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环光电、光电建筑

　　1、入职中环、光电建筑
　　
　　随着一场春雨、一场春风、一缕和阳，春天已悄悄降临苏城，梧桐已抽出了嫩芽，小草已探出了头，大地出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给人一种美好清新的感觉。子鸿迈着年轻人特有的那种有弹力的步子，兴冲冲地走着，一双眼睛新奇而又贪婪地看着四周的好景致。
　　踏入中环电气集团苏城工业园区，子鸿的心情异常平静，没有曾经的患得患失。园区的建筑错落有致，繁忙的生产区整齐规划，不同车间绿树相隔，办公区更是别有韵味。三栋红色中式建筑在百亩草坪对面，长廊相连，池塘相间，水中绿植鲜艳，伴着水面摇曳的阳光，更显明媚。
　　起初，子鸿以为这家“中”字头的企业是央企，在同行人的窃窃私语中了解到了是一家大型民营企业。办公区走廊上挂着温总理和企业负责人握手的照片，足以说明该企业在行业内的不凡实力。
　　子鸿并未做任何的功课，不知何处来的自信，他相信这一轮面试必将胜出。等待面试的七八个，无意于去相识，因为稍后的离别，谁也不会记挂着谁。偶尔从容坐立，偶尔闲庭信步，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位人事专员叫到了子鸿的名字，子鸿稍稍打量了下，便跟随而去。
　　“了解过光伏吗？”面试官问道，佯装审阅简历一副认真的样子。
　　“不是很清楚，但通过公司的文化长廊略微知道这是一个朝阳产业，公司处于产业发展的前沿。”子鸿唯有如此搪塞，光伏真的是第一次开始接触。
　　“你说得很对，中环目前是业内光电转换效率世界纪录的保持着，一旦国内市场开启，必然大有可为。你们这批新人就是为了国内市场开启而准备的。”面试官的语气平缓和气。
　　子鸿边听他说边细细打量着他，个头不高、圆脸戴着眼镜、衣着朴素，眉宇间一种淡定的神情。没有曾经的“自我介绍、为何离职”等面试的俗套，子鸿初步判断此人应该是个技术型领导。
　　“你的工作偏于向市场，应聘我司的销售工程师，你认为你的优势是什么？”
　　子鸿稍稍思索了下，调整了坐姿。“对于这个行业我是张白纸，既然你们通知我来参加面试，白纸自然不是最重要的。正如您所说，这是个朝阳产业，国内市场即将启动，目前最多只是探索阶段。在这个阶段，我认为白纸一张更善于接纳和创新。学习和执行是我的优点，同时我的工作经验偏向于市场管理，市场便也是我的优点。”
　　面试官微微点了下头，子鸿可以感觉到他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在管道建材行业做过市政工程吗？”他突然问道。
　　“做过！”子鸿突口而出。他明白这个问题其实就是个肯定的设问，尽管自己并未做过，但在全道所培训的市政PE管销售的专业知识足以卖弄。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谈了待遇和福利等事宜。很顺利，子鸿当场被录用。
　　“我姓汪，主要负责中环光电项目开拓以及技术总监职务，可以叫我汪工。下周一到人事办理下手续。”说完汪工便把画有“√”的简历递给了刚才的人事专员。
　　出了办公区，子鸿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欣萍，欣萍在电话中亦是异常兴奋。半年了！老公终于找到工作了，且明显感觉得到老公对这份工作抱有很大的憧憬。于是她决定早点下班，赶在老公前回家做好饭菜。当然，首先她准备利用工作空闲的时间，先去楼下的菜市场买只鸡。
　　“中环光电和中环光伏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管理，网上评论中环光电和中环光伏的待遇是没法比的，光伏是在国外的上市公司。”一行面试的两个人在离开时轻声地嘀咕着。
　　子鸿瞥了下他们，同时又瞥了下园区西边的中环光伏的大楼。并未在意，也无心参与他们的讨论，此刻的他只想尽快地赶到公交站台，尽早回去。
　　其实中环光伏作为中环电气集团在美国上市的子公司，待遇的确优于中环光电，仅从公司上下班接送班车的区别和住房公积金是否缴纳便窥一二。
　　回到住的地方，欣萍饭菜已做好，房东陈浪夫妻尚未回来。她把平时用餐的折叠桌搬到了客厅，桌面上垫上了一层报纸。土豆炒鸡、青椒干子、红烧鲫鱼、西红柿蛋汤，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色香诱人，子鸿迫不及待地先下筷了。欣萍瞅了眼子鸿，让他先去洗手，顺手给子鸿装饭。
　　子鸿嘴里含着热乎乎的鸡肝，一时难咽下去，强吸了几口气，一只手接着下巴，防止烫得受不了。
　　子鸿告诉欣萍，鸡肝是最好吃的，尽管比不上肌肉香嫩，但吃鸡肝在家宴上是一种身份。在老家只有长者或有出息的孩子方可下筷，是一种尊贵的象征。欣萍不以为然地又给子鸿夹了块鸡肝，内心却无比希望子鸿在外可以得到大家的尊重，工作进展顺利。
　　中环光电项目部门招聘的销售工程师职位此次面试只录取了四个人，分别是马跃、严军、廖凯、陈子鸿。
　　周一清晨，子鸿早早出发到达了公司班车指定的集合地点。中环光电和中环光伏的待遇的确悬殊，中环光电是一窝蜂地挤上包租的105路公交车，是否有座位听天由命，若未抢到，大约站立40分钟方才到达园区。中环光伏为厂区大巴，按员工数安排相应班车，整个市区四条线路，凭工卡上车，秩序井然，犯春困的员工完全可以在车上补个回笼觉。
　　到达园区后，子鸿径直来到了人事部，各部门员工陆续到达，楼道里熙熙攘攘，祝早不绝于耳。
　　马跃和严军早来了一步，人事专员小何拿出了几张表格让严军填写，马跃献着新人的殷勤，正帮小何打水回来。约十分钟左右，廖凯赶了过来，气有些喘，忙着解释跑到一号红楼了，才发现是组件公司的办公室，微微抱怨了三栋楼太像了。
　　其实人事专员小何并未计较，催促他们尽快填写完表格，稍后便帮他们一起办理了入职手续。
　　中环电气集团总部位于苏城，前身是国家能源部扶持企业，成立至今，形成了变压器、光伏、新材料等几大板块，其中光伏板块中的中环光伏更是在美国纽约挂牌上市，成为苏城首家在美国上市的企业。
　　集团为全国500强，下属中环光电主要以研究销售太阳能光伏应用系统为主，中环光伏主要以光伏电池片、组件生产销售为主，市场主要以国外市场为主。中环科技主要以国内组件生产销售为主。
　　上午的培训让子鸿他们对集团的发展有了初步的了解，亦为公司的成就振奋，中午人事部的小何根据招聘需求安排了部门和办公用品的发放。子鸿和廖凯安排到了项目一部，以风光应用系统销售为主。马跃、严军安排到了项目二部，以小型光电建筑销售为主。
　　项目一部的总经理宦定远，中年男子，个头挑高，清瘦的脸庞显出一份职业的精明，话不多，一副匆匆忙忙紧张的做派。他交待子鸿和廖凯这周主要以人事部安排的培训为主，说话时眼睛不离电脑，子鸿和廖凯亦不便多问，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他正在研究股票的K线图。
　　项目二部的总经理曹金，微胖，带着银色眼镜，说话时嘴角上扬，给人一种随和的感觉。三十出头，淡定朴实，不到半天马跃和严军便和他打成一片，楼道里便多了几根烟头。马跃原在苏瑞集团工作过，对光伏有一定的了解，严军原单位中胜光电，对整个行业都较为熟悉，于是几人谈起话来又多了几分话题。
　　下午的培训主要以太阳能光伏应用理论知识培训为主，子鸿第一次接触到了光伏发电应用的知识。光伏发电应用（Photovoltaic）是太阳能光伏发电系统（Solarpowersystem）的简称，是一种利用太阳电池半导体材料的光伏效应，将阳光辐射能直接转换为电能的一种新型发电系统，有独立运行和并网运行两种方式。火电、风电，水电等都是电磁物理原理发电，没有想到阳光照射在光伏组件上竟也能发电，算是颠覆了子鸿以往对发电理论的认知吧！
　　疑惑中充满了惊讶，传说中的“光生伏打”效应，子鸿听得不甚真，只知道能够发电的光伏组件必须要有高纯度的硅料制成，这便是光伏上游的硅料和硅片等产业。纯度越高，生产出来的光伏电池片以及组件的光电转换效率越高。
　　光伏组件经阳光辐射后，所发电量为直流电，同时阳光辐射的不稳定性导致了光伏组件发电的不稳定性，很难存在满功率发电，这种电力难以应用到日常生活当中。光伏发电系统不仅是组件能够实现发电，且需要稳定地输出电能，这便需要相关的控制及变压设备。同时直流变交流，便需要相关的逆变设备。
　　光伏发电应用系统根据所使用光伏组件的功率（W）来定义容量，功率*有效日照辐射时间便是所发电量（KWh），每个地区的日照有效辐射时间可以根据相关的气象资料得到。
　　至于光伏发电系统容量的合理配置，如满足不同功率负载的组件容量配置、逆变器的容量配置、变压器的容量配置、离网系统保证一定阴雨天供电的蓄电池容量配置等，考虑到很多新员工并非项目条线上的人员，培训讲师并未过多的言及，只要求项目部的人员多参加部门内部的培训以及在工作实践中加强学习。
　　第二天，以参观工厂了解产品的生产流程为主，同时增加了对光伏产品的直观印象，更是惊讶于这蓝、黑色的片子吸收阳光后竟然能有发电的效果。现场教学的效果很好，互动较多，中环电气集团为国内为数不多的光伏全产业链企业。
　　大家首先了解了晶体硅的特征，接着来到了拉棒、铸锭车间，了解了硅材料的生产工艺，参观了硅片切片的成品后来到了中环光伏的电池片车间。车间是无尘车间，大家都换上了鞋套，跟着培训老师深入到每一道工序。流水作业，忙碌的氛围，传送带上的每一件半成品都显得格外精致，让每一个人都充满了好奇与新鲜。
　　接下来的是太阳能光伏组件车间，乍一看便知道是劳动密集型的，层压、封边、撕膜、贴牌等不同工序的工人不断地重复着忙碌。
　　最后培训讲师带大家来到了组件成品库，根据讲解的内容指着单晶和多晶组件即兴提了一些问题，大家皆回答得朗朗上口，其实单晶、多晶的特征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高纯度硅料生产出硅片，硅片到光伏电池片，电池片再到成品光伏组件，光伏组件吸收阳光后所发电量供用电负荷使用，一切是如此的神奇！
　　“硅料提纯技术的壁垒较高，目前我们国家大部分的硅料还是依赖于进口，由于光伏应用系统成本过高，目前国内还未出台相关的补贴政策，故源头和应用终端都是以国际市场为主，这也就是目前产业发展的弊病——‘两头在外’！不过随着国家对环保的重视，相信在国人的努力下，随着技术进步的成本降低，以及国家对产业发展的支持，这种弊端即将得到改善。”培训讲师充满期待的神情说道。
　　第二天的培训在讲解光伏组件功率的问题上接近尾声，让大家明白了光伏组件实验室功率和现实中的应用功率的不同，同时重申了集团下属中环光伏的电池片光电实验室转换效率为世界纪录的保持着，优质的电池片是优质组件的必要前提。
　　第三天上午培训完太阳能光伏应用领域后，人事专员小何通知至组件工厂体验光伏组件生产的流程，于是大家不折不扣地成了体力劳动者。
　　层压后搬运、太阳能玻璃擦洗、铝边框撕膜、组件功率检测、封装等，一干便干到了周末。严军颇为抱怨，子鸿他们反而觉得劳有所值，对组件下线功率正负功差的检测，单、多晶电池片的色差及形状的判断，电池片165x165、125x125两种型号的认知等基本的产品知识进一步地加深了印象。
　　太阳能光伏产业是一个新兴产业，硅料、硅片等属于这个产业的上游，利用上游产品生产出来的中游产品是电池片以及利用电池片生产的光伏组件，光伏组件实现发电应用便是下游所谓的清洁能源应用领域，经过近一周的培训，这是子鸿脑海里大致形成的的一个产业链概念。
　　周五下午，汪工给大家宣贯了企业文化、行业前景以及中环光电已取得的骄人成绩，尤其是在太阳能光伏应用系统中取得的领先地位——投资建设了国内最大的光电建筑。50KW（50000W）的规模在以后的工作中简直不值得一提，不过在当时确实是一项极具示范意义的工程。最后，培训在汪工对大家的期许中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宦定远的冷淡，让子鸿和廖凯明白了光伏应用产业成本的高昂和市场尚未开启，这哪是老百姓能用的起的啊？的确只能用在一些军工、航天等烧钱的地方，偶尔启动了那么一两个也只能是示范项目而已。马跃曾和他一位徐姓的朋友倒卖过少许光伏上游原材料，深知光伏上游硅料价格的暴利和国内的稀缺。
　　2009年之前，国内太阳能光伏产业链中，绝大多数企业集中在组件产品的生产，而产业上游的高纯硅料、硅片等材料和下游的产品应用都十分薄弱。以“尚德”为领军的组件企业，成就了中国成为光伏组件出口的大国，“尚德”的当家人施正荣一度成为中国首富。
　　随着资本对利润的追逐，产业技术不断地进步以及国内强大的复制能力，短短一年时间光景，中国成为了全球最大的硅料、硅片生产基地。2009下半年江苏中能的多晶产能达到2.1万吨，总产能亚洲第一、世界第三。江西“赛维”的硅片产能达到2000MW。中环电气集团亦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个行业材料和应用成品两头在外的大环境尚未改变，更多的是耗能的中游电池片和组件生产环节留在了国内。曾几何时，拥硅为王。组件产品，以尚德为代表的知名企业基本都是出口，最为清洁节能的应用领域贡献给了国外。有些专家已经敏锐地认识到了产业发展的问题：两头在外，污染留给了自己，清洁送给了别人。
　　“光伏应用系统成本过高，在国家没有补贴的情况下，难以推广。我们部门的生存现在主要还是卖卖组件为主。”曹金直言不讳的说道，说完他便嘲笑宦定远也只是卖卖小风机，光伏系统一套没有。事实的确如此，当月项目一部也只是卖出了后声药业五台微风发电路灯。
　　宦定远的整日忙碌，诚然不是为了工作。市场未启动，汪工并未给项目部门下达任何销售的KPI指标。曹金亦无心培养马跃和严军在光伏应用上的突破，更多地让他俩去开拓网络组件的销售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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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底，我国光电产品呈现快速增长态势，形成了一批有竞争力的企业，具有规模化、国际化、专业化的产业链条，但国内应用市场需求不足，过度依赖国外市场，加大了市场的风险，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行业的健康发展。为推动光电产品应用市场，加快太阳能光伏技术在城乡建筑领域的应用，2009年3月25日，财政部颁发了《太阳能光电建筑应用财政补贴资金管理暂行办法》。
　　《办法》的核心内容如下：一、项目单体规模不低于50KW。二、产品转换效率，单晶硅电池超过16%，多晶硅电池超过14%，非晶硅电池超过6%。三、优先鼓励并入电网的项目，优先支持学校、政府、医院等事业单位利用自身建筑发展光伏应用。四、补贴原则定为20元/W。五、鼓励地方政府出台相关支持政策。六、项目申报于每年4月30日、8月30日前上报材料。
　　三月轻盈的脚步，在柔软的阳光中穿行，柳梢绿了，宛如窈窕淑女，欲语还“羞”，轻风拂起曼妙的舞姿，迎面吹来柔美的清新，处处无限朦胧的遐想，如梦一样。
　　梦中总有困意，俗称“春困”吧！也许是路途遥远早起的缘由。部门工作处于无管理的状态，渐渐也有了种慵懒的习惯。工作没有方向，正如宦定远所说：“我从变压器板块调到这里，我还迷茫着呢！”
　　3月27日，周五。子鸿如往常一样，关起办公室的门和廖凯一起看着无聊的电影打发时间，马跃、严军亦在无聊地等待着下班打卡的时间。忽然各自的办公腾讯通上跳出了一则通知，通知各项目部全体人员至一号会议室开会。于是走廊上黑压压的一片无精打采，拿个笔记本也只是为了装装认真的样子。
　　“首先和大家说声抱歉，尤其是在公司住的员工一到周五都盼着早点回家——耽误大家了！”汪工说这些话时，其实大家感觉不到任何的歉意。他站在讲台上，专注着调整会议的材料，待PPT投影调试完成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抬起头看着所有人，话风突转：“这个会太重要了，关乎到一个行业的兴起。”
　　“我国太阳能的应用领域，目前远落后于国外发达国家，上游和中游的发展目前取得了骄人的发展，不过争议也很大，但下游应用端几乎是一片空白。中环光电作为应用行业内的先驱企业，去年投资建设的50KW光伏建筑一体化项目取得了良好的示范意义，利用建筑物作为载体建设太阳能光伏电站，所发电量供建筑物日常使用，实现了节能降耗的效果。但苦于成本过高，一直无法有效地推广。这几个月以来公司未雨绸缪，从集团兄弟单位调任了一批优秀的员工，成立了几个项目部，同时外招了一些新的血液补充进来。无奈于市场未启动，我理解大家的迷茫。”说到这里汪工有意停顿了下，微笑着看着大家。
　　“但是今天我想和大家说的是，太阳能应用市场国内即将开启。可能有些员工已经在网络里看到了财政部的那个政策。所以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一是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二是大家一起解读这个政策，以便更好地开展我们的工作。”说完把话筒递给了办公室主任罗兵。“下面请罗主任给我们解读这个政策。”
　　天色渐晚，掌声稀稀疏疏。
　　罗主任首先介绍了政策出台的背景，然后对政策的每一个条款进行了解读。目前的光伏应用市场更多的是以下三种形式的存在，一是军工，主要为实验系统及部队野外供电备用。二是市政亮化，主要是太阳能路灯为主——光伏企业参与较多。三是光伏离网系统，主要是牧民的移动电源以及光伏送电下乡工程。
　　上述存在的题量并不大，并不能带来有效的市场需求。此次政策把光伏和建筑物结合了起来，那将是个无限的市场。听了罗主任的激情解读，大家仿佛看到了应用行业的曙光，讨论渐渐激烈。
　　“促进市场的成长，亦是探索国内光伏应用的模式，不过作为国内第一个补贴光伏应用的政策估计补贴总盘子不会太大，且以政府、国有、事业单位的建筑优先发展。经我们研究，我们的重点需放在西部省份，以青海、西藏等地为主。经我们测算，东部地区的日照资源一般，光伏应用所发电量相对较低，就算有20元/W的补贴，靠收电费回收的投资周期还是过长。西部地区日照资源丰富，算上补贴，项目还是具备不错的收益，毕竟太阳能光伏还是要靠太阳来盈利的。同时西部省份近年来国家对其无电区域太阳能发电系统补贴较多，送电下乡工程一直在实施，具备良好的认知氛围——但是我们花钱投资吗？”罗主任看着大家聚精会神的样子，说着说着不忘幽默了一下，一副狡邪的样子问道。
　　“能有收益我们为什么不投呢？”
　　“每个地方若只有50KW，恐怕挣的电费钱还不够管理人员发工资呢！50KW的规模，就算年1500小时有效发电日照辐射，才75000度电，一块钱一度电卖给人家使用也才七万五千元。”各有各的见解，甚至有些理智的人开始计算着50KW一年的发电量、一年的电费收入，以及建设成本和管理成本。
　　“你觉得划算，那我把你派到西藏去管一个小项目你愿意吗？”
　　“如此规模的项目，大家都知道光伏应用寿命一般在25年左右，派个团队管理25年肯定是严重亏损的，对于我们这些外地单位肯定是不划算的，更何况单一建筑屋顶的面积也不可能建设多大的规模，还要支付别人一笔屋顶租金，也不见得25年一直给你使用权，所以我们肯定是不能投的。”听了大家的见解后，罗主任微笑着总结了下。
　　“谁投资呢？其实这才是今天这个会议最重要的内容。西部地区若是自家的建筑，丰富的日照，发电量高，这部分电量是无需交电费的，也就等同于发电收入，其实收入还是可以的。但我们肯定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投资这么点大的项目，既然我们不投，那么谁来投？游说地方政府、国有、事业单位利用自己的产权屋顶去投，这些单位也不差这些钱，他们去投不仅有收益，更有节能的示范意义。”
　　“人家投资了，那我们干啥呢？”有人不解的问道。
　　还没有得到答案，差点被一堆人的唾沫淹死。“我们当然是帮人家申报、帮人家建设，挣人家的组件钱、系统设备钱、施工钱，和后期运维服务费。”看来做业务的人眼光就是敏锐。
　　下面的一番对话把汪工和罗主任逗得也是哈哈大笑。
　　其实召开这个会的目的也就在于此。基于此，汪工要求大家利用周末的时间完成致地方政府的推广函、合作函以及公司实力介绍等宣传资料。同时明确了下周一动员大会上部署此次行动的方案。
　　下周一，动员会准备得很是充分，考虑了三个项目部的实际情况。
　　项目一部因后声药业路灯系统尚未完全安装完毕，同时园区5KW的风力喷泉系统为迎接领导检查一定要按时发电，故项目一部的工作暂不调整，实际上这些工作子鸿和廖凯也只有打打杂的份。
　　尽管政策优先政府、事业等单位的建筑，但并未拒绝企业的建筑申报。公司计划在自家园区的建筑上申报，项目所发电量用于企业的生产，故项目三部以此项目申报为主。
　　项目二部和其它板块的协同是此次部署的重点，需尽快有目标地拜访西部的地方政府，签署合作备忘录，协助地方政府抓紧时间申报。
　　动员会结束后，子鸿、马跃等人便来到了走廊上抽烟，马跃、严军较为兴奋，计划明日便出发，四人抽完一根又续了一根。从马跃自信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失落，一种说不出来感觉，只怨呆在项目一部的命不好。廖凯话不多，年纪最小，却添几分老练。严军始终是那没有正经的样子，大家正谈论着工作，他却关心起此次西部之行该到哪里去旅游，做到不虚此行。
　　忽然发现来到这里后，烟明显比以往抽得多了，曾经也许是拮据的心理作祟吧！回到办公室后，马跃便开始准备相关资料以及搜寻拜访人员的名单。光伏发电作为能源行业，补贴资金来源于财政部，他们计划优先拜访各个地区的发改委能源处和财政局。
　　也许子鸿和廖凯也只能接受被宦定远带到后声药业干着体力活的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