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四、八宝璎珞

　　武义程在后边加了一句：“还不是像你？凌雪这么老实！”众人笑声更大了！
　　连如江叫苦不迭：“姐呀，难道我不老实吗？我比窦娥还冤！”
　　徐子婵正好站在旁边，她总结道：“说你老实的人才是瞎了眼呢。连如江，你太谦虚了！”
　　采采显然不满意这位阿姨这么评价爸爸，她怒道：“我爸爸就老实！哼，我不要你的红包了！”这一下反而有点尴尬，王凌雪心里自然向着自己丈夫，嘴里则埋怨女儿：“阿姨是和爸爸开玩笑呢。小孩子别乱插嘴。”
　　殷部长正好走过来，他很会哄孩子，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芭比娃娃，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你叫采采对不对呀？我很早就听到你的名字了，都说你很聪明！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采采毕竟是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对眼前的芭比娃娃爱不释手，嘴里甜甜喊了一声：“爷爷！”又有点害羞的看看妈妈，生怕王凌雪不让她要。
　　王凌雪刚才有点不高兴徐子婵的口不择言，但她毕竟善良大度，并不像让气氛变得紧张，说道：“谢谢爷爷吧！”
　　采采点点头，兴高采烈的说道：“谢谢爷爷！”
　　黄院长在旁边狠狠瞪了外孙女一眼，嫌她说话太随意，要是连如江自己在这里倒无所谓，一家都在怎么可以随便评价人家不老实呢，要知道这可算是恶评了。他见采采喜欢芭比娃娃，也就说道：“采采是吧？爷爷也有礼物送给你，你先坐下我去拿过来。”说完就去了自己的书房，徐子婵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话，她使劲踩了武毅一下，想让他给自己掩护一下，不至于这么尴尬。武毅俯身去抱采采：“采采，那些巧克力好不好吃？告诉叔叔，我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准备送给你呢。”
　　“你不是哥哥吗？怎么又成了叔叔？”采采问道。“好吃！我妈不让我吃太多，说是牙齿会坏，哥哥，你看我的牙长出来好多了。”
　　众人簇拥着到了中厅里坐下，连如江从武毅手里接过女儿，问道：“采采，你看我们这些人里谁最厉害呀？”他知道女儿神乎其神的有一种直觉，这点比他都要强出很多。
　　采采却不肯上当：“当然是我妈妈最厉害。我见过她让你跪搓板….”
　　“采采！”王凌雪大囧，一把抢过女儿怒道。“你再胡说我掐死你！”众人笑了起来，采采看看众人，目光停留在左晴脸上不动了，隐隐的居然有一点害怕，就在这时，黄院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居然是檀香木的，走到采采跟前：“小丫头，我就不给你压岁钱了，给你个八宝璎珞吧。祝你长命富贵呀！”
　　连如江听到他说八宝璎珞，稍微楞了一下，他是知道这个名词的，这是古代用珠玉串成的装饰品，多用为颈饰，和现在的长命锁差不多，去年采采过周岁生日的时候，也曾收到过这种东西，是管玉楼送的。
　　璎珞原为古代印度佛像颈间的一种装饰，后来随着佛教一起传入我国，唐代时，被爱美求新的女性所模仿和改进，变成了项饰。它形制比较大，在项饰中最显华贵。
　　“璎珞”的制作材料，《维摩诘经讲经文》中有“整百宝之头冠，动八珍之璎珞”；《妙法莲华经》记载用“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珍珠、玫瑰七宝合成众华璎珞”，可见璎珞应由世间众宝所成，寓意为“无量光明”。另外，璎珞还有美玉的意思。
　　连如江知道黄院长是全国最厉害的文物大家，拿得出手肯定是极其贵重的东西，就有点想推辞不要，忙说道：“黄院长，采采是小孩子，可不能随便要东西。”
　　徐子婵也在旁边神情复杂，她是知道这个八宝璎珞的，这个东西是前些年外公去开封古城讲学的时候，顺便在小摊上捡漏所得，只是当时由于卖家不太懂这是一个什么东西，而且缠绕珠宝的丝线脏兮兮的，因此用了很低的价钱就收了过来，但回到京城后，外公利用闲暇时间，又比照古书上的样式，花了八年多的时间才把这件宝物复原，当时真的是珠光宝气，这也是黄院长为数不多的私人藏品之一，没想到他居然这般大方的送给了连如江的女儿，本来她准备自己将来出嫁时候要佩戴的，于是心里企盼外公再收回来。
　　不料黄院长哈哈一笑：“如江，这本来就是孩子带的东西，当时我也没花多少钱，好像不到三十块钱吧。快帮孩子收起来！”
　　连如江并不是矫情的人，自然懂得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道理，急忙又向黄院长道了谢才把檀香盒子交给妻子，采采很显然想看看里边有什么，她伸长脖子，脸上一副好奇的模样。连如江则拉了她一把，让女儿坐在自己身边：“玩你的芭比娃娃吧。大人们说话。”
　　不过,来这么多人就不方便说话了，大家在一起都纷纷说着有关过年的事情，这每个地方的风俗都不同，说起来这几个人里并没有那种很传统的北京人，黄院长老家在浙江，殷部长和武家祖籍湖北，但武毅姑侄都是北京出生北京长大，自然话题集中一些，左晴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她没介绍自己的身份，但也没人问她，反倒是采采眼睛咕咕噜噜老看她，左晴也很稀罕这个活泼的小姑娘，时不时对她笑笑。
　　殷部长显然还在旁敲侧击连如江去法国看看的事情：“如江，你和那些法国老朋友有联系吗？贝特朗夫妇给你打过电话吗？”
　　连如江点点头，他有点尴尬，其实不但是贝先生夫妇，而是他家里的几个人，无论是那个高个子美女护士娜莉，还是私人医生以及保镖瓦尔特都在圣诞节时给他打了电话，他们并不太习惯中国的节日，俨然娜莉已经把他作为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她学会了一些汉语中表达爱的一眼，动不动就是我爱你，亲爱的江，连如江生怕妻子发觉这件事情，那可要掀起醋海风云的。他说道：“打过！可能过完春节后，随着我们产业园的区域划定，法国人要过来进行评价，他们对我们国家的一些中介机构不放心，邀请了欧盟内部一家有资质的机构过来，可能这几天就到，弄不好有我的法国朋友过来呢。”
　　殷部长显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愣了一下看一眼左晴，见那个女孩毫无反应，就明白他也不知道，笑着说道：“礼尚往来！如江，你也该去看看你的法国朋友。”
　　武义程说道：“对！凌雪你也跟着去看看，我去过法国，巴黎圣母院和卢浮宫都值得一游，尤其是巴黎的春天。”
　　王凌雪总是有点不太好意思：“我没时间呀！建筑局里好多事情呢。”
　　黄院长的夫人也是个很优雅的老太太，她在旁边和武义程带来的几个人布置餐厅，因为家里一般就只有二三个人一起吃饭，因此桌子并不宽绰，也幸好武义程早有准备，所有的菜品和面点都准备了两份，于是自然安排了两席，男人和女人分开就做，按照一般的规矩应该是男人坐在主席位置，但今天女多男少，因此黄夫人因地制宜，安排黄院长、武毅等四人坐在客厅里，女人们则去了餐厅，菜都是一样的，淮扬菜系为主，但多了北京烤鸭和九转大肠等其他菜系，连如江看到九转大肠就知道这是特意给他准备的鲁菜，程姐真是一个细心的人。
　　四个男人坐定，真的分为了老中青三个阶层，黄院长喜好名酒，拿出了家里珍藏的茅台，非要和连如江对饮几杯，武毅看老头一直不怎么正眼看自己，也乖乖的不敢多说话，倒是殷部长今天酒兴很高，他拍着连如江的肩膀：“如江，我也要陪你多喝几杯，你这次的贡献比我们上次大使馆被炸用鲜血换回来的东西价值还要高。”
　　连如江则回头看看那些女客，俨然武义程已经成了主角，她本就是武家的办公室主任，这种场合不过是牛刀小试，从老到小都被她照顾的妥妥当当，倒是采采跑过来大声命令道：“爸爸，我妈妈说让你少喝酒，明天一早就回我姥姥家！喝醉了回不去！”连如江连连点头：“尊老佛爷旨意！”
　　黄院长和殷部长交流起最近关于故宫博物院的一些传闻，没想到殷部长文物知识也很渊博，他询问关于轩辕镜的真假：曾去过北京故宫的人知道，宫里面是有很多镜子的，铜镜，水银镜等等，大部分是用来正衣冠，娘娘们化妆用的，跟普通老百姓家一样。但是，故宫还有一种神奇的镜子，据说有定向空袭功能，能够对某些人进行定点打击。这种镜子就是轩辕镜。据说它能辨别假皇帝，如果镜子里出现的人不是天命所归，镜子会自行攻击此人。
　　黄院长笑着介绍，轩辕镜是真的有，但没有那么神奇，而且故宫里不止一处有这种东西，共三处都有此物，一个是在龙椅之上，另外一个就是交泰殿，传说故宫和整个北京城的龙穴位置就在这个交泰殿，第三则是在御花园里的万春亭。御花园在风水上也是很重要的，这里是蓄生机的地方，没有这个御花园，故宫就不是一个活人住的地方。
　　连如江忽然想到，既然故宫这么神奇，那么是不是在俄罗斯克里姆林宫也有类似的说法呢，也就是说圣母大教堂其实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