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鳄口脱险走白路,1
作品名称:疯狂的鞋子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0-02-04 06:10:50 字数:3373
且说二人持着匕首一路前行,老孙说∶“你的匕首好像比我的长些,不见得比我的锋利。”小乌笑道∶“啥都是我的好?你这人真贱!你摸摸我的真比你的利?”老孙拿手碰小乌的匕首,小乌的手一摆,刀刃碰着他的中指,登时鲜血直流。老孙痛得龇牙咧嘴道∶“你故意割我呀?”小乌吓了一跳道∶“没事找事!”就在路边薅了一颗大蓟揉揉按到流血的指头上止着了血。
坦荡的湄公河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对岸的山峰郁郁葱葱。小乌赞叹∶“你看云峰山多好啊!”老孙匕首插到腰里说∶“比不上高黎贡嘎山。不过各有特点。”二人一前一后望着渡口走着。
老孙打眼一瞧,只见渡口客人甚多,一船人没有装完开走了,就剩下两个人等待下次的运载。说∶“你看那两个人就没挤上船?笨!”小乌看了看,见那两个人一胖一瘦。胖的稍高,瘦的稍矮。瘦的身影似乎有点眼熟,一时想不出来是谁了。这么远的地方哪里有熟人呢?天下相像的人儿多的是。过了一条河湾儿路过一个小石牌坊。
石牌坊颇为精致,一米高,乃是一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玲珑透剔横额篆刻∶"贞节牌坊"。两盘楼阁。底层的楼房大门紧闭,两扇门,左扇门刻着一只红梅,右扇门刻的是一颗翠松。形象逼真,和活的一样。梅花散着幽香,松树吐着芬芳。两个石柱,虬龙盘绕,庄严无比。两根石柱直通上层,飞檐斗拱,房脊二龙戏珠,栩栩如生。如此精致的汉白玉牌坊为谁雕刻的呢?牌坊后有座坟墓,坟墓不大,墓后有仝青石碑,碑文铭记着牌坊的来历。其铭云∶
"南国名妓者阮红是也,貌丽殊艳,嫖客甚伙,日进斗金,甲富一方。后患妇疾,了无良方。嘱咐亲信者曰,逝后当立贞洁牌坊,以誌平素清白无污也。故立牌坊以警后世者也"。
读罢此文,大笑道∶“世间真有婊子立牌坊的事儿!”小乌说∶“孙哥,你死了我也给你立牌坊!”老孙说∶“难得你一片孝心!我又不是女的,做不了妓女,立啥牌坊?”小乌大笑∶“当不了妓女当太监可以吗?”老孙说小乌∶“乌妹,别说没油盐的话了!不看婊子了,趁着时间走吧!”
突然,一个少数民族的汉子头裹蓝巾身穿花格衣裤,细奇马条五尺多高奔了过来,拽着老孙的胳膊,叽哩嘎啦吵起来。老孙听不懂猛然挣脱道∶“你娘来个脸冒的啥屁话,爷不懂!”就看着小乌嗤嗤地笑个不停。那人心想,笑,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就一拳打了过来前。老孙没料到少数民族如此之暴,没有躲及,挨了一拳,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
小乌懂得少数民族语言,说那人∶“我们又不是偷你石牌坊的,干嘛不论理呀?”那人指着石碑又叽哩嘎啦一排子。小乌说∶“石碑上说的都是真的,假的谁还往上刻?”那人顿时眼睛冒火,对着石碑拳打脚踢一回。老孙看着好笑,就说∶“丢劲丢劲!石碑坏得很!”那人就双手掐着石碑往上薅。就在此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边跑边喊∶“白冷豹,干什么!?国家的历史文物,你搞破坏呀?”
这汉子是提木斯村的头头,汉族,名叫郭嘉良,五十多岁。六尺余高,长一副关羽的面容穿一身绿袍,手不拿偃月刀,却持着钓鱼竿儿在湄公河的分叉河流里钓鱼,听见吵闹声就跑了过来,老远看见白冷豹薅石碑,这还了得,破坏历史文物。
嘉良把冷豹推个趔趄,石碑被拔出一半,侧歪一边。
白冷豹是提木斯村的黎族青年,缺心眼儿,都给他开玩笑,说石牌坊的婊子墓是他姑姑,就信以为真,谁要说坟墓不好,就给谁吵架。嘉良薅着白冷豹的领子说∶“小子喝醉酒了来文物宝地撒野,我恼了把你扔湄公河里喂鳄鱼!”
“这是我姑姑的坟墓,我得保护!”冷豹说∶“谁他娘的刻石碑骂我姑姑是婊子?”
“谁说这是你姑姑,咹?”嘉亮说∶“东边公主坟也有个石碑也是你姑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也往自己头上揽,可笑不可笑?滚!”
冷豹惧怕嘉良,捂着头溜了。
嘉良回头问二位∶“干什么的?”老孙说∶“上渡口!路过这里,随便看看。”
嘉良说∶“走吧走吧,这里邪气重,不要看了!”说着看看手表道∶“二趟船快回头了,抓紧时间吧!”二人道声“谢谢匆匆而去。
来到渡口,小乌见那瘦子真的面熟,仔细打量几回,突然扑了上去,照着瘦子的脸霹雳吧啦几个嘴巴。瘦子看看是小乌便道∶“乌姐,打不够你自管打,反正今天等着挨你打的!”
老孙仔细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小董!就拽着小乌说∶“几个月不见面,见面了动不动就打!有啥话好好说不中吗?”小乌怒道∶“他妈的XX,字画咧?救小吕的。连个头发也没见到,跑哪去了快活去了!”说着,还要打。
胖子揽道∶“不要打了,那字画,是他偷我哥哥的宝物,问他要走了。他见我有本事,随我撞荡江湖到越南去。”
“你是谁?哪里人?”小乌问道∶“怎么偷你哥的字画?”
“我是浙江的,不仅仅字画,还有青铜像!不过都物归原主了!”
“你是谁?”小乌急急得知真姓大名,重复问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鼎鼎的郭二风!”
不错,就是二风和小董,两人在暗室过足大烟瘾之后,二风就想起了给老大阿兰报仇的事情,乘着天气晴朗决定找谢梅算账,所以到提木斯渡口前往越南去。不巧,在此与小乌和老孙相遇。
老孙说∶“小董原来是个盗贼!”
小董说∶“再盗与你毫无关系!”
二风眼一瞪道∶“过去的事儿别再提了!你们来此干嘛?”
小乌就把送骨尘往对岸云峰山文曲塆的事儿述说一遍。二风见小乌颇有姿色,有了几分好感,欣然道∶“不打不相识,风雨同舟人,我们是往越南的,正好一起过河。”说着从挎兜里掏出熟食叫大伙儿提前进餐。
太阳快正南了,肚子都有些饥饿之感。两只烤鸡一只卤兔,四个烧饼,大家吃得喷香。正吃时,只听水里“扑腾”一响,浪花飞的老高。老孙离河边近,溅了一脸水,说∶“这河有大鱼!”
小董从挎包取出两瓶好酒说∶“乌姐,只当二风我们给您接风洗尘了,没有酒杯,一替一口喝吧!”老孙不会喝白酒说自己不喝。二风说∶“这就给一般的酒不一样,喝了有好事儿!”老孙信以为真,就真的为了好事儿喝了一阵,觉得微酸微甜微辣,还有玫瑰香味,味道不错,又喝了几口,眼前就出现了美妙的景象,想啥有啥,要多美有多美。喊道∶“乌妹喝吧,好着哩!”
小乌听到好,爱占便宜的思想骤然膨胀,将大半瓶子好酒为了见好事咕嘟嘟喝个精光底儿朝上,还说几声“痛快!”接着手舞足蹈起来,高叫∶“上天了!上天了!仙人仙女都见了!”说着靠在小董身上呼呼喘气。二风慌忙走上前去搀扶小乌。小董识趣地知道事情该怎么办。
二风拉着小乌的手,感到柔软异常,心里醉乎胡地说∶“大姐,您喝的也不多呀,不是醉了吧?醉了靠我身上静会儿就好了。”小乌眼一瞪说∶“给醉不一样,不晕头晕脑胀的,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还有不?再给我来点。”这时,哨子响了,船快靠岸了。
“大姐留个地址,以后联系,需要好精神的东西,我尽力给办!”二风说∶“咱这次可真是风雨同舟呀!”
老孙说∶“红天火日头的哪来风雨,这叫同心同舟!”小董说∶“对,同心同舟!”
艄公跳上岸说∶“人太少了,也不值当送你们!”
艄公六十多岁,个子不到五尺,猴脸皱纹。背有点儿驼,戴着斗笠,身穿箬蓑,打着赤脚又急急的好像叫几个乘船的赶紧找够一船人再开似的,道∶“不够一趟,划不来了!就你们这几个人我可不载!”
小乌说∶“老爷爷,多给你几个钱不行吗!”那猴儿脸立马展样了,笑容可掬道∶“姑娘能给多少?给少了还是不干!”二风一听,火爆脾气犯了,怒着眼吼道∶“你他娘的摆渡的,人多人少就必须拉,一分钱也不多给你!胆敢不顺,撕你八瓣扔河里喂鱼!”
艄公不答话,眼角斜斜二风,从怀里拽出一个竹哨子放在嘴里吹个"呜呜"响,四面八方的寨子都听到了,都是少数民族持着大刀,钢叉,长矛一遭儿包围过来。
原来艄公在湄公河冲船几十年了,有一年发大水,田地被冲,他把船往河里一行,河水下降,雨水变小,息灭了洪涝之灾,不知是巧合,还是神通?也是少数民族迷信太重,公认艄公是水龙转世,爱护有加。哨匠特意给"水龙"做个竹节铜皮哨,遇到意外,只要吹哨,人们闻之,鼎力前来救护。
人们赶到渡口,见有四个人难为了“水龙爷爷”,个个怒目而视,手持的武器一齐出击。这么多铁器,纵然武术再高也难免受伤,人们比肩继踵,难以胜数。二风和小董心里也有所退畏了。小乌摆摆手叫大家停手,赔礼道歉,说∶“乡亲们,大爷大叔们,我的兄弟爱开玩笑。大家不要当真。我们已经给艄公说了,船费加一倍二老艄公也是答应了的!”
艄公火气息了一半,指着二风说∶“就那小子说话没有人味儿,该打!”二风笑着撅着屁股说∶“老爷爷,您想咋打咋打!”艄公觉得年轻人风趣,挥挥手叫大家散去,给二风大腚抬腿一脚∶“都给我上船去!”欲知上船又改怎的,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