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买车的梦、相总“奴性”（3）

　　3、提车风波、造假避税
　　
　　相铭依然迷恋于自己的那份“奴性”，子鸿早已习惯那份应付的“三心二意”。堂堂谐力新能源省分公司的总经理竟率队帮助乡镇书记冒充客商去参加县里的“百合花节”招商大会，仅仅为了满足该书记在人头数量上的形式政绩。
　　若是谐力新能源作为客商参加也罢，关键是一行五人竟冒充“香港客商”、“广州客商”，分别以“总”自居，只是为了那乡镇书记虚荣的面子。酒局自然不会少，相铭总又是一番酣畅，子鸿受不了这氛围，半醉之中故作熟睡，也许唯一吸引子鸿的便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百合花香。
　　出于礼节，乡镇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束百合花，绽开的娇艳欲滴，含苞的透着露水的晶莹，一路上子鸿格外小心，只怕折了这百合花的鲜嫩。送给欣萍也算是个惊喜，自己从未给欣萍送过鲜花，更别谈赠送玫瑰的年华。
　　回到家中，欣萍把花插好，惊喜还是有的，只是对子鸿的初衷不以为然：“你编个故事或许我还会相信，要说你这辈子会买花送给我，打死我都不信，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欣萍死活不愿相信这束花是子鸿花钱买的，也许是子鸿压根不懂浪漫。欣萍尽管不相信，不过眼神里的欣喜似乎告诉子鸿虽没有浪漫但也是一种满足。
　　“哪个美女送给你的？还是路边捡的？老实交代！”欣萍故作不依不饶地嘲讽道。
　　子鸿百般无奈，耸了耸肩，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弯下了腰，有意端详起欣萍插好的花束，用手轻弹了下含苞待放的那株，喃喃自语：“的确不是我买的！”突又转身，委婉一笑，一把抱住了欣萍。
　　“的确是人家送的，不过不是美女，非要说是捡的也可以，我还从义乌捡个个老婆回来了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把欣萍抱得更紧，任她“百般挣扎”。欣萍无奈之下只好顺了，深情地看着子鸿。
　　当子鸿理顺她额前的发丝，正准备轻轻吻上去的时候，却发现以诺早就蹲在那把玩着百合花苞，来不及顾忌什么，欣萍一把娇羞地推开了子鸿，让子鸿盛饭去，她反而饶有兴致地陪着以诺研究起百合的花蕊。
　　看着欣萍和孩子，也许这才是子鸿心里最浪漫的画面。随口吟道：
　　《百合花》
　　百合花有期，
　　年年心无意。
　　濡沫已八载，
　　岁岁甚相惜。
　　工作不忙的时候，子鸿习惯在家里陪伴着欣萍和孩子，只是这份陪伴多了份慵懒，殊不知孩子的成长也需要一定的见识。没有什么爱好，看电视也算是一种解脱，很少带孩子出去玩耍，以诺的性格多少有些孤僻，尤其是悦悦离开的日子。越是孤僻的人越容易生活在自己思维的天马行空里，只是这份思维，一旦不合时宜，却影响了学习的专注。以诺的成绩一直提不上来，为这事欣萍被老师约谈了多次。
　　本不是特别在意孩子成绩的子鸿，看到以诺身上少了那份开朗多少还是有些揪心，也许欣萍说的有道理：“该买辆车了，出行多么不方便，没车我们都没法带孩子出去玩，捣腾公交车耗时又费力，到了玩的地方都没兴致了，没车什么都带不了。”
　　随着家庭收入的提高，日子的确越来越好，谈不上挫折，只觉得自己都可以应付自如。当体验了王玺新买奔驰的舒适后，似乎让子鸿感受到了品牌的价值和尊严，那时他便暗下决心非奔驰不买。也许是内心的虚荣在怂恿，在奔驰4S店的一番体验之后，最终硬是全款购买了一辆奔驰E200四驱运动版，总价比王玺的还高出近2万元左右，惹得王玺“气不打一处来”：“你陈总面子大，非要买比我贵的！”
　　“你那是加长版的两驱，我们老家是山路，我觉得还是四驱的好使。更何况我又不会开，我老婆是个新手，那么长怕倒不了车库。”子鸿一脸的满足，笑嘻嘻地说道。
　　谈不上羡慕嫉妒恨，文清也着实无聊，便四处逛逛，反正买不起，摸摸总可以吧！“我那四个圈圈也不差啊！配我个两三年问题不大。”在王玺的有意奚落下，文清柔弱地回了一句。“你老小子新车又不让我碰，陈总肯定比你大方多了。”文清故意激将了下王玺，算是对他奚落的回礼。
　　2016年的平安夜，天气显得有些阴冷，办理完一切手续，总算是喜提爱车。和文清提车时的心理如出一辙，显摆呗！希望在春节期间开回老家炫耀一番，算是村里第一个开豪车的吧！想想大家围绕在车的身旁，羡慕的唏嘘，子鸿有些飘飘然的滋味。
　　也许显摆总有些惨痛的教训，文清的“四个圈圈”在老家还没显摆完便被他父亲一脚踩进了田里，硬是溅得一车身泥土，还挤爆了一个轮胎。还未显摆的乐呵，就忙碌着出险和维修了。也许子鸿是更为仓促了些，等不及年后出厂，硬是挑了一款用于展览的现车，仅为了显摆，只是这份显摆的惨痛来得更早。
　　夜幕拉了下来，阴冷得有些压抑。在王玺和文清的轮番试驾体验下，一路欢颜，很快便到了未来智慧城。未购车库，“砂之船”的地下车库为了客源还尚在免费期间。也许是那份压抑让欣萍有些恐惧，在两个老司机有些轻视的建议下，欣萍还是坐上了驾驶座，一圈一个小心地驶向了车库。
　　平安夜，出入“砂之船”的车辆较多，到处弥漫着节日灯火的炫丽，在这份炫丽中，也正是那些恐惧让欣萍不由自主地错判了方位。也许这是每个新手都有过的体会，惨痛的是和对面的面包车发生了碰撞，倒霉的是欣萍已驶过了道路中间的黄色实线。
　　停稳车后，欣萍脸色发白，新手的那份恐惧全部写在了脸上，惊慌失措的眼神中似乎也有一份委屈在恳请着子鸿的原谅。面包车主颇有经验，一下车便指着黄线表明立场——欣萍全责。
　　子鸿也无心去辩驳，只见那瘦高的男子一脸狡猾地看着他车身上那不是很严重的划痕，不时地露出丝丝邪笑。
　　王玺也是个老经验的司机，立即拿出手机对着两辆车的不同角度拍了些照片后，便和文清端详着新车的划痕。
　　面包车主似乎有些不依不饶的姿态，鉴于子鸿一行开着奔驰的身份，表现得却也不是很过分。王玺把子鸿拉到一边，也许王玺说得对：“划痕反正买了划痕险，只是有道凹子恐怕需要钣金处理，估计一两千元，但是一旦走了保险，估计来年的保费也会增加很多，且费时耗力——反正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王玺建议私了。王玺的建议是有道理的，缺乏这方面经验的子鸿也只好附和着。只见王玺在这方面的老道，三下五除二，那瘦高个男子便微笑着驾车离去。代价是一包“黄金叶”和二百元。
　　“我都拍照了，这小子难道还想擦点皮就想换个挡板？当我傻啊！不过都怪我，最后这进车库的难度最大，就该我来开。”王玺颇有些自责的味道，却又强颜着欢笑，也许平安夜本就是个高兴的日子。
　　子鸿的脸有些抽搐的感觉，眉宇间透着浓浓的阴郁。文清看了眼子鸿，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也许大家都觉得在平安夜的氛围里再说下去总显得有些不吉利。文清把车停好后，三人一起抽起了烟，短暂的沉默。想过对欣萍的抱怨，子鸿一直强忍着。王玺和文清也是看得出来，不时委婉地安慰着。
　　“老司机都是这么过来的。”王玺故作轻松地说道。
　　“碰擦的日子多呢！你看我的车像什么了，一年之内四个圈圈都换了。”文清自我嘲讽着。
　　是啊！外面好一番热闹，整个商场和边上的U湖装扮得绚烂多姿，深深地吸了口气，子鸿觉得释然了很多。欣萍的脸色渐渐好了点，只是不愿多说话了。也许王玺和文清较为识趣，二人没多久便回去了。
　　也许有些怨恨总要有个出口，回到家中子鸿多少还是对欣萍有了些数落。
　　“新手免不了碰擦，都是这么过来的，无外乎花点小钱，这点小钱你陈总不至于。”接下来的日子文清总是轻描淡写地给子鸿有意无意地灌输如此的理念，子鸿渐渐地也豁达了很多。
　　第二次碰撞便是文清的“杰作”，硬是把车头在柱子上蹭了一大块漆，文清好一阵内疚，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
　　看着文清那自责的委屈，子鸿虽对新车有些心疼，但还是一笑了之。也许文清说得对，子鸿怎么会在乎这一两千元的喷漆呢？和兄弟情谊相比，孰轻孰重，子鸿辨识得很清楚，这点小钱，子鸿的确是不在乎。
　　没有驾照，便只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欣萍充当起右侧的眼睛，欣萍由小心翼翼渐渐变得收放自如。
　　上下班的路上充满了无比的自豪，这份自豪早已让子鸿无意于那份得失。当然也正是这份自豪，春节前的那一个月，在子鸿催促的失误下，欣萍闯过红灯、抢过线、超过车、夹过塞、甚至逆行，庆幸的是竟然一次都未被抓拍过，一分未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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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过于计较这些小的得失，春节前的一个月也未出现任何承受不起的危机，一切顺其自然，都在子鸿的预料之中。江陵省分公司的分布式业务在子鸿的带领下成绩斐然，在新能源板块中独占鳌头，项目开发的进度亦是可圈可点。
　　2016年度，地面光伏开发失利，让很多人消沉了一段日子，尽管收拾心情后获取了79MW的建设指标，但年度可以实现并网具备开发包干奖励发放节点的寥寥无几。算上上年度遗留至6.30并网的结余，多了这么多人员后勉强维持分公司的经营成本。三季度时，很多人和吴盛昌的心态一样，基本上对年底不抱有幻想。谁也没曾想到四季度大力开发分布式光伏业务能够让人激情昂扬，一切都颇为乐观。
　　一切都颇为乐观！当吴盛昌从子鸿的口中得知分布式光伏的开发包干奖励可以提前申请发放，差点对他的离职有了些遗憾的念想。分布式光伏开发战役算是大获全胜，在相铭总的游说和申请下，提前预支了一部分开发包干奖励，额度和去年年底大致相当，这让很多人的内心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也许不踏实的是子鸿，按照分配的规则，整个开发条线的人员大增，导致人均效能低下，人均分配额度最为不利。总金额未变，人员增加，这是开发条线年底绩效考核面临的现状。
　　也许精明世故的相铭总有他的办法，奖金分配上既不敢得罪“关系户”，又不能让干活的中流砥柱吃亏，于是他想到了为所有管理层避税的方法，实际到手的和去年大致相当就可以，税前的争取多预留一些比例给基层和相应的“关系户”。
　　相铭的想法算是应了他骨子里的“平衡”以及那份“奴性”。可以避税自然是好事，毕竟违背了相关法规，于是相铭建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后却少到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实施，差点成了互相推诿的不了了之。
　　不能说子鸿不在乎年底的这块“蛋糕”，只是看淡了相铭总及这帮人的作风，一番推诿后，这种事情在相铭总的授权下也只有子鸿敢为人先。
　　也许从一开始讨论时，相总及人事龚总、财务范总早已对子鸿充满了期许。他们相信如何在操作形式上不违规，也只有子鸿可以做到。也许这种讨论在他们的脑海里早已预演，只待子鸿过来接盘。
　　事关大家的利益，子鸿从未想过推卸，如何操作早已在内心有了七八不离十。
　　找个项目公司伪造一份项目用地青苗等补偿协议，补偿款一次性支付，支付给个人，且这个项目必须即将开工场平，让上头无法去核实项目的补偿明细。子鸿的心里很清楚只要符合上述要点，无外乎走个协议的评审流程以及资金的支付手续而已。
　　年关将至，谁也不愿意年底奖金分期发放，青苗等补偿一次性支付给个人在开发过程中也是常见的，同时只要是支付给个人的补偿款，便也不存在所谓的发票事宜。项目即将开工，就算年后板块战略投资部发现了什么猫腻，一旦项目场平后，压根就无法核实补偿明细，有点类似于毁灭犯罪现场一样。
　　一番充分酝酿后，上水15MW农光互补项目具备开工条件，各项投资概算即将评审，此时将年底奖金这笔费用当做补偿费列入到项目执行概算为最佳时机。也许最为关键的是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同时按照谐力新能源的财务制度必须和法人合作的要求，寻得一个签约的法人主体。
　　针对这些，子鸿断然不会自我做主，经请示相铭总及和财务、人事共商后，大家一致同意子鸿的建议：以欣萍所在的公司作为签约补偿的主体，明确款项支付给欣萍，资金一旦到账，立即转账至人事龚总安排的账户。
　　之所以是欣萍，鉴于“信任”二字，也许是相铭总对子鸿的信任。欣萍曾挂名过“鸿诺”的法人代表，同时曾为“鸿诺”的股东，邮城谐力光伏项目，“鸿诺”和邮城谐力项目公司签订开发包干委托咨询协议时，公司便已审核过。为了避免大家不必要的揣测，子鸿也把相关情况和相铭总做了汇报。
　　在取得相铭总认可的前提下，欣萍及欣萍所在的“威能科技”再次通过了公司供应商的审核，合格进入了公司的供应商库。于是在伪造的补偿协议签订后，公司的财务顺利地支付了避税奖金的费用给欣萍。为表示对欣萍和“威能科技”的感谢，相铭总建议留一万元作为“辛苦费”，其余的款项在第一时间转账至人事安排的账户。
　　一切都颇为乐观！2016年度总结及表彰大会热烈召开，最让人关注的还是那表彰环节。虽不及去年拿奖拿到手软的境遇，子鸿所管理的团队收获亦是颇丰，让人羡慕不已。子鸿再一次被评为“优秀经理人”，子鸿所负责的港城物流35MW分布式光伏项目的开发团队获得了“最佳开发团队奖”，子鸿所提名的员工大都获得了“优秀个人”的称号。
　　和去年的此时一样，一帮兄弟自然是要庆祝一番。晚宴抽奖高潮过后，一阵唏嘘，无意于后头阳光普照的果篮，一行人便兴致勃勃地走出了宴会大厅。在大厅门口，子鸿看到了周诚心、成家富等陵北分公司的人员，客套虚伪了一番，无意于邀请，他们恐怕更无兴趣参与。
　　只见周诚心一脸的情绪，太过自以为是让他如同幽灵一样被开发条线的其他人员边缘化，想到16年年初他对自己的诬陷以及他岳父那令人作呕的手法，子鸿朝他鄙视地一笑，算是对下属的一个招呼，也是一种不屑。
　　子鸿一行离开后，只见周诚心那幽怨的眼神深邃得让人可怕，脸上却固执成一副委屈的样子。
　　此时的子鸿年薪已调整至39万/年，开发包干奖励避税后，实际到手的在40来万。年中，加上一批14年度的项目融资落地具备发放节点，子鸿获得了10万元左右的奖励，也许应该获得的更多，“新疆兵团项目”处罚通报后，上头要求退还14年度此项目已发放的奖励——很明显年中的奖金文清也少了不少。也许时间早已淡忘此怨恨，总的来说，加上王玺偿还的“鸿诺”约定费用，似乎让子鸿和文清和“拮据”没啥牵连，又是一副对来年欣欣向荣、沾沾自喜的向往。
　　一番核算后，子鸿和欣萍的存款又有八十来万，文清和小鹤的存款亦突破半百。文清和小鹤非要在春节回老家之前宴请子鸿一家，聚在一起的欢喜中，浓浓的淳朴弥漫在四周。
　　小鹤比文清活络多了，言语间透露着对子鸿和欣萍的羡慕，一番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子鸿和欣萍在那份淡淡的欣慰中，也许更多的是对文清和小鹤的祝福，亦是一份美好的期许。
　　那晚，当欣萍挂断电话后，一脸的兴奋洋溢在脸上，还未来得及征求子鸿的意见，子鸿却立即应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子鸿喜欢“偷听”欣萍和家人的电话，尽管听不甚真，却基本也能听个半懂，也许是那份牵挂让子鸿更为深知家人的概念。是啊！为二老做得太少了，一年也只能回去看望一次，欣萍一周一个电话的问候，算是唯一的寄托了。
　　子鸿忽然觉得春节前在老家显摆的虚荣似乎一下子不是那么重要了，也许可以得到欣萍父母对他这个女婿的认可，那才是至真至纯骄傲的感动。更何况岳父已完成了他的“盖房梦”，此时更需要的便是祝福。
　　两个家族因为路途遥远一直也没有多少机会再次相逢。“爸说得对，今年我们到你家过年去，把我父母都带上。”子鸿振奋地说道。
　　也许是这份理解的可贵，欣萍深深地看着子鸿如孩子般开朗的笑容，眼前这个无聊且不浪漫的男人，却总是可以给人那深入骨髓的感动。渐渐欣萍的眼角有些湿润，反而弄得子鸿有些不知所措。
　　欣萍故意责怪子鸿不够体贴，子鸿何尝不懂呢？欣萍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短暂的无意责怪，欣萍“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娇羞地擦拭了下眼角。
　　这个春节过得很是惬意，焕然一新的感觉。新屋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远方的亲家到来，更算是蓬荜生辉。欣萍家族中的长辈纷至沓来，相邀家中做客都排到了子鸿父母回程的日子。
　　和子鸿刚到这里的尴尬一样，语言沟通是一个很大的障碍，硬是“逼”得父母拉上子鸿和欣萍在家凑起了麻将，不敢出去会客，怕风俗不同丢了那份礼术。
　　新屋十个房间，岳父留给子鸿和欣萍的是个套房，也是最大的一间。子鸿和欣萍有点“喧宾夺主”的兴奋，也许从大舅子的眼神里多少可以看得出一丝嫉妒，无奈于这一年这么大的改变是子鸿和岳父二人一起完成的筑梦，更何况大舅子在常德现有的生活条件亦有子鸿的“添砖加瓦”。
　　满足之情爆棚，子鸿刻意地按捺住那份高调，却按捺不住的是那份被赞许的自豪。岳父、岳母早已把子鸿对家人的“点滴”灌输到了亲友的耳朵里，赞许太多，过于满足的子鸿，偶尔也只能假装听不懂方言，或选择抽根烟去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