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3）

　　杨丽娥接到消息后，首先给开福来了电话。
　　开福说：“这事我管不了，乌雨泽是酒店项目的负责人。你女婿把我妹害死了，你女婿从没给我家赔礼道歉。我帮了你，我爸妈杀了我。”
　　杨丽娥第二个电话打给了邢云，邢云说她酒店扩建违反了合同条款。杨丽娥第三个电话打给了女儿，她叫女儿抓紧时间把这事平息了。
　　宋红娟给乌雨泽来了电话，乌雨泽说这是全村人的意思他也没办法。宋红娟发了火：“你不给我办了我撤了你。”
　　乌雨泽突然明白了开福的用意，开福是要挖出宋红娟的父亲。乌雨泽呵呵一笑：“你个婊子拿什么撤我？大爷明白地告诉你，大爷就是跟你过不去。”他就是要激怒宋红娟，他认为宋红娟不会上当。
　　开福酒店突然被消防局查封了，查封原因是消防设施不合格。
　　乌雨泽带领一千多村民赶来消防总局讨要说法，乌雨泽请来了电视台记者现场采访报道。人们认为记者曝光了此事酒店会开业，却没想到这则新闻死在了台长手里。叫人们万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市公安局的警察以危害社会公共罪逮捕了乌雨泽和十几个涉事乡亲，以非法囚禁周靓的罪名逮捕了开福。
　　周靓在公安局说她和开福在开玩笑，警察却叫她栽赃陷害开福。看这样子，周靓若是不答应，警察会拘留她。周靓说：“我是加拿大国籍，我老公是渥太华出名的大律师，你们敢这样做，我敢把你们告上国际法庭！”
　　警察迫于无奈释放了开福，同一天开福被区委撤掉了村主任，开福旅游公司被市政府严令查封，并令村里武警部队严加看管村民。邢云打来电话给开福通了气——这是省委会议决定的。
　　周家人在开福家里召开了家庭会议，兰柱、老邱、周靓、许川、殷泰善也在。曹亲亲自打进了院门就开始哭，一直哭到现在。院里院外全是人，全村四千多人都来了。
　　开福说：“邢大头说逮捕乌雨泽和撤掉我是省委会议决定的，他说新任村主任明天来上任。他建议我把事情闹得越大越有利，他感觉杨丽娥背后的男人是省长袁凯。”
　　周靓说：“没有根据不能感觉。我们必须冷静面对。”
　　老周婆说：“就这么僵持吃亏的是我们。”
　　周靓说：“杨丽娥大动干戈是为了夺走甲尔坝这块肥肉，这事迟早会发生，不如早发生。”
　　周宝刚说：“实在不行，组织大家去告御状。”
　　周靓说：“杨丽娥既然这么做了就不怕这个。我能从警察叫我栽赃陷害开福的嘴脸里看出杨丽娥的敌人是开福。如果我不是加拿大国籍，如果我老公不是加拿大的大律师，我能看出警察想拘留报复我。就从这一点能看出杨丽娥身后的男人也许是更大的官，至于多大肯定是省委和以上的。”
　　殷泰善说：“你们想继续营业首先把开福保护起来，开福不能待在村里了，去国外休息一段时间。”
　　周靓说：“泰善说得对，杨丽娥的关键敌人就是开福。”对开福说，“你去加拿大住我爸妈家里。”
　　开福笑道：“不至于吧？”
　　殷泰善说：“以防万一最好。”
　　曹爱爱说：“就听她们的，你去加拿大住一段时间，这里交给我们，我不信没有天理王法了。”
　　开福没有表态。
　　开利对曹爱爱说：“有天理王法就不会出现这事了。杨丽娥现在是逼我们把这块肥肉让给她，我们服软了就没事了。”
　　老周婆说：“男人别提服软的事。”
　　老周婆对老公说：“新村主任咋个办？”
　　周宝刚笑道：“他是来敲门的放他进来无害。有害的村主任等到时机成熟了才会来。”皱起了老眉头说，“现在关键是不知道杨丽娥下一步动作是什么，她不急着恢复酒店动工我想是她害怕合同里的违约条款对她构成不利。”心里不是滋味叹了口气，“哎呀，三贵在就好了。”
　　“在我家呢。”二丁媳妇说，“一出事他个不要脸的就来了，我打都打不走。”
　　周宝刚苦笑：“见面多难为情。”
　　老周婆叫喝老公：“不见。他儿子杀了我女儿。”
　　杨二丁说老周婆：“哎呀姐，都这地步了，以大局为重，我看开福没招了。”
　　老周婆看了一眼开福郁闷苦深的脸，她叹着气点了一下头。
　　“等一下。”周靓对殷泰善说，“你的车是外地牌照，你把开福带去加拿大，就现在，你开车去下一个城市坐飞机。”
　　周宝刚惊道：“莫非你担心开福有生命危险？”
　　“残了和死了没区别。”周靓的话吓坏了他们，“你们四千多人形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团体，杨丽娥也怕兔子急了咬人。我爸认为她会先下手为强。我爸是很有经验的法官。”
　　老周婆急了：“老三快去吧。老大去把人们散了。”
　　开福不走。他们一起推开福走。曹爱爱找来护照装进了开福的裤兜，她抱紧了开福。
　　“我男人咋办呀？”曹亲亲声泪俱下。
　　“乌雨泽不会有事，他爸妈是市里有名的商人。”周靓说，“他在里面反而安全了。杨丽娥的目的就是打散主力。开福是领头人，她不会放过开福。”
　　开利已经散了人们。一家人把开福推上了殷泰善的轿车。曹爱爱的手抓住了开福的手臂。“一起走。”开福的手抓住了周靓的手臂。
　　周靓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快走吧。”她使劲地抽回了手臂。
　　开福的眼睛看去了曹爱爱。“你放心，家里不会有事。”曹爱爱笑着流泪温柔地说，她的手松开了开福的手臂。开福忍不住掉下眼泪，忍不住伸来手抓住了曹爱爱的手。
　　“从村西走。”周宝刚分开了他们相拉的手，关起了车门。周宝刚不许他们目送轿车消失不见，他们赶回家里忽见吴三贵坐在沙发上喝茶水。
　　“开福走了是对的。”吴三贵说，“当年拆迁，杨丽娥一个蔬菜大棚补偿一百八十万。我对朱书记说了这事，朱书记只是默认了。本来依朱书记的脾气一定当场会发火，一定会追根究底。我当时就看出来这其中有个厉害人物。你们想搬倒杨丽娥，必须先把这个人挖出来。春娘当年怎么得知一个蔬菜大棚补偿一百八十万，这是一条线索。”
　　周宝刚对他们说：“你们小辈去做饭，三贵叔爱吃炖肉，快去吧。”
　　三个儿媳和曹亲亲走去了厨房。
　　老周婆黑着脸坐上了沙发，一双眼睛瞪着对面沙发上的吴三贵。吴三贵低下头，老脸苦闷。“孩子们的事你别往大人身上扯，你给我客气点。”周宝刚对媳妇笑道。
　　“杀人偿命，这笔账迟早要还。”老周婆说完移开了眼睛。
　　“你别搭理他，你关键时刻回来了说明咱们还是兄弟。”周宝刚给吴三贵递烟点烟。吴三贵终于抬起了头。
　　老邱说：“春娘十六岁读过半年戏曲学校，回来以后就不许家人给她介绍对象，直到四十六岁她才认了张俊这个儿子。我想会不会是张俊到了十八岁时她身后的男人有势力了？”
　　老周婆说：“我和春娘一起去的戏曲学校，春娘当年只夸过李兰芝老师。当年，李兰芝二十多岁，人长得好性格也好，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他是个单身。我一直琢磨张俊是他的儿子，只是又没可能。他当年被批斗了，去了东北农场服刑，他没自由没时间和春娘偷好。”
　　老邱问：“这名字是哪三个字？”
　　老周婆说：“木子李，柱子的兰，芝麻的芝。”
　　“李兰芝……”老邱琢磨地说，“省纪委书记叫李兰魁，莫非这两人是兄弟。”
　　吴三贵说：“我在朱书记办公室见过一次李兰魁。”琢磨了两口烟，突然惊道，“我这么一想，张俊和李兰魁的长相有相像之处。”
　　“网上有他的照片。”许川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周靓说：“他掺和进来那就不好办了。”
　　“为啥？”老周夫妻同时说。
　　周靓说：“就当是他给春娘通的气，说明他惹不起杨丽娥。如果惹得起，不是通气这么简单。他为什么给春娘通气？他一定有目的。”
　　老周婆看了李兰魁的相片后，她认定李兰魁和李兰芝是亲兄弟。
　　轿车驶来村西口被武警拦住了，武警做手势叫殷泰善开车进学校经过安全检查。武警身上佩带了随行记录仪，只有马营长和谢政委没有佩带记录仪。殷泰善开着轿车进了学校的校门，马营长敲开了车窗玻璃。马营长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开福，他把一个黄皮信封扔在了前车座上。“你和村里所有人被限制出境，你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去首都，正义永远属于好人。”马营长对开福说完话离开了，殷泰善关起了车窗玻璃。
　　“安全通过。这段时间不许外地游客进来。”马营长对士兵叫道。
　　殷泰善开车跑过了路卡，她拿起副驾座上的信封递给了开福。“就跟拍警匪片一样。”她笑道。
　　开福发现信封里是一个身份证、一个士兵证、一本护照，还有一张纸条上写着一个香港地址和一行字：宋红娟的儿子是条线索。
　　殷泰善把轿车停在了村外的公路边，她发现身份证上的男子和开福的长相差不多。
　　开福想了一会儿决定去香港，他不许殷泰善把此事说出去。殷泰善突然想到了手机定位会被追踪，她叫开福把手机关机，把手机卡拔掉，开福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