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湄公河的风波，4

　　宴席散后，小乌一一与大家握手，表示感谢。老孙跟在她屁股后呲啦着牙笑个不停。就在这时，匆匆忙忙跑来一个人，众人一瞧，吓了一跳。来者不是别人，竟然是小吕！小吕因盗窃枪支罪，被判许多年的，如何提前窜了出来？莫不是越狱潜逃了？老孙迎上去抱着小吕笑说∶“越狱潜逃！”小吕道∶“鸡儿话！我有那胆子，脑袋早就开花了！”人们都围了上来，怀疑的目光盯着小吕一阵子，老杨说∶“妹夫，你是怎么出来的？”副局长李彤仔细看着蹲监牢的脸上微妙的变化，一明究竟。
　　小吕表情轻松地说∶“我在牢房里没活干，就开动脑子，苦力思索，终于设计出新型手枪，一梭子能射数十发子弹。图纸转给领导一瞧，得到认可，说我在武器的革新技术里做出了突出贡献，就把我提前释放了，继续服兵役，协助兵工厂制造先进高科技手枪足进强大的杀伤力。”小吕用心搅动着脑子，鼓着舌簧，胡扯八道一段，整得大家信以为真。小乌也高看了丈夫几分，说道∶“老公这几个月你哪象蹲牢啊，吃的白白胖胖，象做客一样。到家看看我的卫生所配按摩设置的怎么样？多亏杨哥和李副局长的大力相助！”小吕赶紧抱拳给两位领导施礼示谢，一起往店里走去。
　　到屋一瞧，心花怒放，雪白的墙壁，一切设施井井有条，真象卫生所。靠左边一张三斗黑油漆桌子，闪闪发亮，里边一张紫藤圈椅，是老孙的座位。桌上放个脉诊（给病人手脖诊脉的垫子），还有听诊器，血压表，真是中西结合。弄不好，这家伙也能给小乌结合。结她娘来排去，女人好比鞋子，谁想穿谁穿。按摩床好几张，给新的差不多。小乌有神通，好脸蛋，大屁股，浪蛇腰，一切问题迎刃而解。看见正中墙挂的“医疗许可证”，问小乌∶“老婆，是按我的手续办的证件吧？”小乌笑说∶“明知故问！做饭吃吧？”小吕觉得老婆对自己还行，知道心痛自己了。连说自己“吃过了吃过了，卤鸡炸鱼。”其实，连心痛老杨的十分之一也没有，就这小吕乐的心里美滋滋的，关切地说∶“有按摩师傅吗？”老孙说∶“小乌准备招聘的。”小吕想肯定招漂亮的小伙子，别说给病人按摩了，光给她这个破鞋就按摩不及了，不把人家累个头长脖子歪才怪呢！问∶“男的女的？”老孙说∶“可能都是女的吧。”小吕歪着嘴说∶“可能？不可能吧？”小乌见几个头头里去了，没好气地说∶“不可能又该怎样？从老鼠洞里跑出来就要管老娘？你的妈来个卖……”老孙心想，这娘们出邪，动不动就那一套，嘴里说∶“小乌，又犯法了！要是罚款，你早就穷光蛋了？”小乌笑道∶“那俩字没说出来不算犯法。小吕你也别多心，这次偏偏请的都是女将，都有武功，你要贪嘴吃，打你满地找牙！”小吕无言，拉着老孙往外走。老孙觉得奇怪，问道∶“干啥去？＂“你说干啥去？”小吕道∶“看看曾经帮助我改变命运的有功之臣———兰草！”“对没有爱情的植物感情挺深！”老孙笑说∶“荷花墨兰，是吧？”他听得老孙提起荷花，便想起傣族的那个妹妹，有心前去看望，怕时间不允许，以为墨兰便是傣族姑娘的化身，几个月不曾看到墨兰了，想她长得葳蕤丰茂，其它兰草更是茁壮，快步往老房子走去。老孙说∶“别去了，去了叫你伤心。满院兰草不知啥原因，见不到你都气死了。墨兰大麻子给弄走了，不看也罢。”
　　小吕哪里相信，以为老孙调理他。看见古朴的四合院，触景生情，还在后悔着不该打小董那一枪，暴露秘密，“小不忍，真是则乱大谋！”这样蹲几个月部队的看守所，不想琢磨出新成就，挽救自己的牢狱命运，在部队继续服役，坏事变成了好事儿。来到门前，门上的铜荷包，绿锈斑斑，离开数月多是连阴雨，想兰草一定长势不错。启开大铜锁，眼前的一幕大跌眼镜，一百盆兰草，枯叶潇潇，好想诉说着没人呵护的不幸。小吕流着泪说∶“对不起！小乌不是喜爱兰草吗，干嘛不关照啊？”老孙说∶“你可别埋怨了，不缺肥，不缺水，硬是一天天枯黄，神仙也没法的！”小吕转着圈子寻找什么。老孙问∶“找啥？”“墨兰！”小吕执着地说∶“我找干枯的墨兰！”老孙说∶“谁叫你上部队蹲监牢的？不看管兰草！荷花的墨兰早被大麻子窃为己有了，屁你也看不见！”
　　“大麻子？拉土那个大麻子，我们还是朋友的，”小吕拿着怀疑的眼光瞪着老孙说∶“他能偷我？”老孙没好气地说∶“你别弄那眼瞧我，不信你问大麻子对证去！”老孙说∶“要是假的给你打赌！”“你有啥可赌？穷光蛋一个！”小吕乜斜着眼儿说∶“你说你赌啥子吆？”老孙不是好东西说不粘玄的话，拍拍自己的腿旮旯笑道∶“XX一套！”小吕骂一句“你妈的个头！”看看手表，时间尚早，匆匆找大麻子去了。
　　大麻子家住南关，木楼独院。媳妇是佤族，不知因为啥和麻子吵了几句嘴，领着孩子回娘家了，她娘家就在湄公河岸边住离越南很近。院落挺大，几颗丈八高的棕树，间隔着水杉和几株花儿艳艳的夹竹桃，趁的院落美丽幽雅。大麻子正躺在树下的绳索吊床上晃悠晃悠看有关＂寻龙笔＂的使用说明书。小吕突然出现他面前，厉喝∶“麻子，你偷我的墨兰，什么朋友？”麻子吓了一跳，见到小吕，以为撞鬼了，跳下吊床，说∶“你借尸还魂了？”小吕怒道∶“你别胡咧咧，回答我的问题！”麻子搬过竹杌子才正儿八经地说∶“兄弟你坐，这里面有误会，你听我细细说明。”小吕咧着胡子嘴愤道∶“没时间听，捡主要的说！”“我没偷你墨兰，我是买的，送给了骨科医院的院长了，我俩好朋友。不信你问去！你是怎麽从部队看守所里逃出来的？”一听骨科医院院长，小吕的气消了一大半也不解释大麻子的问题，说∶“以后慢慢就清楚了。”说罢，往骨科医院急急去了。
　　院长正在班上，见小吕来了，高兴地说∶“哈，出来了，出来好啊！今晚在我这住，叙叙数月的别离之情。”院长姓刘，叫刘畅德，五十多岁，精瘦精瘦的，不到五尺，长脸没胡须，自来笑。住院期间小吕给他开玩笑，说他肚里＂长牛黄了才消瘦的，不信开刀瞧瞧！＂如今见到院长还是老样子的瘦。小吕握着院长的手激动地说∶“刘哥啊，老想你了。我来主要问您个事儿……”院长脱了工作服，来到自己屋里，泡上茶说“兄弟不慌不慌，有啥事儿晚上说。喝茶喝茶！”小吕说∶“时间不允许，还得回部队。”
　　“什么，回部队？”老刘院长疑惑不解地说∶“你演的是哪一出戏？”因之，小吕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述说了一遍，老刘伸着大拇指赞道∶“能耐，真能耐！你有啥事儿就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吕就问起有关墨兰之事。院长大吃一惊道∶“你不说此事我就忘了，那哪是墨兰呀？大麻子可把我坑透了。自从栽了墨兰后，屋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枯萎了，独有墨兰十分盛旺，叶背面分离出黑色的粉末，还有特殊的气味，连我也时不时有点儿头晕。就想到墨兰的阴谋诡计。一化验，真的不假，果然是颗毒草。我就密封到玻璃瓶当做大麻子害我的纪念。我问过他，他说是你弄得。我正要问你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小吕心里一跳，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李院长道∶“你知道当时卖墨兰的是哪里人不？我可以举报他坑蒙骗人！”小吕摇摇头说∶“开始留了地址，还说联系我，结果都是假的，但也料不到是毒草！您说这是咋办？”
　　院长叹息一声道∶“只当没这事儿，算了！”小吕看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部队走了。”便离开了医院。
　　再说小乌招聘按摩师的事儿。她印了好多广告，上面说∶“特聘按摩技师，男女不限，要求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品貌端正，技术卓越，待遇丰厚。地址∶腾冲花灯团大街门牌218号。”老孙见了广告词儿暗笑小乌真能煽惑，食宿就是个问题，说道∶“乌妹，食宿呢！”小乌把头一仰，头发乱摆动，说∶“隔壁木楼！”老孙想，按摩师来了住木楼，自己住那里呢？问道∶“我住哪里？”小乌半笑不笑地说∶“你住铺子里！”“咱们住一起？”老孙开玩笑道∶“要乱套！”小乌打了他一拳骂道∶“你个卖……”老孙嘎嘎地笑∶“你买我卖，好生意！”“你不开玩笑要死呀！你住西里间，我按个监控器！”小乌没笑，象是正儿八经地说∶“你要是真敢敢‘那个’着，我把你变成齑粉！”“哎呀呀，看你吓的，就是给我，我也没那个胆！”老孙说∶“您是老板的，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犯上作乱！”“算你明白！”二人往店里去了。
　　一连几天没人前来应聘，小乌突然问老孙∶“孙哥，你对地气有研究吗？”
　　“多少知道一点儿，＂老孙娓娓动听地说∶“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有水斯有气！左青龙右白虎，能叫青龙高千丈，不叫白虎望一望。有山有案有水，就叫有地气也。”小乌闻听大喜道∶“孙哥万事通！趁这几天闲胜，不如将二老骨尘弄到湄公河畔文曲塆占着地气最好，我当大官了，叫哥给我当秘书如何？”老孙心说，正想游游湄公河的，真对心思，拍着手道∶“好好，此计大妙！妹妹平步青云在此一举！”欲知后事，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