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8）

　　乌雨泽头前走进了院门，曹亲亲跟着进门。乌雨泽转过身瞪眼一哼，接着气冲冲地走去了家门。曹亲亲心情沉痛关上了院门，忽听家里传来摔东西的响声。她跑进家门，看见乌雨泽把暖壶摔在了地上。“你有病吧！”乌雨泽坐在沙发中央，怒指曹亲亲叫道，“你把老子毁了！”
　　曹亲亲赶紧跪下身，哭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
　　乌雨泽有些吃惊，气消了一半：“你不搞这事，村长就是我的。被你这一搞，我没戏了。”乌雨泽越说越生气，倒不至于打曹亲亲出气。
　　“你和开福是好哥们，开福对你会就事论事。”
　　乌雨泽叫道：“不是开福拦着我，是省委领导拦着我！”
　　“啊……”曹亲亲恍然大悟。
　　“啊你个鬼，赶紧起来。”乌雨泽拿起烟盒火机点烟，一双手尽是烦躁的动作。“起来，起来，烦死了。”他看曹亲亲不敢起来，心烦意乱地叫道。
　　曹亲亲站起身低下头，伤心自责地哭着。
　　乌雨泽抽着烟叫道：“你这一搞目的太明显了，省委领导一眼就把你看破了。他们认为是我指示你干的，我付出了那么多全泡汤了。”
　　“那咋办呀？”
　　乌雨泽的脸气绿了，愤怒地叫道：“你把开福睡了就好办！”他摔了手里半支烟，走进卧室甩了门。
　　曹亲亲冷静地想了一阵儿，心里说：我明白了，你意思是开福保你就能成功。她对卧室门笑道：“我去找开福说，曹爱爱是姐。我姐对我好着呢，我现在就去。”
　　乌雨泽在卧室里听见曹亲亲出了家门，他走出卧室走来客厅坐上沙发，心里气得有点要命，他的手机接到了宋红娟打来的电话。他摁了手机免提，把手机丢在了茶几上。
　　宋红娟说：“你爸欠我妈的钱早到日子了，我看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乌雨泽说：“我没到那地步，你再给我半年时间。”
　　“我最后给你五十天时间，你不能履行承诺，我妈只能把你爸告上法庭，你爸将面临十几年牢狱。”
　　手机断线了，乌雨泽骂了声：“臭婊子。”又心烦意乱了起来，抓起茶几上的东西摔在地上。
　　曹亲亲一路走一路哭，就是叫人们看见，这样做，她能把乌雨泽摘干净。路人看在眼里，倒是合了她的心愿。她一路哭回了娘家，恳求爸妈叫曹爱爱来家里吃饭。
　　周家和吴家都在气头上，曹爱爱不敢去曹亲亲家。但他们知道曹亲亲的心思，可惜都帮不上忙，村长的人选由省委来决定。
　　妈妈对曹亲亲说：“你姐说了帮不上忙，现在村长的位置已经绕过区委了，是省委领导说了算，这是你姐夫亲口对你姐说的。你在家里住一段日子也好，这样就把雨泽摘清了。”
　　爸爸对曹亲亲叫道：“幸亏你姐嫁给开福了，否则咱一家人毁你手里了。你这办事太欠考虑了，吴三贵是朱书记担保的人。”
　　曹亲亲倒出了真相：“他有时在家里乱发脾气，我害怕他，我是被他逼的。他有时骂臭婊子，我不知道他在骂谁。”
　　爸爸惊道：“不会是骂你吧？”
　　曹亲亲摇了头：“他一定是在骂周靓，周靓当了总监后一直压着他。他那么大个男人被个女人压着心里是难受，我就想拉三贵叔下来把他扶上去。纪委的人说为我保密，结果还是被开福他们知道了。”
　　妈妈说：“官官相护啊傻孩子，开福和三贵是大能人，朱书记喜欢他们喜欢得不得了，你真是笨得出奇。”
　　爸爸说：“好在开福是清白的，若是进去了咱家人会被村里人骂死。”
　　妈妈笑道：“不说了，都过去了。雨泽对女儿真心好就够了，妈做饭去。”
　　曹亲亲心里明白开福保乌雨泽上位一定会成功，她现在只有等待时机。
　　人们因为游客高峰的事提早结束了过年，只有孩子们还闹在过年中。曹爱爱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老周婆又开始寸步不离曹爱爱。开灵只要遇见了曹亲亲就叫曹亲亲当众难堪，曹亲亲为了老公只能忍气吞声。
　　那一天，开灵和吴翠翠在曹爱爱的饭店里给曹亲亲难堪。曹亲亲不敢出声，低下头哭泣。杨清秀实在看不下去，就和开灵和吴翠翠打了起来。三人打得挺狠，只是杨清秀打不过她们。曹亲亲不能看着赶上来帮忙，彻底把开灵激怒了。开灵使出了咏春拳，三拳两脚把她俩打在了桌子底下。曹爱爱当然是护着曹亲亲和杨清秀，她第一次对开灵发了脾气。老周婆恰巧赶来饭店，赶紧拉走了开灵和吴翠翠。
　　开灵站在饭店门外破口大骂把曹爱爱逼急了，曹爱爱从厨房里操了把菜刀冲了出来。人们一瞧这要出人命，都赶来帮忙拉开了她们。
　　曹爱爱撂下了狠话：“你再敢欺负我妹妹，我杀了肚里的孩子。”
　　老周婆一着急把开灵打回了家，吴翠翠跑回家叫妈妈。开灵一路不服一路哭叫，是婆婆赶来救了她。三贵媳妇和老周婆也吵了起来，两人就差动手了。一群女人赶来拉开了她们，老周婆对开灵叫道：“你不给你三嫂道歉，我把你赶出甲尔坝。”瞪去了三贵媳妇，“我放了空话我不得好死，在这村里是我男人说了算。”
　　三贵媳妇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见一群女人站在了老周婆身后。她看老周婆动怒了，忙说：“你把孩子打坏了我当婆婆的不能不管，这万一要怀了呢？”
　　老周婆对女儿叫道：“你三嫂天天给你花钱，你个不要脸的天天去你三嫂饭馆白吃白喝。”
　　开灵叫道：“我又没打她，是她要护着那个臭女人。”
　　老周婆叫道：“她俩是一家人，亲叔伯一条心。你连这个道理都搞不清，我看你这财务不用干了。”
　　开灵恼着脸，不敢叫板。
　　“你再给我摆这个臭脸，你信不信我打死你。”老周婆冲过来。
　　三贵媳妇赶紧护住开灵，对老周婆笑道：“孩子不懂事，是我做大人的错。赔礼道歉就好，你别大动干戈。行行行，晚上就去赔礼道歉。”三贵媳妇拉走了开灵。
　　周靓在工作上几乎夺了乌雨泽的实权，她是为了防止乌雨泽搞出对村里不利的事。乌雨泽为了爸妈只能忍气吞声，他越这样越叫周靓怀疑他。周靓每天都要查财务的账本，开灵发现周靓是冲她来的。开灵在村里谁都不怕就怕周靓——她爸是法院院长，开灵暂时老实了。
　　大年初六，吴三贵带着枯燥的脸皮回家了。村里不停地放鞭炮，人们不停地喊他好样的。杨二丁抱住吴三贵哭了一鼻子，吴三贵笑道“我永远是你哥”。
　　开福在二嫂的饭店摆了酒席给吴三贵接风洗尘，来了三十桌人是村里有地位的人。周靓和爸妈也来了，她的爸妈坐了上桌。就是村里资格最大的人坐一桌，其中有老周婆、三贵夫妻、兰柱夫妻、二丁夫妻、牛二、曹大曹二曹三夫妻，老邱夫妻勉强上桌。
　　吴三贵得知自己是旅游公司副总经理后，他那枯燥的脸皮焕发了亮晶晶的水光，把开福抱在怀里使劲地亲了三口；他这辈子就爱当官。乌雨泽和曹亲亲当众跪地敬酒赔礼道歉，吴三贵身为长辈一笑了之了。
　　曹爱爱挺着孕肚扶起了曹亲亲，老周婆寸步不离用双手扶住曹爱爱的后腰。开福和吴强扶起了乌雨泽，挽回了乌雨泽的面子。
　　周靓和开福坐一桌，她坐在开福和杨坤中间。杨坤过来是吴强、开灵、吴翠翠、吕巧明、兰张飞、杨清秀、兰花花、陈巧巧、高圆圆，曹亲亲、乌雨泽，曹爱爱挨着开福坐。曹爱爱仔细瞧高圆圆和杨清秀的五官，她发现这两人是有姐妹相。“杨清秀待在山里太辛苦了，女孩子待在村里安全。”曹爱爱对开福笑道，“周靓说她需要个助理，我看杨清秀挺合适。”
　　“我看行。”开福不答应回家不好过。
　　“挺好的，来吧。”周靓笑道。
　　“谢谢啊。”杨清秀对两位领导笑道。
　　杨清秀马上懂了老邱对曹爱爱说了真相，她开心地给曹爱爱倒水夹菜，一口一个姐，叫得曹爱爱心里欢喜。
　　开福细心地扒虾，一个接一个，不抬头不看人，把扒好的一碗虾肉给媳妇吃。女人们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只有兰花花和周靓的心是痛的。
　　“小寡妇当道，咱们他妈的没好。”吴翠翠的话把一桌人笑翻了。
　　“不就扒个虾嘛，这有什么难的，我给媳妇扒螃蟹，比他的大。”乌雨泽从一盆螃蟹里抓来两只螃蟹开扒。
　　吴强赶紧抓来两只螃蟹开扒。“你四只。”吴翠翠对吴强叫道。
　　“欧耶。”吴强又把一桌人笑翻了，他又抓来两只螃蟹开扒。
　　“我给杨清秀扒。”吕巧明羞涩地笑道。算是当众表白了。
　　大家一致为他加油，鼓起了掌声。
　　杨清秀大吃一惊，忽见曹爱爱对她微笑一点头。她看在姐姐的面上忍住了，其实她有喜欢的男人了。
　　“换换。”兰张飞起身对吕巧明笑道。杨清秀赶紧拉住兰张飞。“我不是你爹你拉我干啥？”兰张飞把一桌人笑翻了。
　　吕巧明羞答答地坐在了杨清秀身边，杨清秀苦着脸看了一眼吕巧明在扒螃蟹。
　　“去给我爸敬酒，快去。”曹爱爱轻声喝令开福。
　　开福站起身。
　　“顺便把我爸敬了。”周靓笑道。
　　“还有我岳父。”乌雨泽笑道。
　　“还有我爸。”杨坤笑道。
　　“还有我爸呢。”兰花花笑吟吟地说。
　　“还有我爸。”吴翠翠笑道。
　　开福逐一地点了头，拿起酒杯去敬酒了。
　　高圆圆叹气一声，白了一眼曹爱爱：“老娘想打死你。”
　　“风光全叫你占了。”陈巧巧笑道。
　　“再过两月大哥二哥就回来了。”曹爱爱对她俩笑道，“我敬你们。”曹爱爱端起酒杯的时候，老周婆跑过来抢下酒杯。“你给我盯着点你嫂子，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周婆骂完女儿拿着酒杯走了。
　　开灵叫道：“我才是你女儿。”
　　“谁给我生大孙子谁是我亲生的。”老周婆头不回地叫道，逗得一店人哈哈大笑。兰柱一家三口人笑得不痛快，心里堵得慌。
　　“你个小寡妇你能耐。”开灵对曹爱爱笑道，“看我爹回来怎么治你服帖。”
　　曹爱爱笑道：“我没得罪你爹。”
　　“说实话，爱爱姐最吃亏了。”杨清秀说，“爱爱姐和开福哥还没办婚礼呢。”
　　开灵拉了脸：“你是说我周家亏待曹爱爱了？”
　　杨清秀笑道：“我是就事论事，我可不敢惹你。”
　　“好了。”曹爱爱笑着白了一眼开灵。
　　开灵对杨清秀笑道：“周家的父辈坐牢期间周家的儿子不能举办婚礼。”
　　陈巧巧对杨清秀笑道：“不是不办，就是这个规矩。”
　　杨清秀点点头对开灵笑道：“你家重男轻女这么严重？”
　　开灵笑道：“独生子女的家庭不重男轻女，其外所有家庭都是重男轻女。”
　　周靓对乌雨泽说：“你家就你一个，你爸妈过年怎么没来？”
　　“我爷爷奶奶在台湾，我爸妈去了台湾过年。”乌雨泽笑道，“领导怎么关心起我了？”
　　“谈不上关心，只是问问。”周靓笑道。看曹爱爱给她夹菜，她忙说谢谢。大家明白曹爱爱是分开他俩的交谈，因为他俩在工作上不和睦是人人皆知的事。
　　气氛有点尴尬了，吴翠翠扯了一个话题：“许老师的小儿子从英国回来了，三十岁了还是单身。”她对兰花花笑道，“便宜你吧。”
　　兰花花笑道：“这便宜留给你吧。”
　　吴翠翠叫道：“你别不识抬举，许老师是二股东。他老婆就是贾凡，出名的富婆。”
　　周靓笑道：“姐感兴趣，说说他儿子。”
　　吴翠翠说：“他叫许川，伦敦大学经济硕士，为人正直善良……”
　　周靓笑道：“说他的缺点。”
　　“个头一米七，长相一般……”
　　周靓赶紧摆手。一桌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