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北大不吉

　　连如江本能的拒绝：“荆大师，您客气了。这个玲珑碗给我之后可以说毫无作用，我又很少用它熬药。您还是留在身边吧！大师，您说这次受伤是怎么一会儿事？”
　　荆暗夜摇摇头：“如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这个玲珑碗就是熬药用的是吧？其实远非如此，我给你说，这个碗里有一个很大的秘密，我记得祖师爷传给我的时候就说过亦锅亦碗，亦道亦仙，秦皇汉武，难逃大限，唯有此碗，玲珑开山。这也是它被称为玲珑碗的原因。”
　　“就凭这句话吗？我以为玲珑碗有更深奥的来历呢。”连如江略显失望。
　　“如江，你知道秦皇汉武这两个人最希望的事情是什么吗？”荆暗夜问道，他脸上的红色有点慢慢的淡化，就好像雨过天晴一般，又有点恢复他原来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睛似乎更加明亮了。
　　连如江先是摇头，后来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无非就是开疆拓土，帝王功业罢了。难道这个碗也有什么魔力？”他忽然想起现在正图谋的和氏璧玉玺，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象征，象征着最高权力，但本身应该并无奇特之处吧。
　　荆暗夜这次脸上的笑容畅快很多：“如江，我知道你历史知识很丰富，你听说过秦始皇求不死药吗？说是嬴政完成了他一统天下和建造长城的伟业，晚年便开始憧憬长生不老的传奇，派遣徐福渡海寻找不死药，另外汉武帝攘夷拓土，国威远扬，东并朝鲜，南吞百越，西征大宛，北破匈奴，奠定了汉地的基本范围，开创了汉武盛世的局面。另有开辟丝绸之路，让中国领土扩大了一倍有余，至今我们称汉族就是受他影响，这么一个伟大的皇帝最爱却是长生不老之术。”
　　连如江没想到荆暗夜竟说这个话题，稍微一楞，马上和他刚才的话联系起来，难道说这个所谓的玲珑碗里居然藏着生死的大秘密？这可是要在意的，虽然连如江根本不相信长生不老之类的神话传说，但他很好奇这种说法，就像现在可以基本证明所谓的UFO就是星辰组织，但他仍喜欢外星人的话题，这个玲珑碗真要是能长生不老，连如江不介意让自己最爱的人都成为神仙，可是听荆暗夜的意思远非如此，不由感起兴趣来，问道：“大师，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
　　荆暗夜苦笑：“如江，你就是太聪明，其实这种聪明真的限制了你的发展，自古圣人都有三分呆气。这个碗我也是师傅传下来的，都说这里边有个大秘密，但是没有一个人参详透彻。我这几天也是伤病使然，在这里一边疗伤，一边想找找这个东西的秘密，可是最终发现我能力有限，实在没办法！刚才我用它熬药的时候就想，这宝物是不是也属于灵类，会自寻其主，你一向聪明，又多奇遇，说不定可以发现它是不是真的能有长生不老药呢。”
　　连如江摇摇头：“荆大师，你这么说就是开玩笑了。我所学的医学类知识都是你给我的那本书，其他的都是滥竽充数，你都参详不透，我就连下工夫都懒得下。这个大碗小锅样的东西也不好拿，你还是留在这里吧。不过大师，你上次是怎么受的伤？我那服药看来其效果了，听你说话中气十足呢。”
　　“如江，我刚才说了，宝物赠予有缘，这个玲珑碗已经跟随我五十几年，如果要能参详透恐怕早就被我解开了。这样吧，我看那个小男孩也是个有缘人，这个东西我就赠予他，另外给他几副药方，不过如江，这孩子虽然福相，但却和你无缘！你俩先天冲煞，这次见面说不定就会有血光之灾。”
　　连如江深明此道，知道荆暗夜绝非危言耸听，忙说道：“我来南京的路上就差点出现血光之灾，被一个女人给伤了。是不是就躲过去了。”命相学中一直都有一兆一现，当年凤雏先生就是因为太白冲日解释为其它应验才命丧落凤坡，连如江可不想弄个那样的下场，他知道荆暗夜水平绝非他能相比，忙出言询问，同时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和楚谷连云真的要保持距离，好在楚谷已经下定决心再度出国，这也算是亡羊补牢吧。
　　荆暗夜很认真看着连如江：“没事，你吉人天相，我说过的，这里只是小惊吓罢了。如江，还是听我的话，你不利于北，我们上午谈到的极北之地能不去最好不去。”
　　连如江想说句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有很多命中注定的东西是躲不得的，为了寻找那块和氏璧，他必须要去圣母大教堂看看的，但是不会自己命丧莫斯科吧。
　　连如江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不过很快就偃旗息鼓了，他低头看了看是楚谷的号码，马上明白这是在催他和荆暗夜过去，他笑着说：“荆大师，那边菜品准备好了，咱们一起随便吃点什么吧。孩子今天一周岁，也想您送上祝福。”荆暗夜满脸红红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好兆头。
　　荆暗夜点点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木头盒子，把那个玲珑碗盛了起来，拎在手里，说道：“走！如江！说不定这个大秘密会由你解开呢！”
　　连如江觉得他说的话不尽不实，这个宝物是赠送给连云的，他又说父子二人少见为妙，那怎么可能给自己揭开这碗里的秘密呢？不过想想长生不老这个话题，不由好笑，他觉得最简单就是吃块唐僧肉就能完成这个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务。
　　午餐看上去并不复杂，而且一桌子都是素菜，连如江心中暗皱眉头，他想起那个南京碎尸案的凶手就是开素菜馆的，这几天他看新闻报道，说是目前如日中天的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乔布斯也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不但如此，许多伟大的哲学家和艺术家都是素食者，比如达芬奇，他曾说：“我不愿我的身体成为其他动物的坟墓。”但对连如江来说，这种素菜就无异于一种折磨了。他嘟囔道：“你完全可以再上点素酒啊。”
　　楚谷自然知道连如江的口味，以前他俩在学校食堂吃饭，连同学属于无肉不欢的类型，很多次她打的菜中肉类都进了连如江的肚子，现在听他说“素酒”，不由也奇怪的问道：“如江，真的有素酒这种东西吗？我看小说里说僧人们可以喝素酒的。”
　　荆暗夜举手恭敬地说道：“这素酒其实就是酿制的时候没有最后过滤，度数极低而已。如江要是想喝点我不介意的。啤酒其实就是一种素酒。”
　　连如江摇头道：“好菜才能下酒，你看看这些看着精致的菜都一点也不好吃。我们还是随意吃点吧。一会儿分蛋糕，我下午要去中山陵见一位朋友。”
　　楚谷显然对他的话很有意见，其实她本来准备了肉食，只是因为荆暗夜的出现不得不做素菜，最重要的是想这位大师给儿子赐福，只是没想到连如江居然说出这种话，这可是他儿子的周岁宴，她恶狠狠的瞪了连如江一眼，心里满是委屈。
　　荆暗夜看出事情端倪，忙摇头说道：“如江，这素菜其实是好东西。孟子云：见其活而不愿其死，闻其声而不愿食其肉。这万物都有生老循环之轮回。今日我食肉，说不定将来肉食我。这报应不爽的！”
　　连如江见大家矛头都对准了他，也就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吃菜，楚谷则是跑到厨房，从微波炉里取出自己烘烤的蛋糕，说道：“大师，您尝尝我的手艺吧！”
　　荆暗夜双手合十，说道：“谢谢！我给孩子带来了一件小礼物。”他指着旁边那个盒子才说道：“这里边有几个药方，另外还有一件熬药的用具，这些药只能用这个东西熬制。它的效能我已经告诉了如江，你可以教孩子妈妈使用。”他并没提玲珑碗的名字，估计也是担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要是有懂局的人知道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弄不好会伸手抢夺的，反而这般轻描淡写更是安全。
　　楚谷看了看那个盒子，她有点好奇这里边是什么，连如江忙代表连云表示谢意：“大师，真的非常感谢！”
　　荆暗夜摇摇头：“如江，要说起感谢来我要感谢你，不单是这次让我身体复原，最重要学会了一味药的使用，这红丹全蝎以后我会找到的。”说完他站了起来，看样子准备出门。
　　连如江也忙站起：“大师，您准备下一步将往何处去？”
　　荆暗夜很显然已经成竹在胸：“我也说不好，只不过有未完成的事情需要我继续努力吧。”说到这里他忽然目光炯炯起来：“如江，如果以后我需要你给我帮忙，你能否愿意？”
　　“义不容辞！”连如江虽然不知道荆暗夜此话有什么含义，但也看得出来他的神态，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很简单，上次他和符道人就已经有托孤之意，看起来这应该是关系到万户人家的大道业！
　　“那我先替天下人谢谢你！”荆暗夜微微鞠躬，转身出屋，连如江和楚谷也出门相送，就在这时连云似乎才彻底醒了过来，他看一眼楚谷，嘴里吱吱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当他侧脸看到连如江时，居然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思索这个人是谁一样。
　　“楚谷，收拾一下我们也走吧！”连如江回屋第一句话就是想要告辞。
　　楚谷看看他：“怎么？你急着回家是吗？”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