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龙潭虎穴,3
作品名称:疯狂的鞋子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0-02-08 10:43:48 字数:4071
麻栗寨是越南西南边陲古老的大寨子,几千户人家,几万口人,多是壮族,少数佤族,一排排的青砖老式瓦房充满了古朴气息,间夹着几座木楼和现代楼房,别有一番景致。十万大山的溪流穿村而过,在村寨不远汇集个几百亩大的湖泊,湖里铺满碧荷,荷花映日,顺风飘来浓郁芳香,沁人心脾。山脚的红土地长满了茂密的甘蔗,还有金黄的油菜花儿。湖边摩天水轮哗啦啦的响着往稻田里车水,农人们在地里劳动。姑娘们在溪边洗衣服不时的嘎嘎笑着。灿烂的阳光把麻栗寨美化成了一幅图画。
突然,从寨子里跑出一群年轻人,什么打扮都有,追赶两个青年,生硬的鄂语大喊∶“逮着他,别叫跑了……”老罗他们心情立即紧张起来,这么美好的环境发生如此不地道的事情,太不符合了。小齐要多事,老罗阻拦道∶“别,这里面有问题!”这些歹人赶到老罗他们身边,怒气不息地乱指责∶“为什么不逮着他俩?他俩个是贩毒的!”其中个子瘦高的用越南话叽哩嘎啦地说道∶“你们是同伙的?”老罗耸耸鼻子笑道∶“我说你这个越南佬,说话毫无道理!我们就不认识那两个人,头上又没贴着贩卖毒品的!我看你们也像贩卖毒品的!”另个头缠红布的胖子说着鄂语∶“抓走他,审查审查!”
原来,这群少数民族的年轻人为首的瘦高个子叫阮良,三十多岁,没上过学,五马长枪不服家庭管教,交结一伙不务正业的二流子,赌博,吸毒,无所不为。表面装好人,背地里坏透气。碰见从腾冲荷花来了两个汉族的青年,到此地旅游耍子,被阮良盯上了,甜言蜜语,骗哄家里做客,二人信以为真,跟着走了。结果被一群无赖围着力逼赌博。二人无奈根本不会赌博也得赌,阮良硬是教了几把就得上套,结果银钱输个精光。这话不算,这伙歹徒又打起贩卖人体器官的注意,他们给黑医院相互勾结,不断走私人体器官牟取暴利。这两个青年也算伶俐从那些人的歹毒的目光窥出了端倪,乘其他们欣喜癫狂之时说到厕所方便方便借故溜之大吉。这群歹货急急追赶,也没追上,碰见老罗三个就死缠活赖起来。
正在争吵难解难分之时,那身材魁梧迷彩服军官端枪走来,听见吵闹,看是老罗被地方无赖纠缠不清,厉声喝道∶“老子检查过了!你们还强人所难?滚,不然,老子突突你们!”说着举起冲锋枪,那伙人吓的夹尾巴逃跑了。老罗握军官的手说∶“感谢感谢,又给我们解了围!”这个军官其实也不算军官,原来是麻栗寨的民兵营长,当了几年兵,打了两次仗,复原之后,负责边防巡逻任务兼队长,名叫田大力。
大力在寨子里很有威信,其实他的秘密一面谁也不知道。大力满脸得意领着老罗三人往寨子里走去。寨子里街道挺宽,不少的买荷花茶的商贩一街两行摆着地摊,有缅甸,泰国,柬埔寨的顾客前来购买,生意兴隆。转了几个弯儿小吕突然不见了。老罗小吕发现这一事情,心急火燎要找无故失踪的小吕。大力说∶“用不着急,我派人寻摸,麻栗寨就这么个地方,怕他上天入地不成!”然后,奔来几个彪形大汉连推带搡把二人搞进一个大院里,“呯”地一声关了大门。阮大力哈哈大笑道∶“想从老子眼里抹稀泥,没门!”
小齐看着凶杀满脸的金刚大汉,心里有了惊恐的感觉。老罗暗暗递个眼色,意思不叫他害怕,见机行事。
这个姓阮的是个阴险毒辣的货子,表面是巡逻队长,背地里勾结黑帮走私白粉鸦片,有强大的实力,拥有枪支弹药,数百名不要命的歹徒渗透到越西湄公河金三角一带走私毒品。他手下有八个弟兄叫八大金刚,老大叫“呼风”,不到三十,身高七尺,满脸横肉,黑如煤炭,一身白服,阿干达人,会中文,使一条两环棍,耍起来呼呼生风,故名呼风;老二叫“唤雨”,二十五岁,五尺余,身材俊俏,面白如粉,一身皂衣,北美洲人,成天摇扇子,临战能扇出浓烈的硫酸,致人死命;老三名叫“撒豆”,十八九岁,不足五尺,矮胖,面如火焰,身着红衣,北美洲人,交战时能从口里喷射许多豆粒,比子弹还要厉害杀人于顷刻;老四叫“成兵”,二十多岁,七尺余,面如青靛,一身青衣,秘魯人,会唬人法术,把手一挥,千军万马自空而降,吓退敌人;老五自称"广目",四十多岁,高大肥胖,一身黄衣,泰国人,枪法准确,力大无穷;老六叫“护国”,中等个子,西服革履,面色油黄,分发头,扎着红领带,好像是中国人,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就像随时要把人杀死一样,他是飞刀高手;老七自称无畏天使,个旧人,一脸麻子,九尺有余,肚大如罋,满腹黑毛,端的吓人,一身花衣服,腰里别把砍斧,像是拾柴出身的人,他把砍斧使得出神入化,杀伤力极强;老八更是威武,体格丈余,宽面虬髯,紫红脸庞,凶杀恶鬼一般,双手攥着一口朴刀,好像随时准备恶斗一般。
大力命令呼风金刚道∶“把那人的背篼儿下了,叮叮咣咣的肯定有金条!”老罗笑道∶“不劳费事,给你们就成了!”说着呼啦啦倒出了金条,美金,越盾一堆。八大金刚眼也花了,垂着唾液,搓着双手,贪馋的样子十足。老阮拍拍老罗的肩膀说∶“够意思,屋里请!”
来到屋里,八大金刚站列两旁,很不友好的怒视老罗和小齐。老阮自己坐到高脚椅子里,也不让坐,大腿翘到二腿上,嘿嘿冷笑一阵,桌子一拍,震的满屋乱响,指着老罗厉喝道∶“说!从哪里抢劫的赃物?到底干什么的?”
老罗非常平静地笑道∶“我说你这位老兄,咋这样不地道咧?你我都是当兵出身,干嘛作事不讲道理呢?我们是搞石头生意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对我们如何这样的?快把资金还给我们,快找失散的兄弟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故你们脱不了干系!”
阮大力挥挥手,“哼”了一声,八大金刚一拥而上,向老罗恶狠狠地扑来。小齐临危不惧,靠近和保护老罗。老罗叫他快去一边别碍事儿。
只见罗营长,四两坠千斤的功夫,像一座铁塔寺的纹丝不动。拳打脚踢,奈何不得。大金刚只好拿出绝技,将两环棍呼呼生风向老罗袭来,老罗将身一纵,紧贴棍端纺车儿似的转开了。当大金刚举棍猛打之时,老罗脩然从棍端飞到大金刚的头顶,金鸡独立,旋转起来。然后一个弹腿,蹬的大金刚“呼风”头晕眼花,倒在地上呕吐不止。二金刚“唤雨”恼羞成怒,急急地摇着扇子扇那浓烈的硫酸像老罗迅猛射来。老罗跳出两丈开外,越出射击的范围。那硫酸直往老阮的脚踝骨射去。老阮一见“不好!”“啊呀”一声,倒在一侧,避过一劫,瞬间跳将起来,逮着“唤雨”的粉白脸儿霹雳吧啦几个嘴巴,白脸变成了红脸,骂道∶“叫你给那货子施加压力的,却加害与我,老子毙了你!”说着掏出手枪对准二金刚的脑袋。其余的金刚心里哆嗦起来。小齐心里高兴道∶“嘣他嘣他,都是王八蛋!”
老罗喊∶“手下留情!他不是故意害你的!怨我躲得太快,不然,就没这误会了!”老阮瞅瞅老罗,收起手枪一个劲儿说老罗不是好东西。“撒豆”张开嘴巴,“啾啾”喷出无数兰点扫向老罗。老罗拔出匕首,快如闪电,左挥右挡,只听叮叮当当,落下满屋子豆粒,老罗毫发未损。此时,砍刀,匕首,一齐向老罗飞来,还听的有人马的嘶叫。他取出飞镖,“当当”两声,两件凶器应声落下,掉在阮长官脚前。老阮瞪着眼睛吼道∶“都给收了,一群饭桶!”然后就向老罗抱拳赔不是∶“老弟海涵海涵,手下教导不周,多有冒犯,万勿怪罪!”小齐指着老阮笑道∶“还是你的心术不正,养群斜马歪道的家伙,祸害好人!”老罗说∶“小齐。不要说话放肆!”又说∶“阮长官,没事没事,弟兄们都是闹着玩的,不介意的!”
阮长官收拾了金条,美钞,越盾,物归原主,说∶“不好意思,闹个误会!”并叫手下的到街买了卤鸡烤鸭,上等烧酒,招待“贵客。”
一张宽大的乌木桌,摆上一大坛“越南美酒”还有鸡鸭鱼鹅,各种菜肴,色香俱全。以碗代杯,十一个人,大金刚搬着酒坛,哗哗地满上十一碗酒。老阮端起酒站起身,满面笑容道∶“不打不相识,一打成朋友,这碗酒我代表大家的心意给朋友压惊,接风洗尘了!”众人起身,“叮当”一声,同饮共进。在一片热闹的气氛里彼此说着朋友义气如山的话,还有发财最快的门路。“喝酒,喝酒,不醉不休!”大家又痛饮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突然大门“砰呯呯”地响起来。
“进来!”老阮心想啥事儿这么急?说∶“什么事儿?”门开没见人,那两个人急着小便去了。一只老野猫忽刺一声窜进院子,望着桌上的菜肴"喵喵"地叫唤一阵,眼馋馋的样子好可怜,老罗用筷子夹着鸡骨架扔给了野猫。那猫子眼睛放着绿光,边呜呜着吃,边注视人们的一举一动,生怕人们打它的注意似的。二金刚打个喷嚏,那猫惊吓的叼着骨头很麻利的窜了出去。不一会儿,进来两个人。老阮认识,是手下的边防小巡警。
小巡警急急地说∶“阮阮,阮长官,大事不好……"老罗闻听心里一震,觉得事情要出岔暗暗吃惊∶莫不是道观的事儿被人发现了?“什么大事不好?喝了酒再说!”阮长官命令∶“喝酒!”两个小巡警年纪不大,五尺左右,一胖一瘦,顶多不过二十来岁,真的服从命令听指挥,喝了半碗酒,吃过一阵菜。胖子说∶“上午一早,我们两个到山口往里走了几十里地,发现……”“发现什么?那不是咱们管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阮长官急道∶“别说了,别说了,吃饱喝足了滚蛋!记着别去不顶用的地方!”
瘦的嘴一摸拉说∶“队长别急,我叫您看一样东西。”一边说一边从腰里掏出一个牌子。
那牌子是三寸大的有着阴阳鱼图案的圆牌,背面有几个字,就交给了阮队长。老阮看罢笑道∶“不就是个铜牌吗?有啥大惊小怪的!”说着朝背面一瞧,“阮路唐!”脸色一下子像摔了土灰一样的难看,抓着瘦子说∶“我叔叔到底怎么了?如实说来!”
不错阮路唐就阮大力的亲叔叔,十八岁那年就跟叔叔贩卖毒品,也学会了吸毒。后来,公安部门发现了叔叔的走私白粉的罪证,带着家属以及亲朋好友逃之夭夭。自己就下了很大的决心戒掉了毒瘾,隔了一年就当兵了。叔叔好长好长时间就没有音讯,以为不在人世了,不想今天得见叔叔消息,实数万幸,反复问道∶“瘦猴,小胖,你俩到底见到我叔叔没有?”
瘦猴惊霎霎地说∶“道观,道观,血洗道观!牌子就在血泊里找见的……”阮长官闻得噩耗,差点儿昏厥扶着桌沿,咬牙切齿的说∶“出兵道观,捉拿贼寇!”小齐心笑道∶“这家伙就不知道自己的叔叔是个地痞无赖害人恶魔,十足贼寇,已经下地狱了,捉个鬼吧!”老罗说∶“阮长官,你们去捉拿贼寇,我们去捉拿走失的伙计。回头见!”阮长官没好气的说∶“不行!必须协助侦破此凶案!”这一去,又要引起一场恶战。欲知端的,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