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这一大群残暴而极度歹毒无耻的日军骑兵，像一群疯狂兽性十足的狼犬骑在急急猛跑的马背上，在军官的带领下，令人意想不到地朝如弱势猎物般的、在河岸上的中国军民凶恶扑来，企图十分歹毒地全面猎杀还滞留在河边上的中国军人和大量手无寸铁的平民。
　　顿时，整个带有寒气的河边上变得肃杀起来。
　　在日军的催打马奔的情况下，马那劲力十足粗重的铁蹄猛踏在发皱般的河沙上，发出隆隆的声响，一股厚重的凌冽杀气笼罩在早上8点13分的长江边上。
　　骑在马背上的鬼子一个个凶恶和剽悍十足，他们左手拉着马头的缰绳，右手挥舞着在发出寒光的战刀朝着中国军民冲杀而来。这一刻，他们正对在眼前面的弱势的军民即将进行歹毒的狂杀。
　　一场极度无耻的猎杀和坚毅的实力又悬殊的反猎杀即将开始！
　　肖司令知道鬼子的出现会把这里的大量平民、我军残部无情残杀的。他立刻喊道：“是军人的，跟我们拿起枪，迎接日本鬼子，老百姓都往后面来。”肖司令这一喊话是对除宪兵外的别的军人喊的，这些军人也多。于是，没有走成的很多军人和肖司令的宪兵战士，马上往肖司令的身边靠拢，都在他们身边的一长段的沙堆上趴下，端好步枪，准备战斗。
　　“徐连长，带着你的人到正面堵击鬼子。”肖司令说。
　　“是，司令。”然后，徐连长就带着自己二连战士沿正面眼前的一长矮沙堆趴下，
　　在他身后，他还听到肖司令在为几个部下布置作战任务。
　　英勇的国军连长徐成明是从淞沪战场下来，他参加了南京紫荆山的保卫战，关于他的故事我们在小说《江城》里，进行了描写，现在，我们再次描写他和他的二连。
　　
　　顿时，所有的贫民往有肖司令领带的宪兵后面跑，而中国军人坚定地迎上去，同样极力想避开来自日本侵略者的猛杀的南京平民，虽然获得了军人的有力保护，依然一个个惊恐不安!
　　空气顿时凝固了。气氛变得严酷起来，整个长江都沉默了。
　　肖司令和宪兵营长孙志刚也到徐成明的身边，这里位于河坝的正中，有一道长的沙堆，宪兵战士们都趴在上面，从肩上取下步枪，端好，准备战斗。
　　国军连长徐成明看到日本骑兵要近了，愤然想道：你鬼子想灭掉老子，老子还想灭掉你！
　　骑在马上的日军骑兵大队长长冈正信，看到这些贫民慌张地往后跑，身着灰绿色的军服戴着钢盔的宪兵、还有很多的别的国军挺上去的情景，不为所动；在他眼里，这些中国军人不足挂齿，跟那些如一群绵羊的平民一样，没有什么战斗力。然后，他看到:中国军人在平民跑过的宽阔河坝上的沙堆上趴下，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也无所谓，他照样认为眼前的都是准备等着他砍杀的跟平民没有两样的像绵羊一样的军人，只配他一个个弄死。
　　他同时非常狡猾，把马刀向前一挥：“杀格格，杀绝支那人！海牙鼓！海牙鼓（日语，快）！”马上，他就不上前，让身材魁伟的，一个一脸黑红，尖鼻子，眼光从开始就充满令人发抖的杀气的中队长增田大五郎上。同时有不少的鬼子骑兵猛攻向前面地上趴有的准备开战的中国军人。
　　此时，国军连长徐成明看到这样凶恶、残暴的鬼子的气势，他在心里想道：你鬼子再凶又怎样？来吧，老子一样打死你。
　　他身边的一排长看到自己的徐连长一脸沉着。是呀，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和鬼子拼了！一排长想道。
　　他身边的几个老兵也端好步枪，就等鬼子跑近了。
　　无比凶毒的日本侵略者骑着猛扑猛奔般的马妄图把中国军人、南京平民横砍猛踩死在他们脚下！
　　顿时，多匹马要近了。
　　徐连长威严地喊了一声：“打！”
　　顿时，多股由战士们发出的子弹，向跑近的、只有二十米多距离的马群和骑在上面的鬼子飞射而来。
　　马上有几匹马被打中，撕叫着，顿时，有几个骑在马上的非常彪悍的鬼子胸腹被打中，在人马溅出的鲜血中，顿时俯冲倒地；然后又有多个鬼子从马上狠摔下来，在地上翻滚急转，有几个鬼子手，腿都快骨折了。
　　徐连长马上向一个倒地的日本军官开枪，这个鬼子军官力图起来，向中国军人还击。
　　徐连长紧急射出一枪，子弹打中这个军官的肥厚肚皮上，他马上倒在地上。
　　此时，不断有中国军人开枪，有一些骑着马的心肠恶毒的鬼子冲到近前了。徐连长看到一枣红马，就要到近前了。
　　他看到后，立刻扑向身前边还有四五米距离的猛奔来的烈马，他还看到一个日本军官横眉鼓眼，一只白净的左手拉扯着缰绳，右手高举着过头顶的武士刀。在马的急跑中，他手里的军刀又锋利又不时闪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白光，还有他凶暴歹毒的长脸，两个如老鼠般的窄鼻孔，尖鼻子；他挥舞着武士刀，由于马的跑动，使紧系在他肥壮肚皮上的宽皮带的扣环不时闪亮了一下，他就是长冈大队长喊来的增田大五郎中队长。此时，增田中队长的注意力是在前面的中国军队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已经从沙堆上跳起来的徐连长。
　　仅仅在一小会，当徐连长在近前、在增田自己的马前，如从马下猛跳起来跟弹起来似的，他才注意到。
　　这时，徐连长开枪了，可能是太紧急，没有打中增田。
　　增田握着战刀的右手，把战刀朝站在马下的徐连长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斜刺下来，他想把徐连长的肚皮刺穿。徐连长看到：骑在马上的、就近朝自己肚皮急刺来的锋利发亮的刀尖，下意识地马上把身子侧编，不小心，脚绊到一个倒下在地上的鬼子（可能是自己战士开枪打的），就摔离了被增田刺杀的范围。此时，马继续往前奔。
　　歹毒的增田把马往后一拉，他的意图是：用马把徐连长的肚皮踩爆，把徐连长的肠子用刀挑出来。
　　他正这样做。他的马在他催打下后退，朝摔倒在河沙上的徐连长而来，力图再次弄死徐连长。倒地的徐连长看到：自己眼前有一两步距离的增田一张被跑动的长脸马头遮住些的胸腹和极度凶恶黑红团脸。
　　徐连长意识到对方的意图是要他死。徐连长就紧紧闭着嘴唇，鼻孔扩张得很大很圆，一双如利剑般的眼睛。他紧急伸出手里的驳壳枪开枪，他连续开枪，绝不给鬼子一丝的机会，同时坚决而绝不迟疑向即刻猛奔近自己马上的鬼子连续开枪。增田被他打中头、脖子，惨叫了几声“啊！啊！啊！”身子后仰，即刻滚下马来。
　　此时，倒在地上的徐连长看见增田被自己打中落下马，也同时看到：即刻到了自己身子前有一小步距离的马很快要向自己猛踏来的蹄子，极有朝自己肚皮猛踩下来的危急情势。他反应很快，身子一侧滚，马蹄踩空，并往前去；而被打中的增田滚下来到沙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徐连长打死了日军官增田大五郎，但是，还有鬼子骑兵要跑近或就要近身了。刚要爬起来的徐连长看见一个即刻到身边的、身子肥壮的老鬼子兵，他叫古馆国雄。这个在残杀中国军民的时刻，就一张尖脸发黑，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非常肥厚，他的一双眼睛如两个黑弹珠，又如猫头鹰十分残忍！
　　骑在快奔马上的老鬼子古馆看见：刚从沙地上起身的徐连长，正好是露出了自己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和胸部；心肠十分歹毒的古馆马上把武士刀朝着被马跑近身的徐连长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直刺而来；徐连长看见了，尽管都来不及了。他紧急把身子猛一侧身，鬼子的刺刀从他腰间边刺过去。
　　徐连长马上伸出驳壳枪连续朝骑在马上的鬼子古馆开枪，打中了古馆的胸部，他马上就滚下马来。可是，古馆国雄他忍着痛，一起身，想跑开。
　　徐连长就马上开枪，打中古馆的背，古馆马上扑倒在地上，一会，就死了。
　　徐连长打死了鬼子古馆。他马上又看见：一个骑在马上的像彪悍的狼的鬼子，刚好要到他身边。这个圆脸鬼子看见他了或注意到徐连长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是河沙，这圆脸鬼子好像也没有看见徐连长被马踩死或被自己的人砍死，而十分想打死徐连长，他甚至还想一刀把徐连长劈成两半。他带着这个想法还没有近身徐连长，就举起军刀向徐连长的头砍下来。这时，一个战士看见自己连长危险，就跑上来，把自己连长推倒；这鬼子的军刀就把这个战士的头身砍成两半，就如一块木材被人用斧头劈成两半。
　　徐连长倒在地上，看到自己战士用其命来保护他，就马上起来，扑向这个鬼子。
　　这个鬼子又拿刀砍他，徐连长身子一让，把这个鬼子推下马来，双脚狠踩着这个鬼子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连续开枪，把这鬼子打死。然后，他马上和自己战士们与鬼子拼杀。
　　
　　同时，肖司令用自己的勃朗宁向急急冲近的日本骑兵开枪。他绝不会呆在自己部下的后面或一块安静的地势进行指挥，他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战士，一个和自己部下同命运的兄弟，和自己战士直面危险，他决心要亲自打死更多的鬼子。
　　此时，在他身边的叶营长再次大喊道，他是对自己战士喊的：“保护好司令！”
　　“是，营长！”
　　同样勇敢正直的叶营长，32岁，他干脆抱起机枪对冲近的鬼子的马和骑在马上的鬼子进行扫射，顿时，把骑在马上的多个鬼子从马上打下来。
　　然后，战士们都把落在地上的鬼子一个个打死。
　　其中，有几个鬼子，一下就摔倒在叶营长的近前河沙地上，他马上用机枪把鬼子打死。
　　原来以为会对中国军队有一场痛快的猎杀的鬼子，看到情势不利，就马上往后退五六十米，趴在中国军队的对面，和中国军人对射起来。
　　一个中队长叫山野忠，看到他们的骑兵遇到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意识到派人急增援。
　　他喊道：“并木君，马上跟城里的北村联队长发报，请求支援！”
　　“嗨！”
　　然后，并木副官就利用电台向城里的日军部队求援。
　　在一阵凶猛的战斗后，日军骑兵没有占到大便宜，一种令他们惊心的情势是：中国军人马上把自己的同胞保护起来，在极尽全力而坚忍不拔地击杀他们。现在，只有马上改变战术，一方面急求支援，一方面和中国军队对峙，在获得有力的支援后，消灭中国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