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走不了了

　　盘山公路上车队在缓缓前进。林震南看着这盘山公路，又想起了前世：前世自己穿越前，回家的路已经不走这种盘山路了。那个时候修路真的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曾经有个隧道因为地质情况过于复杂，最后的几百米用了七年时间才修通。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现在这个盘山公路要走三天，回到老家需要七天时间，单纯的在路上走需要七天时间。而前世自己穿越前回家路上只要一天。无人机在空中进行侦查，陆行侦查机器人也在前出侦查。毕竟山区的魔兽更多。
　　“有那么夸张吗？”徐韵娇很惊讶。
　　“一点儿没夸张。我妈说她们小时候大人吓唬她们不要乱跑就说的是会被狼叼走。而且她听到过狼叫。我在山上看到过野牛。所以在山区我们必须小心，没准儿哪个地方就会出现一头凶猛的魔兽。”林震南看着绵延不断的山脉淡淡的说。
　　“要是没有这些山多好。一马平川，任我行！”徐韵娇双眼看着车顶。
　　“没有山更麻烦。冬季西伯利亚寒流会没有任何阻拦的长驱直入，横扫一切。”林震南一边琢磨一边说。“西伯利亚寒流南下西北有昆仑山脉和祁连山脉，中部有秦岭太行山脉，东北有大兴安岭山脉。西伯利亚寒流必须突破这些山脉的阻隔之后才能抵达东部平原地带。”
　　“如果没有这些山脉的阻隔，西伯利亚寒流一脚油门闷到底，直接横扫整个中国了。比如北美，那里的山就是南北走向，中间一个大平原，北冰洋的寒流就一脚油门到墨西哥湾了。所以我们这里产生了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中国。而北美，印第安人一直到明朝的时候还是原始部落呢。”
　　“这个和地理环境也就是说寒流有关系吗？”徐韵娇很奇怪。她觉的这两者没有关系。
　　“有关系，关系大了。就像去年冬天，死了多少人。这还是我们有足够准备的情况下。原始社会呢？他们面对寒流有足够的御寒手段和衣物吗？有足够的物资储备吗？草原上的白灾是可以让一个小部落灭族的。知道为啥秋高马肥吗？知道为啥北方蛮族总是要在秋季南下掠夺吗？”
　　“秋高马肥是因为秋天的时候草都结籽儿了。我们吃的各种粮食都是从野草的基础上定向培育出来的。那些野草的籽儿你可以看做是粮食。实际上粮食的产量一直是在增长的。魏文候时期，李悝很兴奋的给魏文候报告：河东亩产一石半。一石大概是一百二到二百，这个呢不同时期一石的重量是不同的。总的来说，魏文候时期三百斤亩产能让李悝也就是国家总理兴奋的给一国之君报喜。你想想平时的产量是多少。”
　　“而马呢光吃草是不行的。实际上一匹马尤其是战马，伙食不比一个壮年男子差，我记得好像是青草，燕麦，鸡蛋还有肉吧，好像是一天二两肉。秋天，战马吃草的时候能吃到那些草籽，所以力气也大。同时南下劫掠还能抢到足够的物资用于过冬，最后，南下劫掠是要死人的。人死了，需要消耗物资的人自然也就少了。所以南下劫掠一方面是增加己方的储备，一方面是合理的减少己方的消耗。”
　　“而北美那边，每年冬天都有可能带来大量的人口死亡。人口的一次次大规模灭绝带来的就是文化传承的断层。而人类的发展其实是在积累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发展的。就像今天，任何一个高中生都能掌握很多知识。但是那些先哲，比如祖冲之比如张衡比如牛顿，他们却是值得我们永远铭记的。因为他们开拓了这些。而北美那边实际上没有足够的积累。”
　　“所以地理很重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古人的话可是很有哲理的。其实你看看几个文明古国，他们的位置都是出于一个安全的位置：恶劣的天气不能年复一年的对人口延续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有了安全的地理环境之后，人就成了最重要的因素了。”
　　“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坚持要回家，而云山河没有阻拦的原因之一：回家看父母，理所当然。而一路上我是能看到有多少幸存人口的。这些资料我都已经送给他们了。这样话他们将来就可以以此为基准进行统一或者说是收拢人口。足够的人口才是发展的关键。而我，回家之后会立即游走各地，收集信息，为人类的下一步延续做准备。”林震南第一次讲明了自己的目的。
　　徐韵娇三人看着林震南：真的？他们以前可没想到林震南会有这么大的雄心。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林震南只是想回家而已。该说这就是差距吗？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陈天桥开口问。他自忖要是有林震南这个能力，绝对会找个地方安稳的生活：妹子能打，还能暖床，吃喝不愁，多好。但是林震南想的是整个人类的生存，这，格局太大了。
　　林震南看着陈天桥：“很简单：团结才是力量。单纯的个体是无法生存的。要知道比数量的话，人类并不占优势。比个人实力的话人类也不占优势。人类唯一能依仗的是智慧。但是智慧这个东西如果没有足够的投入是无法变现成战斗力的。而这个投入是一个无底洞。你们知道离子对撞机吗？”
　　“好像很花钱。”陈天桥回答。
　　“是啊，不仅很花钱还不挣钱。但是我们必须有这个东西。哪怕是不停的投入我们也必须有这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人少了玩不起。仅仅是一个耗电量就是一个大问题，别说还有别的方面的消耗了。所以人必须多。”林震南叹口气。
　　前世的时候他也知道离子对撞机很多人反对。但是那天云山河说完之后他才知道那个的重要性。而离子对撞机真不是小国家能玩的起的，只有大国才能玩的起，是工业体系完备的大国，拥有足够有效劳动力的大国，拥有足够广阔领土的大国。
　　陈天桥沉默了。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想过。忽然，他向林震南微微躬身：“您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林震南只是笑了一下。其实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傀儡大部分都不是心甘情愿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将大部分傀儡留在湛海市的原因。如果不是傀儡无法造反，这些人早造反了。现在陈天桥终于愿意完全的听从自己的指挥了。
　　看到陈天桥已经完全的被林震南折服，罗田凌依然在犹豫。他知道林震南救了自己的命。他知道自己无法违背林震南的命令。但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我们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时间很紧张。我们一路上看到的各种魔兽还不多。因为这些魔兽还没有大量的繁衍出来。野兽的繁衍速度是远超人类的。如果我们不能在魔兽成规模之前就将人类的力量统一起来，那么人类只有一个结果：灭亡。《水浒传》里武松打虎，李逵打虎。现在呢，老虎是保护物种。经过数百年的战争或者说是杀戮，人类成功的将野兽的数量降低到了一个极限。但是，这依靠的是人类的智慧。而人类的智慧需要集体的力量才能发挥。如果我们不能在野兽的数量提升到一个数值之前将人类的力量统一起来，人类或许就只能灭绝了。所以，我们必须抢时间。”
　　“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别人？”罗田凌又问。
　　“因为，”林震南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回答：“等待别人或许很舒服，但是那等于是将命运交给别人。而我们必须将命运掌控在我们自己手里。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命运是受控的。”
　　“好吧。算你说服了我。我会竭尽全力的。”
　　林震南笑了一下没有再说啥。进山半日，他们就走不了了：山体滑坡，路被堵住了。对此早有准备的林震南四人下车。然后开始找路准备翻过滑坡区。无人机可以看到前方的路还是能走的。
　　走过滑坡区，众人继续坐车。就这样遇上滑坡就走路，有路就坐车，他们在山里面走了近十天，期间击杀魔兽数十头。这天林震南告诉众人：“前面是中河市。我们必须卷入当地人的冲突了。”
　　众人一看地图就明白了：路是直接穿过市区的。如果不想卷入当地人的冲突那么就要翻山。但是山里面容易迷失方向。
　　“这里距离我们老家还有九十公里。山路需要走一天。所以如果能稳定这里，将来我们回我老家之后再出来也方便。我们先观察观察再说。”
　　众人表示同意。随后几人在附近的山里躲了起来，用无人机和侦查机器人对市区进行侦查。一天后他们就决定加入某个势力了：这个势力正好堵在了他们前进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