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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事引入 ,不算正式的身体接触

作品名称:天桥下的火车      作者:犷茂      发布时间:2019-12-30 12:51:04      字数:4536

  三河县的火车站依然那么破乱不堪,凹凸不平的水泥站台,如麻脸般坑坑洼洼的墙壁,还有那锈到掉渣的铁栏杆。窗户玻璃总是那么裂着,上面沾满了翘边发黄的透明胶带,地上则是各种各样的垃圾,风一吹便跟着跑起来。我刚下火车,瞧了瞧站口内的两颗针叶松,父亲说过那上面有他的名字,七四年刻的,他坐火车去了滨城。我从来不好奇也不去细瞧,更没问过到底他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哪颗树上,为什么刻。我立住,习惯的点了支烟,用一种很帅的姿势抽起来,远处是天桥,清末民初的建筑,方石圆拱形,下面跑着白烟缭缭的火车。几步,我理了理头发,觉得应该让自己的穿着显的更挺拔些,皮黑色的背包还斜挂在一侧肩上,铜质的拉链上仍拴着李蓓送我的土拨鼠挂件。我是八四年生人,属鼠,名陈中石,和写《白鹿原》的老家伙用了一个名字,只不过同音不同字,他叫陈忠实,也许他写这本书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
  “陈中石……”有人叫我,很甜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将烟叼的更帅些,然后回过头,猜想可能碰见了回城的女老乡。
  “唐小婉……”我有些大惊失色,抖动的烟灰掉在我的手指间灼了我一下,我冷“咝”了一声,她看着我咯咯咯的乐起来。
  这是毕业前的一次回家,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亲母亲,我很奇怪唐小婉怎么知道。
  我说:“你……你怎么来了?”
  她扭扭捏捏着,有点脸红的说道:“我瞧见你去学校门口的铁通话吧,问他们说你取了今天回家的火车票。”
  那个时期的大学,每个校园的门口都有铁通话吧,他们会代售各个地点的火车票,比较方便。
  我“嗯”了一声,心里开始咚咚咚的打着鼓,故意问道:“你来我们三河县找工作?”
  她摇摇头,有点失望的回道:“你知道的。”
  她这一回,我心头一拧,想着完了,她不是赖上我了吧,可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即使有过那么一次不算正式的身体接触。
  唐小婉是我大学同系不同班的校友,她比我小,属虎,八六年生人,我还没和李蓓走在一起的时候就认识她,只不过不熟。我们都是文艺爱好者,校园年轮文学社举办四周年庆的时候她去了我也去了,在学校食堂的二楼,我唱了一首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不是吹!我就是早出生了那么两年,如果赶在05年之后就凭我的样貌和唱功非得拿个快乐男声的前三强。但就是这两年,耽误了一个歌手却多出了一个老师,因为我读大学的那几年压根就没有什么选秀。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吉他伴奏,自弹自唱,美丽伤感。它是陈升写给自己的歌,歌的背后却藏着一段他和刘若英之间似爱非爱的故事。陈升是刘若英音乐上的老师,他们亦师亦友,刘若英因为陈升的出众才华爱深深爱上了他,但是那个时候的陈升已经结婚成家,而刘若英的事业也正在上升期,作为顾家且成熟的男人,他刻意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心里也早已喜欢她。时光飞逝,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将彼此心里之间的爱慕与喜欢慢慢的变成了一种亲情。
  我唱这首歌倒不是因为陈刘二人的故事感人,就是一种感觉,一个喜欢,觉着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总能显出平常没有的帅气,那是忧郁,也是超乎年龄的深沉,总能吸引一些妹子的目光。
  台下有人向我扔来了矿泉水瓶盖还有捏成团的鼻涕纸巾,社长把我拉到一边说道:“陈中石你这大好的日子咱唱这么忧伤的歌,不适合啊!得换一首欢快点的迎合气氛。”
  我说:“没毛病啊。”而后有人扔上来一只半截头的拖鞋。
  社长说:“换!”之后我便唱了一首苏友康的“爱一个人好难”总之,必须忧伤,这样才能招惹未知的妹子。
  妹子没有招惹到,因为参加年轮文学社四周年庆的大半都是高年级的学生,女生基本名花有主,那会我刚在大一,也是一次机缘巧合帮社长打了一份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便被稀里糊涂的请进了文学社,入社费二百,干掉了我半月的生活费。食堂的玻璃窗户前,一帮汗流浃背的男人正水乳交融般的挤在一个白胖子女人的跟前,她是肉食部的主管,每周二学校加菜,一周一次红烧排骨由她发放,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铛铛铛”有人拿铁饭盘敲着我的脑袋,我从一个人的腋窝和另一个人的脑尖上挤出一只眼睛,看见外围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拿着铁饭盘,正使劲伸长手臂的往里胡乱敲人脑袋,可能是我点背,三下有两下落在我的脑袋上。
  我舔着舌头喊:“大哥,你找错人了吧?”
  “就你兄弟!”他高兴的说着,我问:“我?”他便笑说道:“嘿!兄弟,你最前,呆会你多打一份红烧排骨,帮帮忙。”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不劳而获,我又问:“我又不认识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质的名片用盘子递到我面前说道:“兄弟,我是大四汉语言系的学生会主席兼年轮文学社的社长,你大一的吧,放心好了以后有事找我,我罩着你。”
  我心里想,你一份红烧排骨都抢不到的人拿什么罩我。但他又说了央求的说:“兄弟,我女朋友病了但就是想吃红烧排骨,你帮帮忙。”
  见我不说话,他继续道:“兄弟你这次帮我,下次我给你介绍女朋友。”
  我想都没想的说道:“行!”
  其实并不是他给我介绍女朋友这事诱惑了我,而是我实在是被那张开腋下的哥们严重的狐臭给熏到了,我无法再坚持和他这种过于艰难的对话。
  我接过他的饭盘,毫不犹豫的在玻璃橱窗打开的刹那给他打到了一份红烧排骨,而后穿越层层阻碍的递给他。
  “我的呢?”我问白胖子主管。
  “一人一份。”她回答道,我说:“我的盘还空的呢!”
  她斩钉截铁的答道:“一人限打一份,不许带打。”
  “……”
  折腾半天,自己的红烧排骨没打到,倒是做一件学雷锋的好事。我想我得找到他,一顿红烧排骨吃不着算啥,大不了多等一周,但我得找到他给我说介绍女朋友的事,况且刚才一激动,他的红烧排骨刷的还是我的卡。
  出乎意外,晚会结束,一个微胖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女孩到后台来找我,她递给我一束鲜花用一种少女崇拜偶像的眼神看着我说:“陈中石,你的那首歌唱的太好听了。”
  我说:“哪首歌?”继而莫名其妙的问道:“我不认识你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腼腆的笑了笑:“把悲伤留给自己。”
  我又问:“你认识我?”
  她伸出一只手,笑说道:“我是大一史地生系新生,交个朋友吧,我叫唐小婉。”
  她叫唐小婉,单亲家庭独生女,滨城本地人,讲的一口大城市流利的普通话。她个一米六多,身材算不上我说的那种好,长相可爱,一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走出车站前的小广场,我拦了一辆的,我在脑海了盘旋着,我该把唐小婉安排在哪里?直接请进家里?作为朋友?我觉着不行,父亲母亲会误会,再有他们还不知道我和李蓓已经分手了,那把唐小婉带进家里算什么?给她另外安排一个住处?旅馆?不行!那我成什么了,毕竟她是为了我才来到三河县,再有一个女孩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进一家陌生的旅馆会不会危险。我拍着脑袋使劲的想,司机师傅催促道:“你们还坐车吗?”我说坐,便一股恼的把我和她的背包都扔进了车的后座里。
  “去哪?”司机师傅问,我说:“草爷食府。”
  甭管去哪得先填饱肚子再说,我想。现在是下午的五点整,正是吃饭的时间点,我坐进车里,唐小婉也跟着进了车里。
  草爷食府在三河县最繁华的城北路上,那是美食文化的聚集地。当年我就读于文津二中便常常和沈大桥,李向前,方有币一帮兄弟来这里打牙祭,当然还有我们的“老妈子”杨春丽,关键我们学校离它近,骑单车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而这地价格也公道。
  沈大桥是我最好的兄弟,人高马大挺够意思,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打个比方说你去银行里取钱,很不幸卡被ATM机吞了,如果他在旁边会毫不犹豫的去门外拾块板砖给你砸出来,嘴里还嚷嚷着:“他妈的!敢吞我兄弟的钱,活腻歪了。”说白了,人傻却很讲义气。但那都是过去,如今的沈大桥应该规矩了许多,我想想不错算我真毕业的那天也是他快出狱的日子。就在七月的某一天,他手持一根仿警棍冲进了高考的考场里,将曾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六痞子给开了瓢。六痞子废了,他也废了。
  李向前是个典型的书生带点假斯文,一副圆框的黑边眼镜掩盖了他本禽兽的特质。他是双政干家庭子女,父亲在县府里任职,母亲是检察官。他个一般人消瘦,习惯梳个二分头,没事时喜欢穿一身绿皮的军装,只是骨架子小,倒是穿出了伪军的感觉。按理他这么好的成分不应该和我们这帮人混在一起,可天底下就有那么一些子从骨子里臭味相投的家伙。
  方有币瞧名也是我们当中最有钱的人,当初他爸妈敢给他起这名也是相当的有实力。实话说他的父亲母亲是真有实力,九九年前后三河县里的钢球厂得有一百多家,它是全县的经济支柱,而县里最有名的飞马耐磨材料有限公司就是他爸妈的产业,每年的税收总额占全县钢球企业的七分之一。我就不明白了,他家这好的条件,怎么就给他读了个文津二中,说什么也得给他上个三河一中。后来他偷偷告诉我说,中考总分750分试卷他也就考了个二百五,按当时县重点中学600的分数线他还有三百五十分的差距。政策规定进三河一中的门槛费为一万八余下的得按200一分计算,他共需八万八。多吉利的数,再凑些买房的首付都够了。其实三河一中才不收像他这样肥头大耳的垃圾,看上去同过去地主老财家的傻儿子。三河一中可是培养国家211工程大学的摇篮,每年的本科达线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他去了可就成了那百分之五里的残缺。他爸他妈英明,知道儿子根本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也就甭花那冤枉钱,索性给他丢在了是个健全人都能去的文津二中。
  再说“老妈子”杨春丽,我们都管她叫春妈,她是我们班的文体委员兼我们那组的小组组长,官衔不大,人挺蹦跶。她长的漂亮,身材一流,印象中她是进我们班胸部发育最为饱满的女生,像是两颗线条流畅的木瓜。她管着我们四人,属于自我要求,因为她妈信奉天主教,相信一个人的善良诚心和坚持可以感化另一个人或一帮人,所以她来感化我们这一坨人。结果可想而知,她被我们这帮青痞感化,成了我们这一类人。高考的那天我骑车送她,像我们去吃草爷食府一样,她坐在我的车后,我飞快的蹬着,我记得那天我抱了她还摸了她的胸,就在考场外的小树林里,她问我:“陈中石,你喜欢我吗?”我说:“喜欢。”
  “那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什么感觉?”她又问,我想了想说:“不知道,我又没试过。”继而我红着脸说:“应该很爽吧,我看‘金瓶梅’上写着那种感觉欲仙欲死又像是腾云驾雾。”我还没说她便说:“那等高考结束了我们在一起吧!”她红着脸,比我还红的脸,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像是生离死别的节奏。我沉默,看着她就那样看着她,如熟木瓜般饱满的胸部在白色的衬衫下高低起伏,像是两只跃跃欲出的大白兔。我知道她在急促的呼吸,透着粉红色胸罩般香味的呼吸。
  “嗯……”我哽了一下,捏着嗓子的问道:“那个我…我…我能摸一下你那里吗?”
  我用手指着她的胸,她一阵脸红彩云般的红,她突然闭上眼点了点头。后来,我真摸了她,还不止一次,直到把自己摸成了高考的滑铁卢。
  草爷食府的3号桌上有我们几人的名字,我跟唐小婉说,唐小婉真信了,趴在桌上仔细的找。
  “奇怪了这大理石的桌面你们怎么刻上去的?拿凿子吗?”她问,还在试图找寻。
  我扑哧一笑说:“呵,你傻啊!这都多少年了,当年的木桌子早就换了。”
  “呵……”她尴尬一笑,自我解嘲道:“我说呢怎么找不见,原来你骗我。”
  说着,她看着我,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目光,我知道,她喜欢我,可是我就不懂为何她喜欢我而我却对她没一点感觉,但既然没感觉我又为何选择和她在一起呆的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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