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奇怪的脉象

　　王凌雪担心女儿，伸手就要动用暴力，想从她嘴里抠出那个花蕊，但一伸手就被连如江挡住了胳膊：“采采没事，你看她一点也不难受！”
　　王凌雪却依旧担心，怒道：“这么一会儿能看出什么？快把她送到检查室去看看，好在这里是医院！”
　　连入江不敢执拗妻子，对着小武和旁边的人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各位朋友！谁对这个医院熟悉？”
　　李院长却早已站了出来，他现在已经是鼓楼医院的常务副院长，更是中医专家，开始他都抱怨怎么把连如江送到了这个南大附属医院，应该直接去鼓楼医院的，这次看采采服用了雪莲，马上说道：“大家都别担心，我认识这种草药！雪莲本身就是解毒的圣品，生吃也不要紧！如江，让我看看你女儿。”
　　连如江完全相信李院长，他们当时合作治疗渐冻症的药物已经通过了药监局鉴定，看样子不久就能正式出品，虽然是他提供的药方，但根据他和李院长的交流，发现这位专家型的领导的确很是医道高明，他忙扶着李院长坐下，伸出女儿右臂让李院长切脉，一边对妻子介绍：“这是鼓楼医院的李副院长！他可是我们国家拿政府特殊津贴中医专家。”
　　王凌雪很客气的对着李院长点头：“李院长，你看看这孩子什么都吃，不会有事吧？”
　　李院长已经把手放在采采的手上，很认真的切脉，寸口脉分寸、关、尺三部。对成人切脉，用三指定位，先用中指按在高呈弓形斜按在同一水平，以指腹按触脉搏，以按脉。三指的疏密，应按病人的高矮作适当调整。这是采采年龄太小，寸口脉部位狭小，不能容纳三指，因此李院长用的是“一指定关法”而不细分三部。说起来三岁以下的小儿，可用望指纹代替切脉。但李院长哪里会松懈在连如江的女儿身上，他用拇指按住采采，聚精会神。
　　切脉时常运用三种指力，开始轻用力，触按皮肤为浮取，名为“举”；然后中等度用力，触按至肌肉为中取，名为“寻”；再重用力触按至筋骨为沉取，名为“按”。根据临证的需要，可用举、寻、按或相反的顺序反覆触按，也可分部取一指按压体会。寸、关、尺三部，每部都有浮、中、沉三候，称谓三部九候。看李院长开始脸色并不紧张，但只呆了几秒钟时间居然大变，他惊讶的看看采采，中医里将就望闻问切，这看脸色也是重要的内容，不过采采依然是刚才有点害羞的神情，见这位伯伯看自己，低头笑了。李院长又看看连如江，连如江有点害怕：“李院长，怎么不对吗？是不是那个雪莲有毒？”
　　李院长摇摇头，说道：“你女儿好怪的脉象呀，这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她的脉不缓不沉，原来也没什么，但是我的指力按下去就好像是掉进了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江里，根本看不出来她的脉象？这是我从医近三十年从未见到的现象。”
　　“她这是什么病？”王凌雪误会了李院长的意思，她满脸焦急，甚至有点怨恨小武，没事拿什么雪莲过来。
　　“这不是病。而是一种很奇特的体质！我曾经在中医学报上看到过这样的说法，就是一个人的脉象如果浑然一体，就好像太极图里的抱元归一，那种人是天生的百毒不侵，但这不过是一个传说，说是当年的张三丰开创太极拳，就是为了追求这样一种境界，但最后不知道他老人家成没成功，只是如江，你的女儿这脉象可真没见过！”
　　连如江嘿嘿笑了几声，王凌雪也放下了心：“没事就好！快谢谢伯伯！”采采看了一眼李院长，学着打拱的手势：“谢谢！”李院长摇摇头：“如江呀，你们这一家人可真都是神乎其神，你让那么高电压的电线击倒了没事，你女儿又是这样先天脉象，我都怀疑你们是外星人！”
　　这句笑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刚才小武一直站在旁边，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有点心情很乱，现在看尘埃落定也松了一口气。凌红岩说道：“如江，你身体刚好，快带着弟妹和孩子去休息吧！明天早晨老规矩，我们去夫子庙吃早餐！其他几个同学我都联系一下！我听说楚谷也回国了，你知道吗？”
　　连如江恶狠狠瞪了这位傻师兄一眼，恨不得堵上他的嘴，不过说话却很客气：“红岩！你别麻烦了！我想明天一早在酒店吃完自助餐就赶紧回济南，我到单位有事呢。”
　　凌红岩当然不愿意：“你怎么能这样呢？上次弟妹和孩子来咱们就没机会坐在一起，这次我可是都说好了，谁也不能缺席，不然弟妹也会笑话你在南京的人脉呀。对不对？”他转过脸问王凌雪。
　　王凌雪本来就是很随和的脾气，也见惯了男人们之间这种友谊，就笑着说道：“也好！我每次来南京都是吃这种套餐，也厌烦了，要不就和你们同学尝尝秦淮河特色。”
　　连如江坚决阻止：“可别！凌雪，其实我们酒店自助餐干净，那些秦淮小吃看上去好看，但已经没有原来那种味道了，你要真想吃我们可以点了送过来。”
　　王凌雪看他不像是客气，也有点奇怪：“如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很早之前你不就说有机会带我来南京转转，专门为这些小吃而来吗？怎么现在你又推三阻四的？”
　　凌红岩也在旁边恐天下不乱：“弟妹，他说了不算！你们晚上住哪儿？不会住在这个医院里吧。我的车在下边送你们过去，明天早晨过来接！”
　　连如江看出这件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但是他最担心就是楚谷和王凌雪碰面，只是这话又不知道怎么说：“红岩，要真是吃的话也没问题，我觉得别和那么多同学说了，大家都忙！就你带着嫂子我们俩家吧。”
　　“如江，这我说了不算。凤池班长张罗的，他说有家早茶很好，提前三天预订，我们这是抢了别人的房间，南京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要到，也算是见见弟妹！”
　　连如江现在哭的心都有，他最怕的事情看来不可避免了，刚才焦大夫那般找自己想让他见楚谷，都被自己拒绝，可是居然被凌红岩不费吹灰之力就办成了，而且他还要表达谢意：“红岩，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又要你们破费！这快到春节了大家都忙，多不好意思呀。”
　　凌红岩拍拍他的肩膀：“大家再忙这点时间还是有的，而且是早晨又不喝酒，就是见见面怕什么？上次大范围聚餐还是在你培训的时候！两年了。真快呀！”
　　连如江腹诽不已，但表面上则云淡风轻：“可惜我现在身体有点虚，倒是真想陪你们喝一杯。对了，我可是在南京有房子的人，说起来我也算是地主！”
　　王凌雪敏感的感觉到连如江有什么不对，他们夫妻这么多年是能觉察出一些问题来的，但看他和同学亲亲热热又不知道哪里不好？她说道：“如江，咱们回宾馆吧！我和采采被安排在玄武酒店了，那是间套房，看你今天有点累，早回去休息吧。”
　　凌红岩也劝道：“如江，走！我送你们！”
　　连如江要和众人告别，又忙碌了很长时间才算告辞出门，和他一起出门的还有秦汝阳和小武，只是秦总显然喝就有点多，被别人架着出了门，连如江明显有心事，他的笑一直不怎么自然。
　　王凌雪的心思则一直在女儿身上，虽然李院长说她没什么事情，另外采采也的确精神很好，而且是出奇的好，但是王凌雪摸着女儿额头总觉得有点低烧，不知道是不是那雪莲的副作用。
　　玄武酒店连如江已经轻车熟路了，在这里不过并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和楚谷发生故事，以及被董芳空下了迷药都是发生在这里，而且他很惊讶的发现这次入住的房间居然是当初黄院长和徐子婵曾经住过的，当时徐子婵可是痛殴过他，不过那次要不是徐子婵的拳脚，估计就着了董芳空的手了。这次入住这里，不知道是吉是凶。明天楚谷要是带着连云出现在大家面前，那可就糟糕了，有明眼人能看出他们很相似的，王凌雪更不会善罢甘休，弄不好自己苦心经营的婚姻会一下子进入倒闭的境地，自己真的和焦大哥一样了，不过即使是自己离婚，也绝对不可能再和楚谷破镜重圆！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王凌雪误会了丈夫的意思，以为这家伙有别的想法，想在这个崭新的地方留下点记忆，于是很耐心的哄着采采，采采今天也有点反常，一点也不困，本来可以把女儿安排到另外一个房间，但王凌雪担心那雪莲会有副作用，她拍拍连如江：“你快睡吧！明天早晨啊！”她故意把明天早晨说的很暧昧，夫妻二人有时候肢体语言远胜过口头表达。
　　连如江“嗯”了一声，但依旧睡不着。王凌雪抱起女儿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哄了很久采采才睡下，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坏人，想给采采弄个弟弟是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