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赶紧离开西界邦,越快越好
作品名称:拯救太阳哥哥 作者:梦里乾坤 发布时间:2020-02-02 20:22:21 字数:5316
这一突发事件令人猝不及防,首当其冲者非二魔莫属,让他一下子陷入极度尴尬的状态之中。他既不能有效地劝说三魔停止一意孤行,也无法拦阻门巴父子一再兴风作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和师父先后锒铛入狱,那一颗心就如同油煎火烤一般,简直难受至极,偏又一筹莫展。正所谓病急乱投医,也多亏了这一急,二魔竟急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想到魔母曾和师父有过一段人所共知的情感纠葛,当此老禅师蒙难之际,魔母似乎应该为他的昔日情人假以援手,出一把力,这一点似乎毋庸置疑。他一刻也不耽搁,当即去求见魔母了。
魔母也很喜欢二魔,比较而言,那种程度也仅次于三魔而已。二魔能够主动上门求见,她不只十分高兴,而且热情地表示欢迎。见魔母如此待他,二魔也就勇气倍增,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魔母,我想求你办一件事情,去劝一劝三师弟,让他放过师父和大师哥吧!不管怎么说,咱们终归还是一家人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得斗一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不可呢?”
“哦,你是为这件事情来找我呀!”魔母不曾想到二魔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始而颇感诧异,继而开口反问,“二魔,你觉得那个老禅师和咱们能算是一家人吗?”
“当然是一家人了,怎么会不是呢?”
“绝对不是,这个道理很简单,你仔细想上一想,就会明白过来的呀!”
“魔母,这件事儿就算是孩儿求你一回了,好吗?”
“不好,不好,二魔,你倒是说一说看,三魔听不听我的话呀?”
“当然听了。”
“那你呢?”
“我也得听啊!”
“那好,既是愿意听我的话,你就照我说的去办好了,不要管这些与自己不相干的闲事儿,三魔自有他的道理,他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去吧!那个老禅师活该有此一劫,也可以算是一种报应了吧!”
二魔还想再说上几句,魔母却没兴趣再听下去了。她叫过几名女侍,大家一涌而上,连推带搡,把个二魔赶了出去。事与愿违,实实在在地碰壁之后,二魔才不得不承认,他的想法过于天真,现实与他的想象完全不是一回事。至此,二魔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求助了。也是,他能够接触上的人原本不多嘛。三魔不给面子,魔母也拒绝了他,那个门巴和门巴鲁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看看天色已晚,二魔忽然想到,师父和大师哥只怕还没吃上一点儿东西呐,饿坏身体可不得了。他当即去了一家大饭店,要了几样好吃的食品,装了满满一大食盒,自己提上就一溜小跑地去了监狱。
把门的两名狱警是一对小矮人,手中各自握着一根粗粗大大的警棍,显得比例很不协调,看上去夸张而又可笑。说来也算是西界邦的一种无奈之举,只因正常发育的男子数量不足,能够征召的都打发到正规部队去了,狱警一类无关紧要的职位也就只能由小矮人们来充数了。
两名小矮人狱警还挺忠于职守,说啥也不让二魔进去。倒不是他们存心为难二魔,只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二魔连连碰壁之余,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一下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连连拍打着自己的前胸,破口大骂:“他娘的,你俩是不是没长眼睛,不认识我是谁呀?”
两名小矮人狱警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一个说:“你是鼎鼎大名的二魔,我们哪能不认识您呢?”
另一个说:“就是,您可是三魔长官的双胞胎师哥,说不认识您,那和有眼无珠也就不差多少了。”
“既然认识我二魔,咋还敢拦阻我的大驾,你俩是不是肉皮子发紧,存心找打呀?”
“岂敢,岂敢。”
“嗐,这不是有规章制度管着我们小哥俩嘛。”
“什么狗屁规章制度,压根儿管不着我,赶紧开门放我进去,再敢说出半个不字,我一脚能把你们两个小玩意儿踢到天上去,不信咱就试试看!”
无奈,两名小矮人狱警只好开门放行了。二魔那一脚他们可吃不消,人家毕竟是智能机器人,天生一副钢筋铁骨,力大无穷。一旦踢将过来,自个儿这一副小身板会是何种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别说,老禅师和大魔的待遇还算不错。进了监狱,照样住着一个宽宽大大的单间。老禅师在床上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这一种雷打不动的坐姿,是老禅师在半个世纪的岁月中养成的习惯。也许就是这个缘故,才让他得到了“老禅师”这一雅号吧!大魔还是那一副老模样,坐了牢也不知道个安生,把自己大头朝下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和一副壁画不差多少,也不知道是在操练一种什么名堂的功夫。
见二魔送来美味扑鼻的食品,老禅师和大魔都很高兴,不再参禅入定,也不再玩那练功的把戏,当即舞弄刀叉大吃大嚼起来。师徒二人在这一点上完全保持一致,不管到哪一步上,都不和自己的嘴巴较劲。天大的事情摆在面前,也得先吃饱了肚子再说。见师父和大师哥如此一通狼吞虎咽,想必已是饿得不轻。二魔越发感到内疚,恨不得抽上自己一顿大耳光子才好。他一边流泪,一边诉说,絮絮叨叨,反反复复,无非是抱怨自己无能,劝不转三魔,也劝不转魔母,以致无力施救而已。
对于二魔的一番诉说,老禅师并不感到意外。他声色不动,照吃不误。吃饱喝得之后,他才开了口,说:“二魔,那些没有用处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下去了,赶紧告诉师父,月主他们怎么样了呀?”
“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只是听说要把他们驱逐出境,到底走没走得成,我就不大清楚了呀!”二魔做不出一个明确答复,觉得很难为情,想了想又说,“师父,要不等我出去好好地打探一回情况,再来向你禀报好了。”
“你也不用急着来禀报我,赶紧去见月主,就说情况紧急,危险多多,要他们抓紧离开西界邦,越快越好,再迟一步,也许会出什么大事情的,这码事儿可是比火上房还要着急的呀!”
二魔连连点头,二话不说,当即告辞而去。
一连几日,月主没有得到任何有关老禅师和大魔的相关消息,却又苦于无处打探实情,着实令她放心不下。与此同时,三魔还在派人一再敦促,要求他们务必在指定期限内离境,不得一再迁延时日。
月主再一次派出刚哥和兔仔,出去打探有关老禅师和大魔的消息。此前,他们两个也曾不止一次地奉命出去打探过,每次都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弄得两人无精打采,仿佛再也不敢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了。
想不到这一次却有意外收获,两人出去不大一会儿,就兴冲冲地折返回来,身后还多了一个二魔。说来也是凑巧得很,二魔正苦于无处寻找月主时,恰好半路上遇见了刚哥和兔仔。
二魔把老禅师的一番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月主,末了又一再强调,形势紧迫,万分危急,月主一行必须立即出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打发走二魔之后,刚哥风风火火地说:“月主,我看老禅师说得不无道理,西界邦确实是一处是非之地,咱们毕竟是一伙外来人,搞不清楚实际情况,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险,还是赶紧上路,就此一走了之吧!”
娥女也同意赶紧上路的说法,斟酌再三,却又显出几分迟疑,说:“按说呐,走是应该走了,只是就这么一走了之,有点儿对不住老禅师,总算是和人家合作了一回,眼下他和大魔师徒两个一起落了难,咱们是不是应该为他们做一点儿事情才说得过去呀!”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理也是这么个理,可咱们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眼下又能为他们出什么力呢?”兔仔紧锁双眉,似乎正在为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而深感苦恼。
“能帮则帮一把,实在帮不上也没办法嘛。”刚哥在一旁摇头晃脑地说。
娥女和兔仔不再搭理刚哥,一起把目光投向月主。事已至此,他们也懒得和刚哥做那种无谓的口舌之争。月主还未表态,也许她会拿出什么高明的办法。见没人搭讪,刚哥自觉没趣,也把目光转向月主,说:“月主,你来给评一评理,我那么说到底对不对呀?”
月主似乎正处在一番苦思苦索之中,看上去表情显得严肃而又凝重。一行四人风尘仆仆地赶赴西界邦,本以为可以正式实施自己拯救太阳哥哥的宏图大计,却不料节外生枝,弄出如此之多的意外变故,暂时退让一步已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了。沉吟有顷,她把目光依次掠过娥女、刚哥、兔仔,而后郑重其事地说:“这恐怕不光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对与错了,咱们应该从大处着眼,往更深层次琢磨琢磨才是,依我看,不管是走是留,救出老禅师都是必须要办的事情,摆在我们眼前的不是救与不救,而是一个怎么救的问题,你们想过没有,三魔既然是祸害太阳哥哥的罪魁祸首,那么迟早迟晚,咱们都必须面对他,和他做一番较量,到那一步上,老禅师应该是我们的得力助手之一,必有大用,现在他需要我们的帮助,将来我们也需要他的帮助,彼此谁也离不开谁,其实,人界也好,仙界也罢,只有做到精诚团结,互相帮助,才能干成一件大事情啊!”
“看看,还是月主够英明,见地颇高,不愧是咱们这个团队当之无愧的领袖啊!”娥女莞尔一笑,又把目光转向刚哥,说,“刚哥,看来你又该遭到批评了,一张破车嘴,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有些话不光是讨人嫌,而且大错特错,往后嘴巴上还真是得搁个把门儿的呀!”
“娥女说得对,我愿意接受批评,一定有所改正就是。”刚哥当即朝娥女连连点头,做出一副苦巴巴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童一般,看着可笑至极。
兔仔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禁不住开口调侃说:“今儿个我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刚哥能把自己搞成这一副怂包模样,还真是难得,我可是头一回看到呐。”
“兔仔,你又在耍贫嘴!”娥女含嗔似怪地说。
“咋样啊?也遭到自己主人的批评了吧!”刚哥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却也不忘表白自己一回,说,“兔仔,我告诉你,刚哥说一不二,知错就改,说到做到,既是赞同救出老禅师的说法,该出力时也绝对不说二话!”
娥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刚哥,你这是耍啥把戏呐,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来得又快又猛,我听着咋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呢?”
“可不,刚哥,你光说大话不行,得拿出一点儿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呀!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你总得牵出来遛一遛吧!”兔仔把一番话说得轻飘飘的,分明是在表示质疑。
刚哥的火气一下子给挑了起来,忿忿地一指兔仔,说:“兔仔,我就知道你小子瞧不起我,告诉你,迟早迟晚我都得做出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来,让你好好瞧瞧,刚哥是不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哼,你就睁大两只眼睛等着瞧好吧!”
“刚哥,还等什么等啊!你想干成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情,那就太好了,眼前不是正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在等着你吗?”
“你说什么……眼前能有什么大好的机会等着我呀?”
“老禅师和大魔陷入牢狱之中,月主已经决定把他们师徒二人解救出来,这件事情不能算小了吧!你是不是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来一个大显身手啊?”
“这……这个……”
“依我看,这种大好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岂可轻易放过,你尽管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真能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别人我不敢说,反正兔仔服你,打这往后绝对服你就是了。”
娥女在一旁听他们两个斗口,彼此言来语去,越说越来劲儿,似已无法收场,赶忙上前开口劝阻,说:“兔仔,你就别再使啥激将法了,这码事儿刚哥不能去,也不该去,监狱可不是一般的所在,是他一个人想进就能进得去的地方吗?”
“刚哥到底能不能去,还是该不该去,我兔仔一时半会儿地还真是搞不清楚……”兔仔话头一顿,反反复复地打量着刚哥,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态,说,“但有一条我能搞得清楚,你是压根儿就不敢去——刚哥,我说得对不对呀?”
兔仔半真半假,尽情调侃一回,只为图个嘴巴痛快而已。刚哥知道自己耍嘴皮子绝对不是兔仔的对手,索性气哼哼地不再开口。兔仔越发得意忘形,还不失时机地又添上一句,说:“刚哥,我这胆子可不算小,要不,就借给你用一用如何呀?”
“哼,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兔子胆儿能大到哪儿去,事到临头管用还是咋的呀?”刚哥终于找到了茬口,当即反唇相讥。
“不借也好,那你尽管自个儿给自个儿仗胆,这就去比试一把呀!”
“你他娘的废话少说,刚哥我去……我去就是了!”
刚哥仿佛再也无话可说,随手抓起桂花酒瓶,纳入怀中,推门就走。娥女赶到门外纵目相送之际,只见刚哥已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拐了一个弯后再也不见踪影了。兔仔也追到门外看了又看,而后不无自嘲地一笑,说:“这是咋说的呐,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嘛,刚哥咋还给当真了,他不会是玩真格儿的吧!”
娥女若有所思地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们两个的这场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儿,容易弄假成真,刚哥给弄得下不来台,兴许真就硬着头皮去了呀!”
“不会,不会,刚哥压根儿就没那一份胆量,他不过是给自个儿找个台阶,胡乱咋呼一通罢了。”
“兔仔,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嘴尖舌快,容易惹是生非,你看着,这一回月主非收拾你不可。”
两个人回到房中,果然不出娥女所料,月主不由分说,开口就批评兔仔说:“兔仔,你往后可得注意点儿了,别总是没大没小,和刚哥开这种没深没浅的玩笑,按说开一开玩笑也不是不可以,可你也得挑挑时间,分分场合不是。”
“好的,月主,往后我一定注意就是……”兔仔态度极好,连连点头称是,却又显得不无担心,小心翼翼地说,“刚哥就这么赌气一走,他不会惹出啥麻烦来吧?”
“应该不至于吧!”娥女话一出口,却又不够自信,把一种质询的目光投向月主。
月主略一沉吟,说:“小心没大错,还是赶紧把刚哥叫回来吧!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千万别再弄出什么意外的岔头来,打乱计划可就不好办了。”
“兔仔腿快,那就赶紧去跑一趟吧!”娥女朝兔仔做了一个手势。
“我去就是了,事儿是我惹出来的,应该不辞辛苦地跑这一趟……”兔仔果然麻利得很,话音未落,已是推门而出,回头又丢下一句话,“月主,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把刚哥给弄回来,不会出啥差错——其实呐,也难得刚哥有一回如此之强的表现欲,真应该让他好好地表演一把才是,咱们也好看上一出大戏……”
话音未落,兔仔已是连蹦带跳,一路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