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破获黄金盗窃案

　　在破获特务反革命组织的同时，与刑事犯罪活动作斗争，侦查破案也是公安局一项经常性的治安任务。
　　解放初期，全市公安机关结合剿匪、镇反和治安管理，充分发挥了依靠群众，侦破了一大批杀人、抢劫、盗窃、诈骗、投毒、贩毒等刑事案件，揖捕盗窃犯、惯犯和称霸一方的流氓头子。
　　1952年6月25日，宁波人民银行被盗窃黄金266两，及银元1238枚。7月3日就侦破了此案，在奉化县捕获了盗窃犯陈忠良，并追回大部分被盗金银。
　　到1954年底，老市区共查破各类案件4188起，其中抢劫147起，盗窃案3306起，抓获刑事犯罪分子2063名。全部刑事破案率为66%左右。
　　1955年贯彻了第一次全国刑事侦察工作会议精神。对专案侦察、秘密力量建设、刑事科技建设和刑警队伍建设方面都得到加强，促进了刑事侦察工作的健康发展。全市公安机关在侦察破案中创造和建立了一套专门工作与群众路线相结合的斗争经验，并开始在在服务行业中能提供违法犯罪线索的网络。改变过去依靠行政管理单纯限于从业人员的做法，转为依靠和发动广大职工群众，发现控制犯罪嫌疑人员的行动。按系统组织治保小组，建立经常的情报联系制度。
　　1957年就提供犯罪线索226件，协助破案60起，占破案件总数的23.2%。宁波市公安局受到了省公安厅的表扬和推广。与此同时专案侦察水平不断提高，现场勘察调查取证，控制销赃等侦察措施不断完善。
　　1957年3月，市文化用品公司被窃一批照相机，宁波市公安机关通过特种行业控制管理破获此案。这起成功的案例在全省刑事侦察工作座谈会上介绍。
　　1959年以后，通过不断总结破案战役中的经验教训，纠正某些浮夸不实的做法，在扎扎实实调查研究上下功夫，把打击刑事犯罪的工作向前迈进一步。
　　至1960年，破案率达到79.6%，其中大案破案率为87.3%。
　　这一切破获刑事犯罪案件的事迹，有的是当年邵一萍当侦察科长时，他亲自带领侦察员们侦破的。有的则是在他当了宁波市公安局副局长和局长时，在他决策和部署下与公安局全体同志共同努力下取得的。
　　下面讲的是1952年邵一萍当年在当侦察科长任上时，亲自破获的一起特大盗窃黄金盗窃案。
　　
　　1952年6月25日夜，宁波市人民银行收兑处仓库房被盗金块和黄金包饰品266.591两，银元1238枚。市局接报后即派邵一萍带领应克诚等侦察人员赶赴现场。当时邵一萍已经在两个月前，被局里任命为侦察科科长。
　　当天上午市局即组织以侦察科长邵一萍为主的专案侦查组。侦察科长邵一萍到了那里后，仔细察看银行的房子。发现这是一幢三层楼房。经调查，银行的人员说那天晚二楼和三楼有6人住宿。
　　邵一萍和侦察员应克诚仔细察看银行的前后门均照常锁着，只是存放金银仓库的门被撬下了下来。仓库门铁扣被撬坏，库内地上有火柴梗20多根、火柴盒一个，连挂在墙上的旅行袋和二条旧毛巾也一起被窃。说明这个贼很贪婪，连这些小东西都要。在楼梯下厕所间的窗子被打开，铁栅被撬断，这说明这个贼很嚣张。邵一萍和专案组侦察组同志们分析案情，作出部署：
　　一是通过银行各金银收兑组,注意查对近日来每件收兑的金银饰品；
　　二是迅速查明老市区的金银贩子和铸造加工金银者,以便发现销赃线索；
　　三是排查社会上惯偷和劣迹人员；
　　四是布置居民区发现有出卖黄金银元可疑人员应向当地派出所汇报。
　　7月2日下午,他和应克诚在江北分理处内部观察，一个少女拿着碎黄金6钱多到市人民银行江北分理处金银收兑组要求兑换，银行人员发现这些金戒子、耳环有微小的裂痕。这种裂痕，只有人民银行收兑黄金时因需要鉴别成色而才会这样做的。一般人使用时不会把好好的金首饰去划一些痕迹。店主产生怀疑，即对这个姑娘进行查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姑娘说：“我叫陈翠凤。”“你今年几岁了？”她说：“18岁。”问她：“你这些黄金是哪里来的？是谁叫你来兑的？你家在什么地方……”“我，我，是我妈……”开始说话吱吱唔唔，她知道黄金来路不正，百般抵赖。
　　邵一萍听了上面几句述说的话对她说：“小姑娘，你告诉我们真实情况吧，看来你这黄金来路不正呀。但是我们相信，你这样小小年纪，决不会去偷盗人家财物，这金货一定是别人叫你来兑的。你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若你不告诉我们真实情况，不告诉这黄金是谁叫你买卖的，那以后查出来的罪责就是你的了。也就是说这黄金是你偷盗的，那你就要吃官司了，要进公安局坐牢了，懂吗？若是别人叫你卖的，那你只是从罪，你就不会被判刑。小姑娘，这对你是大是大非问题，你年纪轻轻可不能进监狱呀。你进了监狱你一生就完了……”那小姑娘听了吓得哭了起来说：“我说……我说……”
　　她终于说出她家住海署区江左街5号，黄金是她妈妈陈阿莲(开设饭店的)叫她来兑换的。
　　于是，邵一萍和应克诚立即去控制陈阿莲饭店。应克诚化妆成顾客进饭店吃饭。当老应把陈阿莲带来后，邵一萍即对陈阿莲进行突击审讯。据陈阿莲交待：黄金是住宿她店里的同乡黄岩人陈忠良托她去兑换的。陈忠良已去奉化鄞县等地兑换金银，在饭店里留有小箱一只。邵一萍即叫应克诚打开箱子检查，发现有银元一枚和小量零碎黄金。经查验均有人民银行收兑时的记号，据此证明陈忠良是这起特大黄金盗窃案的重大嫌疑人。于是邵一萍和应克诚分赴奉化、鄞县等地追捕。
　　7月30日侦察科长邵一萍带着应克诚等侦察员在奉化大桥镇开展了全面清查旅社客栈和公共场所。他们先到几家兑换金银首饰店，问他们近期可有人来你们店里兑换过金银首饰，店里说是没有。看来陈忠良还没有去银行，但不能说明陈忠良就不在奉化，他们就到各旅社去查问。查了好几家旅社没有查到有陈忠良这个人。邵一萍想，陈忠良肯定化了名字住宿的。于是只问旅社最近你们店里有没有外地口音的人来住过？结果终于在一家旅社时查到有一个黄岩口音的人住在他们店里。查到那人时，一看年龄样子，完全与已了解的陈忠良形象相符。几句话一问，听出来他说的是一口黄岩口音。邵一萍说：“你到奉化来作什么？”
　　陈忠良说：“我来看一个朋友。”
　　“你看朋友为什么不到朋友家里去，你怎么住在旅馆？”
　　陈忠良说：“我找到那朋友住处，朋友不在，可能搬家了，我只好住到旅店来了。”
　　“你既然找不到你朋友你为什么还不回去，还住在旅社干什么？”
　　“我……”陈忠良嗯嗯吱吱说不出话来。邵一萍望着他脸红心慌的样子就接着追问：“你是不是从宁波盗窃金银财宝的陈忠良？你老实交待可以从轻处理，你要再隐瞒不坦白，就要处你重刑！”
　　陈忠良的神经终于绷溃，交待了自己的罪行。破案后，缴获被盗黄金240，475两，及银元1187枚，人民币736，8元（旧币）。损失不大。
　　经过审讯得知案犯陈忠良，原名叫顾义芳，男24岁，是个惯偷，几年来一直在宁海、奉化、宁波、上海等地流窜盗窃。这次来宁波潜伏在同乡陈阿莲饭店已三个月。
　　他在6月22、23日两天到人民银行假装询问兑黄金事项。他来到店里先全部看了一遍，看后对营业员说：“我看你们银行金银首饰货色不多呀。”营业员问他：“你想兑换什么样的金银首饰？”陈忠良说：“我要大一点的首饰，你们这里摆着的都是些小件。”营业叫说：“大的也有呀……”说着营业员打开一只柜子，从里面拿出粗大的金镯子和手链、脚链来。
　　陈忠良看了说：“也就这些货色，别的东西还有没有了？”营业员望望他穿着并不怎么样，口气却很大，疑惑地对他说：“你想买多少金货呀？”
　　陈忠良说：“我想多买几样，送给长辈去的。看看你们有没有好看一些的大件头金银首饰。”陈忠良眼睛瞪瞪地窥探收藏金银箱柜和库房情况及其位置。
　　24日上午他又来了，故意在银行柜台前走来走去地徘徊着这边望望那边看看，营业看他似真买他们店里的首饰的样子，也就对他较客气。让他随便在店里各处看看。
　　待中午停业时，关门的店员关了大门，他被铁门关进，故意叫起来：“啊呀，我走不出去了呀。你们从那里出去？”营业厅说我们从后门出去的。
　　陈忠良说：“那也让我一道从后门走走出去了。”营业员也就让他跟他们出去。在走出来时他一路左顾右盼，察看厕所和门窗等处，熟悉进出路线。
　　当夜12时，陈忠良就从厕所门窗爬进。挖开铁栅，摸至库房边就出去了。因库房未锁紧。
　　第二天夜里，陈忠良携带作案工具，仍从厕所窗门爬进，撬开仓库库门铁锁，走进里面，擦根火柴照看，眼前一片金光闪闪。看有那么多黄金，他一时都看得眼花了，赶快大把大把地把黄金捞到一只带进去的布袋里。
　　作案后，从原窗门背出黄金，银元。因银元过重，提携不便，便藏于后门附近东后街石板底下，只将黄金带回陈阿莲饭店。
　　他没有想到只几天工夫，他还没有享受过盗窃来的黄金带给他的快乐，就这样快被公安警察员抓到公安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