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花心上人

　　说笑之间，药材包好了，天英付了银两，王药师打了收条，又赠送天英两本药书。家丁背着药材，大家别过王药师回孙家原去了。
　　晚上，张员外举办了一个盛大的送别宴席，同时庆贺三位姑娘义结金兰的喜事。张夫人、剑锋、金花都来了，主人四位，客人四位，热热闹闹，无拘无束。席间大家举杯痛饮，开口畅谈，相见恨晚，分别恨早，直到更深夜阑……
　　应金花小姐的要求，筱莲、香莲晚上仍然留宿在金花的闺房里。小娥先领着筱莲、香莲来到沐浴间，大木缸里已经盛满了热水。筱莲说：“小娥，你出去吧，我们自己沐浴。”
　　小娥说：“我奉小姐之命来伺候你们的，我走了，小姐会斥责我的。”
　　香莲说：“三姐，我们都是女人，害怕什么，快脱吧。小娥，你也脱了，一大缸热水，够大家沐浴的了。”
　　于是，当三个姑娘迅速地脱去衣服以后，都被对方美丽的身体吸引住了。三分的羞涩，三分的惊讶，三分的欣赏，她们都呆在那里了。正在这时，房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了，她们吃了一惊，举目看时，原来是金花小姐进来了。
　　金花随手关了房门：“姑娘们放心，我把角门关上了，外人进不来。我累了，本来不打算沐浴，可是我一个人呆在房里，实在无聊；再说，大家在一起沐浴，多有意思啊。好好，都别动，让我仔细地观赏一下。”
　　金花一个一个观察着，欣赏着。她觉得三个姑娘的体态各有千秋，唯有筱莲最为白皙丰满，婀娜多姿。筱莲被金花那赞赏的目光看得有点羞涩：“金花妹妹，你不是来看我们的，你是让我们来看你的。既然来了，那就快脱吧，我们还等着欣赏呢！”
　　小娥连忙走过来，帮着金花脱去衣服，一个雪白光亮、袅娜秀美的身体，便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香莲嘻嘻地笑着：“金花姐姐，谢谢你，让我们欣赏到这样美丽的身体。”
　　金花说：“你别夸奖我了，我看咱们四个人里，筱莲姐姐的身体最好看，可以得第一名。”
　　筱莲笑道：“不对不对，金花妹妹的身体算得上第一名。”
　　小娥说：“两位小姐，不用争了。我说句公道话，你们两位都是第一名。咱们现在抓紧时间沐浴，沐浴完毕还要按摩呢。”
　　于是她们轮流进入木缸沐浴，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沐浴按摩完毕，姐妹们一起睡在炕上，筱莲、香莲一会儿就睡着了。金花想起自己的终身大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失眠了。
　　原来，这两天金花和筱莲、香莲姐妹在一起，看见他们男男女女，说说笑笑，耳濡目染，深深地感受到年轻女子的青春活力；更为她们比武配亲，找到称心如意的好配偶，而羡艳不已。联想起自己的身世，虽为大家闺秀，却足不出户，孤陋寡闻，更不能亲身为自己遴选对象，选择一个理想的心上人。今年以来，虽然有人上门提亲，但是她始终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人品，能不能给自己的一生带来幸福。
　　有一次，来了一个李公子，人才还可以，可是父亲嫌人家家境不够富裕。现在，要想冲破家庭的包办代替，由自己做主，挑选一位像天英一样的如意郎君，就必须借助天英、筱莲的力量才行。可是他们明天就要走了，就要离开孙家原了，怎么办，怎么办？
　　公鸡又“喔喔”地啼叫了，金花反而一点睡意也没有了。金花看了看身旁的筱莲，她正睡得十分香甜。金花往前凑了凑，嘴唇快要挨住她的脸颊了，也就顺理成章地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筱莲竟然沉沉地睡着没有醒来。金花看没有把筱莲弄醒来，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使得她把筱莲紧紧地抱住了，筱莲惊醒了：“金花妹妹，你怎么了？”
　　金花激动地说：“筱莲姐姐，我不让你们走！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呀？”
　　筱莲也抱住了金花：“金花，我们是客人，自然要走的。你是主人，继续当你的千金小姐呗！”
　　金花说：“筱莲姐，我要跟你们一块走，走南闯北，周游九州，寻找我的好对象。”
　　筱莲笑了：“金花妹妹，你太孩子气了，我们有任务，不是游山逛水，怎么能带着你一块走呢？再说，你爸爸、妈妈能同意吗？”
　　“我不管，我把你们跟定了。”
　　“金花妹妹，你不就是想找一个好对象吗？要不，我们帮你找好对象再走行不行？”
　　“此话当真？”
　　“当真。”
　　金花兴奋得抱住筱莲在脸蛋上热吻了几下，格格地笑了。
　　香莲被吵醒了：“哎呀，你们叽叽咕咕、嘻嘻哈哈地说什么呀？半夜三更的。”
　　筱莲说：“你金花姐姐不让我们走。”
　　“为什么呀？”
　　“让我们帮他找一个好女婿哇。”
　　“那么，金花姐姐，你瞅好对象没有？你要是看准哪一个，我帮你撮合撮合。”
　　金花咬着香莲的耳朵悄悄地说：“我瞅上天英哥哥了，你帮我说合一下。”
　　香莲大惊小怪的：“金花姐姐，绝对不行。天英哥哥让你抢了去，还不把三姐气死。”
　　筱莲惊讶的：“说什么哩，能把我气死？”
　　香莲吃吃地笑着：“三姐，金花姐要抢你的心上人呢。”
　　筱莲说：“开什么玩笑呢，人家千金小姐，能看上方天英？”
　　金花笑吟吟的：“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看上三哥了。三姐，你舍得下三哥吗？”
　　筱莲的心突突地跳着。这个金花妹妹难道走火入魔了不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抢人家的女婿？她捧住金花的脸庞仔细地端详着，夸赞着，然后热吻了几下：“好漂亮的妹妹，我要是一个男人，一定要娶你做媳妇，可惜我无福消受啊！三哥是一个粗人，哪里能配上妹妹这样一位温柔可爱的千金小姐呢？”
　　金花撒娇的：“筱莲姐姐，只要你能舍得下三哥，我就是喜欢他。”
　　香莲说：“金花姐，别开玩笑了，你抢三哥，还不是剜了三姐的心头肉，人家能舍得下？说真心话，一开始，我也喜欢三哥。你没看见，我只是把三哥瞅了一眼，差一点把三姐气疯了；一天到晚，对我发脾气，又是打，又是骂，又是掐，又是拧，差一点没把我整死了。”
　　筱莲真的伸手要拧香莲了：“鬼丫头，我叫你编假话，歪派人！”
　　香莲喊道：“金花姐姐，你救救我呀。”
　　三个姑娘笑作一团，闹作一团。睡在小床上的小娥被吵醒了，她听说金花小姐爱上了天英，悄悄地笑了。小娥不动声色静静地躺在床上，继续听着姑娘们的谈话。
　　筱莲说：“香莲，你大方，你能舍得下，那么我来说合，就让天豪做你金花姐姐的女婿吧。”
　　香莲格格地笑着：“三姐，你没搞错吧？我金花姐姐看上的是我三哥呀？”
　　金花连忙说：“天豪嘛，也行，也好哇。”
　　香莲说：“金花姐姐，你的感情不专一，你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啊！”
　　姑娘们又嘻嘻哈哈地笑起来。这时，小娥发言了：“其实我家小姐也有心上人，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又是一阵笑声，金花骂道：“呸，小蹄子，有没有心上人，我不知道，你倒知道，谁相信呀？”
　　这次小娥却没有笑：“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有一回，一位姓李的公子来求亲，我和小姐在客厅外面偷看。李公子眉清目秀，儒雅风流，听说在县学馆读书，已经通过乡试，看起来也像是老实人品。小姐看得专心，不肯离去……可惜员外嫌他家庭不很富裕，亲事就没有谈下去。”
　　筱莲问道：“金花妹妹，可有这样的事情？”
　　金花红了脸，吞吞吐吐的：“哎呀，我记不清了。也许，好像，有过这样的事情吧。”
　　“金花，你要不讲实话，姐姐想帮助你也爱莫能助呀！”
　　金花说：“好，小娥胡乱说，我胡乱承认，就算有这样的事情吧。”
　　香莲迫不及待地问道：“金花姐姐，那么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李公子呢？”
　　小娥抢着回答：“喜欢，当然喜欢。”
　　香莲嘻嘻地笑着：“小娥，是你喜欢，还是你家小姐喜欢。”
　　小娥不假思索的：“我家小姐喜欢的，我也喜欢；我喜欢的，我家小姐当然也喜欢哪。”
　　香莲瞅着金花：“金花姐姐，小娥说的话，你可同意？”
　　金花笑吟吟的：“就算是同意吧。”
　　筱莲说：“金花妹妹，你要是同意了，我们明天就和你爸爸谈一谈，现在放心地睡觉吧！”
　　金花点点头，一场艰难的谈话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那边屋里，天豪和天英的谈话也很热闹。天豪说：“三哥，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就要离开孙家原了，你是不是心中觉得空荡荡的。”
　　天英奇怪的：“没有什么感觉啊！”
　　天豪说：“可是，我发现有一个人却舍不得你离开，三哥，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天英想了想：“你是说她呀？”
　　“她是谁，谁是她啊？”
　　“你三姐嘛。”
　　“嗨，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却假装不知道，我说的是金花小姐哇。我发现她今天对你很感兴趣，不停地盯着你看。”
　　“天豪，你对金花有兴趣了，你不盯着她看，怎么知道人家盯着我看呢？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