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白虎陇牟茂祭廪君 施南城昊臣爽赴约

　　诗曰：
　　白云飘处连碧天，漫卷狂飙扫尘寰。
　　故友赴约迎远客，狼军凯旋返家园。
　　战果辉煌乘胜处，欣添战绩报捷篇。
　　昊臣远至频献策，牟茂思缘战略迁。
　　且说覃兴家进入元军大营被秦锐断了退路，无奈时使出连环刀将秦锐砍落马下，被狼军士兵拥来斩下首级。这个一心要替叔叔秦文光报仇的秦锐，仇未报却先丢掉脑袋。
　　再看蓟旋与沈云威正斗得十分激烈。沈云威一边交战一边诡异地向营中靠近，两人在此拼力厮杀；战过三十回合，突然沈云威虚晃一刀便弃马逃进东营中不见了。蓟旋不知厉害，也弃马持枪追入营中；还未走出十歩远，忽然“哗啦”一声震响，蓟旋不幸掉进了陷阱中。只见元军个个手持弓箭，顿时箭矢如飞蝗般射向蓟旋，不一会儿蓟旋遍身是箭。
　　此时正逢覃兴家斩了秦锐过来，见蓟旋与沈云威进入营中，沈云威从旁边转了出来，却不见蓟旋跟出，料定蓟旋出了事。便提刀来战沈云威；两人战了二十回合，沈云威欲故技重演，再次向营中逃去。
　　覃兴家怎肯再上他的当？拿出引火器来将炸药点着，轰雷般震响！一会儿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起。只见里面埋伏的元军剩下少量逃出，覃兴家一把刀只顾守在营前斩杀。忽然见沈云威亦被炸得满身血污而出，覃兴家怎肯放过他？打马向沈云威冲来。沈云威负伤还继续顽抗，使出的招数愈加凶狠。覃兴家一心要为蓟旋报仇雪恨，挺着刀削砍劈剟不离沈云威左右。可沈云威是出名的飞熊金刚，名不虚传，打遍川东无敌手；尽管覃兴家刀法精熟，却与沈云威战了三十回合仍不能克敌至胜；两人都已累得满身是汗。
　　二人正斗得不可开交时，只见洪天鹰从外面杀来，见覃兴家久战不下，说道：“兄弟把这个自称金刚侠的逆顽让与我收拾吧。”说完举刀砍向沈云威。
　　覃兴家说道：“此人诱杀了我们好兄弟蓟旋，切莫放过了这奸诈小人。”覃兴家哪里肯停歇？说完要与洪天鹰夹击沈云威。沈云威虽然号称力敌万人，遇上狼军两个高手却也只有招架之功。覃兴家知道洪天鹰的飞刀快捷，便灵机一动，扭回头便向后便逃。沈云威见覃兴家想逃，乘机赶上。刚才起步，后面洪天鹰拔出飞刀在手，看准机会将手一扬，那飞刀不偏不倚扎进沈云威后背，他“啪”地一声栽于马下。覃兴家回身喊道：“蓟旋兄弟，哥哥在此为你报仇了！”说完割下沈云威首级扔与狼军去交令。
　　覃兴家与洪天鹰消灭了沈云威，见旁边樊二猛正与穆罕尔戈战得激烈，两人喊声雷动。二猛使出浑身解数，洪天鹰紧随其后；穆罕尔夫倾全力应对，还想着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战过了七十回合还在顽抗。覃兴家见此情景，与洪天鹰递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来到穆罕尔戈身后。穆罕尔戈见狼军人多，只得转身往外便逃。樊二猛怎肯让他逃脱？飞马上前堵住穆罕尔戈去路。“穆罕尔戈投降吧！此时要想活命，唯一出路就是投降，不然此地就是你的末日。”
　　穆罕尔戈道：“我蒙族人从未听说过有人屈膝投降，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子，怎肯投降你这等叛匪逆党！咱们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避我者生，挡我者死！”说完飞马高举起弯刀砍向樊二猛。
　　后面覃兴家见穆罕尔戈孤注一掷要与樊二猛死拼。将马缰一抖，那马如飞来到穆罕尓戈近旁，覃兴家“嗤”的一刀划向穆罕尔戈右臂。穆罕尔戈避让不及，臂膀鲜血直流，他感到疼痛难禁，手里的弯刀“锵”地掉落地上。同一时间洪天鹰赶上，手起刀落砍下了穆罕尔戈头颅。
　　杀了穆罕尔戈，覃兴家见东面战事已初战告捷。招呼着洪天鹰与樊二猛一同支援南面的樊大勇与覃兴全、田冀州三人去。
　　且说田冀州这回遇到了川东老七雄狮金刚施梓雄。尽管田冀州刀法不错，可今日碰到施梓雄却也感觉棘手。二人刀矛相拼，星火四溅。两人相遇大杀一阵后，施梓雄忽然转身落败回营去了。田冀州不知是计放马追来，追进营中四下搜寻不见施梓雄。正在犹疑之时，此时施梓雄突然出现在田冀州身后，手持长矛快如闪电刺向田冀州，田冀州被施梓雄暗枪刺中后心，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掉落马下。
　　施梓雄杀了田冀州返回营前，只见秦钊正与覃兴全尽力拼杀。覃兴全杀得兴起，使秦钊渐渐招架不住。覃兴全突然举刀一个回头望月砍中秦钊左臂，秦钊负伤掉于马下，被狼军一拥而上乱刀齐下，秦钊死于非命。施梓雄见秦钊被杀，立即冲向前来要与覃兴全相拼。
　　正在此时恰逢覃兴家与洪天鹰、樊二猛三人赶到。覃兴家见这边覃兴全与施梓雄战斗十分激烈，那边樊大勇与杨俊武正在大战，便示意洪天鹰与樊二猛协助樊大勇，自己却前来协助覃兴全。覃兴全见久战不下施梓雄，正想不出好主意战胜对手，见大哥兴家前来助阵，一时精神振奋。兄弟两人前后猛攻施梓雄，施梓雄怎禁得住覃氏兄弟夹击？不过五六回合便难敌二人。正想打主意逃跑，忽然被覃兴家瞅准空隙砍中施梓雄战马腿股，战马站立不住将施梓雄摔下地来。该他性命当绝，却摔在了覃兴全面前。只见刀光一闪，施梓雄的半边脖项中刀，顿时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一代名震川东的雄狮金刚就此终结。
　　再看洪天鹰与樊二猛前来协助樊大勇。樊大勇与杨俊武二人正战得难解难分，忽然多出二人将杨俊武困在核心厮杀。杨俊武本来就已精疲力竭，忽然添上两大高手，此时单枪匹马已无力回天，危急之时便想找准机会溜走。樊大勇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杨俊武逃脱，便跨前堵在了杨俊武的前面。洪天鹰见杨俊武无法逃遁，拔出飞刀“嗖”地发出！只见那刀现一道白光，杨俊武应声栽下马来，被樊大勇挥刀斩了首级。
　　且看第三队程朝朴与巴龙、田谶三人来到西营。听见第一队爆响炸药立即展开进攻。田谶要立头功，一骑马冲在最前面。西营门前并无阻拦，田谶一骑独闯营中，见一群元兵就在里面持刀等待。田谶拍马要冲入里面，还未走过丈余，只听见“哗啦啦”一阵响亮。田谶连人带马掉进陷坑，田谶想用轻功自救，终因陷阱过深难以逃出。只见元军手持弓箭一齐射来，田谶身中数箭，渐渐失去知觉。当程朝朴与巴龙赶来将田谶救起，他已无生命迹象。
　　程朝朴与巴龙二人刚出营来便被懽帖睦班尔与硕图阿剌、硕杰阿速、硕奈阿竦四人发疯般杀向二人。两人只好奋力拼杀，冲了数次也难突出重围。只听见懽帖睦班尔“哈哈、哈哈”大笑道：“再狡猾的人也经不住诱惑，今天终于可以将狼军收拾干净了。”
　　说完举起蒙古弯刀向着程朝朴便砍，程朝朴举手中画戟相还，后面又来了硕图阿剌。程朝朴此时要逞勇武，手握方天画戟前遮后挡越战越勇。懽帖睦班尔与硕图阿剌二人却也不敢大意。程朝朴手中方天画戟砸向懽帖睦班尔时，两人谁也不敢硬接，只好配合前后夹击，战了五十回合也无可奈何程朝朴。但程朝朴冲了数次也未能突出重围。三人在此大战未完，但战场上发生了变化，后面牟茂带着人马已经赶到。
　　原来，茂公以为几路人马进攻态势正在顺利进行中，忽然见到东边覃兴家爆响炸药，一时火光冲天，便令其余三路军齐向敌营发起进攻。刚启动总攻，有覃兴家派狼军来报：“我们进入敌人空营，因有大量陷阱，蓟旋中计遭难。”茂公听罢立即派出了洪天鹰去东边救出覃兴家。又派出方乾、方坤、刘丙午三人分别去南、西、北三处阻止狼军攻入元军大营，避免狼军踏入陷阱遭受无故伤亡。
　　刚布置完毕，发现前面尘土起处，料定元军首领在此。才拍马杀进包围中，来到程朝朴这里，只见程朝朴被懽帖睦班尔与硕突阿剌围在核心大战，便大声喊道：“程将军快将懽帖睦班尔贼军留与我处置。”
　　程朝朴见茂公到来截住懽帖睦班尔厮杀，自己少了个劲敌便轻松了。剩下硕突阿剌一对一战斗，此时正好将他消灭。茂公的到来化解了程朝朴的险境，让他腾出手来施展独到功夫战胜硕突阿剌。
　　且说刘丙午来到东大营，这里的元军已被一路军覃兴家解决，便踅转身回至茂公这边。只见程朝朴正与硕突阿剌斗得激烈，程朝朴抖擞精神与硕突阿剌正在大战中。可对手为了保命却拼命抵抗，战有三十回合程朝朴仍未得手。此时硕突阿剌正好背对刘丙午，刘丙午见机会来了，双手握枪奋力刺向硕突阿剌；硕突阿剌猝不及防，被刘丙午一枪刺中腿股难忍疼痛栽下马来。程朝朴补上一戟刺中咽喉，终于使硕突阿剌气断身亡。
　　刘丙武与程朝朴消灭了硕突阿剌，回头看见茂公正与懽帖睦班尔战在兴头上。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分难解。懽帖睦班尔弯刀果然厉害，在茂手中尚且拼命抵抗。尽管蒙古弯刀凌厉，但都被茂公一一地化解。这次再不想留懽帖睦班尔的性命，要用最拿手的绝招解决懽帖睦班尔性命时，忽见刘丙午与程朝朴二人来到懽帖睦班尔身后，便把这杀他的任务让与后面的刘、程二人完成。
　　懽帖睦班尔发现身后又来了两人，便回过身来要斗刘、程二人。程朝朴的方天画戟逼住懽贴睦班尔弯刀时，刘丙午抓住敌人破绽一枪刺中懽帖睦班尔的咽喉。只见他鲜血喷涌而出，这个不可一世的蒙古武士顿时气绝身亡。
　　此时茂公见战事已经结束，所有元军一个不剩地被狼军消灭。茂公收兵回营清点自己的人马时，狼军将领竟然又有三人在此战斗中阵亡。其中有蓟旋、田冀州、田谶三人。还有第四路人马鲁运昌与郑烨、程朝淳尚未归来。便派遣士兵前去探望他们的下落。程朝朴见兄长未回，便也担心地前去打探消息。
　　程朝朴正走出营门处，只见鲁运昌与郑烨带着狼军抬着一个担架归来。心中预感到不知是谁又负了重伤，程朝朴忙上前接着细看时，睡在担架上的竟然是自己兄长程朝淳。看上去面色苍白，全身已是血染征袍。用手试探鼻息，已无生命迹象，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兄长与三弟都在这三战捍山中阵亡，此时的程朝朴甚感悲戚。
　　茂公便详细询问跟随程朝淳身边的士兵道：“程朝淳将军究竟是怎样牺牲的？”
　　鲁运昌与郑烨详细谈了北营战况。原来，当鲁运昌、程朝淳、郑烨三人带着狼军冲进北营中，鲁运昌从左边进攻时，被硕杰阿速堵住了退路；鲁运昌便回过身来与硕杰阿速斗在一处。两人各使本领，硕杰阿速不是善善之辈，竟然拦住了鲁运昌退路。
　　那硕杰阿速假败进中营，鲁运昌见里面掉了个大洞，便退了回来。硕杰阿速见鲁运昌不肯中计，便又杀了回来。鲁运昌只好向外突围，趁硕杰阿速追来不到两丈远，便掏出流星锤打向硕杰阿速，当即被打得脑浆迸流死于非命。
　　然后见郑烨与硕奈阿竦斗在一处，鲁运昌便上前协助郑烨夹攻硕奈阿竦。鲁运昌的长鞕神鬼莫测，忽然回身一鞕打中了硕奈阿竦的坐骑，那马负痛猛然前蹄蹬天，将硕奈阿竦掀下马来，被鲁运昌第二鞕抽到，将硕奈阿竦打翻在地。郑烨赶来一刀结果了性命。二人消灭了硕奈阿竦，前面却不见了程朝淳，跟随程朝淳的士兵前来诉说了经过，方才知道程朝淳掉进元军陷坑中箭阵亡。
　　原来中营里全是陷阱，程朝淳冲进营中不曾察觉，拍马向里走去，只听见“哗啦”一声！程朝淳连马带人一齐掉入陷阱中，被元军箭矢齐发，至使程朝淳身中数十枝箭。当救起时，他已不幸遇难。
　　大家正在悲痛时，又有照看蓟斡的军士前来报告：“不好了，蓟旗总伤情恶化病危！”
　　茂公等众人听闻噩耗传来，亲自来到蓟斡身旁，可是蓟斡已闭上了眼睛。至此，与元军捍山战斗中阵亡的旗总增加到六人。他们是程朝淳、程朝厚、蓟斡、田冀州、田谶、蓟旋。元军将领被狼军斩杀了十七人。至此，进犯施城的元兵已不复存在，狼军已经取得了三战捍山的彻底胜利。
　　“正所谓杀人三千自损八百。捍山一战让我狼军受到不小损失。”茂公叹气地对大家说道。
　　战事结束了，牟茂此时想到不知回去后几时还会来这边陲之地，心中久已敬仰的始祖“廪君”油然浮现在眼前。乘此胜利之机无论如何也要前去白虎陇朝拜他老人家。
　　茂公带着各路旗总来到廪君圣庙，燃起香烛纸马，虔诚磕头礼拜。拜毕，起身细品起廪君圣人与石虎像。牟茂欣赏罢，口中吟颂七律赞道：
　　开疆立国数圣君，自古巴人仰虎魂。
　　劈破石穴搬土桨。船漂夷水建施城。
　　相谭樊郑仁义家，西南东北俯首臣。
　　君庙频频受祭祀，万年香火兆东村。
　　然后带着胜利回到施城，牟茂要为胜利归来的狼军举行庆功宴。在为大家祝酒时牟茂说道：“胜利已经成为过去。前瞻未来，我狼军已经冒犯了元朝，结下了解不开的隔阂仇冤，难免元朝会派大军继续进犯我施城。为防元军前来犯境，我狼军各位兄弟还须提高警惕、再接再厉准备迎接新的战斗。因此，我要派出几位兄弟外出打探元朝的近段军情，这是我狼军当前紧要任务。不知你们有何看法？”
　　刘甲辰起身说道：“这件事十分重要，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刘某不才愿去江浙等地摸清各地军情。”
　　“刘先生既愿前往江浙，那顺便也将湖南、两广的情况一并带回，就让丙午兄弟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另外派程朝朴、覃兴全二人去河北、山东；方乾、方坤去云、贵、川三地；洪天鹰与鲁运昌去河南、山西；相旺负责京城朝廷的情报收集，重点收集近段重要军情。各路人马两个月内无论消息好坏必须赶回来通报局势，以利于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茂公送走四路人马，好久未与儿子在一起了，便回到府中，见仲泰正在朗朗颂读着：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茂公听了问道：“泰儿学了楚辞《离骚》，对辞有何感想么？”
　　“此辞乃楚囯屈原所作，他是楚国大夫……”
　　“他是楚国的大夫不错，而且他就是楚国秭归人。他不仅学识渊博智慧过人，而且十分忠爱楚国。当楚王不重用不信任他之后，无奈离楚去了汨罗。当听说楚国灭亡，大夫听此噩耗传来，便痛不欲生投江殉国。说明他有多么热爱楚国。我们老家也曾在荆楚之下游，如今仍被元人占领，我却不如屈大夫那样胸怀楚国……”
　　茂公与仲泰爷儿俩正在谈古论今时，有守门军士喊道：“报告宣尉使大人，外面有客人自称来自江渝，专程前来赴约。”
　　茂公示意仲泰回书房阅读，然后出衙迎接客人。只见来人穿一身青袍、头戴毡笠、腰悬佩刀、脚穿八耳竹麻皮筋鞋。那人见茂公亲自出门迎接，拱手说道：“多年不见茂公，别来无恙。”
　　茂公一眼认出客人，就是当年奴蠡手下的吴昊臣。此人曾经发誓不与奴蠡出谋划策，果然挺讲信用。茂公急跨两步拉着客人的手说道：“哎呀！是什么风把吴先生吹来我这穷乡僻壤。”
　　“还不是借了你当年的口风，您茂公有言在先‘有事之时来此贵地相访联络’令吴某至今未忘。”
　　“多年不见吴先生，你却现在才露面。今日大驾光临，一定有高明教益。”说完拉着吴昊臣的手进入后堂献茶。
　　二人进入后厅，茶毕，吴昊臣道出当年剑南一别，回至奴蠡身边，因无寸功，奴蠡不肯重用，自己也乐得偷了几年闲，帮助奴蠡守着老营。后来因奴蠡无道被茂公打败彻底覆灭。吴昊臣听说荆楚明玉珍造势反元，规模浩大势不可挡。元人节节败退，明军已攻入川，昊臣便前去相投。幸得明元帅不曾嫌弃，留在身边当了个前军都督参谋。因为四川大部均被攻克，如今只剩川南仍在元人手中。“是昊臣自我请缨前来与故人茂公联手收伏川南各地。”
　　茂公道：“难怪这么多年未闻先生丁点消息。”
　　吴昊臣继续不慌不忙地说道：“当今天下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元朝统治了近一百三十多年的中华江山该交还给华夏子民了。不知茂公还是继续为元人执掌施城政权，还是趁此大好时机同我等联手伐元，夺回失去百多年的华夏疆土？现在的形势是地不分南北，人不分少壮，九州已揭竿而起。东南边有陈友谅举义旗掌数十万义军已是声势浩大，已占领江南半壁河山，不久便会直捣京城。还有朱元章的朱家军已然举起义旗势不可挡，元廷只等着改朝换代皇帝异位了。西边有明玉珍已经向川、黔、陕大举进攻，不久就要开至川东巴蜀及收复施南。
　　“虽然茂公用兵可以一敌十，似茂公顶多百旗人马怎能抵挡义军数万人马？所以与大元帅明家军联合起来就可以打遍天下，不愁元军不退败回蒙古去。茂公昔日之情，令吴某触动颇深，知茂公素有大志不是池中之鱼，而是龙虎之志。因此受明玉珍元帅之托，前来联络在先，以利于共同夺取华夏江山，将来共享荣华，相信茂公会认真权衡。出门时我已打了包票，此次前来定能与茂公携手建功。还望茂公成全吴某不至空走一趟。”
　　茂公此时恍然大悟。只因近年忙于肃匪，忙于打仗，与山外音迅不通，却不知世上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茂公听罢吴昊臣一席话，确实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便对吴昊臣道：“吴先生来得太及时了，不用多费唇舌，我狼军与元军刚打完仗从捍山归来，如今已与元朝势不两立。既然吴先生不辞辛苦前来相邀，牟茂听吴先生的便是，咱们将来就是志同道合的一路人了。虽然我接受了先生的联络忠言，不过我还需要统一狼军的意志，说服大家志同道合，以大局为重，让他们一个不落地跟着明大元帅建功立业。”
　　吴昊臣道：“既如此说，我首先替明玉珍元帅表示感谢，就在此等您的好消息吧！”
　　且说刘甲辰兄弟二人走了数日，路过江西时只见元军北撤，便想找一当地人打听一下是何原因，只见对面来了一挑担货郞，甲辰与丙午上前作揖问道：“借问老表，此地为何如此多军队向北撤？”
　　那汉子见问答道：“老表是远来的吧！你有所不知，元朝江南的大片土地已被义军占领；元人只好向北退却，很快我江西就不姓元了。你不知道吧？南有陈友谅，西有明玉珍，义军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收复江南大片土地。”
　　刘甲辰听了心中大为振动，世外竟然天下巨变。便谢过汉子，然后对丙午道：“咱们不走了，及早赶回施南向茂公禀报这一消息。否则来不及举义旗了。
　　刘甲辰兄弟俩快马加鞭，不数日赶回施城，将东南方义军赶走元军的形势作了汇报。
　　此时，且看茂公思想如何？有诗为证：
　　大夫衣锦凯旋归，乐享清平停战时。
　　百孔千疮须待补，风光永赖人心齐。
　　欲知茂公如何打算，下回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