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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不再去思念

作品名称:青涩年华      作者:陈越隆      发布时间:2020-01-19 12:13:22      字数:3954

  “妈,子鸿回来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信封,欣美有些抱怨地说道。
  欣美的母亲被问的有些瞠目结舌,忽然又觉得欣美的抱怨着实没有道理:“我哪知道小鸿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是知道也没法告诉你啊!”
  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子鸿给自己写了些什么,欣美跺了下脚,撒娇的样子,便匆忙回到了房间:“姑父也真是的,非留我吃什么晚饭呢!不愧是教政治的,给我上的‘政治课’也太久了。”
  没有点评诗词的能力,不过《阳光路上》想要表达的情感,欣美的感触还是颇深。她知道子鸿是在鼓励她,希望她可以坚持下去,努力去争取那属于自己的“一片晴空”。
  只是岁月风云中,自己能否一直如此执着呢?真的不敢给自己太多的信心,只怕是更多的失落。
  怪不了母亲,便只能迁怒于自己。这一个星期过得是如此之慢,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子鸿的音容笑貌,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却没有珍惜这份等待的机会。
  总想在这首《阳光路上》读点别的味道出来,欣美是读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发现让自己更为心动的,甚至为了个不理解的“群壑”二字,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床底翻找出了那本布满灰尘的《新华字典》。
  子鸿为自己写诗,这是自己在梦中一直所期待的!可是仅仅只是一首诗,似乎又缺少了些什么,难道子鸿就没有其它想和自己说的吗?
  不知道子鸿过得怎么样,不过从《阳光路上》读来,就算是子鸿遇到了什么困难,相信他也可以从容地去面对。从这一点上来说,欣美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不过子鸿也真是可恨,地址也不留一个!我该怎么联系他呢?他下次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如若我还是不在怎么办呢?
  欣美握起小拳头不停地敲打着被子,似是在责怪着子鸿,更似在抱怨着自己。反正这一晚上是睡不着了,索性打开灯又读了几遍《阳光路上》。
  第二天,头脑昏昏沉沉的,庆幸的是课程并没有太多烧脑的地方。作为一名复读生,重新来过的高度,似是感觉还行。
  与其听老师颠过来倒过去的,真的不如去做一个白日好梦,最好可以梦到和子鸿在一起。
  至于姑父上的政治课,真的是不敢恭维,一堆板书简直是累死人不偿命似的。老掉牙的东西,去年的笔记尚在,真不如把自己梦到的用笔描绘出来,于是画纸上便勾勒出了两个小人。
  “自己不想学,不要影响到别人。方红、王珊,你们要是不想学,给我站到后面去。”姑父一脸的怒气,眼睛直瞪着。
  “还以为是说我呢!”欣美拍了拍自己的心窝,瞬间把桌上的画纸收了起来。
  似乎姑父的严厉并未影响到方红和王珊的兴致,幅度轻微了点,两人依然是饶有兴致地交头接耳。“她倆到底在聊啥呢?”一直注视着她倆,一份好奇感涌了上来。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欣美走到了方红的面前:“给我滚到后面去!”故意模仿着姑父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没吼完,自己倒先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们才不怕李老师呢!谁让他课上的这么无聊啊!”方红一脸鄙夷地说道。
  “你俩上课聊啥这么起劲啊?”欣美好奇地问。
  “方红交了个男笔友,羡慕死我了。每次写信过来都是嘘寒问暖的,这次还寄了张照片,别说还挺帅的。”王珊兴奋地说道,边说边准备从方红的手中抢那张照片似的。
  也许方红嫌王珊说话的声音太大,仿佛别人听不到似的,一想到那男笔友的照片和文字的温暖,一副害羞的样子。害羞中夹杂着一份挣扎,又想让别人嫉妒,又不想被别人觉得自己在显摆。
  反正在拉拉扯扯中,王珊还是抢到了那张照片。欣美瞟了一眼,无意于方红笔友的样子,倒是挺羡慕方红那一脸红晕的滋味。
  交异性笔友,在学校里很流行,很多女生都喜欢交上一位比自己大点的男生,只是能够坚持下去的很少,能够让自己感动到不能忘怀的更少。
  曾经的欣美也一直希望有个温暖的异性笔友,更是羡慕别人收到笔友来信时的那份激动。
  “欣美,你有笔友吗?”
  “有啊!就感觉像个大哥哥一样。”似乎回答没有的话,便显得自己在这两个小女孩面前落伍了,欣美随口而出。
  突然,欣美想到了子鸿。“子鸿不就是我最好的笔友吗?我们之间不比笔友的感情更深吗?”不禁沾沾自喜。
  “我那笔友离我并不远,我读初三时,他读高三,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我们村上头的,所以我们肯定是见过面了。他就和一个温暖的大哥哥一样,并且还会写诗给我。”宛若在杜撰一个美好故事的开始,欣美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如此瞎编。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份纯属瞎编,竟能惹得两个小女生羡慕的生无可恋,尤其是拿出《阳光路上》这首诗的时候,硬是哇哇直叫着,争先恐后地抢着去看。
  “我中考落榜了,他高考落榜了。不过他不是没考上大学,只是想上更好的大学。我对读书是没有什么兴趣,若没有他的陪伴,也许我都不会来复读,也就不认识你们两个小妹子了。”自是一番苦涩的煽情,不过后半句的自我奚落中却又充满了趣味。
  方红和王珊瞪大着饱含深情的双眼,宛若期待着美好故事的延续,欣美的自我奚落又似把她倆拉回了现实。
  “也许你俩也见过,你们上学经过他家的门口呀!”
  简直是目瞪口呆,现实便是最大的好奇!一番追问之下,欣美欣慰地说出了子鸿的名字——“他叫陈子鸿!”
  “以后我要是嫌寄信的时间太长,你俩要是遇到他就给我带过去。”说这句话的时候,欣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目光。
  
  上次回去没有见到欣美的失落,子鸿一直耿耿于怀,又似一种忧虑在心头——在一起算是早恋吗?如果是的话,也许自己真的是错了。无趣时,便也只能把玩着那天离别时欣美那封信上的文字。
  信封的背面有一行小字,欣美让子鸿在看完这封信后就把它撕掉。其实子鸿并没有撕掉,如果撕掉了,现在的无趣哪能有那么多感怀呢?
  其实,子鸿还是把它撕掉了!
  那是在一场英语模拟考试之后,子鸿考的并不理想。也许远景、陶恒也都考的不理想,只是这份不理想中再也没有曾经的欣慰,略高于陶恒,却输给了自己一直以来标榜的远景。
  复读的学习还算是认真,也许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早已没有了曾经的不羁,也许还是自己的努力不够。
  在这份不够努力中,似乎总有些卑微,卑微地为自己寻找着借口,也许在这份借口中,便把“罪名”给了欣美。
  “真的不能再去思念你了,难道自己真的害上这份相思了吗?”
  复读不是自己的梦,为了父母,为了自己,大概也是为了欣美,这份梦必须强加给自己。
  子鸿把欣美的那封信给撕掉了,忽然发现心真的会隐隐地疼,于是又把碎片捡了起来拼在了一起,用欣美送的笔记本把信上的内容抄了一遍。
  也许这份梦真的还很稚弱!
  真的好害怕父母所定义的担心,又好害怕会把欣美拉向那逝去的残酷。也许是欣美没有时间见自己,似乎自己更应该珍惜时间去做好自己。
  也许失败也算是对自身的清醒认知,不经意间,远景、陶恒、子鸿三人似乎低调了很多,偶尔内心的不羁都会被自己打压下去,夹本书相约到教室似乎才是最正确的事。
  除了吃饭和上下学的路上在一起,其余时间三人都把自己埋在了那深深的题海。正如老师一直所强调的:“所谓的思路,就是从大量的题海中练出来的。”
  晚自习结束后,回到住的地方继续挑灯夜战,那份相互间的攀比依然,子鸿总是最后一个熄灯,抑或是远景不熄灯,就算是熬着,也要完成自己给自己设定的一个小目标。
  连续两周都没有回去了,联考在即。取得好成绩,抑或是坐到第一排去,便是这一段日子最大的目标。
  秋,似乎意味着收获。大旱之年,但愿那一番辛苦有所回报。依稀前些日子还是酷暑难耐,不知不觉已是秋。又是一场雨,一夜之间,换了人间似的。
  难得的轻松,早上的小雨洒在脸上沁人心脾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丝毫的紧张。教室里坐定后,整齐地铺开试卷,得心应手,又若是神来之笔似的。
  “考的怎么样?”陶恒云淡风轻地问道。
  “感觉还行!”远景风轻云淡地回答道。
  从子鸿脸上的笑容中,他俩似乎可以感觉到子鸿也是一样的体会,便不再多问,三人准确一起吃饭去——今晚加餐。
  陶恒很瘦,一直不爱吃肉。所谓的加餐,肉全部归了远景和子鸿。也不知道所谓的加餐对他有什么意义,有意义的也许是三人仍然开心地在一起。
  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人的成绩都很是理想,最为理想的便是子鸿——班级的第二名。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远景和陶恒有些瞠目结舌,不是自己不够理想,而是这份理想被子鸿甩出了一段距离。
  甚至连子鸿自己都不敢相信,但这的确是真的。也许一切真的不是欣美的错,错在自己不合时宜的思念。不再去思念——那天,子鸿的心情却很好!
  他决定周末回趟家!他想到了父母,稻子到了收割的时候,应该是父母最辛苦的时候。他也有些担忧,怕只怕大旱之年减少了今年的收成。
  秋天的黄昏总是来得很快,阴影越来越浓,到家时,早已是夜色,只是此时的父母还没有归来。
  缓解疲劳的方式便是听到儿女的成就,哪怕是细微的成就。晚饭时,父亲和子鸿各干了一瓶啤酒,算是庆祝复读有了进展,自是爽快。
  也许是累了,母亲建议晚上都早点睡,毕竟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稻子已经收割,这两天阴晴不定的,必须赶紧搬运回来。
  第二天清晨,再也熟悉不过的家务,打扫完家里的卫生,子鸿便赶着鹅去水库。经过那一片竹林的时候,不禁心怔了一下,竹林的上头便是水库。
  子鸿还是想起了欣美,不得不承认,那份想去看她的冲动一直都在。不能再去思念,也许思念会以另一种方式去出现,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罢了,毕竟这水库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份味道。
  忽然想去写首诗,不经意间对生命的感动。原来感动是无处不在的,关键是你我有没有那份心境去发现。
  也许遇到欣美便是一种感动,做好学生的本份也是一种感动,也许只要调节好自己的那份心境,自己便也就是最大的感动。
  《晨秋》
  晨秋的风
  吹开了未醒的梦,
  徜徉在参差的竹林
  路的尽头,一片深幽!
  
  步子渐渐的有些不和谐
  也许是惊醒了伊尔的秋梦。
  还好!
  她们唱起了人意的熟悉。
  婉转!
  伴着轻风欲上云彩。
  
  云彩早已起舞
  深幽处露出斑驳的光影,
  正如无数个精灵
  赶走一个个小心
  引导思绪深入!
  
  ——
  用手夹住一片叶子
  生命总是存在感动!
  子鸿是下午返回学校的,他没有去看望欣美,甚至不想让欣美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不再去思念,对欣美的祝福却一直没有停止过,不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但愿她无时无刻都在为她自己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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