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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门巴不笑则已,一笑准有勾当

作品名称:拯救太阳哥哥      作者:梦里乾坤      发布时间:2020-01-14 23:43:05      字数:4494

  兔仔口袋里揣上一枚金币,顿觉腰杆壮了起来,脚下如同生风一般,一路疾走,轻飘飘地回到了干爹家中。
  月主一干人等已是等得望眼欲穿,把兔仔迎进门来之后,纷纷开口发问,这一去到底结果如何?当着干爹干妈的面,兔仔哪敢说出实情。不过,这倒也难不住他。他摇头晃脑地编排了一通理由,只说自己在大街上买到了一只挺出色的大公鸡,看上去和门巴家里的宝鸡相比也不差多少。门巴收下那一只大公鸡,不只不再怀疑什么,一高兴还赏了他一枚金币。说完,他喜滋滋地掏出那一枚金币,塞到干妈手上,说:“您老人家的心肠太好了,虽说只是虚惊一场,也该得到一点儿回报才是。”
  “干儿子,金币是你自己得的,还是你自个儿留着用吧!”老婆婆又把金币塞了回来。
  “别介,干妈,眼瞅着我们就要离开南华邦了,这一枚金币就算是干儿子孝敬您老人家的,不管咋说,就算是留一个念想也好啊!”
  这是一枚非同寻常的金币,不只面额可观,可以全球通用,而且极有收藏价值,珍贵得很。老婆婆收下金币,拉上老者,老两口子一起去了厨房。局势得以逆转,已是化险为夷,算得上喜事一桩,应该好好地吃喝一场,庆贺一下才是。至此,兔仔才得空儿把事情的始末缘由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少不得又把天鸡褒奖了一回。
  “兔仔,你光知道天鸡的好处不行,要不是刚哥我从中起到老大的作用,这码事儿还说不上咋个结果呢?”刚哥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说,“准是我把你折腾了个六门到底,天鸡见你可怜,这才心软了,愿意出手帮你一把。”
  “刚哥,你损不损呢?”兔仔越听越不受用,当即反唇相讥,气哼哼地说,“你这一张嘴巴真够好使的了,正的能给说成反的,黑的能给说成白的,明明是你存心调理我,这咋还成了天大的好处呢?”
  “瞅瞅,瞅瞅,你兔仔就这一点不好,不领我的人情也就罢了,这咋还反咬一口呢?”
  “你可别得意早了,天鸡说了,这码事儿都是你刚哥挑起来的,才伤及它的子孙后代,这一笔账它可是记着呐,早早晚晚都得算到你的头上。”
  ……
  兔仔和刚哥斗了一回口,最终也没能吵出一个结果。
  娥女什么也不说,她也懒得管这闲事儿,只是在一旁看热闹而已。末了,还是月主出面,阻止了这一场没头没脑的争吵。这工夫,老夫妇俩已把饭菜准备妥当,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大家纷纷入座,开始吃吃喝喝,气氛倒也显得十分热烈。
  饭后,已是拂晓时分了,大家再次分头休息。这一觉竟睡得格外香甜,直到天光大亮时才醒了过来。
  刚刚爬起来,兔仔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当即巴巴地去问老者:“干爹,你们这里养鸡的人家也不算少,咋就没听到一处打鸣的呢?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呀!”
  “一点儿也不奇怪,干儿子,你不知道,我听老辈子人说,多少年前公鸡就不再打鸣了呀!唉——”老者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那是为啥呀?”
  “这才叫黄鼠狼下豆鼠子——一辈不如一辈呐,人呐,一个个都是越变越懒,贪图安逸享乐,听到公鸡打鸣也不肯早早地起床,也许就为这个,公鸡们才不肯辛辛苦苦地打鸣了吧!”
  娥女在一旁听着兔仔和老者的一问一答,心中不禁为之一动,忙悄悄地去问月主:“也是,今儿个一早,咱们的天鸡也没打个鸣,这到底是入乡随俗,还是另有缘故在其中呢?”
  “可不,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月主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说,“天鸡之所以不叫,想必是有它自己的道理吧!人界的雄鸡都不再叫了,想来还真是一种可悲可叹的事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又何况一只鸡呐,看来,若要重振人界,必须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迁方可,也许这一日的到来已经为时不远了吧!”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让娥女颇有同感,说:“月主,你说的对着呐,不过,也不必太在意了,咱们有正经事情要办,还是打起精神准备上路吧!”
  “你说这个野马也怪,他咋就一去不回头了呢?”
  “还有呐,但愿天鸡能够顺顺溜溜地完成这一特殊使命,平平安安地回到咱们身边才好。”
  “但愿如此吧!”月主怅怅地说。不知何故,她的内心深处竟也生出一股莫名的隐忧,担心天鸡会出什么岔子,惹出不必要的祸端,误了拯救太阳哥哥的宏图大计,那可就麻烦大了。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喧闹声,月主和娥女不禁为之一怔。很快,门被突然推开,老者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大事不好,门巴鲁带着兵士打上门来,正要进来搜查咱家哪!”
  “啊!怎么会这样呢?准是……天鸡出了什么问题吧!”
  不出月主所料,天鸡果然遇到了麻烦,问题就出在入笼之后。
  门巴的府邸内专门辟有一处鸡舍,不只宽敞明亮,鸡笼也十分小巧精致,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显得井然有序。按说一笼一鸡,互不相扰,本应相安无事才是。不过,有一种突发现象却堪称奇哉怪哉!自打天鸡入笼之后,其他笼内的宝鸡们就仿佛丢了胆,没了魂,连骨头也都软了。它们俯伏在地,一动不动。不只往日雄风不再,更有甚者,一个个犹如死期将至一般,口中呜呜咽咽,如啼似泣,哀鸣不止。
  这一异常情况经过逐级上报,最终惊动了门巴本人。做为南华邦的首席执政官而言,他本不应理会这一类小事情。只是受一种好奇心所驱使,他还是匆匆忙忙地来到了鸡笼前,亲自查验一番。其实,一干凡鸡为天鸡入笼所慑,有此异常表现本不足为怪。门巴看来看去,心中虽不甚了然,却也为之啧啧称奇不已。他当机立断,吩咐饲鸡的小子们立即动手,从笼中提出天鸡,准备实施宰杀。
  紧接着,又一个更加诡异的现象出现了。只在眨眼之间,众目睽睽之下,天鸡居然踪影全无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它能一下子跑到哪里去呢?这样一种情形,都赶上活见鬼了一般,在场的人们无不为之咋舌不已。门巴本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似乎比别人想得更多一些。不消说,这一只神出鬼没的宝鸡,想必来头不小,内中大有蹊跷。至于到底有何说道,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抓到那个献鸡之人,一问便知。他当即派出门巴鲁,带上一队兵士,再次实施搜捕。这一次目标倒是明确得很,他们直奔老者的家门,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月主等人一一捉获。
  门巴对这一异常事件颇感兴趣,当然也十分重视。他放下手头的其他事情,亲自出面审讯,第一个提审的对象就是兔仔。
  虽是私家审讯,却也搞得像模像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堂口,门巴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前,左右各站一排类似打手的年轻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凶恶得很。兔仔从未见过这种阵势,上得堂来,只是扫了一眼面前的门巴,就怯怯地收回目光,头不敢抬,甚至连一口大气也喘不出来了。
  门巴气哼哼地问:“小子,赶紧说出来吧!你那一只宝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那只宝鸡我不是已经呈献给您老人家了吗?再就没有我啥事儿了呀!”兔仔越说声音越低,显得底气不足,心虚得很。
  “可是那一只宝鸡已经没有了呀!那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它,咋就一下子无影无踪了呢?你必须给我说个一清二楚,它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呀?”
  “我……我也没有办法说得清楚……”
  “你要是说不清楚的话,今儿个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往下可就有你的苦头吃了。”
  “我……我……”
  “也罢,你先说说,我的那只宝鸡,你给弄到哪里去了呀?”
  兔仔再也无话可说,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让我吃掉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吃掉我的宝鸡,你该当何罪?”
  “不是我的主意,是刚哥嘴馋,他……”
  “好啊!你还有一个刚哥——不用说,你们是团伙作案,他就是你的后台了,赶紧的,把那个刚哥给我押上来吧!”
  侍立在两旁的打手一起行动,转眼间就把刚哥押了上来。两个打手一左一右,各自扯住刚哥的一只胳膊,还有一个打手一手按头,一手掐脖,三个打手同时用力,弄得刚哥头不得抬,背弯如弓,简直就变成一副老大的虾米形状了。刚哥被弄得疼痛难忍,口中连声喊叫不止。又有一个打手快步上前,伸出一只巴掌严严实实地捂住刚哥的嘴巴,弄得他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末了只能是哼哼唧唧而已。
  “你就是那个刚哥吧?”门巴离开座位,来到近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刚哥。
  “我是……我是叫刚哥……”刚哥呜呜噜噜地应了一句。
  “照这么说,你们这一伙人,你就应该是老大了呀?”
  “不……我不是……”
  “既是叫你刚哥,你咋能不是老大呢?”
  “那也不是,还有……”
  “还有谁呀?”
  “我……我……”刚哥只说了个半截子话,旋即住口。他虽已头昏脑胀,却也保留着一份清醒,那就是万万不可把月主和娥女给供出来。这应该是一条底线,任何时候都不可打破。
  门巴越审越觉纳闷,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挥了挥手,正准备下令把那两个同伙一并押上堂来时,月主和娥女已经一前一后地闯了进来。两人携手并肩,朝门巴怒目而视,大有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派头。
  “请问,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居然还敢私设公堂,难道这就不违背国家法纪吗?”月主率先开口质问,直逼门巴。
  “就是,官位再高,也大不过国法去吧!莫非偌大的南华邦你门巴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娥女也开了口,上前为月主助威。
  这一番话可谓义正词严,既犀利无比,又句句在理,恰好击中了门巴的要害处,弄得他张口结舌,一时竟无话可说了。自己在南华邦执政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敢在他一个首席执政官面前如此讲话,简直不可思议,也许这一伙人真的来头不小,抑或是来者不善也说不定。想到这里,门巴再次起身离开座位,信步踱到月主和娥女面前。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缓缓地兜着圈子,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月主和娥女不放。
  转来转去,门巴似已有所发现,陡地停住脚步,仰面朝天,哈哈大笑起来。这种没头没脑的突然发笑,着实诡异得很。不要说月主等人,就连那一干打手们也都大眼瞪小眼,一个个莫名其妙,且有些毛骨悚然了。谁都知道,门巴不笑则已,一笑准有勾当,而且极少有什么好事情将要发生。
  临到末了,门巴陡地转过身去,朝刚哥和兔仔的屁股上各自踢了一脚,把手一挥,轻飘飘地说:“便宜你们两个小子了,赶紧滚蛋吧!该干啥就干啥去,这儿没你们啥事儿了。”
  刚哥顿觉喜出望外,如获大赦一般,忙不迭地爬了起来,掉头就往外走。亏得兔仔动作敏捷,一把拉住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刚哥,咱俩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
  “你咋回事儿啊!人家不是说了让咱们赶紧滚蛋吗?”刚哥也不回头,只是随手一指门巴。
  兔仔也悄悄地一指月主和娥女,就势朝刚哥递了一个眼色。刚哥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痴呆呆地朝门巴发问:“这是咋说的,她们两个不和我们一起走啊?”
  门巴板起面孔说:“要走你们两个赶紧走,她们两个我留下了。”
  “别介,事情是我们两个做下的,要留就留我们两个,你留下她们两个干什么呀?”兔仔急得双脚直跳,可着嗓门儿吼叫起来。
  刚哥也不甘落后,在一旁开口帮腔:“就是,事情是我们两个做下的,要打要罚,尽管冲我们两个来好了。”
  “好嘛,算你们两个小子有种,够个爷们儿,那就赶紧赔偿我的宝鸡好了,完事儿你们四个可以一起走,我一个也不留就是了。”门巴挤出一脸怪笑说。
  “说吧!我们赔得起你就是了,你到底要多少钱呢?”刚哥大大方方地朝门巴两手一摊。
  “钱算什么东西,我一个大子儿都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么呀?”
  “我要我的宝鸡,你俩能把它吐出来,让它活生生的物归原主吗?”
  “这个……”
  “吐是吐不出来了,早就变成一坨粪便了,屙出来倒还差不多……”兔仔气哼哼地说,“你就明说得了,到底是个啥意思啊?”
  “意思明白得很,你们两个小子赶紧给我滚蛋,再不识相,我可要连你们两个一勺烩了。”
  门巴已显得极不耐烦,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那些打手们采取行动。当下,众多打手一起扑了上来,分头捉住刚哥和兔仔两人,推推搡搡地弄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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