姨妈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干杯!”
  “好!好!好!”长辈们乐得合不拢嘴,一家人处在欢乐之中……
  
  眨眼间到了正月初三。这是吴致远的忌日。每年的今天都要去西山公墓给吴致远祭扫。今天也不例外。
  今年气温偏高,天空总是雾蒙蒙的。
  吴昊来到院子里,看看天空,心想,或许能下雨吧,可他还是把车子开出了院子,坐在驾驶室里静候着妈妈。
  霎时,曲欣穿着一身黑装,外套一件黑色呢绒大衣,手抱一束黄菊和白玫瑰相间的鲜花,神情肃穆地来到车上:“走吧。”
  吴昊深受母亲情绪的感染,无声地将车启动开来。他们依旧路过那所学校、那片桃园。只是校舍和桃园都不见了,都被高楼大厦所取代。可曲欣的那份怀念之情是任何东西也取代不了的,她的一生就是在这无数次的美好的回忆中度过的。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妈,到了。”吴昊把车停下说。
  “喔!你姨妈他们早来了?”曲欣看看旁边停着的“保时捷”说。
  “是呀,您看他们正在那里烧纸呢。”吴昊指了指半山腰的墓地上冒出的缕缕青烟说,“把花给我拿吧。”
  曲欣抽出两支菊花拿在手里,把花束给了吴昊。
  曲欣来到墓地,看宁静、宁宁和晓伟都在。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发现每个坟头都烧了纸。
  曲欣对儿子说:“你把鲜花献给你爸爸吧。”
  吴昊小心翼翼地将花束放在父亲墓碑前,并肃立良久,他又双膝跪地,三次叩首方罢。
  曲欣把手里的两支菊花分别插在周宏才和纪玉强的坟头。
  各位祭祀毕,吴昊对爸爸和周叔叔之间的空穴深感奇怪,指着空穴悄声问妈妈说:“妈,这是咋回事?”
  曲欣莞尔一笑说:“百年后,你就把妈妈也安放在这里吧。”
  吴昊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宁宁也恍然大悟:难怪爸爸和吴伯伯坟墓之间也留有一空地。她惊恐地看看妈妈,宁静微微一笑,很坦然地向她默默点头。
  天空阴沉下来,随着一阵微风的吹拂,雨,淅沥沥地下起来……
  
                     作者单波 完稿于青岛
                                     20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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