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5）

　　曹亲亲没有想到乌雨泽把车开来了果山下的一片树林里。这一片的草地上开满了野花。乌雨泽叫她下车，接着给她跪下来求婚，捧来了一个亮晶晶的钻石戒指，说的情话也是暖暖的。她心里顾着爸妈犹豫不决，忽见乌雨泽扑上来抱住她把她的嘴巴给亲了。她还没有从惊吓中清醒，又见乌雨泽跪地求婚。哎哎哎，都被他亲了，那只能答应了，接着就看见乌雨泽给开福打电话说给她家盖房子。她展露了楚楚动人的笑脸，把乌雨泽迷得搞不清方向。
　　“我亲爱的曹亲亲妹妹终于嫁人了。”开福放下手机兴奋地对曹爱爱说。
　　“什么亲爱的妹妹？”曹爱爱把手里的半个馒头打在了开福的鼻头上。“每一个乡亲都是我亲爱的，包括你后妈。你是我最爱的，唯一的。”
　　开福对她挤眉弄眼，她变得温柔乖巧了：“是乌雨泽吧？”
　　“他对亲亲是一见钟情。”
　　“你也是吧？”
　　“我喜欢她早把她收了。”
　　“刚说的亲爱的。”
　　“亲亲一直把你当亲戚那当然是我们亲爱的妹妹了。”开福赶紧说，“差点忘了，找人给亲亲盖房子。”
　　“咱家的房子你不忙盖，你个王八蛋。”
　　“我是村主任，好事先想着大家，咱最后盖个四层的，大家都来帮忙一个月就盖好了。”
　　“还是三层吧，别太扎眼了。”曹爱爱看开福点了头，又温柔又撒娇，“老公，我一个月没来月经了，不会是又怀了吧？你天天不放过我。”
　　开福心急地笑道：“我去买验孕纸。”
　　“吃完饭去。你找人给她家盖房子。”曹爱爱看他发手机微信，她拉下脸说，“你妈看我不怀孕了，这都有日子没来了。”
　　“我两个嫂子我妈一年不去一次，再说我妈忙着盖房子。你做儿媳妇的帮妈分担点，好吃好喝送过去。妈的东西都给你，这明摆着的道理。”
　　“我的命最好了。”曹爱爱一顿傻乐，开始打包一桌饭菜。
　　“你给我留点。”
　　“去妈家里一起吃。”
　　开福骑着摩托车带着曹爱爱在去往家里的路上，看见走在前面的几个大叔的背篓里全是野生鱼。不准私捞山里的野物是村委的明文规定，这叫开福有些生气但没声张。
　　曹爱爱说：“三贵媳妇和咱的大嫂捞得最积极。”
　　开福生气：“牛二就不管吗？”
　　“他家和亲戚都捞。他们把捞来的山货卖给游客。乡里乡亲是不太好意思说。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那没捞的村民岂不亏大了？咱就指望野物和山货吸引游客。看我怎么治他们服帖。”
　　“你有啥办法？”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开福把曹爱爱送来了妈妈家里，他骑着摩托车去了村委大院广播室。
　　村里十个大喇叭传出了开福的声音：“各家各户注意了，村里出了被客户投诉到旅游局的事情。不知是谁家把山货和野物卖给了游客，游客食物中毒在医院抢救。旅游局刚给我来了电话，命令我严肃彻查此事。稍有怠慢，查封甲尔坝旅游景点。这么多人我查不清，一家罚款一千元，谁再敢违反村委旅游相关规定，停了谁家的生意。罚款由村会计杨二丁统一扣下，交罚款的钱等待旅游局处理。牛二身为保卫科科长监管不利，扣掉本月工资。再有下次，我撤了你！学校的事，负责人抓紧建校。村委的人别只顾着盖房子，把本职工作做好了！”
　　一村人唉声叹气，心疼这一千块。谁也不敢有怨言，在这事上都有份。
　　“你姑奶奶我绝对不交罚款，我从没去山里捞过东西。”曹爱爱站在婆婆的院子里对着大喇叭又蹦又叫。
　　“我的姑奶奶啊小心肚子。”老周婆吓哭了。
　　“我不给你生孙子。”
　　“妈给你交，妈有钱。”老周婆看曹爱爱满意了，又见来家里修房子的工人哈哈大笑。“我儿媳妇怀孕了，保证是个大孙子。今天我高兴着呢，晚上给大家伙炖肉吃。”她的话赢来了二十几个工人叫好。
　　曹爱爱看见一辆轿车开来了院门外，“嗖”一下跑了过来。
　　“慢点啊，慢点啊。”老周婆赶紧追。
　　曹爱爱瞧见是一辆奥迪A6，开心地想亲一口车头。
　　“我来叫你看看，你家开福说了不开车。”乌雨泽坐在车里没打算下来。
　　曹爱爱心急地叫乌雨泽下来，她上了车开走了。
　　“可以啊！”乌雨泽惊道。
　　老周婆笑道：“她爸生前是跑客运的，她上初中就学会了。”又说，“你的房院盖得咋样了？”
　　乌雨泽笑道：“过十天半月就能娶曹亲亲了。”
　　“阿姨正想把兰花花介绍给你。”
　　“我只喜欢曹亲亲。”
　　“那好。在阿姨家里吃晚饭。”
　　“我去给岳父盖房子了。”乌雨泽跑了。
　　老周婆一直等到曹爱爱开来了轿车，笑道：“这车至少要十几万吧？”
　　“这是奥迪A6顶配版，最便宜的七八十万。”
　　老周婆惊道：“嘿，省委真拿开福当回事啊！”
　　“开福由此看来算个小人物。”
　　“可惜是个旧的。”
　　“才跑了四千公里跟新的一样。”
　　“你说好就好。”
　　曹爱爱叫婆婆上车，她带婆婆绕着村里兜风。乡亲们见了都说好，只有三贵媳妇躲屋里哭了。
　　开福打算把轿车给周靓做专用车，曹爱爱在家里闹腾了一晚上，不给开福做饭，不叫开福上床睡觉，她埋在被子里哭闹。
　　开福说：“这东西用在刀刃上最好，周靓辞了五十万年薪来的。我瞧不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咱赚了钱买一辆新车。”
　　曹爱爱就是不肯，说破天都不肯。这是省委给开福的配车，凭什么给周靓用？再说了，周靓来此年薪也是五十万。
　　“你不怕遭人嫉妒啊？我这主任才刚开始。万一我被撤掉了，你哭都来不及。”
　　“你别吓唬我。”
　　“邢大头的配车才三十万，我一个村主任的风头盖过他我不出事才怪。”开福态度十分坚决，曹爱爱只能妥协。
　　曹爱爱这就打起了婆婆的主意，想叫婆婆送她一辆轿车。她天天去给婆婆送饭，买车的事只字不提。她了解婆婆是个明白人，她只等婆婆开口说这事。老周婆早看出曹爱爱的心思了，只因老公交代她不许给儿女花钱。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心里愧欠曹爱爱。
　　“你妈难道是老糊涂了？”开福中午来饭馆吃饭，曹爱爱拉住他说。
　　饭店里有四桌游客吃饭，开福看了心里高兴。
　　“你什么条件我妈没满足？”开福笑道。
　　“你妹有车了，你二嫂得了传家宝，我什么都没有。”
　　“我大嫂也没有。”
　　“你这么聊天就没意思了。”曹爱爱说，“我白天赚钱，夜里伺候你，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妈是不是该多少意思点？”
　　“我说我妈咋不来饭馆看你了，原来是被你的欲望吓退了。”开福笑道，“我做果山的时候用了家里三十万，到了春节我给你买车。咱是董事长，属咱赚的多。”
　　这么说，曹爱爱好受了些。不过，对婆婆还是有了意见：不亲自送饭了，叫服务员送去。
　　乌雨泽天天来曹爱爱的饭店吃饭，他来饭店的路上看见武警抓了一个村里的保安。武警对他们说，保安偷看周靓洗澡被周靓发现了。
　　乌雨泽来饭馆对开福说了这事，他们赶来了周靓的住所。周靓打包好行李死活要走，他俩跪下都没留住。
　　哎呦，心好痛。
　　开福担心此事公开了影响不好，他叫知情人对外保密了此事。他对外宣称周靓有家事，人们的态度是只要他在村里就万事大吉。
　　事发第二天一早，曹爱爱还在被窝里睡觉，开福轻手轻脚出了家门，把摩托车推到院外走了。他骑车赶来了市里周靓家里，他来时带来了一堆早饭。
　　周父开的家门，听他说明了身份，马上关门，他用身子硬挤了进来。周父发了脾气，只说周靓不会回去了。
　　开福放下早饭就走了；赶中午又来了，这次带来了村里的山货，放下又走了；赶傍晚又来了，放下东西又走了。
　　这事一直持续了两个月，他们从陌生到熟知。周靓的爸爸是法院院长，妈妈是大学教师。爸妈认为开福是个好青年，他们说服了周靓回去工作。
　　周靓回到甲尔坝发现大变样，村里到处是白色楼院。她从此刻爱上了开福，只因开福的能力超乎了她的想象。她在甲尔坝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院，这是全村人送给她的心意。她回来当天参加了乌雨泽和曹亲亲的婚礼，她在婚礼现场看到了宋红娟来道喜。宋红娟是省里的头号富姐，乌雨泽有这么大的面子吗？后来她从爸爸口里得知乌雨泽的爸妈欠了杨丽娥三个亿，杨丽娥把乌雨泽爸妈告上了法庭。
　　兰柱和媳妇是最苦恼的，村里再没有优秀的男青年了。
　　吕巧明早留意到兰张飞没有来贺喜，他赶来了兰张飞家。兰张飞在院里用大劈斧劈树干，已经累到汗流浃背。吕巧明递来了一支烟，兰张飞抓在手里扔了：“谁能想到曹亲亲会嫁给他？我和杨清秀以为曹亲亲会嫁给你。”
　　吕巧明无奈说：“我特意提醒过乌雨泽，我说你喜欢曹亲亲。没想到他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不怪你。”兰张飞累得精疲力尽，把斧头扔在了地上。他坐在树干上缓着气，眼里转动着不服气的泪水。
　　吕巧明也坐了下来递给他一支烟说：“周靓回来了，你努努力。”
　　兰张飞说：“曹亲亲就把我打败了，周靓就更别说了。”
　　“哥们知道你是真喜欢亲亲，可是乌雨泽家里有钱啊。”吕巧明笑道，“还有花花呢。”
　　“花花爹眼里全是钱。”兰张飞笑道，“曹爱爱那种女人才是好女人。”
　　“村里漂亮女人多了，你想开点。”吕巧明说，“村会计的位置肯定是你的，开福给你努着力呢。”
　　兰张飞点着头笑道：“只他把咱们当乡亲。”
　　“走吧，去贺贺。人不亲土亲，别打了开福的脸。”
　　兰张飞难为着自己来了婚礼现场，恰见曹亲亲和乌雨泽在舞台上接吻。他转过身有意回避，看见开福走来挡住了他，他眼里忍不住地掉下泪水。
　　开福看他有擦不完的眼泪，心痛地说：“你喜欢她早该追求她。”
　　“说什么都晚了。”兰张飞哭着笑着。
　　“过去了，出去透透气。”开福带走了兰张飞，吕巧明跟了过来。
　　其实有不少人看见兰张飞掉泪了，只有一少部分人知道兰张飞暗恋曹亲亲多年了。人们没有过多在意兰张飞。
　　开福走来无人处抽了自己个耳光，苦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他肯定是跟兰张飞的关系亲。
　　吕巧明说：“怪不着你。”
　　兰张飞难为情：“是呢开福，你别难过了。”
　　开福心痛：“她家门槛不高，你死缠烂打她肯定是你媳妇。这事怪我没敢想你真喜欢他，你刚才哭了我才知道你那么喜欢她。”
　　“我从小就喜欢她，只是我家太穷了。我无数次想要对她表白，只是话到嘴边憋着出不来。”
　　“你看周靓行吗？”开福突然说。把兰张飞吓一跳。开福看出他愿意，笑道，“这事交给我撮合，你只需胆子大点。”
　　兰张飞羞愧：“我根本配不上她。”
　　吕巧明笑道：“你别异想天开，差距大着呢。”
　　“我和她爸妈打了两个月交道，人不是爱钱的人，对我可真心了，首先她爸妈这关你过了。”开福说，“周靓那人超级传统，你亲她一下她就是你的女人。”
　　吕巧明笑道：“主要是收入差得太远，周靓是总监一年五十万，他是你妹手下的会计一年五万块，工资差了十倍呢。”
　　开福说：“会计做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我给你出个主意，把第一条河边的山头承包了建木屋。你对周靓说把她的房院弄几间客房，你家人帮着照看。这样做，你俩就能经常见面了。”
　　兰张飞来了兴趣：“承包山头一年多少钱？”
　　开福笑道：“第一年试营业不要钱。”
　　“够意思啊。”兰张飞抱了抱开福。
　　开福说：“你家人手够吗？”
　　“我妈我嫂子那边的亲戚早想来打工了。只是我盖房子还是找村委借的钱。”
　　“钱我借给你。”
　　“谢了兄弟。”兰张飞这口气总算出了。
　　“这好事咋不想着我。”吕巧明气哭了，“我从小到大对你忠心耿耿的。我卖山货的那点钱都给你买了好酒了。”
　　开福笑道：“你有对象吗？”
　　“这跟找对象没关系。”
　　“你把杨清秀追到手我给你个山头。”开福快步走了。
　　吕巧明想追，兰张飞拦住他。“到我这咋就变了？”他对开福叫道。
　　“你别为难他了，咱俩合伙干五五分。”
　　吕巧明笑道：“你舍得吗？”
　　“咱是兄弟。”
　　“够意思。”吕巧明笑道，“你敢追求周靓吗？”
　　“算了。”
　　“你就是这点不好，有什么好怕的。”
　　“追不上多丢人。”
　　“你娶个丑媳妇更丢人。这有什么呀，大不了被她拒绝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说对不？”
　　“行，我试试。”
　　“这就对了，走，喝酒去。”
　　兰张飞按照开福教她的方法搭上了周靓，周靓也想多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