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战士归途中（完结篇）

　　在卡谬沙去留问题上，王一民拿出意见说：“我的意见带上她，让她加入八路军两江纵队。她说她是大学生，也许会大有做为呢。我的观点是这样，队伍上缺有文化青年人，她虽然有三年不光彩历史，她自己说是被骗进司令部的。从她逃出和被追杀来看，她不喜欢和岗村井边生活。”
　　牛百万也接过话茬说：“对，我赞成一民意见，既然救了她，就要负责任。她和我说过，她是齐哈市生人，她说她是在齐哈市女子学校就读时，被招聘政府女文职官员为诱铒，我们姐俩被招到日军司令部，结果上了岗村井边司令的圈套。”
　　张强说：“既然都没有反对意见，下午我和牛百万同志去找队伍，就带上卡谬沙。”
　　诸清华把电文译本拿过来，转过身对三位一笑说：“好！和方司令回复的基本吻合，方司令说：卡谬沙帮助寻回宝画功不可没，既然她愿意投奔八路军两江纵队，我们没理由拒之门外。”
　　王一民说：“好，我把她叫到屋里来，向她摊牌。”王一民起身走出客厅。
　　诸清华终于联系上了八路军两江纵队。
　　王一民把卡谬沙请到屋里坐下，他仔细打量一下卡谬沙说：“姑娘，你是苏联人？今年多大岁数了？
　　卡谬沙毫不掩饰的说：“长官，我今年二十六岁，正确地说我是中国人。我父母亲在本市做啤酒生意时生的我，我一直生活在本市，没去过苏联。”
　　诸清华说：“哦！你是怎么进入的岗村司令家属圈里的呢？”
　　卡谬沙说：“说来惭愧，我在本市女子学府念书时，岗村司令带人去学府选女优，把我们姐俩都骗了过去，后来才知道上当，但已身入魔窟，知道全身而退是绝不可能的。”
　　诸清华说：“卡谬沙，下午牛百万和张强要归队，他们是八路军战士，你还跟去吗？”
　　卡谬沙说：“长官，我张哥去哪我跟到哪，绝不后悔。”
　　王一民说：“姑娘，军人可是要打仗的，又没有固定住所，风餐露宿，你认为你能吃了那份苦吗？卡谬沙，你事先一定想好，加入八路军以后，后悔可来不及了。”
　　卡谬沙说：“长官，我绝不后悔。我的亲人都被二驴子杀害了。我说过的，张哥去哪我跟哪，不怕吃苦，让我干啥我干啥。”
　　诸清华说：“卡谬沙，我们刚和八路军两江纵队方司令联系过，她同意你加入八路军，你愿意做一名新八路军战士吗？”
　　卡谬沙说：“长官，我愿意当兵，给我父母和姐姐报仇。”
　　王一民看着卡谬沙说：“姑娘，马上去准备吧，吃完午饭我开车送你们去归队的路，千万别耽误了行程啊。”
　　卡谬沙欢快的离开客厅，张强一直愁眉不展表情。
　　
　　两江纵队万余人长龙队伍，历经八天行军，到青林的一个大屯扎下大营。一路上张朋、马冲、辛虎、史胜春等积极带领队伍前进。
　　司令部设在一大户人家正房，房东主动给腾出正房七间。各中队、小队在农户家寄宿。
　　方华召集中小队长紧急会议，干部到齐，方华显得精神焕发说：“同志们，大家辛苦了。八天中晓行夜宿，战士们吃了不少苦。我们做领导的马上要下班组慰问宣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另外，各中小队长说一下，有没有要开小差的战士？
　　辛虎举手示意说：“司令，您说到的这种现象占少数。不过，还算懂规矩，说说而已，都没敢当逃兵。”
　　马冲也学辛虎举手示意说：“报告司令，我中队就是第一天营地大会后，我放走的三名五十多岁的老兵，其余的只不过是发一发牢骚而已。”
　　胡大为站起来说：“司令，马冲说的现象，我们中队也有。不过，都是说说，没人敢动实的。”
　　东方龙（龙大海）向大家挥一挥手说：“同志们，咱这支队伍能完整的带到这里已经不错了。看一下来之前他们是个什么生活条件，打个不恰当比方，像圈养猪一样，吃饱睡，几乎不怎么出操。从现在起，必须狠抓整训。”
　　上官宏（丘立国）说：“同志们，政委讲的大家要记好。当下要记住抓纪律，途中司令讲过几次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今天要去各班组落实。”
　　张朋说：“都听明白了吧？有不听话的官兵，马上叫到司令部，让大队长处理。”
　　方华说：“同志们，时间紧，任务重，马上去落实，散会。”
　　中、小队长纷纷走出司令部。中小队长退出后，方华身边还有东方龙、上官宏、张朋、李玫、丁秋萍。
　　里屋是武霞和小豆豆，王雨三人的电报机房，在接搜电波。
　　小豆豆托一份电报译码册笑着走了进来，武霞、王雨也一同走过来说：“报告司令一个好消息，还是让武营长说吧。”
　　武霞看了一眼小豆豆一笑说：“好吧，那就我说一下，一路上和齐哈市地下市委一直没联系上。今天刚一调波段，齐哈市的电波就跳上来，电文原话豆豆念一下。”
　　小豆豆一字一板的念道：“纵队司令安好、齐、地，清华报告、张强与昨日携同卡谬沙到达、宝图今已由卡谬沙提供线索并参与夺回、下午牛百万、张强准备归队、王一民能用卡车送半程。卡谬沙执意要随之来参军，望批复、详情由张强另述。
　　齐，地、诸清华×××日电
　　小豆豆说：“司令，电文就这些。”
　　方华说：“马上回电齐哈市地下市委诸清华，告诉他，卡谬沙自愿加入八路军，没有拒之门外之理。”
　　小豆豆、武霞、王雨三人转身又去了西屋。豆豆说：“是，司令，马上回电。”
　　上官宏凑过来说：“司令，这回小分队的任务总算圆满了。”
　　方华长长吐了一口气说：“唉，只回了一位张强，一定是折了我两员大将八十兵啊。这是我的决策失败而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呀。”
　　东方龙过来劝慰说：“司令，世上哪有长胜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吗，不要自责。”
　　张朋说：“对，司令，不能自责。”
　　方华看着政委和两位大队长说：“马上下连队，下个通知，三天左右在两男一女来找纵队的，马上引到司令部。对，说明，女的是苏联人面孔中国人。”
　　上官宏和张朋马上下连队通知，和检查纪律。
　　两江纵队住在青林第三天，基本进入正常训练。
　　司令部西屋电报机房，不时传来嘀嘀哒哒按键声。小豆豆成了专职发电机的摇手，几乎是整天在收发电报。
　　司令部里方华司令在阅读从电报中截取的消息。丁秋萍和她的四名警卫班、分别在门里门外站岗，李玫在整理材料。
　　东方龙下中小队视察，由张朋陪同。上官宏坐在方华司令身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武霞从机房里走过来，向方华敬礼：“报告司令，3号来电，三日后全队向东北方向运动，和66团沃华部在十八站地带集结，接受统一整编。
　　方华起身让坐说：“来，武大姐，让小雨顶一阵，咱聊一下新形式、新任务、新观点。武大姐，我爱听您对时局的分析。
　　武霞坐在方华对面李玫身旁，心态平和地说：“司令，根据古师座的命令，我看是要有大动作。有可能取缔两江纵队，合成一个新师团。”
　　方华放下手里文件说：“何以见得？说说看。”
　　武霞对方华一笑说：“司令，我也是猜测。现在的66团一路扩充，大约已接近两个团兵员，调用起来很不灵活。两江纵队又是这么个状况，合起来接近一个师的兵员。司令，这就是我的观点。”
　　通讯兵跑进司令部：“报告司令，牛百万、张强求见。”
　　武霞退出司令部，回了机房。
　　方华听到报告，悲喜交加说：“快，快请他们进来。”方华走出门外迎接。
　　张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抱住方华说：“嫂子，真想小分队全体呀。”放开方华，说不下去了，擦擦泪水又接着说：“司令，我没有做好押运工作，请求处理。”
　　牛百万上前一步，敬个礼说：“司令，牛百万归队。我的任务是，指一下后面的卡谬沙说：是张强和她完成的。”方华说：“走吧，咱都进屋里说吧。”向卡谬沙摆一下手说：“我们见过面的，来吧，进屋里说吧。”
　　方华司令在前，一行人都进了司令部，方华把丁秋萍介绍给大家。一行人刚坐下，卡谬沙站了起来；她惊异的表情说：“司令？您是闵文秀，我们很熟的，你不是和岗村攸美子去了东京转道去台湾了吗？”
　　方华摆摆手说：“卡谬沙你坐下说话吧，攸美子现在叫梅香兰，她在3师对外宣传部工作队工作。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张强说：“卡谬沙，先不要打扰司令工作。到这边休息一下，司令问你再回答。”
　　方华说：“张强，让她先说完吧。”看了一眼卡谬沙说：“卡谬沙，以前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以后咱再慢慢聊。你的大学是学的什么专业？”
　　卡谬沙说：“文秀姐，我在齐哈市私立女子学校念了十二年中文，属于文学系。不用看我文凭，让我干啥我干啥。”
　　方华说：“卡谬沙，你愿意做一名护士吗？”
　　卡谬沙说：“文秀姐，让我干什么都行，让我在张哥身边，啥苦我都能吃。”
　　方华向李玫递个眼神说：“小玫，领卡谬沙去到王院长那里，和若云讲，把卡谬沙带出一名优秀护士。”
　　李玫附在卡谬沙耳旁小声的说：“卡谬沙，以后叫司令，别叫文秀姐，司令大名叫方华，记住了吗？“”
　　卡谬沙惊奇的眼神看着李玫说：“您是渔具店卖渔具的，怎么又当兵了呢？方华？她不是攸美子的文秀姐吗？连岗村都叫她文秀姐呀！”李玫说：“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慢慢去猜想吧，现在我把你送到王院长那里。”
　　李玫领卡谬沙去了西院的战地医院；司令部西院便是战地医院，院长王若云正在给一位发高烧的战士肌肉注射。李玫离十步开外大声喊：“王院长，司令又给你派来个助手。”把卡谬沙往前一推说：“这位是卡谬沙。”
　　王若云摘下口罩打招呼说：“我叫王若云，认识您很高兴。”
　　卡谬沙又是惊奇的看着王院长，疑惑的说：“王若云？沃太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不是渔具店老板娘沃太太吗？”
　　王若云一个微笑说：“卡谬沙，我们以前是见过，那已经是历史了。我是一名八路军战士，已经是六七年的老兵了，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
　　卡谬沙说：“王院长，以后我是你的兵了，让我干啥我干啥。”
　　王若云指一下柳珍贝说：“她是护士长，以后你就听他的。”
　　卡谬沙又是惊奇的看着柳珍贝说：“贾大个的干女儿？怎么是护士长了呢？贝贝，我叫卡谬沙，院长说以后我归你管，现在让我干点啥？”
　　柳珍贝放下纱布卷，看着卡谬沙，往里面一指说：“看到了吗？那位以前是我干爹，现在是医院保洁员，他叫贾大军。他正在做器械沸腾消毒呢，你去那里忙一下，暂时什么也别问，等晚上休息时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卡谬沙心里好多疑团，向贾大军的那口大锅旁走去：“到底哪些是真的呢？”
　　战地医院官兵穿梭往来，一片忙碌中。方华走到牛百万面前，深情地看着说：“百万同志，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先去休息吧。”看着上官宏说：“让牛营长和你挤一挤吧。”
　　牛百万急忙站起来说：“司令，我的岗位在炊事班，在炊事班打地铺就行。”
　　方华想了一下说：“那好吧，以后您就给司令部、包括医院这些人做饭吧。”
　　牛百万看着方华说：“让大队长领我去一趟军需处吧，领回粮油菜和炊具，我马上就上任。”
　　上官宏起身拉起牛百万就走。笑着说：“走吧，老伙计，好多时日没吃到您做的饭菜了，真想那一口。”两人说说唠唠去了军需处。
　　牛百万一边走一边问：“立国，对，我最后叫你一遍原名吧。方司令工作顺利吗？这可不像在战地宣传队了啊。”
　　上官宏说：“牛大哥，我真佩服她的胆量与智慧；一路上出现几次险情，被她一一化解的滴水不漏。她的战略措辞非常了得，她的大块讲演，下属的中小队长在事实面前口服心服，看到了吗？她心里有多累，表面上总那么乐观。”
　　牛百万说：“立国老弟，咱是一块从66团分离出来的，一定帮她做成大事啊。我老牛没别的本事，只能给大家烧一手好菜，做一口可心的饭。”
　　两人说说唠唠来到军需处，让士兵给司令部送去米面油盐。
　　说来也巧，世界第二次全球大战，日本到处煽风点火，日美夏威夷一战后，是在一九四五年八月，美国在广岛和长崎两市扔下两颗原子弹，也应了梅香兰那句话：“我的大和民族是要遭天谴的！”
　　天皇闻听报告，反映相当迅速，他怕美国再往东京都扔下一个代号小男孩的东西，怕大日本随着富士山崩裂，弹丸小岛沉入太平洋。
　　实在支持不住时候，召集首相內阁，拟文宣布无条件投降，天皇亲自举手向亚洲人民及全世界人民投降。
　　日本皇军岗村井边司令，早几月离开了齐哈市，找到他堂兄岗村宁次，井边被批准回东京疗养，他的四国女人家眷自动解散，岗村井边命运不错，他回国两个月以后，天皇就下了投降诏书。盘踞东北十四年的倭寇，彻底滚回弹丸之岛。
　　两江纵队的司令方华（闵文秀）、纵队长上官宏（丘立国）政委东方龙（龙大海）纵队副队长张朋，在祖国北彊额尔古纳河南岸，把两江纵队整顿成正规军。
　　在八路军野战军某部003师领导下，随野战军南下，接下来这支队伍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参加了解放四平、辽沈战役，一直开跋到江南，解放全中国！
　　全文完结
　　【注：本文口述者，是这支队伍中的小于江于万财那年才十六岁，随大军从黑龙江南岸，一直跋涉到解放海南岛。那时他的军衔是副师长，任团首长。在自卫反击战大捷后退出戎马生涯，落户与吉林省的双辽县郑家屯铁路分局，与1991年因脑出血医治无效去世，享年70岁】
　　
　　作者：冯耀廷·于2018·10·10日上午·在吉林省·双辽市
　　
　　长度：701500字·于2018·10·10日修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