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人生如戏 积思顿释（3）

　　市局会议室灯光通亮，现在是夜里三点钟。李革平、康志敏、翟永清、吕传龙、金佳音、穆俊、牛姨、最高检的两个人参加了此次会议。李革平他们吃泡面都是狼吞虎咽，其中有最高检的一男一女。金佳音抽着烟看见穆俊冲他偷乐，他一点高兴不起来。李春娇走了两小时没来消息，他害怕李春娇遭遇不测。　　
　　 李革平对金佳音说：琢磨什么呢？　　
　　 金佳音回过神忙说：琢磨你们早点回家，我怕你们身体熬不住。　　
　　 李革平叫道：是你小子想回家。赶紧递烟。　　
　　 金佳音从椅子上站起身走来给李革平递烟点烟，笑道：书记辛苦了，我们必须向您学习。　　
　　 李革平笑道：接下来你们的任务更艰巨了。　　
　　 金佳音笑道：你真忍心啊。　　
　　 李革平呵呵一笑，他们大笑起来。　　
　　 康志敏看见了金佳音手里的打火机，惊道：老头子传给你的啊！　　
　　 金佳音点点头走来给康志敏递烟点烟，他知道这个打火机是康志敏送给老头子的。　　
　　 康志敏开心的说：你可以的，你还了我清白。　　
　　 金佳音笑道：清者自清，您是公道人。您这么大领导觉悟必须最高，您可以的才是真的。李春娇也可以的，这次我们是联合办案，她不来邀功觉悟也高。　　
　　 穆俊叫道：我咋不知道。　　
　　 他们笑了起来。　　
　　 金佳音笑道：王书记心里有数，这次抓捕行动是王书记组织的。我不说出来，李春娇说我抢攻就不合适了，做人嘛诚实的好。　　
　　 李革平心里肯定高兴。　　
　　 翟永清笑道：别拍马屁了给我根烟。　　
　　 金佳音赶来给翟永清递烟点烟，笑道：书记辛苦了，我们必须向您学习。　　
　　 翟永清笑着哼了一声：积思顿释是佛法里的词语，你对佛法还有研究。　　
　　 金佳音说：我年轻时逮本书就看不管是什么书。　　
　　 翟永清说：你中学毕业了吗？　　
　　 “你抽了我的烟挑我的毛病，这你多不合适。”金佳音把他们逗的大笑，金佳音说：我这日语、英语、作家、拍马屁，简直一社会高材生。　　
　　 他们又大笑起来驱除了困意，金佳音忙着给吕传龙递烟点烟。　　
　　 吕传龙笑道：金佳音不说相声屈才了，有他在就有欢声笑语。　　
　　 窦文明笑道：学历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能力。我看金佳音是个好兵，他的书得到了上级领导好评。　　
　　 窦文明五十岁是最高检侦查处处长。他说的话有些力度，他这一说大家心里各怀看法。　　
　　 赵敏三十岁是最高检侦查处侦查员，她对金佳音说：我好久没听我们处长夸人了，你真是可以的。说说吧，国宝失窃案是惊天大案。　　
　　 “说到惊天，应该是赛天案里死了很多矿工。”金佳音说着话坐上了椅子说：“我认为赛天案里还有疑点。”　　
　　 窦文明说：什么疑点？　　
　　 金佳音说：高耀、段刚、刘珍和家人被杀了。倪凯旋是病死的，倪凯旋的家人都活着。这表明了倪凯旋是井国梁的人，这是个细节也是个疑点。　　
　　 窦文明点了头说：现在只谈国宝失窃案。　　
　　 金佳音说：你们知道中间人吗？　　
　　 窦文明摇了头。　　
　　 金佳音说：我出于作家的思路我认为是黑吃黑，金旭有可能是凶手。五百多件古董按照一年出二十件，需要二十几年。这已经过了十七年，交易的话差不多卖完了。买主必须是上百亿的人，我认为调查买主是条线索。　　
　　 窦文明说：按你的思路走那就复杂了，世界上有钱人太多了。　　
　　 金佳音笑道：有钱人对古董要么很懂要么不懂，调查懂行的人是重点。查清这十七年的出入境记录，懂行的买主、古董专家、鉴宝师。　　
　　 窦文明说：我们查过了没找到一条线索。　　
　　 金佳音说：国宝不在中国了。　　
　　 窦文明说：你和我们思考的恰恰相反，你有什么依据。　　
　　 金佳音说：中国这么大道路这么多，他们运走国宝我们拦不住。他们把国宝运到外国才有安全，他们在外国交易买主才敢来。你们十年前追踪到一个侦查员的手机信号，信号在一分钟后消失了。侦查员一定是在安全的情况下才敢开机，这一分钟侦查员完全可以给你们打电话。所以这是凶手制造的假象，凶手叫你们误认为国宝就在中国。你们只在中国寻找，有利于他们安全交易。如果凶手是金旭的话，他的失踪也是制造的假象。他把国宝卖完了就会出现，他随便说个被绑架的理由大家会相信他。　　
　　 牛姨说：我认为金佳音说的有可能。　　
　　 窦文明说：我们一直按照我们的思路走的确是走不通。　　
　　 赵敏说：按照金佳音的思路走这范围是全世界。　　
　　 金佳音说：真是金旭的话，金旭九成在韩国，那么值钱的古董放在自己的地盘最安全，这是人之常情。　　
　　 牛姨说：那一成呢？　　
　　 金佳音说：金旭的合作者。　　
　　 牛姨说：这范围也是全世界。　　
　　 金佳音说：这必须是亲密的合作者，查清金中灿的全部底细。　　
　　 窦文明说：我们彻查了金中灿的底细没发现线索，与他合作的商人都是合法商人。　　
　　 金佳音说：这批古董价值连城那必须藏的很深。井国梁怎么知道的中间人？他会不会是案件的参与者？会不会是中间人串通了金旭黑吃黑？会不会是金中灿自导自演目的是给金旭留条生路？我认为井国梁是卖主，金中灿是买主，当然，这是我幻想的一种可能性。　　
　　 牛姨说：按你说的走要追究到盗宝贼如何认识的买主？买主如何把国宝从新疆运去了大连？盗宝贼是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人，他们的家乡距离楼兰古城很近。他们的身份是牧民，说的是维语听不懂汉语，他们从没离开过新.疆，他们认识井国梁绝无可能。　　
　　 金佳音说：井国梁说的中间人是盗宝贼和买主的中间人，还是卖主和金旭之间的中间人。如果中间人死了就是死无对证，这其中存在好几手买主。　　
　　 牛姨看见大家困意满满，对李革平说：叫大家回家休息吧，明天下午在你家召开会议。　　
　　 散会后四点钟了，金佳音来了办公室关起了房门，掏出手机不见李春娇来电，他给李春娇打电话听见李春娇哭着说找不到地方。金佳音吃惊的哈哈大笑，叫她明天上午去百富小区李永福的家。　　
　　 李春娇开车去了牛姨家睡觉，一路上在心痛哭泣。她不想这样活着，却只能这样活着。　　
　　 李革平回到院子里看见二楼的窗户亮着灯光，刘舒婉躺在床上看金佳音的书。李革平进了家门告诉保姆明天家里举行会议做些拿手菜，他走进了卧室看见刘舒婉白来一眼。　　
　　 李革平一边脱衣服一边笑道：被个国宝失窃案耽误了时间。　　
　　 刘舒婉惊道：博物馆被盗了？　　
　　 李革平说：十几年前的国宝被盗案发生在新.疆楼兰古城，一直拖到现在破不了案最高检决定把案子交给金佳音。
　　
　　 刘舒婉又白来一眼，把手里的书扔在了床头柜上。她等李革平上床了关了台灯，她笑着说：赛天案子破了吧。
　　
　　 李革平说：大面上是破了，还有疑点等到侦破。
　　
　　 刘舒婉笑着说：娇娇和青春的婚事你上上心。
　　
　　 李革平说：李青春回来就办婚礼。
　　
　　 刘舒婉说：娇娇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李革平想了一下嗯了一声。
　　
　　 刘舒婉笑着说：金佳音是个好孩子，你叫他来家里吃顿饭。我看他的小说写的真好，我看着看着就哭了。
　　
　　 李革平突然生气的哼了一声，背过身说：娇娇没有金佳音帮着早走人了。
　　
　　 刘舒婉说：我感谢金佳音，但论能力还是青春强。
　　
　　 李革平说：你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依据，我看金佳音比李青春强多了。你和吕传龙别搞小动作，康志敏和翟永清吃了秤砣铁了心是金佳音。
　　
　　 刘舒婉心急的打开台灯叫李革平把话说清楚。
　　
　　 李革平半躺起来说：抓捕林峰海是云玉虎直接报的最高检，这事越过了省委你明白了吧。
　　
　　 刘舒婉惊道：他们怀疑你贪污腐败？
　　
　　 李革平摇摇头说：最高检派来了人抓全省贪污腐败全面工作，这人在会议上认可了金佳音的能力。我发现金佳音的思路很了不起，都把最高检的人和牛姨说乱了才散会。
　　
　　 刘舒婉越加心急了：你不帮忙青春就完蛋了。
　　
　　 李革平苦笑起来：他犯了那么大错误我真帮不了。金佳音若是捅破了这事，他搞不好要脱警服。吕传龙已经看透了，你问他就知道了。
　　
　　 刘舒婉伤心的哭了：我这一枪白挨了，娇娇和青春马上三十五了。
　　
　　 李革平看着哭泣的媳妇他心里难受，他说现在不能动作看看再说。
　　
　　 刘舒婉哭道：现在不动作就没机会了，青春吃了多少苦你心里清楚。
　　
　　 李革平叫道：康志敏翻身了，你再搞动作，我就被动了，王海山完全可以换主。在金佳音的事上我们把云玉虎和牛姨得罪了，我们搞金佳音他们搞李青春。
　　
　　 刘舒婉委屈的哭着哭的李革平心烦意乱，李革平叹气的说：你别哭了你听我说，你给我支烟。
　　
　　 刘舒婉收了哭声，拉开床头柜上抽屉，取出了烟盒火机烟缸，她给李革平点了支烟说：你不帮他，我就把他害了。
　　
　　 李革平无奈的：最高检的人不查他，我可以帮他。最高检查他，我们暂时和他划清界线。
　　
　　 刘舒婉惊道：这么严重啊！
　　
　　 李革平说：那是八条人命。现在帮他遮掩来不及了。金佳音在会议上旁敲侧击了抢功的事，最高检的人能不在意嘛。吕传龙不敢帮腔，你明白了吧。
　　
　　 刘舒婉咬牙切齿：这个金佳音我恨死他了。
　　
　　 李革平火了：你恨得着嘛，换做我也一样。
　　
　　 刘舒婉忙说：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李革平冷静了：最高检来的那个处长很精明，在会议上不许金佳音说赛天案，这很有可能有人捅破了李青春的错误，并且云玉虎、陈宽、王海山没有参加此次会议。李青春对他们来说有无可无，他们保的人是金佳音，还有康志敏和翟永清，我不能和他们敌对。我们再搞动作我就被孤立了，金佳音现在动不得。
　　
　　 刘舒婉又哭了：现在不动青春就完蛋了，这个苦命的孩子都是我害了他。
　　
　　 “你别哭了，你别逼我了。事已至此，只能看看再说。国宝失窃案是上面十分重视的大案，一定是牛姨给金佳音争取了这个机会。我们现在动了金佳音就是动了上面，你不是不明白。”
　　
　　 “老李，我难受，我把孩子害苦了，我没脸再见他了。”
　　
　　 “你这话说的，我，哎呀，你别哭了，烦不烦呢，有话好好说。”
　　
　　 “我不哭了，你说怎么办。”
　　
　　 “我现在没办法。”
　　
　　 “把那八个人的死说是金佳音导致的。”
　　
　　 李革平呵呵一笑：你逼急了啥都敢干，你真是个小傻瓜。最高检的人是突然来的，我们来不及了，何况知道真相的人不少。只能是我们联起来保李青春，也许这有点希望。牛姨叫最高检的人明天来家里吃饭，翟永清和康志敏也来，这是牛姨帮了一把李青春，至于结果是什么我们说了不算。
　　
　　 “牛姨什么人呀，我搞不懂她。”
　　
　　 “李青春对她来说没有金佳音重要，她帮着李青春是为了娇娇。你别好坏不分，我最烦你自以为是。”
　　
　　 “他们明天来家里吃饭怎么办？”
　　
　　 “都说了看看再说，李青春没得罪他们。金佳音也来，他有牛姨拦着肯定不会说。你把面上工作做足了。你敢说金佳音一句坏话，我跟你没完。”
　　
　　 “我就说。”
　　
　　 “你说了，娇娇和青春的前途毁了。”
　　
　　 “你别吓唬我。”
　　
　　 “李春娇办案的时候死了多少人你心里面有数。你敢我女儿搭进去我跟你翻脸。她吃的苦比青春多，你别惹我啊。”
　　
　　 “我也是为了女儿，你别生气了。老夫老妻的，生什么气呀。”
　　
　　 “我会帮他的，睡觉吧。”
　　
　　 “你说你怎么帮他？我心里踏实了我睡觉。”
　　
　　 “只能是陈宽和王海山捅破了李青春，他们不知道娇娇是我的女儿。你打电话问问他们就知道了，如果没说这事就好办。如果说了，听天由命。”
　　
　　 “你是一把手…”
　　
　　 “你又来这句话，哎呀，刘舒婉，我不是皇帝。你再搞动作，你把我们父子全毁了。”
　　
　　 刘舒婉看着李革平背过身睡觉，哭道：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我跟你同甘苦共患难到现在，你感谢过我吗，你是不想逼死我。
　　
　　 “明天再说吧，睡觉吧。”
　　
　　 “我心里不踏实我睡不着我求求你了。”
　　
　　 李革平无奈极了转过身看着刘舒婉说：先把娇娇搞顺利了我求求你了，一个一个的来。
　　
　　 刘舒婉说：有牛姨护着她她不会有事。
　　
　　 “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你才糊涂了，青春是我的命。”
　　
　　 李革平无奈极了：“你说我怎么帮他。”
　　
　　 “把那八个人的死说是金佳音导致的，牛姨知道真相也说不出什么。他没什么能力，叫他赶紧走人最好。”
　　
　　 “你就记住这个了”。
　　
　　 “这个一箭双雕，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我给青春打了包票了，我没办到我丢死人了。”
　　
　　 “你换一个。”
　　
　　 “就这个。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李革平赶紧坐起身拉住了刘舒婉，刘舒婉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你别哭了，我想想能不能。”
　　
　　 “你是一把手没个不能的。”
　　
　　 “你真是个傻女人，我帮他我有风险，把牛姨惹恼了，这事必须真相大白。到时，金佳音更得势了。你慢慢的想想就清楚了，有的人我李革平也动不了。”
　　
　　 “那你说咋办，我求求你了。”
　　
　　 “你听我的，不能心急。娇娇比你心急，早跑去市局跟金佳音打了招呼。最高检的人铁面无私不一定给金佳音面子，除非金佳音把国宝案破了那差不多。”
　　
　　 “又是金佳音，我烦死他了。”
　　
　　 “刘舒婉你就这点不好，金佳音没得罪过我们。你说离婚他就离，差不多就完了。”
　　
　　 “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喜欢他了。”
　　
　　 “你叫我怎么说，我心疼女儿，咱们欠了她太多，你为女儿想想。”
　　
　　 “娇娇是工作不是犯错误。”
　　
　　 “在最高检眼里那就是错误指导。赵春风、黄善明、金茉莉、还有他死去的同事完全可以活的。明天看看再说，不急这一时。”
　　
　　 李革平好不容易哄住了刘舒婉睡觉，他却心烦意乱合不上眼，主要担心李春娇，天快亮了才睡着。