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抛弃家室再娶小妾

　　在宋翠莲讲述自己身世情况的时候，齐玉河不停地观察着宋翠莲。
　　在齐玉河眼里，宋翠莲长得苗条，模样也秀气，且长着一双天足。
　　齐玉河对宋翠莲的天足感兴趣，心想，俺那翠姑，要说模样、性情，也说得过去，只可惜缠了一双小脚，走路歪歪扭扭的，也走不远；看人家翠莲的脚，多利索。
　　听了宋翠莲讲的情况后，齐玉河小心思动得更活了。
　　齐玉河心想，眼前这女人，人家哥哥在县上当官，人家个人手里有积蓄，还开着一家烧饼店，俺何故不把她给搞到手，给我当个小妾？！
　　有了这个想法，齐玉河就用心揣摩起宋翠莲的心思来，开始悬天无地吹起牛皮来，说自己的父亲齐孝儒，是多么多么大的财主，说自己的家里多么多么的有钱。
　　齐孝儒乃是本县有名的乡绅，大财主，生前还兼任着县上的参议员。
　　对齐孝儒这个人，宋翠莲也听说过，知道是泉水镇王家庄的大乡绅、大财主。
　　因为齐玉河乃是齐孝儒家的二公子，人又长得高大英俊，所以，宋翠莲对齐玉河的话特别爱听，也特别相信，对齐玉河这个人也刮目相待了。
　　烧饼店里，齐玉河和宋翠莲，两个人对上了脾气，话匣子就打开了，谝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谝到最后，齐玉河对宋翠莲说道：“翠莲，俺虽是有妻室的人，但俺不喜欢俺的浑家。”
　　宋翠莲问：“这是个什么道理？”
　　齐玉河道：“她是个小脚婆娘，不似你，见过世面。”
　　宋翠莲闻言，嘻嘻笑了。
　　齐玉河续说道：“再说了，俺的浑家是俺爹硬给俺撮合的，俺跟她根本就生活不到一起，故此常常云游四方。刚才俺见了你，满心都是欢喜，好像是上天注定了缘分似的。翠莲，你若是不嫌弃俺，就给俺做个小吧，我保证，这辈子只守着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宋翠莲闻言，沉思了一下后，问道：“俺给你做了小，你家里大姐怎么办？”
　　齐玉河道：“俺那大的家族，那雄厚的家财，能饿着了他们娘们？他们在家里呆着就是了，咱且不用去管他们，咱们就在你这里过咱们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通过刚才的一番闲谝，宋玉莲也暗中喜欢上了齐玉河。
　　现在，宋翠莲听到齐玉河如此一说，便也动了心。
　　宋翠莲心想，俺一个女人家，没个男人依靠着，终究不是个事情，眼前这个齐玉河，人长得高大英俊，脑子活，嘴巴子会说，看来还是个活泛人；再说了，他家也是个大户人家，不如就给他做了小，也算是下半辈子有了个依靠吧！只是不知他多大岁数，不会比自己还小吧。
　　这样想着，宋翠莲便也笑着答道：“玉河，咱谝了老半天了，俺还不知你多大岁数呢！看样子比俺小。”
　　齐玉河闻言，心想，俺不能先报岁数，若大她太多或小她太多，这事儿恐怕要黄。
　　如此一想，齐玉河笑道：“那你告诉俺，你今年多大了？”
　　宋翠莲犹犹豫豫地告诉齐玉河道：“俺属龙的，今年三十六了。”
　　齐玉河听了，心里暗道，原来比自己小八岁。
　　齐玉河便笑笑，说道：“这样说来，俺只比你大三岁。俺是属牛的。”
　　其实，齐玉河比宋翠莲要大10岁。
　　那齐玉河原本就是富家子弟，一辈子没种过田，整日里逍遥自在，到处游逛，自然面相显得年轻。
　　宋翠莲听到齐玉河仅比自己大三岁，腼腆地笑了笑。
　　齐玉河见状，追问道：“翠莲，你同意了？”
　　宋翠莲点了点头道：“玉河，咱们都是过来人，把这么个事，算个甚？既是你这样说了，俺就给你做了小，也算是一辈子的依靠吧。”
　　齐玉河闻言大喜，又嘴巴甜甜地哄诱着宋翠莲。
　　当夜，齐玉河便住在了宋玉莲处。
　　这两人住到一起后，宋翠莲便带着齐玉河去见他哥，说要让他哥知道下，毕竟也是件大事嘛！
　　齐玉河也想着巴结宋翠莲的哥呢，所以就跟随着宋翠莲到县上去看她哥。
　　宋翠莲的哥哥名叫宋自昌，在县上担任着秘书职务，常常借着县长的名头，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的，也算是县上的实权人物。
　　宋翠莲带着齐玉河到了县上，把齐玉河介绍给了她哥宋自昌。
　　宋自昌上下打量着齐玉河，觉得人才还行，就不是很反对。等听到齐玉河乃是泉水镇齐孝儒的二儿子后，心里头就高兴了，就更加不反对妹子给齐玉河做妾了。
　　宋自昌心想，反正俺那妹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正愁着没个着落呢，既然这个人愿意接管，正好就推给他好了，也省得俺当哥的一天到晚为她操心。
　　宋自昌心里还想，这人乃是齐孝儒的二公子，那齐孝儒是泉水镇最大的财主，曾经也当过县上的参议员，虽说现在死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面的钱财还是很多的，不如就借了他娶俺妹子的缘故，让他回家拿钱，这样一来，不怕俺妹子过不好，说不定，俺也能趁机刮些油水。
　　想到这些，宋自昌大喜，高声说道：“好！很好！玉河，你能和俺妹子在一起乃是你二人的缘分，俺妹子也算是有了依靠，俺当哥的高兴！走走走，咱们一起到街上吃一桌去，算是当哥的对你们的祝福吧！”
　　齐玉河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顺利，这么喜庆，自然也是万分高兴，忙对对宋自昌道：“哥，既是要吃一桌，也不能让您破费，今天的花销全算俺的，咱们就到街上去吃一桌去，喝他个一醉方休。”
　　宋自昌喜齐玉河豪爽大气，嘴里高叫着“好！好！一醉方休”，叫毕，便拉了齐玉河的手，和妹子宋翠莲一同出了县府，来到了县府前大街，进了醉八仙大酒楼。
　　酒楼老板见是县上的宋秘书，赶忙招呼着三人进了最豪华的包间，态度甚是谦卑。
　　酒楼小二随即上了茶。
　　宋自昌道：“捡最好的上，拿两瓶景芝大曲。”
　　“好嘞！捡最好的上，拿两瓶景芝大曲喽！”
　　小二唱着下楼去了。
　　酒菜上来后，相互让着，便大吃起来。
　　随后又“哥俩好”地划起拳来。
　　渐渐地，宋自昌和齐玉河都喝高了。
　　宋自昌拍着齐玉河的肩膀说道：“玉河啊，放着你哥这么大个秘书，把啥事办不了？你好好地对待咱妹子，将来哥给你谋个前程。”
　　齐玉河也醉汹汹答道：“放着咱哥在县上当官，还能没了俺的前途？哥，你放心，俺会好好对待翠莲的，反正咱家也有的是钱，将来不论是啥事，咱拿钱去砸人，不怕。”
　　“好！”宋自昌拍着齐玉河道，“咱拿钱去砸人！多大个事？”
　　当天，俩人喝得酩酊大醉。
　　宋自昌为耍排场，专门派县上的美式吉普车，送齐玉河和宋翠莲回到了宋家镇。
　　下了美式吉普车，酒醉中的齐玉河兴奋地拿不住自己了，摇摇晃晃地走在宋家镇的街头上，显摆地喊着：“俺是齐玉河，是泉水镇齐孝儒齐员外的二公子，俺娶了宋翠莲了，俺坐着宋秘书的轿车回来的。”
　　满街人皆惊奇地看着齐玉河和宋翠莲。
　　宋翠莲害羞，连忙拉着齐玉河进自家的烧饼店了。
　　自那后，齐玉河便常住在宋家镇宋玉莲处，更是很少再回家了。
　　齐孝儒死之前，对辛翠姑说，要把她嫁给自己的二儿子齐玉河。
　　在这之前，辛翠姑已经跟着王大宝在齐孝儒家住了三四年了，把齐玉河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知道？
　　然而，王大宝死后，辛翠姑成了寡妇，还带着一个姑娘，寄人篱下，虽然知道齐玉河乃是个二货，也没有别的办法。
　　王大宝死后，辛翠姑回过几回姐夫姐姐家。
　　每当辛翠姑回去，梁满仓便骂辛翠霞，说辛翠霞害了辛翠姑，图人家王大宝家的钱；可好，现在这么个情况，钱呢？
　　梁满仓一骂辛翠霞，辛翠霞就和梁满仓争吵，说我咋知道王大宝是个短命的鬼？
　　两个人一争吵，辛翠姑便在姐夫姐姐家呆不住，只好仍然回齐孝儒家。
　　所以，当齐孝儒让她嫁给自己的二儿子齐玉河时，辛翠姑心里虽是不甚满意，但也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辛翠姑嫁给齐玉河后，齐玉河仍然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好，仍旧是四处游荡。
　　因为齐玉河不守家，家里面主事的玉泊就不把辛翠姑当嫂子看，相待甚慢。
　　辛翠姑先后有了三个儿子后，不再对齐玉河抱希望，任由齐玉河胡浪荡，只是忍着屈辱，苟活在齐氏大家族中。
　　辛翠姑盼着几个儿子快快长大，那时候，自己就有依靠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七八年，连大儿子齐国龙都十七八岁了。
　　再后来，齐玉河在宋家镇，纳了宋翠莲做妾，就更不把辛翠姑当回事，辛翠姑在齐家其他人眼里就更加没了地位和身份。
　　因为这个原因，已经是十七八岁小伙子的齐国龙就特别地不服气，心里面愤愤不平。
　　再说那齐玉河，常常是很长时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和齐玉泊闹事。
　　齐玉泊和他吵，是不让他在外面鬼混；齐玉河和齐玉泊吵，是要问齐玉泊要钱。
　　那宋翠莲知道齐玉河家的情况，便教唆着齐玉河回家闹事，闹着分家。
　　这天，齐玉河又回到了泉水镇王家庄子，来闹着分家。
　　齐玉泊道：“二哥，咱爹临死前有过交代，说这个家不能分，还说若是你缺钱，可以给你些钱，只要你安分就行。”
　　只要给钱还有什么不行的？所以，齐玉河又向齐玉泊要银元，说：“既然咱爹说了，那你就给俺银元吧，我在外面，没银元怎么能行？”
　　齐玉泊就问道：“二哥，给你银元，这不是问题，只是俺想问，你在外面究竟作甚？咱爹说过，让你一不要经商，二不要从政，只是生活的话，银元自然不是问题。”
　　齐玉河闻言，烦躁地说道：“俺在外面，就图个畅快，既未经商，也未从政。咱爹的家产，也有俺的一份，现在，你要么给俺银子，要么把俺的那份家产分给俺。”
　　齐玉泊没办法，就给了齐玉河几十两银子，说：“二哥，这是你生活上花的。你若是在外面不顺，赶紧回家来。”
　　齐玉河拿到银子，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便走人了。
　　齐玉泊见状，忙叫过了齐国龙，说道：“国龙，你爹在外也不知干的是什么事情，你一直跟着你爹，别让他发现了，看他究竟在哪里？在干些什么事情？打探明白了，赶紧回家来，告诉四叔。”
　　齐国龙受齐玉泊指派，就远远地、躲躲闪闪地跟在齐玉河身后，一直跟到了宋家镇，见父亲齐玉河进了临街的一家烧饼店。
　　齐国龙知道父亲在那里后，就找街坊邻居打听。
　　齐国龙见一位中年汉子过来，便拦住了，问道：“大叔，俺打听一下，前面那烧饼店是甚人开的？”
　　被问的中年汉子随口答道：“宋寡妇开的！”
　　齐国龙听了，心里吃了一大惊，心想不好，人家寡妇开的烧饼店，俺父亲到那里作甚去了？
　　齐国龙如此一想，又赶忙问道：“大叔，那宋寡妇家里有男人没？”
　　那中年汉子看了齐国龙一眼，道：“你这小子，打听这个作甚？可不敢胡想啊！那宋寡妇以前是寡妇，现在不是了，人家现在有男人了，听说姓齐，是泉水镇的，那男人已经纳了宋寡妇做妾了。”
　　齐国龙听到这个情况后，心中大怒。
　　齐国龙心想，眼看着宋寡妇新找的男人姓齐，且是泉水镇的，可不就是俺爹嘛！
　　齐国龙怒火冲天：我们在家里受着歧视，你倒好，拿着家里的钱，养着别的女人！
　　我让你胡整，看我怎么收拾你！
　　齐国龙得知情况后大怒，跑到宋玉莲的烧饼店前，一脚就踢开了宋玉莲烧饼店的门，闯将了进去。
　　看到闯将进来的齐国龙，齐玉河和宋翠莲都大吃了一惊。
　　齐玉河吃惊，是因为闯将进来的是自己的大儿子，吃惊于大儿子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了？
　　宋翠莲吃惊，是因为平白无故地一个小伙子踢了开了自己的店门，闯进了自己的店里。
　　宋翠莲大声问道：“你是甚人？你要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