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龙潭虎穴，2

　　南方的气候反复多变，一会儿晴天火日头，一会儿又是氤氲四合，下起大雨。这会子山林稀疏，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深山陡涧，提心吊胆脚下的每一步。起风了，雨小了，身上水淋淋的。太阳从云缝里露出半个脸儿瞧着这几个“水货”样子十足。都感到天气十分闷热，雨下完最后一遍，老太阳又下火了，“知了”扯破嗓子喊叫∶“热——了……热——了……”。天热的太很，衣服干了，身上流开汗了，心情都是烦躁难耐。
　　小吕忽然感到阵阵寒冷，牙齿捉对儿打架，一身鸡皮疙瘩，一会儿体若皤炭，冷热交加，浑身酸痛，走不成路了，趴在大石头上呼呼喘气。小齐∶“这货子不主贵，啥地方呀？敢这样作妖！”老罗到底经验丰富，说∶“别胡说！这是因嶂岚引发的病毒，南方叫打摆子，北方叫虐疾，又叫‘老间’。”小齐说∶“罗营长我听着你咋像胡诌咧？那病是蚊子传播的，也没见多少蚊子，你说嶂岚。咱两咋不犯病呢？”老罗懂得医学，道∶“你懂个什么？大凡湿热客于少阳募原感受湿热就得这种疾病，药书里用小柴胡汤加常山，草果可以治愈，这地方上哪里找啊？”忽然闻得烟火气息，扭头一瞧，但见青烟袅袅，一座道观耸然眸中。老罗想到家肯定有治疗虐疾的妙法，叫小齐看好小吕，自己飞奔而去。
　　来到道观，只见都是木质建造飞檐翘角，阁楼雕花，端的庄严。见有几个穿着浅黄衣服的青年正在摆弄一堆药材，不大会儿，从观里走出一个上年纪的老道。仔细一瞧不是别人，正是阮路唐阮老道！想到刚才不久那只貘蜥来，立刻提高了警惕。猫道灌木丛里听他们说话。老道说∶“都别急，慢慢把药物捋规整了，其中的常山是治疗虐疾的特效药物，和青蒿煎服，气死神仙！”常山是一味中药材，性味，辛，寒，苦，有小毒，入心肝肺三经，功效，利痰，行水，能治疗老痰积饮，胸中胀满虐疾瘰疠，吐痰涎去寒热，等，尤其对治疗虐疾疗效奇特。用量大了能毒死人。有个小道拿着一颗绿叶兰花的药物问那老道∶“师父，这是啥药？”阮老道说∶“常山，放到一边和青蒿制造截虐丸，市面能卖大价钱！那红叶紫花的叫传虐草，晒干为末撒出去能在空气里挥发散布虐疾。等我把药制好了，都给我下山去大城市里散布虐疾，治疗虐疾，比白货还赢利的！＂
　　老罗越听越恼火，想着假老道真缺德，为了钞票啥坏点子都想出来了！为了给小吕治病，不得不跑过去求阮“道长”施药。老阮一见老罗，不等说话，厉声喝道∶“又是你个坏种！把我的貘虯蜥搞的不能动弹，把爱徒也给整死了，我还没找你们算账的，却自投罗网！”老罗烟不发火不冒抱拳施礼道∶“长老是非善恶自然明了。我来有一事相求！”接着就把小吕虐疾之事细说一遍。老阮不仅不给药，反而骂道∶“天杀的货子，破坏貘蜥的报应，还我爱徒来！”其实那狗男女不是他的徒弟，竟是他的儿媳。老阮恶毒举起挖锄，呼呼生风，扑向老罗。老罗暗笑∶“这算哪一路兵器呀！”瞬间一道白光箭似的射来。老罗大吃一惊，车身躲过，飞锄“咔喳”一声将一颗碗口粗的青杠榆树拦腰切断。青杠榆树木质最为坚硬，可见挖锄的厉害！老罗却笑着说∶“阮道长你也不必发怒，你的貘蜥不进攻我们，谁也不会招惹它！事端还是出自于你，你怪谁？”老阮并不答话，从自己腰里拽出一柄剧毒钢针，“嗖”地一声向老罗射去，要一针毙掉对方的生命，残忍至极！老罗突然眼角扫见一缕金光自老阮手里飞出，瞬间纵起身子飞到道观的房顶上，但见院里还有身形巨大的人工蟒蛇，蝎子，蜈蚣等作恶器具。老罗掏出飞镖“噌冷冷”一串乐曲对着老阮脖颈飞去，以为必死无疑。只见姓阮的不躲不闪，扬起胳臂“当”地一声，飞镖落地。原来那“道长”成天戴铁臂甲胄，伤他不得。老阮大吼一声，脚尖一点，飞上房坡，二人一来一往打斗起来。呯呯查查，拳来脚往，各发凶狠，打斗几十回合，不分胜负。原来这个老阮不是等闲之辈，年轻时曾是国民党武警特工，如今将近六七十岁了，武功不逊当年。老罗担心小吕的病情，取胜心急，施个破绽，一只脚勾着屋脊木兽，身子架在空中。老阮误认为至虚之处，持着匕首，奋力纵身一刺，老罗一个急旋转，照着老阮的背心至命一脚踹去，阮道子没有顾到，就像一团大肉坨往下落去，摔到一块石头上脑浆四飞。他的徒子徒孙胆小的跑了，胆大的拿着刀棒指着房子上的老罗怒骂∶“天杀的老不死的，杀死师父，此仇不共戴天！你下来，乱棍打死你窑渣！”老罗飞身下来，抱拳施礼，欠意道∶“那老道自己不小心跌落下来，不是我所伤害！我只是求得治疗虐疾的药物，别无他事！不料你等师父嗜杀成性，真是咎由自取！”众弟子不论分说，把个刀棍一齐包围了老罗。老罗不忍再开杀戒，跳出圈子，依然客气地说了一番话，但仍无济于事。由于轻敌，腿上中了两棒。不想和他们纠缠太多，拽出手枪，“呯呯……＂一阵射击，一个个倒在血泊了起不来了。小齐听到枪响跑了过来，见了一片尸体，男女都有，吓的哆哆嗦嗦道∶“这是怎么回事？”老罗给他头上一指头说∶“你没打过仗，死人有啥了不起的，何况都是作恶多端的歹人！快回去看好小吕，别叫野兽薅贱了！”
　　老罗取了那绿叶兰花的药物同了青蒿煮了一壶药水去给小吕治疗虐疾去了。结果两个人都不见了，大声喊叫一阵，了无回音。就提着壶翻了一架坡见到小吕正在往悬崖爬去呼喊着∶“热热，渴死了，渴死了，跳河里河水……”小齐拽着他的双腿，不叫靠近悬崖。老罗快速跑上去，照小吕脸上甩了两个嘴巴说∶“小齐拽紧他，我给他灌药！”药液有些青苦味道，小吕还能接受，一口口往肚里咽，不大一会儿，直觉身心清凉无比，精神爽快，虐疾豁然而愈。小吕万分感谢二人挽救了自己的性命。老罗说明取药的经过，大家一起往道观里走去处理尸体。
　　见了横一具竖一具的尸体，小吕一连几个“妈妈妈妈妈妈”道∶“老罗你个妖魔鬼怪杀死如此众多无辜之人？”老罗说∶“戕害人民生命的恶魔，该杀！我们虽然有我们的特殊任务，但是见恶必诛！”又指着院里那些“怪物”道∶“这是一伙专门祸害往来于山林的人们，甚是可恶。因此惩罚了他们！”大家找出铁锹，所有的尸体全部掩埋了。做了一顿好饭，包餐一顿，匆匆赶路去了。
　　走了大约数里之遥，小齐拽着两人往回返。老罗说∶“小齐，你怎的了？”小齐笑道∶“罗营长，你如何智慧一世，糊涂一时呢？那伙贼人难道就没金钱金条吗？”“可不是！”小吕摸拉着脑袋说∶“老罗，小齐言之有理，这回我们发财了！”小齐说∶“发啥财？缴获归公，有罗营长经管，是咱们的破案经费！”就重返道观而去。
　　进了道观，所有房间翻天覆地搜寻起来，一无所获。正在诧异之际，忽见草丛里抖抖索索，一个漂亮的女人，大约年方二十来岁，面容粉里桃花，一身绫罗，蹲在地上，抱着一个大口袋颤抖的不成个儿。老罗一把夺过口袋，“叮郎朗”倒出许多金条，美钞，越币等，问那女子∶“你是哪里的，为什么来到这里？”女子惊恐道∶“我我……我是个旧县的，在瑞丽中医学院工作。我们一行七个，六个女同志和一个男同志领导，来深山考察野生药材。突然，出来一只巨大的貘蜥，吓的我们撒腿就跑。那物吱吱哇哇速度极快，喷射液体，我们都失去了知觉，被一个老道俘虏了。也是自己毒液沾染的不多，朦朦胧胧见老道年纪不小，十分残忍，先把我们的领导割断了咽喉，扔到悬崖陡涧里，然后扒光我们姐妹的衣服，进行……姐妹们醒过来都知道自己被这个禽兽污辱，纷纷投崖而死。我不想死，因为家里有个年迈的母亲，那老鬼同意把我的老母亲接到山来享荣华富贵，我就顺从了做他的五房老婆……老道都是修行人善良的很，他这么毒辣残忍，是假老道……”大家听着，觉得这个假道观灭的有理。大家决定，给了女子许多钱钞，护送她下山独自回了瑞丽。又踅摸着原来的路径继续往西南进发。
　　日光晴朗，大约快到山口了，忽然听得有人吹口哨，抬头便见高阜处有个身材魁梧大汉穿着迷彩服，端着机枪朝他们大声呼喊生硬的中国话∶“站着！干什么的？”随后几个越南的巡逻兵包抄过来。老罗小声道∶“沉着，冷静，见机行事！”不知为啥，世上啥人都喜欢金钱。老罗对着巡逻兵喜笑颜开用越南话道∶“弟兄们，我们是做生意的，养家糊口，你们当兵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天下人们是一家……”听了这话，当兵的面色温和了。他就掏出钱来道∶“来来来，小意思！”，就每人一沓越币，喜滋滋地放行了！那个高个子当官的走过来说∶“不通过我的检查就放行？他妈的，检查检查！”老罗塞他兜里几张美元笑道∶“长官，检查检查……”那当官的呲着牙说∶“好人好人，走吧走吧！不远是麻栗寨，不要染指白粉，没事！”
　　原来，越南是个很穷的国家，当兵的待育可想而知。所以见到好处就丢开了自己的责任。就如同贪污分子一样，见了钱钞就不知自己是人民公仆了坏着良心坑国害民。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来到麻栗寨，大家心情突然紧张起来。欲知何故？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