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牛二抱来了一箱矿泉水，周靓一口气喝了一瓶水。大家喜欢她豪爽的性格，也把她当真朋友对待。
　　周靓说：“你们指望区委给你们拨款没戏，就因开福上次去的饭局是鸿门宴。你们找大领导拨款也没戏，大领导是看你做到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才会帮你们。你们现在只是刚开始，距离最重要的一步差了好多步。其实搞来投资很简单，但不能盲目。大的旅游公司、大的风投公司，都愿意投钱给你们，而我认为把钱送给投资者这是亏本买卖。这里有一点很重要，你们对旅游是新人。以你们的能力玩不过行家，他们来了两天就把你们生意抢光了。”
　　吴三贵激动地：“周博士是自己人，说的全是掏心窝的话。”
　　周靓说：“你们想筹集资金只能是自己赚，多搞些有特色的项目会有回头客。必须把路修了，这十分重要。我认为修路没那么难，你们全村四千多人。一起动手十天就是一条小路，一年就是一条大路。”
　　开福恳求：“周博士留下来帮帮我们。我们愿意满足你所有条件。”
　　周靓笑道：“我现在留下来就把杨丽娥惹了，她收拾我小菜一碟。我做了三年国际导游，明白了一个道理，总结了一句话，我是羊倌就不能把猛虎放进羊圈。”
　　杨二丁举起大拇指，嘴里咬叫：“说的话太实在了。”
　　周靓笑道：“你们先抓管理先修路，有了过硬的队伍和路你们才有资格谈发展。导游的专业水平、服务员天使般的微笑、提升饭菜的味道、修建像样的浴室、修建公共厕所、摆放垃圾桶，这对游客都很重要。我回去睡了，明天我要带团进山。后天省里记者会来采访运动员，这是你们打免费广告的好机会。”
　　他们对周靓千恩万谢，一起走出会议室目送周靓骑上了开福的摩托车。
　　开福骑着摩托车出了村委的院门，他发现周靓抱住了他的后腰，他心里又惊喜又惊吓，把车速放到最稳。他又发现周靓抱紧了他，这把他吓得冒出了冷汗。
　　“你不许喜欢我，你结婚了。”周靓似逗非逗地说，“我抱紧你是因为你是个好男人。你是我见过最朴实、最不装的男人。”
　　开福不敢搭话，只顾专心骑车。
　　“明天我进山你陪我去。我是想你来保护我。我长得这么漂亮，你明白了吗？”
　　“是。”开福冒出了军人口气，把周靓逗得哈哈大笑。
　　周靓又抱紧了他，周靓笑道：“我有点喜欢你，我感觉你会是我一生所爱。我十九岁去挪威也遇见了一个和你气质一样的男生，他也骑着摩托车带我兜风，只可惜我和他恋爱了一个暑假就分手了。”
　　“我想知道你一年赚多少钱。”
　　“我基本年薪二十四万，加上提成有五十万。”
　　“我们给你五十万，我想你来帮帮我们。”
　　“我怕你婚外恋，我也怕我爱上你。因为我明白我们心里想什么，那是我们控制不住的爱情。”周靓笑道，“你才二十六岁就有这么大的能力，并且你还是个美男子，是个女生就会爱上你。你真的很优秀。”
　　“我们做一辈子好朋友，我一辈子保护你。只要你愿意，我发誓照顾你一生。”
　　周靓听他的口气铿锵有力情意绵绵，她情不自禁抱紧了开福说：“你真好。”
　　“我请你留下来。”
　　“你别说了。”
　　开福不敢说了。
　　他们回到家里睡在床上，心里想着彼此的脸蛋。是曹爱爱的一声梦话说了开福，才把开福拉回了婚姻上。开福是个传统好男人，他不能辜负曹爱爱不顾一切地嫁给他，也厌恶自己的非分之想，他抱紧了曹爱爱来忘记周靓。周靓也一样，决定克制自己。
　　开福、兰张飞、吕巧明、兰柱给他们做向导。村里的年轻男人骑摩托带外国游客进山。周靓发现深山的风景太美了，尤其是第三条大河的风景区简直美到叫美人哭。周靓认为在这里建一座大酒店会财源滚滚，她只对开福讲了这个事，她叮嘱开福不许对外开发也不许对任何人说，开福欣欣然答应。
　　省里的记者来之前，周靓发动全体运动员宣传甲尔坝旅游是个好地方。记者来的那天，村里敲锣打鼓欢迎他们。吃的喝的全免费招待，把他们捧成了上宾。记者被村民的热情打动了，决定在国庆节之前帮村民免费宣传甲尔坝旅游。
　　周靓离开那天，他们心痛得哭了，舍不得周靓走，叫周靓蛮感动的。开福骑摩托车一直送了周靓二十里路，一车外国人都说开福爱上了周靓。
　　“国庆节马上来了，你做好准备。”周靓拉开车窗玻璃对开福大喊，“食物安全最重要，小心有人投毒。”
　　开福哭喊：“我等你回来。”
　　“不要等我。”周靓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完全暴露了她爱上了开福。一车的外国游客劝她回来寻找她的爱情，她心里简直乱套了。
　　周靓离开的当天夜里，全村人看见电视里播报了甲尔坝旅游是个好地方，那些美国运动员都夸赞甲尔坝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第二天早晨，服务室里的七台电话机和二十台电脑没有停过。都是游客咨询预约，只在一天接了一万游客订单。一个游客按一天两百块消费计算，那一天收入就是两百万。
　　村里十个大喇叭响了起来，开福宣布了一天接了一万游客订单。全村人听了以后激动地哭了，一个也没落下。曹爱爱哭得最凶猛，抱住开福说开福只属于她。
　　开福宣布暂停营业，全体动员备战国庆节。
　　人们决定大干五十天，别看有四千号人真是累够呛。他们把街道打扫干净，把房屋粉刷成彩色，修建了公共厕所，摆放了垃圾桶，立起了路标，安装了无线网络，统一了服装，统一了菜单；天天杀牛杀猪杀羊杀鸡杀鱼，舞蹈团紧锣密鼓排练节目，买来了五百匹马，在山林里搭起了上千个大小帐篷，在每隔十里的山顶上搭建了瞭望塔，修了一条小马路、立起了安全路标……
　　村里最闲的人就是曹爱爱，最享福的人也是她。她早晨走来院里洗漱，小姑子已经给她备好了热水。老周婆正在院里洗衣服，洗盆搓板一堆衣服。她看见曹爱爱挺个大肚子出了房门，赶来扶住曹爱爱对开灵叫道：“你个白活的只顾你自己。”
　　开灵脸上是洗面奶泡沫，闻言，赶紧洗把脸，看见妈妈扶着曹爱爱来洗脸。“我洗脸呢你没看见啊。”她不服气地叫道。
　　老周婆忙喝：“你给我小点声。”对曹爱爱笑道，“开福去给你买豆腐脑了。”
　　曹爱爱对开灵笑道：“你都领证的人了怎么住上不走了？”
　　“这我哥家，你滚蛋。”开灵开始刷牙。
　　老周婆一边扶住曹爱爱洗脸，一边对开灵笑道：“吴强赚那俩死工资刚够个烟火钱，你指望他，买你喜欢的车你要等到妈这个岁数。”
　　开灵火大：“你们偏叫我嫁。”
　　曹爱爱洗着脸说：“嫂子叫你嫁乌雨泽你偏不听。曹亲亲马上踩你头上了。”
　　老周婆笑道：“乌雨泽是个马虎人，亲亲她爸妈不中意。开福又忙着把兰花花和杨清秀介绍给乌雨泽，这孩子女人缘不好。”
　　开灵心情好多了：“一个副所长一个月才赚五千块丢死人了。他不给我买车我就不跟他举行婚礼。耗着呗，看谁耗过谁。”
　　老周婆笑道：“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赶紧滚一边去。”
　　曹爱爱笑道：“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不值钱了。”
　　开灵叫道：“我没跟他睡觉我憋死他。”
　　曹爱爱大笑。
　　老周婆笑了两声，不忘给曹爱爱递来毛巾擦脸。
　　“买个早点走这么长时间。”曹爱爱看着院门恼了脸。
　　开灵叫道：“豆腐脑出锅才能买，现在才七点钟。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每天早晨来这么一出戏。”对着家门忽然大叫，“高圆圆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每天睡懒觉。”
　　“老娘炒你鱿鱼，老娘是股东，你个不开眼的，反了你了。”屋里传来了高圆圆的怒喊。
　　开灵吓一跳有点蒙，只见妈妈和嫂子哈哈大笑。她听见院门响了，她转身看见大嫂带着女儿来了。“一到饭点你就来了，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她把陈巧巧当了出气筒。
　　陈巧巧爱答不理的：“老远就听见股东炒你鱿鱼。”
　　开灵一瞪眼。
　　“我妈也是股东，你给我注意点。”石兰芝凶巴巴地叫道：“我妈是原始股东，开会都要叫上我妈。说炒谁鱿鱼就炒谁，这是三贵亲口对我说的。”
　　开灵心里握了一把不服气的大锤。
　　陈巧巧得意地冒出了上海话：“你晓得哇你个小赤佬。”
　　“不嫁了不嫁了不嫁了……”开灵气得直跺脚直喊叫。
　　“老周婆，放这了，你回头把篮子给我送家去，孕妇睡个懒觉合适。”兰柱走来了院门外不打算进来，把带来的两只甲鱼和一篮山核桃放在院门外走了。
　　老周婆对曹爱爱寸步不离，双手扶住曹爱爱的后腰。“谢谢啦。”她笑着喊了一声，叫孙女把东西拿进来。“对周家最忠心的就是兰家，比你舅家都忠心。”老周婆对她们说，“兰柱一个月去看你爸看三趟，你们这些不孝的东西。”
　　石兰芝把东西提来放在了奶奶眼下，小脸不服气地瞅了瞅曹爱爱的大肚子。别看她只有五岁，心眼多着呢。
　　“这可是花钱买不来的好东西。”曹爱爱看了看甲鱼和山核桃开心地说。
　　陈巧巧笑道：“差的敢送给主任董事长媳妇嘛。”从裤兜里掏出一叠叠好的钞票递给了老周婆，对曹爱爱笑道，“这点心意是嫂子给你补身子的，你不收打你大哥脸。”
　　“谢谢嫂子。”曹爱爱激动的眼里泪光闪闪。
　　“这有五千吧！”老周婆惊道。
　　“一万。”石兰芝冲曹爱爱翻白眼。
　　曹爱爱笑道：“你敢对我不敬，我炒你鱿鱼。”
　　“不敢了不敢了，三婶最漂亮了，我一定孝敬三婶，一定保护好弟弟。”石兰芝话音一落，她们笑声一起；开灵气得哭出了声，摔了手里的牙具，走来把兰柱送来的东西踢翻了，一双不服气的泪眼睛瞪住了曹爱爱惊吓的双眼。
　　石兰芝用小身体护住了曹爱爱，一双小手用力地推开了开灵。
　　开灵脚底一个踉跄，火越加大了，倒不至于打孩子。
　　老周婆真恼了：“你闹啥呢，你个小心眼。”
　　“我就闹怎么啦！”开灵发火也是天下无敌，这一点随老周婆。
　　陈巧巧忙说：“别把你三嫂吓得动了胎气。”
　　曹爱爱委屈地哭了，还不明白开灵为啥冲她来。陈巧巧想要拉走开灵失败了，陈巧巧赶紧大叫高圆圆。
　　“你个不要脸的小寡妇，这么多人伺候你。”开灵忽然一个大怔，妈妈的大巴掌抽在了她脸上。开灵气得哇哇大哭，一双脚板使劲地踩撒在地上的山核桃。使劲地踩，使劲地哭。
　　“你给我滚。”老周婆使劲推了一把女儿。
　　开灵身子朝后摔倒在地上，马上十万个火冒三丈，爬起来就扑了上来，老周婆施展了咏春拳把开灵打倒了。
　　老周婆原地摆起了武功姿势。
　　曹爱爱被婆婆的武姿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