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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再遇王玺、山海邮城(6)

作品名称:阳光路上      作者:陈越隆      发布时间:2020-01-14 11:01:15      字数:8145

  6、一起去“干”、再见袁行
  
  杭州舒光太阳能分布式光伏项目顺利实现了收购,然而舒光能源在南疆的两个项目却遭遇了“滑铁卢”,这也许便是曹总积怨于谐力新能源的开始,子鸿也是百般无奈。风险委员会上,子鸿从面上统筹介绍了布局南疆的重大战略意义,延伸到这两个项目的点上,详实地分析了项目的优劣以及后续的开发前景。
  评审委员从一开始便持否定态度,索性任由子鸿汇报得“天花乱坠”,一句“南疆暴乱,谁负得起安全这个责任”便草草终结了此次会议。子鸿唯有感叹着自己和文清冒着让家人担心受怕的风险,用心总结的报告,竟如此付诸东流。
  莹莹的内心自然也是不甘,只怨机制大了,有心无力,时而听到央企在南疆大规模的动作,尤其是中电投等足足在南疆持有了近200MW的电站,且半个月时间不到,舒光能源南疆的两个项目便被央企中节环电力成功收购。她也只能和子鸿苦苦地摇头笑了笑,于是莹莹有意放任子鸿一段日子。
  顾原总的得过且过,于是莹莹便更是有心无力,莹莹的无奈多少和顾华生总的离去有些相似,板块投资开发条线难以容下她的存在,由于成绩的不菲,一时难以撼动她罢了。
  早已在光伏圈子跌落神坛的顾华生总,在子鸿完成阜新渔光互补项目开发时被老板调回了新能源板块,担任板块副总裁,分管开发工作。张林总如释重负,毕竟财务、融资一肩挑的他,随着年龄的增长,早已不堪重负,只道是:“欢迎老领导回来。”
  也不知道是莹莹配合着顾华生总,还是顾华生总映衬着莹莹,只知道所有同事对莹莹的安排从不敢质疑,毕竟那时她和她父亲在家的饭后闲谈,往往就能决定一件事情的发展方向。顾华生总在电力体制时曾为顾原总的下属,此时他俩的“革命情谊”也许远大于职场的那份世故,毕竟都是已过花甲。
  顾华生总在谐力系体制的起伏,也许让跌落神坛的他并未丢失自己的梦,也算是对当年跟着他的一帮兄弟一个交待。在掌管初生的新能源板块开发工作时,私底下早已网络当年的一帮兄弟进行了创业,成立了一个以EPC为主业的光伏公司,偶而涉及开发,目的也是带动EPC的发展。
  谐力新能源第三次变革的前夕,莹莹牵头原项目开发部的同事相约一起送送顾华生总,约在了一个日本料理店。当晚的酒尽是回忆,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大部分人还是见证了中联光伏曾经的辉煌。不舍的氛围很浓,随着灯红酒绿让人眼前一片迷蒙。
  “恐怕老板是容不下我了!”宛若感慨万千。新的同事自然是不解,一路从中联光伏走过的人,那段日子和顾华生总的那份熟悉自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只道生活和梦仍需向前,只是谐力新能源板块上市这一载入板块历史的变革,变化的让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
  顾原总被贬,顾华生总离职,各管理岗位的空降,诸如子鸿等这样的老员工仿佛有时就和刺一样的存在。各空降人员也是貌合神离,投资开发条线上,任山总作为投资中心总裁,由于他的谨小慎微,导致三个投资部门各怀鬼胎。
  也许任山总也是郁闷至极,集团内部的空降,工资待遇竟然远不如外来的下属和尚。投资三部的负责人陈东总,据说年薪百万,足足高出任山总一倍之多。各不买各的账,莹莹所负责的投资一部作为底子部队,某种程度上气焰更高一筹。任山总尝试过了解每个团队成员的心态,一一叫过去谈了谈,却唯独“遗漏”了子鸿,这让子鸿多少有些耿耿于怀,也许正如别人所说的:“谁让你一直都是莹莹的嫡系呢?”
  庆幸的是投资一部的业绩遥遥领先,也许对于柳余、文清、老茂、老邢等人来说,高层变化只是权力的游戏,饭后的谈资。然而,对于莹莹和子鸿来说,这是一种莫名的无奈,无奈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很多事情想去做,却没有权力和资源去开展,于是莹莹想歇歇,更有意于放任一段日子,于是子鸿又得闲。
  这一段日子,王玺片刻没有停歇,他所取得的成绩着实让子鸿感到惊喜。子鸿对他的悟性也颇为赞赏,有疑问时,子鸿在电话中稍加解释便豁然开朗,索性周五便响应王玺的邮城之约。
  喜出望外的是围山镇分管渔业的李主席工作即将调动,且这半个多月以来,王玺通过朋友的介绍和围山镇的孙山海书记似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自然无需理会政协李主席的“世故”。
  “邮城外出的人回乡创业自然是格外支持的!”邮城市发改委稽主任对王玺说的这句话让子鸿感到格外亲切,便朝王玺抛了个媚眼,真的没有想到王玺这些日子竟和分管能源的副主任已处得如此火热。
  子鸿很清楚在邮城他只是个配角,他的任务是协助王玺把关项目,同时在台面上衬托出王玺“回乡创业”的那份情怀。子鸿默默地坐在一旁,用心地关注着稽主任和王玺的一言一行。
  也许稽主任着实把子鸿当作了王玺的跟班,一直没有正眼瞧过。“拎包”的卑微,也的确让子鸿的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在稽主任散烟给王玺的时候,简直是把子鸿视为空气。看他俩似乎没在意自己的样子,子鸿自顾一边倾听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香烟,静静地点燃。
  回乡创业自然是假的,为让自己伪装得更为精细,王玺是一口一个思乡情怀,一口一个恳请领导支持。指标不会太多,稽主任让王玺要有心理准备,他用手指了指门角处,已有六家企业申报的项目建议书报送过来了。全省才1.2GW,十几个地级市来瓜分,邮城还只是个县级市,无论指标由省能源局统筹分配还是分解到市县,估计都不会产生大项目,若要争取省级电价补贴的项目,那规模就更小了。
  稽主任分析的形势非常客观,子鸿亦是赞同,不停地点头附和着。
  “你们见到去年省补规模有单体大于10MW的项目吗?”未等子鸿质疑,“就算是有,也必须在形式上拆分成几个小的项目,相隔几日批复一个,一次性发放太过明显,能源局也顶不住这个不公平的质疑。把大点的项目拆分成几个小的来发放,你觉得上头没有一定的关系可以做到吗?”稽主任斜着眼睛盯着王玺问道。他的眼神中也许有一定的轻视,毕竟他住的地方和王玺的老家相隔不远,相处了近半个月,或多或少对各自的底细都有那么一点了解,在他眼里王玺还不至于有那“通天”的本领。
  王玺的确是做不到,子鸿也做不到。想想阜新渔光互补项目不正是拆成了四个子项目吗?看来陈主席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
  “赶紧确定选址,编制项目建议书报送过来,上面做事有时光打雷不下雨,有时说风就是雨,早点准备肯定是好的。自家委里筛选时,没有大的硬伤自然会关照的。”稽主任较为中肯地说道。
  昨晚也许是喝多了,王玺让供电公司的朋友把以后涉及到的几个电力部门的领导都请了出来,同时邀请了稽主任。圈子很小,大家无论私下还是公事都早已相熟,于是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迈,王玺自然是吐得一塌糊涂。今晚再邀请稽主任,只见稽主任一摆手,故作咳嗽状,和王玺相视一笑,似乎都懂得,便不再刻意。王玺其实到现在肚子还有些难受,便道别退去。
  “投资主体尽快确定,绝对不能你老王个人去单干,这样的个人投资主体估计一般在我们委里就第一个被干掉。”稽主任送至电梯口,有意提醒。
  “难道他已看出老王只是个二道贩子?”子鸿在心里默默地怀疑着。
  出了发改委的办公楼,子鸿还未来得及问,王玺笑嘻嘻地开了口:“我老王办事还行吧!陈总电话中所交待的我都用心去做了。”
  子鸿笑了笑,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不是问题,他看出来也很正常,你还担心我老王摆平不了老稽啊!”说完,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刚才委屈陈总了。”见子鸿还是一脸谨慎的样子,他双手捧着一根烟,故作恭驯的样子。
  “给王总拎包应该的。”子鸿见他如此自信便作罢,随即拿起香烟,瞥了他一眼,也躬下身子,还礼似的笑道。
  二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各自点燃了香烟。稽主任是个精明的文化人,看出点什么也很正常,未拒绝便是好事情。不过话说回来,确定选址和投资主体似乎迫在眉睫。
  晚上王玺带着子鸿找了家颇具特色的粥店喝了碗粥,甚是开胃,子鸿把配的几道小菜一扫而光。王玺总觉得有些怠慢了子鸿,不停地“唠叨”着歉意,说多了子鸿便觉得没意思了,毕竟相识几年了,难得有机会一起共事。
  “那你请我到对面的汇福大酒店吃大餐啊!”看着对面的星级酒店汇福的灯火辉煌,子鸿故意激了他一句。
  这一激差点没把刚入口的粥给喷了出来,王玺强忍着笑容。“挣钱了不要说汇福,就是苏城的金陵也不在话下。”喝了口茶缓了缓笑道。
  “虚伪了吧!”子鸿哈哈大笑。
  王玺想过用自己在苏城的作坊——雄龙科技作为投资主体,经过子鸿在酒店房间推心置腹的分析后,王玺选择了放弃。
  今年所谓的光伏指标尚不知何时下发,毕竟王玺的目标是获取省补电价指标,若是非省补电价指标,一旦没有规模,运营上又没有连片的优势,很多公司压根看不上,只怕难以出手。而省补电价指标一旦获取,务必要求年底前并网,否则省补电价取消。也就五个月不到的时间了,万一没有下家托底,又无法实现年底并网,不仅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且把自己的家底彻底陷进去了。子鸿很清楚雄龙科技不具备周转EPC建设资金五个月的能力,王玺亦是十分认可。
  “那我就赌养老,我把身家都砸进去,抵押房子。”王玺似乎有些不甘。
  “标杆电价补贴国家一直拖欠,虽然还未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但毕竟拖欠的那部分是大头,每个月结算的脱硫标杆电价的部分都不足以偿还你借贷的利息,一旦家里有个倒霉的事情,可能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地步。”子鸿强烈质疑王玺如此冒进。
  “你的初衷是什么?为什么来邮城?”未等王玺回答,刚才烧的水已开,子鸿便走进卫生间把杯子洗了下,泡了两杯茶。
  茶也许可以让人清醒。“那要尽快找个合适的下家。”王玺肯定地说道,只是脸上浮着浓浓如茶的忧愁。
  “这才是你的初衷嘛!你是来挣开发包干咨询费的。”子鸿微笑着说道。
  “这个行业找下家还得需要你出马,上次九方的事情我玩得太失败了。”忧愁中一种自我奚落的语气。
  也许子鸿的内心也是充满欲望,本打算协助王玺开发个项目,事成之后王玺善意的感谢。不得不承认,王玺对光伏开发这个行业太过于陌生了,再好的人脉资源也难以成事。但这几日他铺就的路子,让子鸿也感受到了他那份人脉的价值,据了解在邮城他还有位刚升任副市长的同学。
  也许他俩之间就是一种互补,专业和人脉的互补,也是一种衬托。
  “我毕竟是在谐力新能源工作,我不能假你的资源去玩,这样一定程度上违背了职业道德,更何况我的时间有限。”这份欲望中似乎也有现实的为难。
  “项目是我的,首先和你们谐力没有关系。为了不至于牵扯到你,我也绝对不会和谐力合作。你我之间纯属友情的协助,且不占用你正常的工作时间,这并不违反任何职业道德。”王玺似乎看出了子鸿所谓的为难。
  子鸿冷静了会,只顾端起茶杯喝着茶,也许此时他所考虑的是“又为了另一个八万元”的事。他和王玺若真的在此耕耘下去,他很清楚绝对不会是帮他选址把关那么简单。
  王玺更是深知后面的路还有很长,做什么,他略知一二,但怎么做?依然是一片空白。一旦没有了子鸿的指导,损失点钱是小事,一旦做不好,在老家丢了面子便得不偿失了。
  “正如你所说的,开发阶段的合作,为保证自己的底线,前期注册的项目公司必须参与一定的股份方可有一定的掌控权,我给你一部分干股。后期项目开发成功了,下家以开发包干咨询费的名义收购我们的股权,无论是股权收益还是咨询费,我都愿意和你平分。”王玺见子鸿一直没有说话,以为是上次“八万元”的事让子鸿失去了信任,便索性开诚布公地把自己可以接受的底线敞开了说。
  这也许是对子鸿内心欲望最大的诱惑。王玺如此说,子鸿还能说什么呢?子鸿微微舒展了下眉头,把眼镜往上抬了下,眼前这个老哥似乎难得看到的意气。
  子鸿有意稍稍犹豫了下,未直接答应,却提出了两点要求。
  一、刚才所说的收益必须扣除你的开发成本,我从不做让兄弟亏本的事,毕竟我是没有钱去开发的,前期的项目开发成本由你支付。
  二、开发的方向上必须听我的,过程我无法全程参与,我不想因此影响到我在谐力的工作,也就是说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我也只能休息的时候过来帮你。
  也许子鸿所说的“掌控”,不仅是对事态发展的掌控,更是对人的掌控。
  只是没有想到王玺竟一口答应,也许从他找到子鸿的那一天开始,便期待着子鸿带他走向这一条光伏开发之路。
  王玺知道子鸿总算是答应了,仿佛看到了接下来的曙光。他走上前递了根烟,“我老王做人怎么样,处过你就知道!”满脸欣喜的笑容,说完把手伸向了子鸿的面前。
  子鸿一看便懂,狠狠地用手掌迎了上去,这“啪”的一声响,如盟誓般的沉重,只道“干”,一起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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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要‘干’,我便会以我的经验把你投入的成本控制得最低。”子鸿自信地说道。
  王玺自然不会怀疑子鸿的这份自信,有了子鸿似乎便有了方向,只见他一副豁达的姿态。
  也许上天总是眷顾着在路上追梦的人,袁行的“一拍即合”让这份邮城之梦走得更为坚定。
  国内近几年的光伏产业迅猛发展,中海能这家以承接光伏项目EPC为主业的公司成长显著,一度踏入了国内知名EPC建设商前十。
  随着光伏应用有序控制发展,整个行业由冒进渐渐趋于平稳,指标政策的时间性,导致新增项目基本上下半年开工,甚至很多省份到了八月份国家能源局所分解的指标尚未评比下发到各个项目。
  上半年一批大的项目全容并网后,资本市场上小试牛刀,中海能进入了一段“清闲”期,公司的现金流也较为充沛。该司老板信仰佛禅,随着佛性的增加,四十出头,正当年华,却选择了放权的做法,身居幕后。
  也许光伏开发的大潮或多或少对他也有所感染,便授权袁行等人在市场上寻找机会,既是一条路子,又不至于让大家在这份“清闲”中麻木。
  没有光伏项目的开发经验,便不敢大张旗鼓、涉猎过广,在袁行身上所透着的那股圆滑告诉他追求稳定远胜于所谓的战略和规模,毕竟只是试水,还不足以形成开发带动EPC的战略,现金流充沛也远未至一个规模较大项目的资本金投入,真全砸了,公司的运营风险也大。
  袁行想到了子鸿,尽管联系少了,但并没有陌生的感觉,更何况公司的王媛在他身边经常提及子鸿对光伏开发“教父”般的权威。
  那一段日子,王媛自从陪同孙文涛踏勘射宁项目和还是中联光伏商务经理的子鸿见过一面后,两人时常在电话里讨论着光伏开发的前景。后来子鸿专业从事光伏项目的开发工作,其不断地讨教,总是充满了好奇,子鸿也是“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
  江陵地区的电力消纳条件优越,省级电价补贴发放即时,和子鸿联系过后,袁行如同寻找到了契机一般。在子鸿的安排下,他从北京匆匆赶了过来和王玺见了一面。
  务实的作风,总是会让人放下那份疑惑,袁行和王玺刚交往便有了一见如故的感觉,各有所需。两人的洽谈在子鸿如教科书般的分析下非常顺利,各有互补。
  袁行希望尽快开发落地一个项目,一方面完成老板交待的任务,另一方面试图验证公司计划投资光伏项目的诚意。王玺则希望通过邮城项目的开发赚取合理的开发包干咨询费用。两个人一拍即合,初步确定了开发大包干咨询委托模式,包干咨询费0.3元/W,期间开发成本一概由王玺负责。
  袁行建议前期项目公司的注册资本50万元,中海能和王玺各占50%的股份,后期项目开发成功增资建设时,如中海能顺利支付了开发大包干咨询费用,则王玺的50%股份转让至中海能。
  项目必须年底并网方可取得省级电价补贴,留给开发的周期很短,一旦开发方向上出现分歧,各自50%的股权结构不利于开发阶段的决策。开发阶段以开发人员为主,王玺建议其占股50%,拥有前期项目公司的决策权,中海能45%。
  王玺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绑定了子鸿,提议5%作为干股赠送予子鸿,理由冠冕堂皇:“不能让子鸿白忙一场。”袁行也甚觉合理,毕竟此时的他更信任子鸿对于开发方向上的把握。
  不过袁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王玺在项目开发阶段为后期埋下隐患,故一直迟迟未发表意见。
  “项目开发成功了,如若各项指标不符合贵司的要求,贵司可以无条件地撤出,王玺平价收购你们的股份。反正江陵地区的项目都不大,大不了王总用个人的身价去玩,这一点可以写入开发大包干委托咨询协议里。”子鸿察觉到了袁行的为难,便有意瞄了下王玺,凌驾于人的气势说道。
  这一点甚好,袁行对子鸿会心地笑了一下,便嬉皮笑脸地斜视着王玺。王玺喝了口茶,故作一番深沉。“江陵这么点大的项目,我老王还是玩得起的。”浅尝着茶的滋味,淡淡地回复了一句,同时心领神会地看了眼子鸿。
  为了让这份工作更为务实,让袁行不至于在空中楼阁中编织,同时让他体会到地方政府对袁行到来的欢迎,也方便其回北京汇报,王玺有意做了些安排。
  来到围山镇,第一次以投资商的身份来洽谈项目,袁行那矮小的身材似乎一下子伟岸了起来,昂首挺胸。子鸿和王玺紧随其后,陪衬得十分到位,甚至子鸿主动为袁行拎包。
  为欢迎袁总的到来,围山镇党委书记孙山海亲自接待,让袁行也是受宠若惊,席间频频表示感谢,不时地看向子鸿,那份笑容显得十分满意。
  王玺作为乙方,不便对甲方中海能提出过多的要求,子鸿在工作中的老道此时便体现了出来。他建议下午踏勘完现场后,借孙书记的嘴对中海能提出相关要求。
  项目选址条件优越,袁行甚是满意,也许满意的是王玺“卑躬屈膝”地一一“汇报工作”。子鸿的解释和补充,让他对这块选址充分认可,于是下午的会议他更多的是侃侃而谈。那老掉牙的公司实力介绍,对于孙书记来说还是比较新鲜的,只见孙书记拿起工作本把重点一一记下。
  当大家都好奇竟然镇长也姓孙,更惊讶于一直服务茶水的“孙镇”竟是一把手镇长,只道是失礼。当得知书记、镇长都是一个村的,便在那句“兄弟齐心、其力断金”的笑容中让项目洽谈的氛围更为融洽。
  初步了解了当地的鱼塘租赁价格,一致达成了以30亩为1MW项目用地的标准来租赁,签订土地租赁协议先行上报20MW,以批复下来的指标规模确定实际的租赁土地面积。鱼塘一次性成鱼、鱼苗、青苗等补偿,待乡镇核算完成后若中海能可以承受,则立即启动土地的流转工作。
  会议到了尾声时,借他人之名,王玺有意的安排起了作用。孙书记要求袁行尽快回北京汇报,落实投资意向。务必下周上报乡镇项目的开发计划,以便乡镇安排配合,尽快成立项目公司,最好下周完成土地租赁协议的签订。考虑到项目政策的特殊性和不必要的损失,可以在取得指标后再行支付租金,如若未取得指标,则协议双方默认终止。
  最后一点,袁行甚是满意,至于其它的在没有取得公司的许可下,暂不能轻易答复。一旦公司同意在围山镇投资,所谓的开发计划反而是王玺要汇报给袁行的,自然不是什么问题。袁行在脑海中不断思量着,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袁行不抽烟,的确颇为尴尬,只见他一直没有说话,王玺便给书记和镇长每人递上了一支香烟,进而让气氛缓和了些。
  子鸿朝袁行挑眉示意了下,借故会议室里太呛了,便走出了会议室。
  “你和乡镇、你和王玺,所有的工作都在于你们老板在现有的条件下是否投资。”走到会议室门外,子鸿对袁行轻淡地说道。
  “时间的确很紧,书记的要求并不过分,就是我和老王也会要求你下周必须给予答复,毕竟不能吊死在你一棵树上。今天你代表的是中海能,这些事情下周的上半周如若你没有个肯定的答复,你袁总估计在乡镇的眼里就是个孙子。”子鸿抽了口烟,故作语重心长,带着一股激将的语气。
  袁行睁大了眼睛瞅了瞅子鸿。“那我回去努力游说公司,这里靠你了,虽说是和王玺的合作,毕竟兄弟我只相信你,你可不能掉链子。”袁行有些担忧地说。
  子鸿大气的“嗯”了一声,便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外面真热,还是里面的空调凉快。”子鸿有意这么说了一句,似乎想要告诉王玺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该逼袁行这小子动作要快点。
  “耽误书记您的时间了,我和我们的陈总监刚才把进度梳理了下,正如您所说的,我们也认为时间很紧张,毕竟还有那么多的群众工作要做。最迟下周二,一旦确定投资,我来协调各部门务必下周完成项目公司的注册和签订土地租赁协议。这些工作,我的话在公司还是好使的。”袁行故作委婉地说道,这份委婉中刻意出一种老道。说完,只见他喝了口茶,睁大了眼睛看了眼书记,又看了眼镇长,渴望着两位领导信任的回复,隐约透着一种莫名的凌厉。
  袁行的答复,大家都还是比较满意的,约定下周二为回复的最后节点。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毕竟明日是周日。作为本地人的王玺在酒桌上拿捏自如,一口乡音,谈笑风生。
  第二天,袁行一早便起床,执意赶回北京提前和老板汇报,不至于下周一早会上被各部门挑剔的被动。王玺和子鸿只觉浑身泛酸、头脑发胀,却还是感到惊喜,惊喜这小子总算有个大脑袋嘛,两人相视一笑。为了让自己清醒些,王玺在房间冲了个澡后,便驱车把袁行送到了苏城南站,两人一直目送袁行进了站后方才离去。
  “可以早点回来也好,下午还有半天的时间陪孩子。”回桥北的路上,子鸿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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