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 告诉你，月亮公主刚刚做出一项重大决定 4

　　3告诉你，月亮公主刚刚做出一项重大决定
　　
　　一个体魄魁梧的汉子，正抡动着手中的大斧，上下翻飞，砍伐着那一株高高大大的桂树。只是奇怪得很，当那一柄大斧砍下去时，桂树发出一阵颤栗，一道老大的豁口应声而出。一旦斧头拿开，那一道豁口会在瞬间愈合，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就如同不曾被砍伐过一般。
　　汉子似乎洒脱得很，并不在意这是一种劳而无功的把戏。他只顾抡动自己手中的大斧砍了又砍，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似的。
　　玉兔一路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桂树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一回，越看越觉好笑，忍不住开口发问：“吴刚，你就这么没完没了地一门儿砍伐桂树，到底累不累呀？”
　　吴刚仍在不住地抡动着手中的大斧，头也不回地说：“不累，不累，这种活计我都干习惯了。”
　　“那就奇了怪了，怎么会不累呢？”
　　“我这儿不是还有桂花酒嘛，累了就喝上两口，倒是可以提神解乏。”
　　“说对了，桂花酒确实是一宗好东西，不但可以为你提神解乏，还能让你忘掉情感困扰，解除许许多多无谓的烦恼，你说是不是啊？”玉兔笑嘻嘻地盯住吴刚，明明是存心调侃，却又煞有其事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吴刚一脸苦笑，连连摇头说：“玉兔，你又在取笑我了，我跟你说，才不是那么回事儿呐。”
　　“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何必问我，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你自作多情，一再和我家嫦娥姐姐纠缠不清，月亮公主会罚你来这里没完没了地砍伐桂树吗？让我说，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办法，起码能让你没有闲工夫胡思乱想，总算是得到了一种精神解脱，也免得让自己一日日苦思不已，你也说一说看，这有什么不好吗？”
　　一番话戳到吴刚的要害处，他终于恼羞成怒，朝玉兔发起火来：“说啥呐，说啥呐，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闲得无聊了，存心跑到我这儿来逗壳子呀？”
　　“瞧瞧，一句话捅到病根子上，你还是承受不住了吧！”玉兔撇了撇嘴，朝吴刚“嘿嘿”一笑。
　　“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小心我这一把老斧头使错地方，一下子砍断你的尾巴根子。”
　　“那你尽管砍好了，我这尾巴早就没多长了，还怕你砍个球啊！”玉兔嘿嘿一笑，朝吴刚比比划划地说。
　　吴刚气咻咻地指点着玉兔，口中连声呵斥，说：“你赶紧的，有话说，有屁放，我还不知道你个小兔崽子，没啥值得显摆的玩意儿，你才不会上赶着找到我这儿来哪！”
　　“哟嗬，你个吴刚不光情商够高，智商也见长嘛，我跟你说，本兔儿爷还真是有一件重要事情，很想让你知道……”玉兔板起面孔，不紧不慢地说，“哎，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
　　“得了，得了，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想说啥就一股脑说出来吧！”
　　“我告诉你，月亮公主刚刚做出一项重大决定，她就要去拯救自己的太阳哥哥了呀！”
　　吴刚当即打了一个愣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禁不住朝玉兔连连撇嘴，说：“你就别在我面前信口胡诌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这怎么可能呢？”
　　“你不相信吗？”
　　“我当然不相信了，拯救太阳说说容易，压根儿就是一桩无法办到的事情，月亮公主怎么会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那也太不明智了吧！”
　　“我还告诉你，月亮公主不光是做出了这一项决定，连陪同他的人选也都敲定了，你说这码事儿还能假得了吗？”玉兔嘿嘿一笑，一脸不屑地打量着吴刚，神态得意得很。
　　“嚯，就连陪同的人选都敲定了，那我倒很想知道，都有谁呀？”
　　“你也多余问这个问题，反正不会有你就是了，你呐，只配在这里留守，还是没完没了地砍伐你的老桂树吧！”
　　“月亮公主总不会连你这个小兔崽子也带了去吧？”
　　“那还用说，当然有我了。”
　　“就你，满打满算三块大豆腐高，三岁留胡子——也就一副小老样罢了，带上你能有啥用处啊？”
　　“你还别说那拈酸吃醋的话，本兔儿爷模样是不咋的，可能耐还真不小，别看你长得人高马大的，节骨眼儿上只怕不咋好使，就别在我面前吹牛了行不行啊！”玉兔颇感自豪地哈哈一笑，说，“告诉你吧！我的主人嫦娥也去，还能少得了我吗？”
　　吴刚为之一怔，忙问：“说啥！嫦娥也去，这是真的吗？”
　　“你爱信不信，反正和你没多大关系，你也多余操这份闲心不是。”
　　“不行！这可不行！这码事儿我得找月亮公主说道说道去！”
　　吴刚似已急不可耐，他抛开手中的大斧，掉头就走。玉兔赶忙上前，叉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不肯放行，摇头晃脑地说：“别介呀！这码事儿和你吴刚一点儿关系没有，你就别去搅局了，也省得耽误了你自己的正经事情，还是赶紧砍树要紧……”
　　吴刚心急火燎地一把推开玉兔，迈开大步，径自朝月宫奔了过去。
　　月宫内，嫦娥尚未离去，还在和月亮公主探讨一些具体问题。说实话，事到临头，月亮公主本人也颇觉茫然。做出一项决定似乎很容易，要想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具体途径，着实令人感到头疼。到底该从哪一步做起为好，两个人讨论了好一阵子，也没能拿出一个较为妥当的办法。末了，月亮公主提议说：“咱们不妨先去一趟九天峰再说，那是仙界圣地，上仙极多，求求他们，给咱们想一想办法，应该不成问题。”
　　“也对，上仙们也许会拿出一个好办法的，九天峰倒是值得咱们去走上一遭了。”嫦娥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两个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以一试，彼此的心情也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恰在此时，吴刚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一迈门槛，他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说：“月亮公主，听说你要去拯救自己的太阳哥哥，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吗？”
　　“吴刚，你这是听谁说的呀？”月亮公主反问。
　　“你就别管我是听谁说的了，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儿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我呐，打算让你留守……”
　　吴刚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打断月亮公主的话头，说：“别介，还是让我随你们一同去吧！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一日日砍树不止，吃苦受累不说，也太单调寂寞了吧！陪你们出去走上一遭，好歹也算是散一散心不是。”
　　“你说得也太轻松了，这可不是出去散一散心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这个道理我懂，可不管咋说，我也是一个男人嘛，一旦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总可以出上一把力吧！”
　　“你在这里留守，任务也很重要嘛。”
　　见月亮公主不肯答应自己的请求，吴刚急得不行，一时间却也找不到别的话好说。他偷偷地朝嫦娥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帮帮自己，从旁说上几句好话。碍于某种无法言说的缘故，嫦娥一直都未曾开口插话。见吴刚向她求助，也就不好再保持沉默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对月亮公主说：“要不，你就答应了吴刚吧！月宫和广寒宫本不需要有人留守，砍伐桂树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差事，咱们去拯救你的太阳哥哥，前途未卜，想必困难多多，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得多吧！”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月亮公主连连点头，略一沉吟说，“也好，还不到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候，到底让不让吴刚一同去拯救太阳哥哥，就等我们从九天峰返回之后再说好了。”
　　
　　4九天峰之旅
　　
　　一切准备妥当，月亮公主带上嫦娥、吴刚、玉兔早早启程，一同赶往九天峰。
　　一行四人，云里雾里飘忽而去，行进速度倒也不慢。看上去月亮公主已是亢奋至极，拯救太阳哥哥的准备工作终于得以付诸实施，也就让她心中充满了某种期冀。九天峰终归是众多仙界名流的居住所在，大罗神仙数不胜数，倘若讨得一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则可谓不虚此行了。
　　吴刚显得十分愉悦，黏黏糊糊地傍在嫦娥身边，仿佛有什么说不完的话题，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嫦娥的态度似乎有些暧昧，既看不出她乐于接纳吴刚，也看不出她有任何拒斥的表示。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已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也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倒是有一阵阵的嬉笑声不时地传了过来。
　　玉兔的表现有几分反常，他一直依偎在月亮公主身旁，陪着说一说话，偶尔也指点一下路径。看上去，此时此刻他仿佛成了月亮公主的贴身侍从一般。
　　“玉兔，我看得出来，你对这里的道路蛮熟的嘛。”月亮公主有意引出话题，主动和玉兔搭讪。
　　玉兔颇感得意地摇晃着两只大大的耳朵，说：“可不，这得算是我的强项了，说到这九天峰大大小小的路径，只怕没有谁能比我更熟了，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我常常要来这里转上一转，既可以观赏风光，也可以给嫦娥姐姐采一些用得着的草药，倒是一举两得呐。”
　　“那我问你，这九天峰的上仙，你也知道得不少吧？”
　　“那是，我正经知道一些呐。”
　　“照这么说，你一定也知道后羿了呀？”
　　“当然知道，你说的后羿就是我嫦娥姐姐的那一位前夫哥，对吧？”
　　“你知道吗？咱们第一个应该去找的目标就是后羿了。”
　　玉兔颇感不解，巴巴地开口反问：“咱们为什么要去找他后羿呐，他既不是什么出名上数的上仙，和我嫦娥姐姐又有那么一段不堪的过往，两个人一旦见了面，有些话恐怕不大好说吧！”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后羿曾经是上古时代的射日英雄，一股脑射落了九个太阳，就是不知道当初都被他给安置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还不值得咱们好好地探讨一回吗？”
　　“月亮公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这个后羿还真是值得一见了呀！”玉兔恍然大悟一般，却又流露出几分顾忌，吞吞吐吐地说，“这……这恐怕不妥吧？我那嫦娥姐姐应该不会愿意去见她的前老公吧！咱们是不是得跟她商量一下呀？”
　　“不可，不可……”月亮公主连连摇头不止，似乎已经拿定了一个主意，“玉兔，我告诉你，咱们非但不能跟你嫦娥姐姐商量，甚至还得对她保密才行，只要能把你嫦娥姐姐带到地方，她也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这一回，我还指望着她在后羿面前给说上几句管用的话哪！”
　　“月亮公主，你……你是打算让我为你带路吧？”玉兔似有所悟地问。
　　月亮公主禁不住咯咯一笑，说：“你不是说你的路径很熟吗？”
　　“路倒是很熟，可我就怕嫦娥姐姐知道实情后怪罪我呀！”
　　“那我问你，玉兔，你想不想为这一次行动出一把力呀？”
　　“那还用说，我当然想出上一把力呀！”
　　“既是想出上一把力，那你还跟我推三阻四地干什么呀！”
　　“我……”玉兔仿佛再也无话可说，只好点头答应下来，想了想又说，“月亮公主，你……你可得为我保密呀！”
　　“我咋为你保密呀？”
　　“其实也好办得很，你就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我毫不相干，不就完事儿了嘛。”
　　“玉兔，你这鬼心眼儿还真是不少呀！”
　　“我是玉兔嘛，不光腿快，智商也不算低……”玉兔一吐舌头，调皮地笑了起来，“让我说，这码事儿瞒一个都不好使，必须得两个一起瞒才行，你回头仔细看看，那个吴刚和我嫦娥姐姐也太亲密了不是。”
　　“你说得对，绝对不能让吴刚知道一丁点儿实情，他一旦知道，那就非得告诉你那嫦娥姐姐不可。”
　　“就是，这个吴刚行为苟且得很，也太讨人嫌了吧！”
　　月亮公主回头一望，眉头微皱，高声吆喝起来：“喂，你俩抓紧赶上几步，咱们就要到地方了。”
　　嫦娥率先加快行进速度，吴刚也不得不紧紧地跟了上来。赶到近前，嫦娥讪讪地一笑，问：“公主姐姐，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妹妹不必多问，到了地方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月亮公主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这倒不用咱们操心，月亮公主走到哪里，咱们跟到哪里也就是了。”吴刚也在一旁为嫦娥帮腔。
　　玉兔凑到近前，不轻不重地给了吴刚一巴掌，板起面孔说：“我还不知道你嘛，正经事情不肯操心，没用处的闲心倒是不少，你自个儿说说，我这个评价对不对呀？”
　　“对你娘个鸟啊！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存心在我这儿讨打呀？”吴刚二话不说，挥拳就打。
　　玉兔倒是机灵得很，纵身一跃，远远地避了开去。
　　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继续向前赶路。工夫不大，他们就在一处断崖前飘忽而落。尚未站稳，吴刚就咋咋呼呼地嚷了起来：“玉兔，你这是咋给当的向导啊？”
　　“我这个向导当得有什么问题吗？”玉兔瞟了吴刚一眼，一脸不屑地开口反问。
　　“也就是你本人自我感觉不错吧！你倒是说一说看，眼前明明是一处断崖，咱们上这儿干啥来了呀？”
　　“告诉你吧！这里就是咱们要来的地方呀！”
　　“说啥呐，这里就是咱们要来的地方？”
　　“别大惊小怪地乱喊乱叫行不行啊！你仔仔细细地打量打量，有啥话等看明白了再说好不好啊！”
　　吴刚仔仔细细地打量一回，终于把一切都看明白了，眼前的所谓断崖只是一处天坑而已。天坑面积不算很大，方圆大约有百米左右，不过确实很有深度。往下一看，黑洞洞的看不到底，足以让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嫦娥也在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天坑，末了竟也看出一点儿端倪，她连连指点着说：“你们都看仔细了，天坑底部有一块大大的圆石，上面竖了一根石桩，石桩上系了一根长长的铁索，拴着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啊？”
　　吴刚一把拉过玉兔，口中连声催促说：“玉兔，是你小子把我们带过来的，赶紧说一说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总不该欺瞒自己的主人吧！”
　　这一句话似乎提醒了嫦娥，她也把一种质询的目光投向了玉兔。
　　“我嘛，也说不清楚……”玉兔故作镇定，嘴上嘟嘟囔囔地分辨说，“到底是个什么所在，那得问月亮公主才行，是她亲自挑选的这个地方啊！”
　　玉兔一边说着，一边朝月亮公主递了一个眼色。月亮公主赶忙上前为玉兔解围，她一手拉住嫦娥不放，一手朝天坑指了指：“你听说过吧？上古时代人界就有所谓的画地为牢，咱们仙界也有天牢一说呀！”
　　“天牢……什么天牢啊？”嫦娥颇感不解地反问。
　　“天牢就是天造地设的牢狱，天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用来关押仙界的一干囚徒，对他们而言，倒也适得其所，算得上一个极好的归宿了。”月亮公主笑吟吟地说。
　　吴刚颇感好奇地问：“照这么说，这个天坑里关着的也是一位仙界罪囚了，他到底是哪一位呀？”
　　“我先不说，你们可以猜一猜看嘛。”月亮公主瞟了吴刚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嫦娥。她此刻心里正有几分忐忑，临到开口说明实情之际，觉得还真是有几分碍口。
　　“仙界大了去了，我们知之甚少，这个还真不大好猜。”吴刚不假思索地说。
　　“要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话，我还会带你们来这里吗？”月亮公主不理吴刚，转而盯住嫦娥。
　　“那也没场猜去呀！”嫦娥只是连连摇头而已，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这样一种不着边际的话题，也许她压根儿就不感兴趣。
　　“我再点拨你一句，这个仙界囚徒也曾一连射落九日，可谓罪莫大焉，嫦娥妹妹，你总应该猜得到他……”
　　不待月亮公主把话说完，嫦娥转身就走，而且越走越快。月亮公主赶忙追了上去，叉开双臂拦住嫦娥的去路：“嫦娥妹妹，你一句话不说，掉头就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这个当姐姐的还有脸质问我这个妹妹，我还没责怪你哪！”嫦娥两只臂膊连连用力，似乎不肯放弃夺路而逃的打算。
　　月亮公主执意不肯放行，嘴上偏又明知故问：“我就不明白了，你能责怪我什么呀？”
　　“这个家伙既是后羿，我又怎么可以和他见面呐，咱们可是一对好姐妹，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呢？”
　　“倒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和他见上一面而已。”
　　“那是为什么呀？”
　　“说也简单，既是为你，也是为我……”
　　“这话从何说起呢？”
　　“你听我说，是这么回事……”月亮公主紧紧拉住嫦娥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了下去，“我的太阳哥哥羸弱得很，本身阳能已大量损耗，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给他补一补啊！如果后羿能够说出当初九阳的下落，也就等于找到了阳能的储备资源，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借来一用呢？还有呐，就是你和后羿的诸多过节了，在人界广为流传，一直有着种种说法，对你本人颇为不利，你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当面和他澄清一回，此举既可以为人界释疑，又能为自己正名，岂不是一桩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吗？你但凡想明白了，又何乐而不为呢？”
　　月亮公主把一番话说得极为坦诚，既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也就深深地打动了嫦娥本人，只是碍于某种心理障碍犹在，迟迟未能开口表态而已。吴刚却在一旁连连摇头不止，极力表示反对，说：“月亮公主，别看你这一番话说得句句在理，可我还是不赞成嫦娥和那个后羿见面……”
　　“奇了怪了，既是承认我说得在理，你又为什么不赞成嫦娥和后羿见面呢？”月亮公主颇感纳闷地问。
　　“说到询问九阳的下落，换上我们谁出面都可以，又何必非得嫦娥本人出面不可呐，至于澄清当初的某种过节，我看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吧！终归是多少年前的一笔旧账，人仙两界，也许没有哪一个会感兴趣了。”
　　“不，你说得没有道理，我们去问九阳的下落不是不可以，可那能和嫦娥本人亲口去问的效果相提并论吗？你说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恩怨是一笔旧账，我也承认，可既然是一笔账，那就不论新旧，有机会都应该把它算一个清楚才是，怎么能说没有必要呢？”
　　“这个……”
　　吴刚一下子被弄得十分尴尬，已是无话可说了。玉兔在一旁“嘻嘻哈哈”地好一通笑，连连指点着吴刚说：“我就纳了闷了，还自称是啥都明白呐，咋就连这么一点儿道理都弄不清楚呐，明明是一件好事情，你非要反对，还真是搞不懂你心里打的是啥小算盘了。”
　　“得了，得了，算我啥也没说，这总可以了吧！”吴刚连连摆手，不让玉兔再说下去。
　　玉兔依旧不依不饶：“你呀！往后还真得多学着点儿，让自己聪明起来，也省得总犯这种低级错误不是。”
　　月亮公主朝玉兔和吴刚做了一个示意性的手势，不让他们继续争执下去，而后转向嫦娥问：“嫦娥妹妹，别人说什么都不算数，大主意还是得你自己来拿，你说说看，到底是咋个打算呢？”
　　“还能咋个打算呢？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听你这个公主姐姐的安排也就是了。”嫦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些欠妥，这一回倒是爽快得很，不再表示反对了。
　　平心而论，这一面似乎值得一见。只是往事一如云烟，已是不堪回首。嫦娥还真是无法想象，那个后羿在她面前究竟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