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汤峪凤泉汤

　　晚上，在楼观台客舍里，他们在灯下研究马进才给的简易地图，指指点点，吵吵嚷嚷。天豪说：“哎呀，到汉中，到成都，要翻越秦岭、大巴山，这可怎么走啊？恐怕马匹也没法骑了。”
　　香莲愁容满面：“他们一队倒好，走的全是平路，我们翻山越岭，多危险啊！”
　　天英说：“马大人告诉我们要勇敢大胆，多加小心，也没有说这条路就没法通过啊！”
　　他们争争吵吵，惊动了店主。店主是一个30多岁的壮汉，他听见了年轻人的议论和担忧，不由得就插言了：“诸位，莫争执，前几年我去成都做生意，走的就是褒斜道，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下情况。”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专心地听店主讲述：“从楼观台向西，大约110里路程，就到了斜谷关。沿着斜水河谷进入秦岭，后来汇入褒水河谷，500里路程到达汉中褒城，这就是有名的褒斜道。褒斜道大部分沿着河谷修筑，避开了高山峻岭，遇到特别险要无法通行的悬崖峭壁，就修成悬空的栈道，大约有20多处。在快到汉中的地方，悬崖陡峭，凌空千尺，栈道也无法修建，能工巧匠们就开凿了一个四丈五尺长可行车马的石门……”
　　筱莲笑了：“嗨，照店主这样说，这褒斜道还是挺好走，挺安全，挺有趣，挺好玩的。”
　　店主也笑了：“自然好玩。当年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是指的褒斜道上的栈道。诸葛亮六出祁山时，也走过这条道。自大唐开国以后，多次修建褒斜道，现在可以说是，五里一阁、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吃喝住宿都不成问题哇。”
　　“呵呵呵呵”众人都高兴地笑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告别店主，他们策马西行。一片片麦田已经染上黄色，农民们磨利镰刀，准备夏收了。他们骑在马上，沐浴着温暖的和风，时而鞭马迅跑，时而放缰信马，中午时分来到一个去处。只见车水马龙，人群熙攘，原来到了西汤峪温泉，温泉含有药物，能治疗多种疾病。本地人的习惯，每年夏收前后都要到温泉洗澡。一听说温泉洗澡有这么多的好处，筱莲、香莲高兴得就不想走了。天英便找了个能喂养马匹能洗温泉的大客栈住了下来，客房豪华，收费很高，店主说：“我们这里的温泉才是真正的凤泉汤，当今皇上和贵妃娘娘还在这里洗过澡哩。”
　　原来本地有几家客栈，都打着凤泉汤的招牌。自然，他们无法辨别真伪，况且只住一个晚上，也不必去辨别真伪。吃过午饭，店主悄悄地告诉天英：“浴池已经放好温泉水，看样子你们是两对夫妻，一次两人，你们可以轮换着洗鸳鸯浴。”
　　店主望着他们笑笑，走了。筱莲、香莲、天豪问天英：“店主和你秘密地说什么呢？”
　　天英笑嘻嘻的：“他让我们一对一对地洗鸳鸯浴哩。”
　　筱莲红了脸：“你想得倒美，想捉鸳鸯，没门！”
　　香莲说：“我愿意洗鸳鸯浴。”
　　天豪笑了：“那么，香莲妹妹，我们两个先洗吧。”
　　香莲眼睛一瞪：“呸，不许你胡说八道！”
　　筱莲搂过香莲耳语道：“傻妹妹，两口子在一块洗澡就叫鸳鸯浴啊。”
　　香莲满面通红，钻进筱莲怀里：“姐姐……”
　　筱莲拉着香莲：“不管他们，我们姐妹俩先洗清水澡。”
　　筱莲、香莲走进浴室，关了房门，脱去衣服，走进浴池。满满的一池温泉水兑得热热的，但也不至于烫伤皮肤。她们用毛巾在身上擦拭着，暖暖的，滑滑的，腻腻的，温泉水中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硫磺味来，怪不得洗温泉可以消毒杀菌哩。
　　筱莲爱怜地看着香莲，15岁的香莲已经出脱成一个丰满苗条的大姑娘了：白皙的皮肤，挺起的胸部，丰满的臀部。在热气的熏蒸下，面绽桃花，嘴唇红润，实实地爱死人了。筱莲看得兴奋，搂住香莲，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蛋上热吻起来。香莲更是羞得满面绯红：“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三哥，我是你妹妹呀！”
　　筱莲笑嘻嘻的：“别提三哥，我亲吻的就是妹妹。妹妹出脱得好漂亮哇。”
　　香莲一边给筱莲按摩着胸部，一边笑吟吟的：“姐姐更像一个天仙女，你看你这皮肤白生生的像面团一样，我要是三哥，绝对饶不了你。再说，姐姐的那一点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呢。一天有事没事，紧紧地跟着三哥；有话没话，都要找话和三哥说上几句。昨天上说经台，明明你已经卷身上去了，却故意在台上摇摇晃晃的，招惹得三哥一时兴奋，紧紧地把你抱住了，差一点就要亲你了。”
　　筱莲也趁机给香莲按摩胸部，使劲地压着揉着，香莲虽然痒痒的，却感觉很舒服，就由着姐姐按摩去。筱莲也不依不饶香莲：“你还有脸说姐呢，我那真的是没站稳。谁像你喊着叫着要洗鸳鸯浴，等到天豪叫你的时候，你却把人家骂了一顿。”
　　香莲红着脸伸手到筱莲的腋下胳肢着：“姐姐，你坏，我确实不知道洗鸳鸯浴是干什么哇！”
　　姐妹们笑成一团，闹成一团，总算洗完了温泉澡，穿衣出来。店小二进去放了脏水，刷干净池子，重新放满温泉水，天英、天豪进去沐浴。
　　天英、天豪半躺在浴池里，让身体舒舒服服泡在温汤中。天英说：“香莲妹妹真是天真烂漫，她还要和你洗鸳鸯浴呢。有这样的女孩做媳妇，真是你的福气。”
　　天豪说：“哥哥别讽刺人，香莲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鸳鸯浴，你何必抓住人家这个把柄不放呢？我看你能娶三姐做媳妇，那才是真正的好福气呢。”
　　天英说：“好了，好了，我们都有福气，各人把各人的媳妇守护好，这就是我们路途上的任务。”
　　天英、天豪洗完澡，来到客房，筱莲、香莲躺在里间休息，他们便悄悄地躺在外间床上休息……吃了晚饭，为了充分享受温泉的好处，他们又分别在浴池里泡了一个时辰。第二天，吃了早饭，他们又在浴池里泡了一个时辰。他们果然筋骨舒展，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这才知道唐玄宗和杨贵妃为什么要经常到临潼华清池去泡温泉浴了。
　　离开汤峪，他们骑马直奔斜谷关。一路上，他们念念不忘洗温泉带给他们的好感觉、好心情，路程也显得短了许多。50里路程，三个时辰轻轻松松地赶到了。他们站在斜谷口，面对着雄浑高大的秦岭，感觉它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高不可攀，坚不可摧。一条细细的斜水，从山中滚滚流出，活生生就把秦岭切割开来，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峪口。
　　斜谷关有一个大的驿站，他们吃饭、喂马、休息，顺便打听一下褒斜道的情况。驿站的人笑嘻嘻的：“客官，大胆放心地走，骑马、坐车都很方便。这里到汉中，步行得七天，坐车得五天，骑马得三天。今天时辰尚早，你们骑马赶天黑可以到达太白山下。要是有兴趣，明天你们可以攀登太白山，太白积雪六月天，这可是长安八景之一哇。当年药王孙思邈就在太白山修道，太白山春夏秋冬四季气候都有，出产各种药材。”
　　一席话说得大家心热起来，都想顺路游览太白山。年轻人说干就干，骑上马匹就出发了。他们顺着斜峪口进山，道路都是在高于河水两丈以上的山坡、山崖上修筑的，即使山洪暴发，也可确保道路畅通。一路之上，斜水哗哗，激流拍浪，马蹄得得，惊飞山雀，山花烂漫，松柏苍翠，大家有说有笑，颇不寂寞。
　　天英说：“大家都想游览太白山，可是马大人给我们的计划里没有安排太白山，可能觉得此山危险，我想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去了。”
　　天豪说：“到了家门口，哪有不进家门之理？太白山是有名的山脉，我想一定是马大人漏掉了。”
　　香莲说：“三哥哥，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哇。上！我同意上太白山。”
　　筱莲笑吟吟地：“天英哥，大家都愿意上山，你就随大流吧。”
　　天英只好点头默认了。一路上，果然是五里一阁，十里一亭，三十里一个驿站，他们一心赶路，也无暇休息。暮色苍茫中，河谷拐了弯，道路也顺着河流向西弯去。行进中，远方一座黑乎乎的陡峭山峰挡住了去路，众人“啊呀”一声，马匹便减慢了速度。待到走到山崖跟前，才看见一座黄亮亮的栈道从悬崖绝壁上通向前方。这栈道是在悬崖上凿好方孔，穿入方木，铺上木板，建筑成的。栈道宽约六尺，边有横栏，下有支柱，刷了桐油，黄亮亮的，十分坚固。马蹄踩在木板上，“得得得得”声音更加空灵、响亮、悦耳。
　　天英骑马在前边走着，筱莲策马和他并排走着，天豪和香莲也骑马并排走着，大家都十分开心。走出这座山峰，栈道也就走完了，马匹也重新走着山路，马蹄的得得声自然成为实实在在的声音了。摸黑走了一段山路，终于看见了灯火，他们来到了一所驿站。
　　驿站的人接待很热情，吃完晚饭，还有热水洗脸烫脚。山间的夜晚十分寒冷，他们不由得打起哆嗦来了。驿站的人笑着说驿站的南边就是太白山。驿站的人并不问他们的身份，他们还是选了一明一暗的两间客房，女的进了里间，男的留在外间，钻进厚厚的被窝里，早早地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